1980年關將至，氣溫漸漸變得寒冷。
    程徽月和關語盈三人也已經把冬季係列成衣的設計圖定稿，工廠那邊製作出一批出庫，馬上就要進行新品發布。
    經過秋衣係列的銷售，新月服飾在京都服裝界已經打開了市場，擁有了一批忠實的顧客。
    成衣批發給其餘的服裝店，更是將新月的銷量炒到翻倍，京都街上，最時髦的衣物便有新月的大名。
    而新月的爆火隨之引發的還有各種商家的跟風。
    開業儀式的走秀舞台登出報紙之後，不少老板看效果很好，就紛紛用同樣的方式吸引客流。
    吃到第一碗紅利的店家確實蹭到了不少好處。
    但顧客的疲憊期一到，這個辦法也就不再有作用。
    而且新月的成功靠的不僅僅是營銷手段，沒有品質的保證，過了這個坎也留不住顧客。
    張大海知道這個道理。
    但大海服飾被開在對麵的新月搶走了客人，銷量日漸下滑，風評也差得不行，如果不做出改變，遲早要關門走人。
    於是，張大海直接挪用了程徽月的宣傳手段，把開業儀式的內容變成了一周年回饋新老客戶。
    不僅花大功夫搞了一個歌舞台，還打了好幾天的折扣。
    不少客人也被吸引過去。
    “程老板，你看他們對麵那個大海服飾，簡直太不要臉了！直接把我們新月的法子照抄過去，這幾天店裏的客人都少了！”
    那天抓到短發女人的主管在門口觀望了一下，跑回來跟查賬的程徽月抱怨。
    “咱們是不是能告他抄襲啊？”
    “...”程徽月抬頭看了眼，正好對上張大海在自家服裝店門前投過來的挑釁的眼神。
    “嗬。”她笑了聲，毫不在意地收回目光，繼續查賬。
    “告不了。”
    又不是什麽專利，京都也不止他們一家模仿。
    主管一臉生氣，“那咱們就這樣看著他們把客人拉過去嗎？程老板，你都不知道，這個張大海弄個了個什麽折扣之後，價格壓得很低，一天到晚店裏都是滿的，還經常故意讓王洋在咱們家門口拉客！”
    程徽月手上不停，一串串數字核對著。
    “沒關係，反正馬上秋衣也要過時了，咱們把過幾天的冬衣準備好就行。”
    她一早便新月服裝店的周圍看過了，大多數店都是在工廠進的貨，並沒有自己獨立的設計師。
    所以他們的衣服同質化也很嚴重。
    但她的新月有自己的工廠，有自己的設計師，將來也許會把新月服飾開到全國各地，根本沒有必要跟大海服飾打擂台。
    她的目標從來都不在京都。
    主管見自家老板這麽淡定，像是根本沒把大海服飾放在眼裏，心底也多了幾分安全感。
    她好不容易找到一份這麽高新的工作，可不想它幾個月就倒閉了。
    街對麵，大海服飾。
    王洋小聲和張大海說了句話，兩人看了看，走到了後門。
    “你剛才說，新月又要搞什麽幺蛾子？”張大海眉頭皺緊。
    王洋道：“我聽說新月公司前幾天跟京都電視台達成了什麽合作，還找了好幾個報社呢！”
    “大舅，你說她們是不是又要搞啥舞台秀了？這馬上就要入冬了，咱們下一批貨還沒進...”
    “急什麽？”張大海不耐煩地打斷，“沒看見我們倉庫裏還壓著那麽多的秋裝嗎？再多賣幾天，怎麽著也得回本啊！”
    他哼了一聲，“我看她們家就是想用同一招把客人搶回去，不用管！這幾天咱們照著她的路子已經挽回不少損失了，她們那個店也就開業幾天火爆點，現在不還是一樣冷清了嗎？”
    “...”王洋看著他大舅，有些欲言又止。
    人家店裏最‘冷清’的時候，一天的銷量也咱們的好幾倍啊。
    畢竟新月有自己的工廠，還能批發給別的服裝店，他們用啥比？
    王洋其實有點想勸大舅把大海服飾的店換遠點，開在新月對麵，生意遲早要被搶光的...
    “大舅...”
    “你說，要不咱們也請個設計師來？”
    還沒等他說出口，張大海摸了摸鋥亮的腦門，眼中精光一閃。
    “沒錯！這京都又不是隻有她們一家能設計衣服，咱們也搞個設計師來，看她們還怎麽狂！”
    張大海覺得自己的主意無比英明。
    “...”王洋擰了擰眉，“可是，新月她們的設計師都是京都大學的高材生啊，咱們上哪兒去找比她們好的？”
    張大海隨意擺擺手，“這還不簡單？咱們也去京都大學找個學生！她們都沒畢業，肯定缺錢，讓她們設計幾套衣服我們給錢就行了！”
    王洋思索了一下，覺得這個辦法好像還真的可行。
    “那好！大舅，咱們現在就去吧！趕在新月之前把冬衣做出來！”
    兩人餿主意一定，把店裏生意丟給服務員，跑到京都大學門口找學生去了。
    今天周五，下課之後不少學生都收拾東西準備回家，住校留宿的也出來透透氣。
    兩人在門口轉悠了許久，逮著人就問人家會不會設計衣服。
    找了半個多小時，才等到一個。
    “同學，你是不是學設計的啊？就是設計衣服，會嗎？”張大海擠出笑容和藹的表情，搓著手問道。
    宋城停了下來，看了眼倆人，“我是設計係的，你們問這個幹嘛？”
    “哎呀！終於找到了！”
    張大海和王洋對視一眼，齊齊閃過驚喜。
    “同學啊！我們正巧在找一個設計師，想給我們的店裏設計幾套冬衣，給錢的那種，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啊？”
    “...”宋城看著他們奸猾的笑容，試探著問：“你們找設計師為什麽跑到學校來？直接對外招聘不是更好？”
    京都應該也有已經畢業的設計師，怎麽看都比他們沒什麽經驗的學生好吧？
    王洋和張大海麵麵相覷，一時哽住了。
    那些設計師要的工資可高！他們哪裏舍得給！
    “額...這個嘛，我們是看到新月服飾...對，看到新月服飾的公司設計師全都是京都大學的學生，所以非常信任你們，也想看看咱們京都大學的優秀學生到底能力如何！”
    王洋靈機一動，瞎話張口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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