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和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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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哲再次抱拳道歉說“幾位道長,這中間恐怕有些誤會。我們上山隻求見春陽真人一麵,懇求他為我侄兒治病,並無別的意思,還請幾位道長解除其中誤會。”
李文哲說著指了指林子陽。
年輕灰袍道士舉著長劍,對著李文哲還是憤憤不平地說道“誤會?先前你們也是口口聲聲說來拜訪我太師祖,結果卻是提出無理要求,太師祖不答應,你們卻將他老人家打傷。還是誤會?你們去而複還是有何居心?”
“這位道長,我們四人確實是剛剛才到的天和殿,還不曾與春陽真人會麵過,卻怎麽說是我們打傷你太師祖?這未免太牽強了吧?”
“哼!你們這些俗人,少在這裏為自己開脫了。難道你們不是一夥的嗎?”年輕灰袍道士越說越來氣,已經躍躍欲試要上前替他太師祖報仇。
“師侄,且慢!”年長道士阻止他說。
“師叔,這些狂妄之人,我們雖然打不過,但是我絕不能再讓他們傷害太師祖。”
“師侄,說的有理。不過我看這人些都慈眉善目,根本與先前那一幫人不能苟同。且讓師叔問他們一下。”
年輕灰袍道士收了長劍,臉上怒氣少了幾分,說“師叔說的有理,那還請師叔定奪。”
年長道士麵向李文哲行了個禮。李文哲也回了禮,三人也分別回禮。
年長道士說“閣下方才說是來求師祖治病?”
“正是,我侄兒病重,還煩請告知春陽真人能夠為他治病,報酬自然不會少給。”李文哲文質彬彬地說道。
“我師祖已經不再為世人治病多年,幾位何以尋得此地?卻還知道我師祖的道號?”
“道長,是這樣的。”李文哲又指著身旁的林子陽說,“這位是林墨笙教授的孫子,而他的叔公林墨賢就在貴觀修行,煩請通報林墨賢,這一切誤會便會自然而解。”
“林墨賢?”年長道士低聲自語,沉思一下,繼而問道,“莫非你所指的是長豐師叔?”
“對,對,他的道號就是長豐。我們此次前來就是來找他。道長可以代為通報一聲嗎?”李文哲又恭敬地行禮說道。
“師叔,這四人必定是那賊人一夥的。師叔祖已經不在觀中多年。如果他們真是師叔祖的親戚應該早就知道,何以對師叔祖的事一概不知?”年輕灰袍道士附耳在年長道士身邊說道。
年長道士方覺有理,點了點頭,亮起長劍,質問道“你們究竟想幹什麽?為何口出謊言?”
李文哲疑惑不解,本來已經說得好好的,就年輕灰袍道士嘀咕了幾句,這會兒又開始翻臉不認人了。
“幾位道長,我們真的沒有惡意。我們隻是來求見長豐道長,請相信我們。”李文哲極力解釋著。
“少狡辯了。這一次我們絕不再手軟。看劍。”
年輕灰袍道士說著就一劍刺向李文哲。
還好李文哲是練過的,他的一劍猛刺,看似來勢洶洶,倒不是剛勁有力。李文哲斜身便躲過了這一劍。
年輕灰袍道士不依不饒,見一劍沒刺到,便橫掃一劍,直逼得李文哲後退幾步。恰巧李文哲轉身抬腿,踢在年輕灰袍道士膝蓋,他便應聲跪地,李文哲順手奪了長劍。
“住手。”
山門內一人高呼。片刻,出來一位發白須長的黑袍老道,此人雖已上了年紀,腳下卻是行走如風,頗有道骨仙風。
年長道士回頭行禮道“師傅。”
十幾個小道士也紛紛行禮道“師祖。”
李文哲放開年輕灰袍道士,並恭敬地奉還長劍,說道“剛才多有得罪,請道長見諒!”
年輕灰袍道士憤憤不平,卻是打不過李文哲,不服氣地退到山門,給老道行禮道“師伯祖。”
“你們且退下。”
老道微怒斥退那些道士,走下山門台階,在李文哲麵前行禮說道“貧道長春,方才本觀弟子魯莽,施主還請見諒!”
李文哲也彬彬有禮,給長春道長行禮回歉說“道長,剛才是李某失態了,多有得罪。不過我們確實是剛剛上山,還未與春陽真人謀麵,更不用說打傷春陽真人,還請道長不要誤會。”
“嗬嗬!”長春道長一笑,說道,“李施主不必致歉,家師已然知曉你們此番來意,請隨貧道至偏廳小敘,請!”
長春道長和和氣氣,舉止穩重地讓出一條道,邀請李文哲他們進山門,與先前那些小道士簡直天壤之別。
李文哲倒是一驚,他們並未見得春陽真人,他卻已知來意,這其中可能還有其他緣故。不過,在這節骨眼上,雙方能解除誤會,倒也不是一件壞事。
李文哲點頭致謝,隨著長春道長進入山門。
年輕灰袍道士還是不服氣,憋的一臉怨氣,緊盯著李文哲遠去。劉景軒在後麵看得不順眼,在他麵前停留,直瞪的他膽怯。
偏廳。
李文哲他們四人分坐兩邊,長春道長便吩咐上茶招待。
喝了一杯茶之後,李文哲便行禮問道“請問道長,我們能否見見春陽真人?如果不便,還請道長通知長豐道長,就說他的侄孫來見。”
長春道長行禮致歉說“諸位施主,請稍安勿躁,多喝幾杯茶水,家師已經去請了,片刻便會來見。至於長豐師弟,已經多年不在觀中了。”
“哦?”李文哲疑惑,“道長是說長豐道長已經不在天和門修行了?”
“非也,非也!”長春道長擺擺手,“這事說來話長,長豐師弟的離開也應與這位小施主有關。”
長春道長手掌攤開,略指向林子陽。
“我?”林子陽不解。
李文哲順著長春道長的指向,微傾看了一眼林子陽,說道“道長看來是知道我們此次登山的來意,並且也是清楚二十年前的事吧?”
長春道長點點頭,捋著長須說道“是啊!二十年了,當年的嬰孩卻已是翩翩少年。師傅當年已經料到會有今日之果,未曾想竟是這般相見。”
李文哲卻是想要再問,廳外便傳來一番致歉。
“嗬嗬!幾位施主,老道多有怠慢各位了。”
隻見廳外進來一位須發銀白,慈眉善目,手挎銀絲拂塵,身著紫黑道袍,宛若得道仙人的老道。
老道可能腿腳不便,在兩個小道士的攙扶下進了偏廳,進門立刻向李文哲他們行禮說道“老道怠慢諸位施主了,還請幾位諒解,嗬嗬!”
老道一番又一番的致歉,臉上總掛著慈祥的笑容,給人一種平易近人之感。
李文哲一眼看得,便知此老道定是春陽真人,便恭恭敬敬地行大禮說道“想必您就是春陽真人吧?”
“嗬嗬嗬!施主不必拘禮,老道正是春陽,方才多有怠慢了。”
李文哲趕緊示意幾人行禮。
林子陽、劉景軒和猴子這才回過神來,學著李文哲的樣給春陽真人行禮。
“諸位客氣了,請坐!請坐!”春陽真人還是那樣禮數滿滿。
待四人坐下後,春陽真人才在小道士的攙扶下坐到了正堂中間的太師椅上。
“師傅。”長春道長行禮。
林子陽望著春陽真人。第一眼他就覺得這位已百餘歲高齡的老人有一種親和力。他那炯炯有神的雙目,慈祥的臉龐,還有那和藹的話語,都給他一種不一樣的感覺,仿佛見到了親愛的爺爺。
春陽真人坐好後,吩咐小道士說道“你們都下去吧!告訴絕塵,讓他們繼續守護山門,有人來訪謝絕見客。”
“是,太師祖。”兩個小道士行禮告退。
李文哲又是心中疑惑,春陽真人的此番吩咐,定是在他們上山之前發生了什麽大事,他們才守住山門。而他們四人的到來,恰巧被守護山門的道士誤認為是先前那一夥人,所以才起了衝突。
“嗬嗬嗬!”春陽真人又是笑臉相迎,拱手行禮,說道“幾位施主,這天色已晚,不妨在本觀吃個便飯,再行議事如何?”
李文哲望向廳外,確實天已經黑了,既然春陽真人這番邀請,他們再推托就是不懂禮數。
於是他回說“也好,那我們就打擾真人了。”
飯桌上,春陽真人和他們四人共同用餐。
天和門粗茶淡飯,吃的十分簡單。一碗清粥,兩個青菜,就是他們的晚飯。
吃過晚飯,春陽真人請他們到了正廳。
小道士點了蠟燭,挑了油燈,整個正廳便亮了起來。
天和殿地處懸崖峭壁,山道異常險峻。雖然現在已經是21世紀,已經處處通電,但是天和門還是延續了用燭火油燈照明,並未通電。
李文哲品完一杯茶,便開門見山地說道“真人,我們四人此行上山,是想真人能替我侄兒治病。他的性命現在危在旦夕,如果不醫治僅剩一年不到,還請真人幫忙!”
李文哲站起行禮,又把身邊的林子陽介紹給春陽真人。
春陽真人臉色微變,卻是轉瞬即逝,慌忙招呼“坐,坐,快請坐下說話。”
李文哲和林子陽隻得坐下,靜聽春陽真人的答複。
春陽真人長須一捋,長眉微動,眉心緊鎖,沉思片刻,說道“小施主,可否讓老道把把脈。”
林子陽點點頭,當然願意。
春陽真人讓他坐到了自己旁邊的椅子上,請他伸出右手,開始替他診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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