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莫南在布市的機場吐槽著天啟組織的時候，燈塔國那棟黑色的建築，頂層。
    “副局長又被那個死人妖給罵了？”
    幾個衣著光鮮的小秘書，湊在茶水間裏，借著泡咖啡的名頭，交換著各自的情報。
    “聽說是之前的一個行動，折損了不少四等人的好手，被參聯會告到大統領那邊去了。”
    “還有歐洲那幾個暗樁，不知怎麽就被人拔了，死人妖把幾個非賣品都掏了出來，才跟毛子那邊把人換了回來。”
    “那也難怪，局長跟大統領關係好的穿一條褲子，肯定不會自己背這個鍋。”
    “豈止是一條褲子，隻怕套套都共用一個吧……”
    眼看話題隱約地往大統領的性取向這種事情上歪過去的時候，隨著一聲杯子摔碎的聲音傳來，副局長眼睛通紅地從局長的辦公室裏走了出來。
    “看什麽看，做事！”
    朝大廳裏麵正翹首以待的一眾文員吼了一句，副局長頭也不回地朝電梯走去。
    副局長的秘書見副局長已經出來，朝剩下幾個小秘書吐了吐舌頭，快步跟了上去。
    “通知所有外派探員，進入深度潛伏狀態，非緊急情況，不，就算是有緊急情況，也不能有任何異動。”
    在電梯裏，副局長在電梯裏，臉黑得跟炭一樣地安排著工作。
    “這則通知用量子通道發送。”
    安排完工作內容，副局長又補充了一句。
    “先生，是發生了什麽大事嗎？這樣隻怕會影響許多計劃的執行。”
    這種規模的蟄伏行動，哪怕是當年劍橋五傑事件的時候都不曾發動過，所以小秘書很好奇，到底是發生了什麽足以記錄進史冊的事情，才會讓一向囂張的副局長都如此緊張。
    “大事？”
    副局長停頓了一下。
    隨著電梯“叮”的一聲響起，電梯門開了，外麵是通往各個行動指揮中心的走廊。
    “就當是希特勒複活了吧，或者說羅斯福複活了也行。”
    副局長丟下一句話，快步往那個負責東亞事務的行動大廳走去了。
    在他背後的小秘書，露了一個神秘的微笑出來，隨即換上了一副誠惶誠恐的神色，也急匆匆的跟了上去。
    公元2030年6月24日。
    距離末世降臨還有159天。
    超算中心遠比莫南想象的要複雜，自從昨天晚上超算中心送到杭城的倉庫，莫南便一直在忙活，為了點亮這個十幾年前出產的大玩意兒。
    “這東西是要十幾個人才能伺候得了的大玩具，我t*是多想不開才想著自己一個人弄著它？”
    謝爾頓前些日子趕製出來的機器人，已經全折損在了提克西的地下，新的零件還在配送，沒有機器人，謝爾頓也隻能提供技術上的指導。
    所以浩若繁星的數據線和節點設置，隻能全由莫南自己一個人動手。
    “我t*又不是老黃，硬件這塊本來就不是我的專長，你能不能把那個無聊的倒計時關掉？我可是從昨天晚上就一直在忙活，連口水都沒喝。”
    可能是因為熬了一夜，讓莫南有些莫名的暴躁，反正薇寶也不在，所以便肆無忌憚地對謝爾頓爆著粗口。
    聽見莫南的話，謝爾頓很老實地把數碼眼鏡裏麵，正跳動著的“預計完成時間，72小時零36分鍾”給關掉了。
    “姐夫，姐夫。”
    小舅子的聲音從外麵叫了起來。
    超算中心被莫南放在了謝爾頓製作機器人的車間裏麵，莫南之前下了嚴令，以怕進灰塵影響產品精度的理由，嚴禁任何人進入這裏，所以小舅子就隻能在外麵叫他。
    “來了，咋了？”
    被小舅子打斷的莫南還是一副氣衝衝的樣子，手還在跟一團糾纏在一起的數據線較著勁，莫南站在氣密門內朝外麵吼著。
    “有個人來找你。說想找你聊聊。”
    “忙著呢，就算是耶穌來了我也不見！”
    莫南在門裏麵吼了一嗓子，扭頭便準備回去繼續忙活。
    重要的人小舅子都認識，剩下的人，自己最近確實沒心情見。
    “南哥，連我都不見嗎？”
    一個聽起來頗為和善的嗓子響了起來。
    前麵說過，全天下能這麽稱呼莫南的隻有三個人。有兩個是老張和小劉，而此刻在房間外麵的，便是那第三個。
    聽見這個聲音，莫南耳朵動了動，心說這小子已經消失了好幾年，怎麽突然這時出現在了這裏？
    “哎，這聲音聽著有點耳熟，不過聽起來不像好人，不見！”
    莫南氣鼓鼓地往外喊了一嗓子。
    “你別給我充大尾巴狼，你再不出來，我可真走了！”
    隱約地有幾聲腳步聲傳來，外麵說話的那個聲音，似乎真的準備走。
    “哎，哎，別，來了，來了。”
    聽見來的那人要走，莫南倒是先急了眼，趕忙丟下手裏的東西，一把拉開了氣密門。
    “老黃！你個狗賊，這麽多年，你也不說打個電話問問我死了沒！”
    門外的人，正是莫南的發小，剛才還在念叨著的黃矣。
    黃矣，性別：男，河東人士，武則天的老鄉，和莫南是大學同學。
    畢業後，莫南到了燈塔國留學，黃矣則去了科大進修。
    莫南畢業後本來準備接受openai的offer，留在燈塔國工作，結果趕上家裏出了些事情，自己又與袁華分手，黃矣卻在這時代表大廠向自己發出了邀請，莫南這才從加州理工趕了回來，加入了黃矣領導的謝爾頓小組。
    直到後來，因為gpt的發布，謝爾頓小組解散，黃矣便一氣之下去了滬上。
    而莫南因為接連的不如意，始終沒有主動去聯係對方。
    兩人自此之後，再也沒再見麵，直到今天。
    噓寒問暖了一陣，多年未見的兩人自然免不了要一起喝兩杯，於是便打車去了東坡酒店。
    剛在酒店包間裏麵坐下，莫南正打電話喊林青帶薇寶過來認認人，兩個粗壯的大漢卻突然闖進了包間。
    “莫老板，崔先生求見。”
    還不等莫南回答，崔老板，那個縱橫杭城地下十幾年的大佬就闖了進來。
    “莫老板，可了不得了……”
    想著來見莫南，其實崔老板心裏麵也是一陣嘀咕。
    自己在杭城耀武揚威了這麽多年，加入了組織之後，也隻不過是個十三級的小領導。
    這位姓莫的年輕人，之前分明還是個連組織都不知道是啥的青頭，自己揣測著他有點門路才想著通過他搞點糧食回來，應付上麵的攤派。
    誰知道去了一趟毛子，竟然成了自己問都不能問的級別的大佬？
    老崔也不是沒嚐試過打聽對方的來頭，不過在聽說連袁巡查都是給對方打工的，崔老板便對莫南的身份越發的好奇起來。
    “莫非是京城裏麵哪個名字都不能提的大佬的繼承人？沒聽說有這麽小的呀……”
    不過嘀咕歸嘀咕，崔老板對莫南倒是肉眼可見的尊敬起來。
    “怎麽回事？”
    莫南見到崔老板，也是一陣頭疼，心說這種天啟組織的人，自己是一個都不想見，連老張都被自己攆得遠遠的，怎麽這個地頭蛇卻陰魂不散的纏了過來。
    不過黃矣在場，莫南也不好發作，隻能耐著性子問他。
    崔老板見有生人在場，也沒敢大聲說，趕緊點頭哈腰地湊到莫南耳邊，低聲地把自己知道的消息告訴莫南。
    “莫先生，道上有消息，最近有人在暗網上懸紅1000萬綠幣，要您老人家的人頭。”
    “謔，可真大方。”
    聽見這個消息，莫南眉頭挑了挑。
    謝爾頓很快就證實了崔老板的話。
    歐洲的一個雇傭兵論壇上麵，有人匿名發布了一條公開消息，懸賞一千萬綠幣，隻要證明莫南死亡，憑借擊殺記錄就可以領取賞金。
    崔老板連忙表著忠心，表示自己可以留幾個小弟貼身保護莫南，卻被莫南拒絕了。
    這種程度的刺殺，想都不用想，一定是nsa搞的鬼。
    若是對方出手，崔老板的這些小弟連白送都算不上，沒準還會貪圖那一千萬把自己賣了。
    至於為何nsa會對自己下手，想來跟提克西地下的事情擺脫不了幹係。
    表麵上謝過了崔老板的好心，表示自己不需要他的幫忙，莫南就準備給老張打電話。
    你們天啟組織的鍋，讓我來背，多少也要體現點誠意是不是？
    莫南心說。
    隻不過莫南剛把崔老板打發走，還沒來得及給老張發個消息，黃矣此刻卻問了一句話出來。
    “南哥，你怎麽會認識這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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