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人啊？”
    黃矣的問題，問得莫南猛的一愣。
    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莫南不動聲色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腦子裏麵卻在瘋狂地轉著，想著黃矣能知道崔老板什麽身份。
    是知道他是杭城的土霸王，還是知道他天啟組織成員的身份？
    “杭城說一不二的地下皇帝，在南哥麵前都要點頭哈腰，看來南哥這兩年也並沒有你說的那麽難堪。”
    黃矣哈哈的笑了一聲，捋了捋額頭垂下來的一撮劉海，臉上全是一臉佩服的樣子。
    “你說崔老板啊，這不是開了個進出口公司麽？前兩天合夥做了筆從毛子那邊進口糧食的生意。”
    看來黃矣也隻是知道崔老板是個黑道人士罷了。
    思考到這裏，莫南便放心了不少，隨口扯了個理由，就想把事情圓過去。
    沒想到黃矣笑了笑，並沒有繼續這個問題，反而突然改了話題：“仇榮的傷勢怎麽樣了？”
    還在慶幸著黃矣並不知道崔老板天啟組織成員身份的莫南，還沒來得及想，順嘴就回答了一句：“傷口倒是沒大礙了，就是還沒醒……”
    話沒說完，莫南就已經反應了過來：“你怎麽知道仇榮的？”
    黃矣聽見莫南的疑問，前仰後合地笑了起來：“就說你莫老六，嘴永遠比腦子快。”
    對於黃矣的嘲笑，莫南也隻能報之於幾個慘無人道的白眼。
    “原來你去了滬上，是去做了朝廷的鷹犬。”
    既然黃矣連仇榮都知道，那不用說，黃矣肯定是國安的人了。
    “開玩笑，人民公仆好吧，怎麽能說得這麽難聽？自我介紹一下，鄙人，現任國安技術顧問，高級職稱。”
    黃矣在手機上打開了幾張照片，一張張推給莫南看。
    “這幾個人，今天剛在滬上入關，就給我們攔了下來。應該都是衝你來的。”
    幾個照片上的人物，有男有女，都是昂撒人模樣，看上去都有些凶神惡煞的。
    謝爾頓第一時間就辨識出了對方的身份，都是些久在通緝榜上的狠人。
    看來這一千萬綠幣，確實把許多牛鬼蛇神都給驚動了。
    “就這麽明目張膽的就想闖關，也忒沒把兄弟們的手段放在眼裏。”
    黃矣笑了笑，“剛才崔老板來找你，估計也是為了這事情吧。畢竟是一千萬綠幣，這賞額，要不是職責在身，我都想拿你去換錢了。”
    莫南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並沒有直接回答，心裏卻在琢磨著，國安這會兒又來插一杠子，到底算是好事還是壞事。
    “南哥，看在這麽多年兄弟的份上，你跟我說句痛快話。”
    既然已經說到了正事，黃矣也就沒了方才那般戲謔的樣子。
    “你是不是把謝爾頓完成了？”
    聽見黃矣的疑問，莫南卻不知道怎麽回答了。
    謝爾頓的存在，自己早已經告訴了仇榮，甚至謝爾頓和仇榮都已經打過了招呼，怎麽從黃矣這邊來看，國安這邊仿佛完全不知道謝爾頓的存在？
    “謝爾頓是啥？生活大爆炸裏麵那個基佬嗎？”
    莫南一邊應付著黃矣，腦子卻已經運轉得都快冒煙了。
    仇榮為什麽不把謝爾頓的存在上報給國安？
    還是黃矣已經知道了謝爾頓的存在？這會兒是在詐自己？
    莫南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如果國安已經知道了謝爾頓的存在，完全用不上這麽試探自己。
    而且這麽笨拙的試探，並不能給國安帶來最大的利益。
    不知道為什麽，莫南覺著自己今天腦子好像比往日快了許多。
    “幾天前，位於東歐的幾個nsa情報節點接連被攻破，而恰恰就在頭天晚上，你在布市遭遇襲擊，布市的情報節點在你遇襲之後就被攻破。”
    黃矣臉上一副“你當我傻子嗎？”的表情。
    “難道說，南哥你從大廠離職了之後，專心去琢磨怎麽當黑客去了？”
    黃矣的疑問一個比一個尖銳。
    “更加湊巧的是，你那個暴脾氣的前女友，在黑河出境後，就神秘失蹤了，而她的真實身份，恰好就是nsa的高級間諜？”
    “而周家在瑞士銀行的私房錢，憑空少了幾個億，而這時，失業幾年的南哥突然有了一大筆錢，甚至還開了一個隻買不賣的貿易公司？”
    “更別提在你發財之後，蘋果就緊急推送了一波更新。”
    接二連三的問題拋出來，黃矣苦笑了一聲：“別的我不想知道，我就是想問一問，你是如何在幾年時間裏麵，把謝爾頓剩下的30%的代碼給完善的。”
    看來，黃矣確實不知道謝爾頓的存在。
    聽見黃矣問了這麽多問題，莫南反而鬆了口氣。
    自己真正在意的東西，從黃矣這邊的表現來看，好像國安並不知情。
    “老黃，你知不知道回形針計劃？”
    莫南沒有回答黃矣的問題，反而拋出來了一個問題。
    “哦，怪不得……”
    作為一個老牌特務，黃矣自然不難推斷出莫南為何試圖以一己之力，對抗整個燈塔國。
    而燈塔國自然追查到莫南之後，做出如此應激的反應自然也是可以理解的。
    更何況，這兩天又發生了堪稱變天的大事。
    全世界幾大強國，一夜之間功力盡失這種事情，普羅大眾雖然不知道，他們做情報的怎麽可能不知道？
    幾大強國在幾個月的時間裏麵，成了沒牙的老虎，如果不抓緊時間立威，這天下還姓不姓五大流氓就難講了。
    再說回莫南，如果有家國之仇作為驅動力，他能在短時間內完成謝爾頓，也不是全然不可能。
    畢竟謝爾頓底層架構已經完善，單純強化一下入侵能力，也不是完全不能用。
    這種事情，早在兄弟二人還沒從大廠離職的時候，就已經嚐試過了。
    就這麽機緣巧合下，莫南便隱約成為了一個足以煽動世界的，一個小蝴蝶的翅膀。
    “說吧，有什麽需要兄弟幫忙的？”
    黃矣大大咧咧地拍了拍莫南的肩膀：“要不要我調幾個兄弟來貼身保護？畢竟那些殺手，可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就仇榮就好了，那小姑娘挺對我胃口的。”
    仇榮身上肯定還有秘密，不過看她一直都是在幫自己，莫南也就沒有換保鏢的想法。
    黃矣知道的這些東西，莫南自然全都知道，所以不難推測出黃矣的想法。
    看來，老黃應該也是借著保護自己的由頭，潛伏到自己身邊，一來可以找燈塔國麻煩。
    二來，如果自己手上如果真有他們感興趣的東西，摟草打兔子。
    既然有了免費的勞動力，莫南就想起來了一件事，沒準還真能找黃矣幫忙。
    “盡管說，咱兄弟都敢跟燈塔國開幹，還有什麽是咱不敢的？”
    黃矣信誓旦旦地對莫南拍著胸脯。
    跟林青和薇寶見了麵，吃過了飯，等去了倉庫的氣密門裏麵，黃矣的臉瞬間就苦了下來。
    “莫老六，你個狗賊就知道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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