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不喜歡欠別人東西，說出你的條件”。
    “不需要，那隻是一個交換罷了，莉娜的入學怎麽樣了”，克倫斯拒絕了他的提議。
    “很順利，大概到這個周末就可以加入了，斯隆爾智慧學院接待我的也是一名超凡者，得益於這枚徽章上的氣息，那位超凡者並沒有產生疑慮，至於她的精靈身份，需要在經過成人儀式擁有一定的自保之力後才會逐漸顯露”。
    “不管你到底打算利用莉娜做什麽，但一定要保證她的的安全”。
    克倫斯再一次警告了麵前的這位血族先生。
    “這是我對你的承諾”。
    易萊哲起身鄭重的行了一禮。
    “你們血族有沒有關於一隻黑色手套的記錄”。
    克倫斯仔細的將當晚的事情說了出來，並且要求對方要保守秘密。
    聞言，易萊哲不免有些吃驚克倫斯講述的事情，眉頭逐漸緊鎖了起來，有些歉意的搖了搖頭。
    “我隻知道它和那位死神似乎存在某些關聯”。
    克倫斯不禁有些失望，這種涉及神靈之上的事情，一位百歲的血族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稍顯猶豫的克倫斯，在咖啡杯中粘濕了手指，隨即在桌子上畫了起來。
    而一旁易萊哲的臉色，也隨著圖案的完整也變得愈加難看。
    不一會，憑著自己的記憶中所看到，不停交錯旋轉的圓環便勾勒了出來。
    正當克倫斯開口詢問時，易萊哲卻率先一步用衣袖擦掉了那個圖案，臉上滿是後怕的表情。
    “你是怎麽知道這個圖案的，你知道它意味著什麽嗎”，易萊哲驚愕的看著克倫斯。
    “這正是我想詢問你的”，克倫斯有些疑惑他的反常。
    “在血族的記載中，這雙命運之瞳是屬於一位第二紀元的瘋狂之神，也是命運研討會所信仰的存在，祂的恐怖甚至讓現在的幾位正神頭痛”。
    “我擦，也就是說那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家夥是位神，還是瘋神”。
    克倫斯臉上的表情一下子變得精彩了起來，不禁回憶起了自己在那場詭異夢中看到的事情。
    尤其是那張一直掛著淺笑的麵孔，深吸了一口氣，勉強平複自己恐懼的內心，繼續問道:
    “瘋神，為什麽這麽稱呼祂”。
    “我所知道的隻有一部分，據記載，祂一直在試圖探尋星空，溝通星空，甚至有神懷疑祂是某位外神的投影，又或者分身，但祂從第三紀元那場神戰後就隕落了，如果亨裏埃塔家的始祖還能回應的話，隻有祂才能回答你的問題了，你好像對祂很感興趣，我勸你放棄追尋有關祂的任何信息，這樣會讓你陷入危險之中”。
    易萊哲對克倫斯投去了疑惑的目光，隻可惜沉浸於剛才這個答案的克倫斯，還不能那麽快接受。
    “溝通星空，祂還真是喜歡作死，結果玩砸了吧，幾位正神看不慣你，把你幹掉了，不過這個小吸血鬼家居然也有一位神”。
    克倫斯的臉色越發難看，他不明白這麽一位記載中隕落的神為什麽在自己的身體內。
    祂可能就是黑夜女神對自己如此上心的原因，但為什麽會選擇我，明明自己非常普通。
    呆愣了好一會，克倫斯才輕呼出一口氣，既然這是注定的，那麽留給自己能選擇的隻有去盡可能的了解祂，還有去探究那位黑夜女神到底想做什麽。
    “咳咳，易萊哲，你能借我一些錢嗎”。
    話鋒一轉，克倫斯輕咳了兩聲，化解著自己內心的害怕。
    “你是在嚐試晉升嗎，需要多少”。
    “大概一千索契”。
    克倫斯思慮了一下俄裏翁的淚水的價值大概兩千索契，但無法保證在交易會上沒有人抬高價格，現在最緊迫的依舊是實力，至於涉及神之上的事情對他還太過遙遠。
    “我可以借給你，但你也需要幫我尋找一些東西，它們分別是，克達普的指甲，阿爾雷亞樹的果實，塔薩墨魚的血液”。
    “這似乎是某些特殊材料”，克倫斯疑惑的反問了一句。
    這三種物品他隻聽說過塔薩墨魚，這是一種生活在深海的大型魚類，有些類似巨型章魚。
    “是的，它們是人工血族用來晉升階段二的藥劑配方，血族的晉升原本隻需要我們身體的自然成長，不需要像人類一樣服食藥劑用來催化超凡媒介，等到120歲時就可以達到成年血族，但60年的時間實在太過漫長了，我想盡快變得強大，隻能使用人工血族的方法”。
    “這是壽命長的好處嗎，不像人類每次晉升都是生與死的考驗”，克倫斯苦笑了一聲，繼續問道:
    “人工血族是什麽意思”。
    “一群人類為了獲得長久的壽命，從而強行容納血族力量的悲哀產物，如果用一個稱呼去形容他們，那就是真正的吸血鬼，外表就像人類的詩人，所形容的一樣醜陋，身體流著膿液，它們主要活躍於斯利南大陸，被稱為鮮血的晚宴”。
    克倫斯暗自記住了關於斯利南的又一段介紹，他心裏總有一種預感，自己遲早會前往那片陌生的大陸。
    “有關精靈的成人儀式你知道如何達成嗎”。
    “很遺憾，這一點我也不知道，這有關他們的隱秘，恐怕隻有同為精靈，又或者神靈才能知道”。
    短暫的交談很快便結束了，此刻的時間已經來到了三點鍾，幾個小時後太陽又會重新升起，留給克倫斯睡覺的時間似乎越來越少。
    清晨，在熟悉的吠叫聲中，緊鎖著眉頭的克倫斯逐漸從床上爬了起來，然後就是用冷水拍打在臉上，讓自己盡快清醒。
    幫助梅微思準備好幾人的早餐後，克倫斯伸了伸懶腰從一旁拿起了今天的報紙，但今天所刊登上的內容，足以讓這個國家的民眾感到恐懼。
    帕安區，臘陸爾隆街，這是當晚黑色手套出現的地方，也是教會試圖掩飾的真相，幾個碩大的文字幾乎占滿了整張報紙的三分之一。
    神不再眷顧人類。
    下麵清楚的記錄著在當晚死去的人數，包括他們的身份，年齡，字裏行間的描寫出了那些人的痛苦，以及聖約翰帝國貴族打算將其歸結於疾病的謊言。
    這尖銳的戳穿，在此刻真的如同一把鋒利的箭矢，直接刺進一個人的心髒，讓其痛苦不堪。
    但那位蒼老的執政官還能做什麽呢，隨著對帝國的架構越來越了解，克倫斯也就愈發理解了這個國家也已經昏昏老矣，真是不知道聖光教堂所信仰的那位光明與秩序之神到底打算做什麽。
    報紙的最後麵還有一個極其大膽的署名，最後燈塔，好似在擔心別人不知道一樣。
    這件事最為生氣的應該是聖光教堂了吧，那位赫瑟爾·丘奇女士，當時就不打算同意另外兩位半神的計劃。
    或許是兩大教會的施壓，迫使教皇陛下改變了主意，可這下子玩砸了吧，最後燈塔仿佛一直都在等著某些機會。
    將餐盤內的食物消滅幹淨後，克倫斯便心事重重的走了出去，看的幾人頗為疑惑。
    走進黑夜大廳內，克倫斯看到了維澤爾略帶疲憊的身影，正半躺在沙發上，注意到來人後才緩緩坐了起來。
    克倫斯仔細講述了和最後燈塔的交談，以及他們所說的合作，征求維澤爾的意見。
    “你可以繼續以獵人的方式接觸那位先生，但要小心，今天他們的做法，撬動了整個帝國的利益”。
    克倫斯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用獵人而不是神官的身份，這樣不會留下把柄，緊接著問道:
    “隊長，關於永生感知會和魔女的剿滅還順利嗎”。
    嗯，維澤爾沉吟了一下，略微怪異的說道:
    “永生感知會並沒有做出太大的抵抗，顯得有些不堪一擊，至於魔女她們似乎早早得到了消息，撤出了帕安區，但要徹底清除還需要一定的時間”。
    “這真是個好消息”，克倫斯稱讚道，心裏卻沉甸甸的。
    由於剿滅行動是各大教會的超凡者交替完成的，所以這也讓辛苦了一整晚的維澤爾三人有了休息的時間。
    克倫斯和奧狄斯，則被委托了一件久違的正常工作，負責幫助一位先生找尋丟失的古董花瓶。
    得益於奧狄斯這位階段一小偷對財物的靈敏感知，兩人在一處地下黑市中將其找了回來，並且抓獲了監守自盜的貼身男仆。
    當然還有另一個消息，經曆了長達半個月的路途，老泰德終於從維塔塢山脈回到了拉克絲雷，打算在這裏慶祝自己的一百歲生日。
    傳教者的主教之一也親自接見他，並表彰了他一生對女士的奉獻和無私。
    讓其可以選擇待在某一個城市中，成為神官的額外成員，不需要像傳教者一樣風餐露宿了，因為他實在太老了。
    拉克絲雷是他最終的選擇，因為自己是得益於克倫斯才能傾聽到女士的神諭，他不希望這是最後一次，老泰德依舊是傳教者。
    克倫斯也親自詢問了諾瑪，是否可以幫助自己調配藥劑，在她一臉詫異的表情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晚上，重新戴上了小醜麵具的克倫斯，在奧狄斯的帶領下，從亞西島街經過了數個街區後來到了羅庫佛街。
    期間奧狄斯還不停的吹噓曼斯菲爾德在拉克絲雷的產業，包括多少賭場，酒吧等等。
    但那些終究和他一個旁支的人沒什麽關係，要不然也不會淪落到給黑夜修道院打工。
    兩人的腳步停在一棟三層的別墅前，透過牆壁依稀可以聽到裏麵女性的交流聲和嬉笑聲，隻是具體的內容顯得有些露骨。
    期間奧狄斯已經告知克倫斯，這裏的交易會是由惠蒂爾家的魔女組織的，她們和三大教會有著正常的往來，有些區別與其他的魔女，和曼斯菲爾德家也一些不淺的關係。
    如果不是奧狄斯的再三保證，克倫斯真的不想和魔女們有什麽交集，這並非是歧視，而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厭惡，一副讓他懷疑自己心理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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