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章隱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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紮克裏.涅滋華斯大公,現任執政官霍普頓.涅滋華斯的弟弟,貴族議院的議長,可謂是聖約翰帝國最大的當權者。
約德爾.涅滋華斯王子,現任執政官霍普頓.涅滋華斯的長子,第一順位繼承人,之前所有人對他的第一印象隻覺得這位王子氣質沉穩,頗有手腕。
但自從那天他以強硬手段將聖約翰帝國大部分商人,貴族,等一切有名望的人聚集起來,發表了一番有關戰爭的講話,以及讓所有人都目睹了現任執政官霍普頓.涅滋華斯被邪神詛咒的模樣後,不自覺對他的評價又增添了幾條,就例如。
一些涅滋華斯家人對他的鄙夷,認為約德爾背叛了他們,背叛了整個貴族階層,轉而去擁抱教會,是不折不扣的罪人。
還有些認為這是約德爾.涅滋華斯和聖光教堂在私下達成了某些共識,就比如支持他成為新的執政官,畢竟現任的執政官已經成為了一隻怪物,許多中產階級都迫不及待的想要推舉出新的執政官,發布一些對他們有利的法案。
至於說社會最底層的普通人,還是比較滿意約德爾.涅滋華斯,雖然他在很多上流社會貴族眼中出賣了利益,出賣了大半權利。
但這些對於普通人來說太過遙遠,也太過不切實際,他們首先想的是如何吃飽肚子,如何穿的暖和一點,如何讓自己的口袋鼓起來。
所以至今為止,約德爾.涅滋華斯確實在努力去解決,讓很多人每天至少能得到一個黑麵包的救濟,這幾乎是拯救了他們的生命。
邀請函除了這兩位和波特.陶赫蒂經常接觸的先生,還出現了一位讓老管家都有些吃驚的人,西裏斯.埃文斯,掌控著聖約翰帝國所有財富近三成的大銀行家。
要說為什麽會讓老管家吃驚,原因是雙方在幾年前因為一些商業合作上的問題產生了極大矛盾,從此兩人也就沒再有太多來往。
而此刻的這封邀請函,正是化解自己雇主和那位大銀行家的分歧的最好機會,甚至比約德爾.涅滋華斯和紮克裏.涅滋華斯邀請的含金量還要高很多,是一次無法錯過的重要機遇。
就在老管家決定著是不是該冒險直接推門而入時,一道身影突然走了過來,正是主動提出在這段時間擔任保鏢的安東尼.斯威夫特。
他的出現讓老管家臉上立刻浮現出了喜色,有種找到了主心骨的感覺,老管家快步迎了過去,將手中厚厚一疊邀請函中的其中幾張,展示在對方麵前麵,試探著問道:
“斯威夫特先生,我們要幫男爵回絕這些大貴族的邀請嗎,可是又該用什麽理由。”
安東尼.斯威夫特下意識看向那扇緊閉的房門,目光深邃而警惕,似乎裏麵的主人早就成為了恐怖怪物,隨時都會突然爆發,奪走建築內所有人的生命。
他低頭看向這些邀請函的主人,臉上泛起思索,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對方的提議,而老管家呢,那張本就蒼老的臉龐像是又老了很多,眼神頹敗感十足:
“您或許還不知道,這一周的時間內,男爵連議會都沒有去參加,聽說許多議員對此非常有意見,甚至有人提出了競選出臨時議長的建議。”
說到這裏時,老管家突然伸手握拳,狠狠砸了一下牆壁,忍不住低聲怒罵:
“臨時議長,那些該死的混蛋什麽都不知道,隻懂得去爭奪權利,男爵先生如果能盡快好起來,他們絕對不敢多說一句廢話…………。”
安東尼.斯威夫特並沒有去打斷對方的牢騷,相反,那些從中產階級選拔出來的議員們很多是他的朋友,雖然這其中並沒有他的授意,但能將議長位置從波特.陶赫蒂身上剝奪總是好的。
這一周的時間內,他曾經多次試圖進入波特.陶赫蒂所在的房間,確認對方的狀態,可每次都因為對方在房間內施加的詭異能力所阻攔。
雖然確認過它可以被暴力破壞,但要是真這麽做了,波特.陶赫蒂絕對會將自己和建築內的所有人殺死,然後拋棄這個身份,隨便在拉克絲雷這座生活著幾百萬人口的城市中躲藏起來,到那時想要找到他真就太困難了。
“等待機會,隻要確認了波特.陶赫蒂不再是人類,就可以去尋求正神教會的幫助,不僅可以完成複仇,更能讓最後燈塔擺脫現在的偏激。”
安東尼.斯威夫特不止一次的在心裏安慰自己,他必須等,也不可能去借助最後燈塔的力量。
在一名普通成員,和一位掌握了極大權勢的議長之間,最後燈塔的人絕對不會去相信前者,質疑後者,甚至還會幫助後者殺死前者,畢竟他們都是一群投機者。
“唉。”
老管家的怒罵在一聲歎息中畫上了句號,他開始一邊招呼起男仆女傭們工作,一邊走回自己的房間,準備思索該怎麽婉拒大貴族們的邀請。
這對上了年紀的老管家來說,不亞於一場生與死之間的考題,如果回答錯誤,將會讓雇主失去潛在機會,而自己很可能就葬送掉職業生涯了。
哢嚓,一聲突兀的開門聲豁然響起,在極為安靜的二樓走廊內格外清晰,隱隱還能聽到幾聲腳步聲,以及一個人的微弱心跳。
準備走下一樓,且已經走到一半的安東尼.斯威夫特當即站住了腳步,並依據超凡者的敏銳感知,判斷出了被打開的是哪扇房門,那赫然是波特.陶赫蒂的房間。
“噠,噠……。”
隨著腳步聲越來近,越來越清晰,帶給了安東尼.斯威夫特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慌,他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最終定格在一種詭異,強行假裝出來的平靜之上。
帶著這種平靜,安東尼.斯威夫特緩緩轉過身體,抬頭,用一種仰視的目光看著上方台階盡頭,正朝自己微笑的一位中年男性,波特.陶赫蒂。
“議長先生。”
一瞬間的愣神消失後,他驚訝出聲,臉上,目中,都充滿了意外的欣喜,連忙關切問道:
“您的身體已經恢複了嗎,真是太好了。”
“安東尼.斯威夫特,怎麽會是你。”
站在台階最高處,用俯視目光望著他的波特.陶赫蒂隻說出了一個名字,但隻是這一個名字,也足以讓階段三心靈夢魘明確分析出他此刻的情緒,疑惑和不滿。
“請原諒我的冒昧,我之前聽管家講述了您遭遇了某些意外,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恢複,所以是我主動要求留下來在這段時間內保護您,請原諒我的冒昧。”
迎著安東尼.斯威夫特那雙包涵真誠的目光,波特.陶赫蒂的眉頭卻一點點皺了起來,像是對這個答案有些不滿。
也就在這時,似乎是聽到了兩人的對話,正在房間內寫回信的老管家,連手中的鋼筆和信紙都沒來得及丟下,就直接衝出了房間,邁著急促的步子,老臉上滿是喜悅和激動的跑了過來。
在看到波特.陶赫絲緊皺的眉頭時,老管家身體微顫了一下,旋即又恢複如常,連忙為解釋道:
“對不起男爵,都是我的錯,是我違反了您的命令,將您生病的消息告訴了斯威夫特先生,也是我為了您的安全,同意讓他留下暫住一段時間,順便為您提供保護。”
似乎是覺得波特.陶赫絲還無法全部相信,老管家又連丟下鋼筆,伸手忙摸向自己的口袋,從裏麵掏出他這段時間做的記錄。
內容都是有關安東尼.斯威夫特做的事情,其中居然還有一次針對這裏的盜竊,最最重要的是,那名罪犯手中有槍,如果不是安東尼.斯威夫特的勇敢,僅依靠建築內雇傭的幾位保鏢,絕對得付出一定代價才能製服對方。
但波特.陶赫絲卻是連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依舊用俯視的目光看著安東尼.斯威夫特,似乎想要借此看穿他的內心,看到他的恐懼,看到他所有的秘密。
然後,波特.陶赫蒂笑了,笑容是那麽溫和,那麽讓人感覺親切:
“哈哈哈……,感謝你這段時間以來的幫助,這讓我想到了菲利普.斯威夫特先生,在你身上我好像看到了他的影子,你們是那麽相似。”
不知是有意無意,波特.陶赫絲將內容悄然轉移到了安東尼.斯威夫特內心最薄弱處,這讓他保持外表平靜的同時,內心卻已經開始了瘋狂的翻湧。
但對於一位極其擅長精神,情緒的超凡者來說,僅僅一個刹那後就平息了,甚至還主動回應起了對方的話語:
“他是我一直想要追趕的榜樣,好多次在夢中,我都想成為他那樣的人。”
“嗬嗬……。”
波特.陶赫絲又一次笑了,腳步邁出,穩穩踩在向下的階梯上,然後停留在和安東尼.斯威夫特持平的位置,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故作惋惜道:
“很遺憾,對於你父親的失蹤,我深感抱歉,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給與我很多經驗的長輩,隻可惜,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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