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九章奴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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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克倫斯,你果然隻是一個幼稚的小孩子,嗬,居然會因為床上的事情而憤怒,這太有趣了……。”
原本憤怒的半邊臉孔直接笑出了聲音,克倫斯的吃癟和不滿對他來說就仿佛有趣的笑料,而這笑料讓他變得愈加興奮。
就當他準備再次開口,說出克倫斯的某些隱私時,暗金色眼眸中閃過一副畫麵,那是對未來的預言。
一片低矮的建築群內,到處都是身穿聖約翰帝國士兵製服的人影,其中也摻雜部分衣著華麗的男女,和普通工人打扮的身影,他們或虔誠跪拜,或壓低身體,麵朝幾個金屬箱子低聲祈求著什麽。
層層疊疊的祈禱聲中,那些金屬箱子在劇烈顫抖,仿佛隨時都會有什麽東西衝出來,很快,這些祈求者的皮膚一點點變得幹癟,發色花白,在無聲無息中從年輕變得蒼老,但就算如此,他們沒有停止祈禱,哪怕身邊的人已經倒下,停止呼吸。
畫麵快速閃過,等到祈求者們全部失去生命,一道模糊,無法看清長相的身影走了出來,他懷中抱著一個皮膚漆黑的詭異嬰兒,而那嬰兒似乎是剛剛出生,全身都濕漉漉的,並且臍帶也沒有剪短,拖著一大塊胎盤。
隨後,那道模糊身影將嬰兒放在了金屬箱子上,然後拿出來一柄由某種骨頭製成的匕首,懸在嬰兒的脖子上,那個漆黑嬰兒像是察覺到了危險,不停張開嘴巴發出哭泣,但並沒有留下任何一滴淚水,因為他那張皺巴巴的臉上充斥著難以描述的怨毒。
下一瞬,隻見那把骨質匕首直接朝嬰兒的脖子刺了下去,黑色鮮血順著傷口一直蔓延往下,染紅了那幾個金屬箱子,鮮血侵染中,金屬箱子仿佛是嗅到某種美味的野獸,開始貪婪汲取黑色嬰兒的所有血液,和他的身體。
等到黑色嬰兒徹底消失不見,從金屬箱子內突然伸出來一隻幹癟,沒有絲毫血液,且不屬於人類的手掌,畫麵隨之破碎,隻剩下一片黑色霧氣在瞳孔內彌漫。
“這是即將要發生的場景,不,不對,時間應該要往後推遲很久,那個嬰兒,是厄拉休.惠蒂爾肚子裏的降臨容器,現在還不到它出生的時候,還有那個金屬箱子內到底是什麽東西,它才是一切的關鍵嗎……。”
神情稍有恍惚後,克倫斯迅速解讀起預言的內容,心裏產生了不少的疑惑,當然他也認出了一部分參與那場儀式的人,最值得注意的就是阿德萊德.涅滋華斯。
“嘿,你的解讀很正確,而且我從那隻手掌上嗅到了某位老朋友的氣味,可以肯定,它和那位造物主的關聯很深,甚至可以說是祂的某個孩子。”
另外那半張臉孔中,響起了屬於布拉德萊克的聲音,聽到對方的話語,克倫斯眉頭緊鎖,暗暗聯想到:
“祂的孩子,應該是指超凡種族最初的某位神靈,但是根據記載,祂們應該早就隕落,身體要麽被封印,要麽被徹底摧毀,難道還有遺漏的……。”
念頭剛落,克倫斯就準備操控身體,準備前往看到的地方去印證自己的猜測,卻突然發現抬起的手掌,無論如何也無法像對方那樣扭曲空間,達到傳送的目的。
“嗬嗬。”
布拉德萊克低笑兩聲,轉而說到:
“不,我沒有理由去這麽做,就算祂真的就此醒過來,未日提前到來,我也能前往星空躲避。”
“是嗎。”
克倫斯聲音有些低沉,旋即勾了勾嘴角,笑道:
“別忘了現在我們是在一具身體內,誰都無法占據太多主動,我不會離開這裏,因為這裏有我關心的人,雖然很不願意,但到時候恐怕你會和我死在一起,最為瘋狂的你,應該也是他們之中最膽小的那個。”
屬於布拉德萊克的那半張臉孔表情先是凝固,然後是憤怒,他忍不住恥笑一聲,道:
“不要在我麵前玩這種小孩子的把戲,嗬,我突然有些後悔了,為什麽最開始沒有殺死那兩隻小精靈,這一切都要怪那個婊子,都是她的錯誤。”
“女神聽到後應該會不開心的。”
克倫斯有些心虛的抬頭看了一眼巨大紅月,確認它沒有絲毫變化,也不像要憑空落下幾道神罰的意思後,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不然他懷疑自己會被這個自帶諷刺光環的家夥害死。
“嗬嗬,你以為那個婊子會不知道這一切嗎,我早就告訴過你,祂隻是在利用你,就比如現在,我懷疑那個膽小家夥的做法,應該就是得到了祂的默許,讓你和我互相製衡。”
對於克倫斯的謹慎,布拉德萊克則擺出了一副厭惡的神情,甚至還故意朝地上吐了口水,要不是對身體有著一半掌控力,克倫斯都不敢想象這個瘋狂的家夥,還會做出什麽舉動。
短暫沉默後,克倫斯深深歎了一口氣,表情顯得極為無奈,道:
“既然你想進一步容納屬於我的精神,掌控這具身體,我可以答應你,繼續製造屬於你的詭異,但不是現在。”
“嗬嗬……,希望你不會後悔。”
布拉德萊克隨即露出了得逞的表情,之前的一切鋪墊,仿佛就是在等克倫斯的這句話。
達成脆弱的交易後,另外半邊臉孔上的瘋狂一點點減退,恢複成了克倫斯原本的樣子,他仔細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狀況後,抬手扯動空間,身影消失在原地。
戰場上,一整夜的猛烈進攻中,蘇蘭特人在付出傷亡慘重的代價後,拿下了拉克絲雷外的所有臨時防線,致使聖約翰的士兵們隻能依靠堅固的牆壁來防守,隨時都有被攻破的風險。
相較於普通人參與的這場戰爭,兩位神靈則將戰場選在了不屬於現實的虛空,所有人都明白,哪怕拉克絲雷被攻破,所有貴族成為階下囚,但隻要他們所信仰的神靈能夠勝利,一切都可以挽回。
“k先生,這和我們之前說好的不一樣。”
帕安區某棟建築內,身體被一根根無形絲線捆綁,無法使用任何超凡能力的溫莎.巴塞洛繆,一張完美精致的臉龐上浮現出了怒色。
“您明明答應過我,隻要能讓阿德萊德.涅滋華斯愛上我,從而信仰造物主,就會讓我和黛布拉離開聖約翰帝國,開始新的生活。”
溫莎.巴塞洛繆目光看向的地方,那裏正坐著一名身穿古典黑袍,臉上帶著麵具的身影,他後靠住椅背,姿態慵懶,眼神卻極為銳利,似乎可以輕易洞穿人的心靈。
“我很抱歉,是我們欺騙了你。”
聽到溫莎.巴塞洛繆的質問,k先生口吻平靜,冷漠,讓人聽不出半點情緒:
“作為原始母神的容器,你的存在是災禍的象征,這是你無法背離的命運。”
“不,不,我才不是什麽容器,不是,你在欺騙我……。”
k先生的話就像是一束火苗,瞬間引燃了溫莎.巴塞洛繆內心深處最恐懼,最不願意去接受的一段回憶。
她開始不顧一切的去掙紮,哪怕這個過程中黑色細線已經深深勒進了她的血肉中,染紅了她身上的衣裙,讓她的表情產生了劇烈扭曲,口中卻不停的反駁這個既定事實。
溫莎.巴塞洛繆此刻很害怕,無數次的睡夢中,她都會突然驚醒,因為腦海裏總是會出現一個聲音,那聲音讓她感到親切,感到畏懼,感到無法違背,它無時無刻不在傳遞一個念頭。
“孩子,我的孩子……。”
作為一名魔女,一名象征疾病,災禍的魔女,溫莎.巴塞洛繆她怎麽會不明白那聲音代表什麽,原始母神,所有魔女的起源,締造者,更是母親,如果一旦真的接受了這份命運,她將會迎來所有正神教會的追殺,更加不可能和黛布拉開始新的生活。
“嗬嗬嗬……。”
古典長袍下的k先生發出了一陣低沉笑聲,似乎是在諷刺對麵那位魔女小姐的表情。
“瑪格麗特,你在哪裏,瑪格麗特……。”
就在這時,房間外突然傳來一道低沉嗓音,他不停呼喚著一個名字,並且距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接著房門被吱呀一聲推開,正好看到了表情猙獰的溫莎.巴塞洛繆。
這一刻,他的目光深情而專注,再也無法容納進別的物體,心髒止不住的狂跳,仿佛下一秒就要衝出胸膛,跳出喉嚨,他怔怔看了好一會後,眼眶迅速濕潤,嗓音哽咽著說出了一個名字:
“瑪格麗特,原來,你在這裏。”
來者兩步上前,他迅速靠近了口中的瑪格麗特,或者說魔女溫莎.巴塞洛繆,但他做出的第一反應並不是將少女擁入自己懷中,而是直接跪在了對方麵前,眼神充滿渴求親吻起了她的鞋子,肮髒的鞋子。
這古怪的動作不免讓人聯想到一個特別的稱號,奴隸,隻有麵對自己的主人時,他們才會這種拋棄人性的動作,就仿佛是寵物在主動討好。
但來者卻身穿一套略有些褶皺的將軍製服,肩膀上左右各一枚對稱的徽章十分具有威嚴,在整個聖約翰帝國隻有屈指可數的幾人能夠佩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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