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比照片中的那個男人，看起來高出了半個頭，怎麽也有米吧…”
    牛保安被我們剛才的舉動，整得有些懵。
    說話的語氣很低，而且不太肯定。
    “你知道伍關浩有多高嗎”
    曹遠把照片拿了回來，隨口問了聲。
    牛保安愣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誰是伍關浩”
    我知道曹遠是故意這麽問的。
    如果牛保安上來就回答知道或者不知道，這說明他有問題。
    因為事先，我們已經了解過了，除了物業經理和物業兩名樓棟管家知道伍關浩的情況外，其他人並不知情。
    物業人員之所以對伍關浩有所了解，主要還是因為他是明湖源小區比較難纏的業主。
    每次到了收物業費的時候，總是找各種理由推脫不交。
    對此，周經理沒少對他采取措施，比如斷水斷電，甚至還上門警告過他。
    隻是這些辦法對伍關浩來說，並不管用。
    他做的都是那些見不得光的事，像物業這種手段，在他看來，啥都不是。
    但這些事，對於門口的保安來說，他們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剛才牛保安在回答曹遠的問題時，我特地留意了一下，他在愣住的時候，眼神中閃過一抹陰狠之色。
    這說明了什麽
    牛保安是有備而來，並不是稀裏糊塗地就被我們找到了這裏。
    單看這一點，不得不說周經理電話中說的那些話，對他們起到了作用。
    曹遠指著照片中的人：“我說的是他，他叫伍關浩，你知道他有多高嗎”
    “不知道。”
    牛保安眼睛盯著照片，卻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
    “你不知道他有多高，為何說他身邊的女人在米以上”
    “因為我有米，她經過我旁邊時，比我還要高一點，那不就能感覺出來了嗎”
    “我！”曹遠差點沒忍住爆了出口。
    既然牛保安是通過自己的身高來判斷對方的，他幹嘛還要把伍關浩帶上
    搞了半天，鬧著玩呢
    坐在椅子上的周經理，捂著臉，把頭扭了過去。
    我想他也被這個手下整得受不了了。
    有這麽說話的嗎
    “僅僅隻比你高一點”
    我對牛保安的話產生了很大的疑問，他說的話就和他自己一樣，看起來不怎麽靠譜。
    而且我盡可能地忽略其他信息，把關注點放在伍關浩身邊的女人身上。
    因為這個人可能與我們之前調查的那個人有些相似。
    搞不好，一開始我們的方向就錯了…
    “應該是吧…”
    “什麽叫應該她不是從你身邊經過了嗎”
    “我，我當時沒有在意這些…”
    “那你在意了什麽”
    “說來怪不好意思的，我隻顧盯著她的身上看了。”
    “我去！什麽！！！”我深深地吸了口氣：“不是，我說大哥，您都多大年紀了，應該成家了吧怎麽不能正經點呢”
    聽到這句話，牛保安用不屑的眼神瞄了我一眼：“我成家怎麽了看美女犯法嗎
    每個人都有欣賞美好事物的權利，她既然穿得那麽妖嬈，不就是想讓我們去發現，去欣賞她的美嗎
    作為一個過來人，我覺得有必要去幫助她，多給她們一些讚美和鼓勵。
    讓那些姑娘能找回自信，努力生活！”
    這下辦公室的人全都傻眼了，誰能想到牛保安能說出這些話。
    能把好色說的如此的清新脫俗
    “我說得沒有問題吧，各位領導”
    牛保安看我們大家呆滯的目光，以為是被他的一番言論感動了。
    我們沒有回答他，而是笑著搖了搖頭。
    這時，靠在椅子上的周經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滾…”
    他的聲音拖得很長，裏麵摻雜無語和無法忍受的意思。
    牛保安聽了周經理的話，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是一臉賠笑地哼了聲：“好勒！”
    看來，他們之間這樣說話，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周經理對他的下屬有了充分地認識。
    而且彼此間都知道各自的德行是什麽樣的。
    在我想這些事的時候，牛保安借著這個機會，轉身就準備離開。
    曹遠輕敲了一旁的桌子：“話都沒問完，你想往哪走”
    “不是周經理讓我走的嗎”
    “在這裏，在我們麵前，周經理說話，你可以不聽。”
    “警察同誌，你們別整我了，我每個月就靠著三千塊錢的工資養家糊口呢，如果不聽領導的話，我再丟了工作怎麽辦”
    我算是有點佩服眼前的這個牛保安了，剛才表現出了一副放蕩不羈的樣子，好似遊蕩於凡間的仙人一般。
    動不動就說什麽發現美好，尋找美好之類的大話。
    怎麽轉個身，就像變了個人似的，開始跟我們訴起了苦，而且還表現出一臉委屈的模樣。
    我們可還啥都沒做呢，他就這樣了。
    “牛哥，不用管我，你要聽兩位警官的。”
    周經理在一旁勸說道。
    這個家夥還真是鬼精得很，好話歹話都被他一個人說了。
    不過，我壓根就不想搭理他。
    剛才周經理應該也是想趁機把牛保安弄走。
    或許是擔心他跟我們說錯什麽話。
    畢竟牛保安有些飄了，都開始放飛自我了。
    往往這種時候，人就容易犯錯。
    “你們倆聊好了嗎”
    看著他倆沒完沒了在我們麵前演戲，曹遠的語氣變得淡漠起來。
    “你們繼續…”
    周經理掏出了一根煙，在一旁吞雲吐霧。
    “近幾天，你一共看到了他幾次”
    “有兩次吧。”
    “都在什麽時候”
    “兩次的時間差不多，晚上十點多。”
    “他的身邊都有什麽人”
    “好像都是那個女人。”
    我們沒再問他什麽，讓他離開了。
    在和他談話的時候，旁邊的周經理總是有意無意地給他一些暗示。
    對此，我不止一次的瞪了周經理。
    每次被發現了，他也隻是笑笑。
    …
    半個小時後，我們四人從裏麵走了出去。
    再不離開，周經理恐怕要跟我們急眼了。
    回到了車上，李欣輕聲說了句：“怎麽樣你們剛才有什麽收獲嗎”
    我點點頭：“收獲很大，他們三個人在我們麵前演戲，這幾人沒那麽簡單…”
    “對，不僅如此，尤其是那個牛保安，總是跟我們扯犢子。”
    曹遠隨口接了句。
    “那麽大年紀了，還不知道收斂點，說的都是些什麽玩意…”
    袁佳佳一臉不高興地看著曹遠，好像這句話說的不是牛保安，而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