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Moy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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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y
    晉江檀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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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可時帶梵音和白鹿司去吃了回轉自助小火鍋。
    白鹿司正處於長身體的階段,看著瘦但食量可不小,夏可時吃飽就先回店裏了,梵音留下來等白鹿司。
    白鹿司本來話就不多,吃東西的時候就更沉默了,梵音不打擾他,坐在旁邊安靜地看手機。
    她在翻霍雲蒸的朋友圈。
    這具身體已經恢複健康,分化期最痛苦的那幾天也過去了,所以她要按照之前的計劃,以霍雲蒸為切入點,著手調查真相。
    霍雲蒸的朋友圈設置了半年可見。
    她最近兩個月都沒有更新動態,最新一條是月號淩晨兩點多發的,她分享了一首歌。
    池含白在下麵留了評論怎麽還不睡覺?
    霍雲蒸回複她深夜eo。
    梵音從口袋裏掏出藍牙耳機戴上,點開了這首名叫《昨晚,潛入離奇星球》的歌。
    “再見了優雅的虛空漩渦,
    蘊含萬物但不會包括我。
    我看見悲傷在你瞳孔裏燃燒,
    掙脫逃跑的念頭在腦海喊叫。
    再見了幽蘭色寂寞長河,
    還有一同漂流的背包客。”
    確實是一首很適合深夜eo的時候聽的歌。
    梵音聽著歌繼續往下翻,基本都是些孤獨感很強的照片,比如垃圾桶裏的破爛小熊,馬路邊髒兮兮的流浪貓,空蕩蕩的地下通道,小時便利店的招牌……這麽多張照片裏沒有任何人類的蹤影,但每張照片底下都有池含白的點讚和評論——
    [小熊我露餡了~]
    [這隻貓長得好像一個rer。]
    [位置發我,等我學會彈吉他就去這裏賣唱。]
    [這家店的關東煮超難吃!]
    不過霍雲蒸很少回複她,任由池含白自說自話。
    顯而易見,霍雲蒸憂鬱,池含白開朗,在她們相處的過程中,池含白更主動,付出也更多。
    然而從最終的結果來看,霍雲蒸似乎並不領情。
    梵音覺得,霍雲蒸應該是個既敏感又要強的女孩子,或許還有點自卑,她不想一味地接受池含白的幫助,也不願意成為被保護、被拯救的那一方。
    霍雲蒸和池含白絕交,除了性格問題,肯定還有別的原因——這個判斷來自於梵音的直覺,而她的直覺向來靈驗。
    隻用幾分鍾就翻完了霍雲蒸的朋友圈,並沒有獲得什麽有效信息。
    返回聊天軟件的主界麵,從列表裏找到楚疇的名字,梵音給他發了條信息[學長,霍雲蒸最近還在五食堂做兼職嗎?]
    很快,楚疇發了張照片過來。
    楚疇[我現在就在五食堂吃飯,照片是現拍的。]
    照片裏的女生確實是霍雲蒸,但楚疇離得有點遠,梵音把照片放大也看不清霍雲蒸的表情。
    梵音[她看起來怎麽樣?]
    楚疇[還是很喪,沒啥變化。]
    楚疇[你們還沒和好嗎?]
    梵音[還沒。]
    楚疇[我可以幫你做點什麽嗎?]
    梵音[不用了,謝謝。]
    楚疇[那你什麽時候回學校上課?]
    楚疇[馬上就期末了。]
    梵音[過兩天就回去。]
    她打算今晚跟白錦城說一聲,明天就回學校上課。
    隻有去學校,她才能見到霍雲蒸。
    梵音往旁邊瞄一眼,見白鹿司還在專心吃東西,她滑動屏幕,點開了顧鴉的聊天界麵。
    自從上次不歡而散之後,顧鴉就沒了動靜。
    梵音也不想打擾他,可她需要一個幫手,在池含白認識的人裏,顧鴉是最佳人選。
    梵音[可以麻煩你幫我個忙嗎?]
    這句話剛發出去,餘光看見白鹿司站了起來,梵音立刻按了鎖屏,抬手摘下一隻耳機,仰頭問“要走了嗎?”
    白鹿司“嗯”了一聲。
    出了火鍋店,白鹿司走在前麵,梵音安安靜靜地跟在後麵。
    耳機裏還在單曲循環霍雲蒸朋友圈裏分享的那首歌,配合著華燈初上的夜色,另有一番滋味。
    聽到提示音,梵音拿出手機,看到了顧鴉姍姍來遲的回複。
    顧鴉[什麽忙?]
    梵音[我想以非正常途徑做親子鑒定。]
    顧鴉[你把檢測樣本給我就可以了。]
    顧鴉[血液,或者帶毛囊的頭發。]
    顧鴉之所以能答應得這麽幹脆,是因為他的父親是三甲醫院的副院長,這對他來說不是難事。
    梵音[好,等我采集到樣本再聯係你。]
    剛把“謝謝”打出來,突然撞到了人,梵音邊說“對不起”邊抬頭,然後就看到了白鹿司麵無表情的臉。
    梵音抬手摘下一隻耳機,先聲奪人“幹嘛擋路?”
    白鹿司說“沒人教過你走路的時候不能看手機嗎?”
    梵音乖乖地把手機塞進褲子口袋裏“不看了。”
    白鹿司頓了下,把到嘴邊的問句咽回去,轉身繼續往前走。
    梵音快走幾步跟上他“你要回家寫作業嗎?”
    “嗯。”
    “可不可以占用你二十分鍾的時間?”
    白鹿司偏頭看她“……”
    梵音說“想讓你陪我逛逛公園,可以嗎?”
    白鹿司淡淡地說“公園有什麽好逛的。”
    雖然嘴上這麽說,但他還是口嫌體正直地朝著旁邊的公園大門走去。
    公園是免費開放的,走進大門之後,道路左側坐落著一排小屋,是賣零食、飲料和玩具的店鋪。
    梵音伸手抓住白鹿司的校服“主人,我想吃棉花糖。”
    周圍來來往往的全是人,猝不及防的一聲“主人”讓白鹿司有一瞬的慌張,但緊接著又生出一種堂而皇之地做壞事的興奮感。
    梵音笑著說“你去幫我買。”
    白鹿司沒說話,抬腳往店鋪的方向走。
    抓著他衣服的那隻手卻沒鬆開,他被迫停住。
    梵音抬手指向不遠處的一個小女孩“那個會發光的頭箍,我也要。”
    白鹿司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既無語又想笑,但他繃住了,地丟下一句“知道了”就轉身走了。
    梵音拿出手機,解鎖,把還在輸入框裏的“謝謝”發出去。
    正在這時,白錦城打來電話,梵音接聽“白爸爸。”
    白錦城問“你和鹿鹿還沒吃完飯嗎?”
    “剛吃完,我讓鹿司陪我逛逛公園,等會兒就回去。”
    “不用著急回來,我就隨便問問。”
    梵音看著白鹿司鶴立雞群的背影,聽著白錦城溫柔的聲音,驀然有種如墜雲霧的感覺,混亂又模糊,她已經分不清什麽是真什麽是假了,隻覺得每個人都藏著秘密,誰都不能相信。
    她唯一能相信的,隻有自己。
    幸好她始終都對白錦城懷著戒心,沒有被他給予的父愛衝昏頭腦。
    看到白鹿司回頭看過來,梵音笑著對他揮了揮手。
    梵音覺得自己做了一個錯誤的選擇,在顧鴉和白鹿司之間,她當時就應該選擇顧鴉的,既省事又安全。
    但她並不後悔,因為後悔一點用都沒有,而且她也沒什麽好後悔的,雖然費力又危險,可她確實得到了自己更想要的東西。
    沒等多久,白鹿司左手舉著棉花糖右手拎著發箍回來了。
    梵音伸手接過粉紅色的棉花糖“你幫我把發箍戴上。”
    白鹿司先把發箍弄亮,讓兩隻尖尖的狐狸耳朵亮起紅光,然後再戴到她頭上。
    這發箍是給小女孩戴著玩的,隻有一個尺寸,她戴著卻剛剛好,而且她讓這個看起來就很廉價的塑料製品瞬間提升了好幾個檔次。
    白鹿司心想,如果他是那家店鋪的老板,他會拍一張她的照片當作宣傳照,保準能提高銷量。
    梵音笑著問“好看嗎?”
    白鹿司停止胡思亂想,答非所問“還剩十五分鍾。”
    說完就率先向前走去。
    梵音小跑著追上他,用閑著的右手牽住他的左手,小聲說“人這麽多,你就不怕我走丟嗎,親愛的主人?”
    白鹿司想說“你又不是三歲小孩”,但沒說出口,他默默地反握住她的手,心想,她的手怎麽這麽小,而且軟綿綿的,他都不敢用力。
    “剛才白爸爸給我打電話了,”梵音說,“他讓我們多逛一會兒呢。”
    白鹿司說“我有很多作業要寫。”
    梵音說“那我們逛到西門就回去吧。”
    從西門出去,往南走幾十米就是rippleafé。
    晚飯剛過,正是公園裏最熱鬧的時候,遛彎的、遛娃的、跳廣場舞的,甚至還有唱戲的和雜耍的。
    花草樹木在這喧囂中安靜地佇立著,疏影橫斜,暗香浮動。
    梵音被白鹿司牽著,漫步其中,暫時忘卻了那些煩擾。
    她咬了一口棉花糖,咂摸片刻,她覺得是蘋果味的。
    “你買的是什麽口味的棉花糖?”梵音問。
    “不知道,隨便買的。”白鹿司偏頭看她,“不好吃嗎?”
    梵音把棉花糖遞到他嘴邊“你嚐嚐。”
    白鹿司嫌棄地躲開“我不吃。”
    梵音知道他有潔癖,也不勉強。
    一朵棉花糖吃完,西門已經近在眼前了。
    梵音把竹簽扔進垃圾桶,問“還剩幾分鍾?”
    白鹿司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她在問什麽,隨口胡謅“五分鍾。”
    梵音拉著他拐向旁邊的小路“跟我來。”
    梵音帶著白鹿司走進了那片海棠樹林。
    海棠花已經開敗了,但林子裏還殘留著清淡的香氣。
    在枝葉間停下,梵音轉身麵向白鹿司,發箍的紅光照亮了他們近在咫尺的臉。
    梵音笑著說“像不像在偷情?”
    白鹿司的心跳已經開始加速,他再次體會到了那種做壞事的興奮感。
    梵音主動貼上他的身躰,抬手環住他的腰,仰臉看著他“白鹿司,吻我。”
    白鹿司短暫地怔了下,先回抱住她,雙臂用力地箍住她的腰,讓她更緊地貼在自己身上,然後才低頭去吻她,急切地,熱烈地。
    她的嘴裏彌漫著棉花糖的甜味,白鹿司嚐了一會兒,心想,原來是蘋果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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