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animal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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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晉江虛度白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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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垃圾桶還在,但是小狗和大熊都不在了。
    梵音在這條短街上找了一圈,沒找見小狗的蹤影。她隻好回到第一次遇見小狗的地方,把火腿腸藏在垃圾桶後麵,希望小狗早起尋找食物時能找到這根火腿腸。
    她想辦法把身上穿的毛衣脫下來,也藏在垃圾桶附近的灌木叢裏——塔塔本來就長得漂亮,再穿件衣服,太過惹眼了,不利於她行動。
    梵音向著嘉華中學的方向走去,很快就到了。
    高中生要晨跑和早讀,五六點鍾校園裏就熱鬧起來。
    趁著天光還沒亮,梵音在宿舍樓和教學樓附近逛了逛,別說小白了,連一隻貓的影子都沒見到。
    不過她並不失望。隻要小白還活著,它就一定會在這所學校徘徊,因為它也一心想為徐奶奶和小花、小黑報仇。她相信,她和小白遲早會重逢的。
    晨跑結束後,學生們如潮水般湧向教學樓,開始早讀。
    高三的教學樓是棟獨立的“l型”三層小樓,長的這邊是教室,每層樓有四個班級,短的那邊是男女衛生間、教師辦公室以及資料室。
    小樓正前方的步道旁種著兩排香樟樹,即使在寒冷的冬季,依舊鬱鬱蔥蔥,凜冽的空氣中浸淫著淡淡芳香。
    梵音藏身的這棵樹正對著高三八班的教室,之前小白和塔塔曾不止一次藏在這棵樹上偷聽那幾個壞蛋說話,因此知曉了他們的名字。
    那三男一女,分別是江梓州、高新、姚一浪和劉夏萊。
    江梓州和高新在高三八班,姚一浪和劉夏萊在隔壁高三七班,而劉夏萊是江梓州的現任女友。
    據小白和塔塔前段時間的觀察,身為富二代的江梓州是這個小團體的核心,而高新和江梓州從初中起就狼狽為奸,友誼深厚,因此高新的地位比劉夏萊這個隨時都有可能被甩掉的女朋友更高,至於姚一浪,無疑就是這個小團體的最底層,其他三個人都能隨意支使他。
    在嘈雜的讀書聲中,江梓州正趴在課桌上睡覺,高新和他同桌,也在打瞌睡。
    梵音大半個晚上都在練習滑翔,這會兒同樣困意洶湧,她找了個既擋風又不容易掉下去的位置,團成一團,很快就睡著了。
    睡神再次附體,睡眠質量好到不可思議,不管周圍怎樣喧鬧都吵不醒她。
    等她睡到自然醒,已經臨近中午。
    伸個懶腰的功夫,第四節課的下課鈴就響了,學生們從各個教室蜂擁而出,向著食堂的方向湧去,不過幾分鍾的光景,便人去樓空。
    江梓州依舊在座位上待著,沉浸在手機遊戲裏。
    他才不會紆尊降貴去人擠人的食堂排隊,食堂的飯菜也不合他的胃口,他想吃什麽就打發高新和姚一浪去校外買,賞他們點跑腿費就是了。
    等高新和姚一浪把午飯買回來,劉夏萊也從七班過來,四個人湊在一起,吃吃喝喝,有說有笑。
    他們臉上的笑比正午的陽光還刺眼,梵音心裏升騰起冰冷的怒意,恨不得用尖利的貓爪抓爛他們的臉,抓瞎他們的眼,讓他們這輩子再也笑不出來。
    吃完飯,三個男生去了衛生間。
    江梓州和高新先進去,姚一浪拉開校服拉鏈,從懷裏掏出一張白紙,貼在衛生間的門上,紙上寫著三個大字——維修中。
    梵音在樹枝間輕鬆跳躍,跳到離衛生間最近的那棵香樟樹上。
    可惜這邊隻有門沒有窗,她什麽都看不到。
    想來是聚在衛生間抽煙,也沒什麽可看的。
    她打算回“家”吃飯,正要撤退,驀地看到一個白白瘦瘦的男生走到衛生間門口,他肉眼可見的緊張,猶猶豫豫地敲了敲門,須臾之後,從門內伸出一隻手,將男生拽了進去。
    梵音踟躕了下,還是決定過去看看。
    她麻利地從樹上下來,跑到教學樓的背麵,借助排水管道,輕而易舉地爬上了二樓的窗台。
    窗台很窄,但容納一隻貓綽綽有餘。
    窗戶關得很嚴,靠牆的那個隔間剛好擋住半邊玻璃,為梵音提供了藏身之處。
    她貓貓祟祟地貼近中間的窗框,剛好江梓州背靠著窗台的另一邊,又替她擋了擋,梵音便放心大膽地向裏窺探。
    江梓州、高新和姚一浪人手一支煙,姿態嫻熟地吞雲吐霧,將夾在中間的男生嗆得想咳又不敢咳,隻能捂著嘴發出“吭吭”的聲音。
    男生左胸別著胸牌,上麵寫著他的班級和姓名——
    高三()班
    宋潤聲
    江梓州和高新都是一米八幾的高個兒,姚一浪則是個一百八十幾斤的胖子,和他們相比,又矮又瘦的宋潤聲根本不像是同齡人。
    宋潤聲局促地站在嗆人的煙霧裏,低著頭,垂著眼,臉色比身後的瓷磚牆還要白,兩隻纖細的手攥著校服的下擺,微不可察地瑟瑟發抖。
    高新往旁邊的小便池裏吐了口唾沫,宋潤聲嚇得一抖,往旁邊躲了躲。
    高新嗤笑一聲,充滿鄙夷地說:“死娘炮。”
    宋潤聲煞白的臉泛起淺淺的紅,他依舊不聲不響,戰戰兢兢,仿佛周遭野獸環伺,稍有不慎就會被撕成碎片。
    姚一浪緊接著嘲諷:“宋潤聲,你撒泡尿照照你那畏畏縮縮的熊樣,哪有一點兒男人該有的樣子,真他媽給我們男的丟人。”
    高新譏笑著說:“長的就是一副不男不女的樣兒,看著就犯惡心。我懷疑這貨壓根沒長吊,要麽是個天閹,要麽是個雙性人。”
    姚一浪說:“讓他脫了褲子看看不就知道了。”
    宋潤聲的頭越來越低,臉也越來越紅。
    見他愣著不動,姚一浪猛地抬腿踹他一腳:“你他媽聾了,讓你脫褲子,聽沒聽見”
    宋潤聲被踹得趔趄兩步,差點摔倒。
    他扭頭看向一直默不作聲的江梓州,眼淚在開口的瞬間奪眶而出:“江梓州……求求你,放過我吧。”
    江梓州緩緩吐出一口白煙,對他的哀求沒有任何反應。
    “我數到三,你不脫我就幫你脫。”姚一浪舉步靠近,“一,二……”
    “我脫,”宋潤聲驚懼交加,嗓音變了調,“我脫。”
    姚一浪回頭掃高新一眼,擺出一副看好戲的神情。
    宋潤聲鬆開校服下擺,轉而抓住褲腰,緩緩往下褪。
    “我操,這貨的蹆比-v女-優的蹆都細都白。”姚一浪噙著煙,伸手去撩宋潤聲的校服下擺,讓他暴露得更徹底,“哈哈哈!好小,還沒我小拇指頭大呢。”
    高新往前走兩步,看清楚後,他斜眼看向姚一浪:“你能別睜眼說瞎話嗎,明明跟你那玩意兒差不多大。”
    姚一浪瞬間急眼了:“我比他大多了好嗎!”
    高新激他:“敢不敢掏出來比比”
    姚一浪梗著脖子:“比就比!”
    姚一浪毫不猶豫地把褲子一脫,握著小弟晃了兩下,仿佛要把它從沉睡中的醒,而後看著高新說:“你比比,是不是我的大”
    高新狀似認真地對比幾秒,敷衍地點點頭:“是,你的大。”
    姚一浪心滿意足地把褲子提上,繼續將矛頭對準宋潤聲:“聽說你暗戀英語老師,是不是真的”
    “不是!”宋潤聲矢口否認,“我沒有。”
    然而他的否認一點用都沒有,姚一浪置若罔聞,徑自說:“英語老師今年都四十了吧,你口味夠重的。不過英語老師這麽大年紀還不結婚,估計和你一樣,也是同性戀,你可以勾引他試試。”
    宋潤聲小聲爭辯:“我不是同性戀……”
    姚一浪假裝沒聽清:“你說什麽”
    宋潤聲提高音量,一字一句地說:“我不是同性戀。”
    姚一浪扭頭問高新:“你信嗎”
    高新對宋潤聲說:“你要不是同性戀,那這世上就沒同性戀了。”
    姚一浪笑笑,隨手把煙頭丟在地上,抬腳碾滅。
    他走到小便池邊,掏出小弟開始撒尿,尿著尿著,他突然轉身,宋潤聲根本來不及躲,被他尿了一身。
    既然已經沾了一身騷,也就沒有躲避的必要,萬一不小心把江梓州弄髒了,那他將永無寧日。所以宋潤聲呆呆地站在原地,直到姚一浪尿完,他都沒有挪動分毫。
    姚一浪卻還嫌惡意釋放得不夠盡興,他踩著滿地尿液走到宋潤聲麵前,表情略顯猙獰:“小娘炮,想不想嚐嚐真正的男人味”
    宋潤聲仿佛沒聽到,沒有任何反應。
    他隻是不停地流眼淚,他知道流淚沒有任何用處,反而會刺激他們的施暴慾,但他控製不住。
    姚一浪伸手抓住宋潤聲的頭發,迫使他抬頭看著自己,惡聲惡氣地說:“我問你話呢,你聾了還是啞巴了”
    宋潤聲囁嚅了下,痛苦地閉著眼睛,帶著哭腔問:“我到底做錯了什麽,你們要這樣對我……”
    姚一浪笑著說:“你跪下,我就告訴你。”
    比起反抗,順從可以少受些羞辱,所以宋潤聲乖乖下跪,跪在冰涼的尿液裏。
    姚一浪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那張慘白如紙、淚跡斑斑的臉,笑著說:“你錯就錯在生錯了性別。”
    話音剛落,他強按著宋潤聲的頭,把剛撒過尿的髒東西往宋潤聲的嘴裏塞……
    梵音不忍心再看下去。
    她想救宋潤聲,可她現在隻是一隻貓,有心無力。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繞到衛生間門口,先把貼在門上那張寫著“維修中”的紙撕下來,再用弱小的身軀撞幾下門,最後帶著滿心憤怒與無奈離開嘉華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