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旭頷首，“蹲著了。”語氣裏是說不出的嘲弄。
    每天雖然都換著尾巴在後麵，但還真當別人不知道。
    季亦辰略微沉吟，又道：“備車，我們去找晚晚。”臨走前又吩咐，“東西帶上。”
    曹旭本跟著，可最後一句讓他忍不住皺了下眉。
    所以，最後還是要告訴慕小姐。
    知道先生決定的事情旁人無法改變，曹旭也不敢多說什麽，隻得跟在後麵。
    同樣這天深夜，還有一人沒睡。
    她站在海城六星級酒店頂層套房的落地窗前，手中始終端著一杯酒。
    身後的書桌上擺放著酒瓶。
    裏麵的紅酒將少了一半。
    “大小姐，人已經往蓉城那邊去了。”
    墨柔微笑，模樣本精致，可眼底的那抹陰翳卻讓這張臉變得猙獰。
    “讓我們的人盯緊點，不要出了岔子。”她將被子裏的酒喝完，酒杯遞過去，身後的人立刻上前接過。
    就見她勾著自己的發絲，不緊不慢的道：“給我舅舅去個電話，不用攔著了。”
    “好的，大小姐。”
    慕念晚臨近天亮的時候等來了季亦辰。
    兩人都沒說什麽，季亦辰隻是將最近查到的東西全都交給了她，“你先看，看完了我們再聊。”
    兩人上了季亦辰的車，慕念晚看東西的速度快，很快就看完了。
    她怔怔抬頭，“確定嗎？”
    季亦辰替她理了下被夜風吹亂的長發，語氣溫柔“不是很確定。畢竟照片都有些模糊，隻是看著像，誰也不能確定是本人。”
    “畢竟那樣的事情存活率太低，能夠活下來隻能算奇跡。”
    而這樣的奇跡已經有過一次了。
    季亦辰這是將最壞的可能道出。
    慕念晚懂。
    他是不想自己抱有太大的希望，到最後如果不是換來的就不僅僅是希望那麽簡單。
    那是再度撕心裂肺的絕望。
    她抿著嘴角，都沒發現男人有些親密的舉動，眼神炙熱：“可我還是想試一下。”
    像是早就猜到她會有這樣的決定。
    季亦辰笑，“好。”
    低垂的眼瞼遮擋住眸底昏暗的光，他低低道：“不過你可能等會要配合我一件事。”
    慕念晚茫然，“什麽？”
    季亦辰靠近，貼著她的耳廓低語了幾句。
    就見慕念晚瞳孔縮了下，眼神複雜而猶豫，遲疑了好久這才點頭。
    另一邊陳玄一直盯著手機。
    車停了又走了，而且方向並不是往海城，而是越來越遠。
    晚晚這是要去哪裏？
    陳玄很擔心，一個晚上都沒能休息。
    早上去上班，戚呈均看著她明顯睡眠不足的樣子，好看的眉頭挑了下，“怎麽呢？昨晚沒睡好？”手習慣性的就去揉她皺著的眉頭。
    陳玄咬唇，臉上是無法掩藏的擔憂。
    她看著戚呈均想說又不知道該不該說的模樣。
    她那點心思戚呈均又怎麽會看不出來。
    這個點律所還沒什麽人，戚呈均索性直接牽過她的手往自己辦公室走去。
    進去後將人帶到自己的椅子上坐好，自己則靠著辦公桌，單手撐在辦公桌沿，“說吧，怎麽呢？”
    陳玄猶豫，眼角餘光瞥到辦公桌上擺放的文件，個人資產幾個字讓她目光縮了下。
    慕念晚的安危在最後占據上風，她仰頭看向男人詢問：“霍先生真的要跟晚晚離婚？讓你整合他的資產，是打算分多少給晚晚？”
    戚呈均愣了下。
    知道他們要離婚的人都知道霍靳深將離婚的事宜交給了自己，不過誰都清楚，所謂的資產整合都是假的。
    如果真是要離婚分財產，以他的性格根本不需要整合，估計大半都會給她。
    那些無非都是拖延的借口。
    那家夥分明不想離婚，卻偏要表現出一副離就離，無所謂的模樣。
    “是慕小姐讓你來問的？”戚呈均問。
    他並不知道昨晚慕念晚被霍靳深趕出了東雲海。
    陳玄搖頭，拽住他的手，催促：“你別問，告訴我霍先生是不是鐵了心要離婚？”
    戚呈均看了眼自己被她抓著的手，深邃的眼底柔情一片，也沒幫某人隱瞞，道：“你覺得如果霍靳深真的要離婚，會讓我來處理？”
    一張紙的事，他不會這麽費事。
    陳玄咬唇，眼底多是對霍靳深的嫌棄，“那他還提出離婚？昨晚還將晚晚從東雲海趕出來。”
    戚呈均挑眉。
    這就有些意外了。
    “你說靳深將慕小姐趕出去了？”這話明顯就是不相信的意思。
    陳玄有些不高興的抿唇。
    “對。就昨晚。而且還是半夜。”說到這，陳玄又有些憤怒。
    連帶著對眼前的人態度也不怎麽友善了。
    抽出被他牽著的手，抱怨道：“半夜了，不知道容易出事嗎？有什麽問題不能第二天再說，非得深夜將人趕出來。就沒見過比他脾氣還壞的。”
    知道小姑娘動了怒，戚呈均這個時候自然不會幫某人說話。
    順著道：“脾氣是不好，還難伺候。典型的死鴨子嘴硬。”
    “不過，你昨晚沒睡好就因為這個？”
    經他一提醒，陳玄這才想起正事。
    臉色變了變，她道：“昨晚晚晚開著我的車出城了。”
    她也不知道怎麽辦？霍靳深那邊不知道該不該說，可告訴他總歸比她一個人胡思亂想的要好。
    出城！
    戚呈均凝眸，“你怎麽知道她出城了？”
    陳玄立刻掏出自己的手機，打開定位，“她開的我的車，我車有gps，可以實時看到行車路線。”
    “咦，”陳玄困惑出聲。
    “怎麽呢？”戚呈均看去。
    “晚晚怎麽去蓉城了？”
    話落，陳玄抬頭就見戚呈均整個變了臉色。
    神情更是在她麵前從未顯露過的嚴肅。
    “怎麽，呢？”她心底有著不好的預感。
    戚呈均沒多說，怕這個時候告訴她會讓她不安。
    隻是摸摸她的臉蛋，“你乖乖在這裏等我，我去打個電話。”
    直覺，他要打的電話跟晚晚有關。
    陳玄拽住她的衣擺，執著的要跟著。
    戚呈均輕歎一聲，索性也不勸了，直接撥給了霍靳深。
    “慕念晚去了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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