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5章.莫逆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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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於尹清泉,在辜家老宅這個戰場,宋時選這個人的重要性對高培文來說要更加舉足輕重。
如果尹清泉是高培文的伯樂,是他在茫茫人海中看中了高培文的潛力,讓高培文九機會走進辜家老宅這個戰場;宋時選就是高培文背後的諸葛孔明,讓他足以在辜家老宅這個一級戰場站穩腳步,與世界列強在此鼎足而立。
宋時選是高培文中學時期就認識的至交好友,一個允文,一個允武,這從兩個人後來的生涯發展來看,自然一眼就能明白誰是允文,誰是允武。
因為先天的人格特質差異,當然還有後天的家庭背景與生活環境,這兩個人注定無法像對方一樣擁有自己所向往的能力或風格,這也讓他們兩人之間得以一直保持對彼此的欣賞。
也就是因為兩個人各有所長,彼此都在對方身上看到自己不足的地方,才益發讓他們兩人惺惺相惜,並以對方為自己學習仿效的對象。
撇開學習與考試的成果不說,宋時選與高培文在不同領域的表現可說是各擅勝場,宋時選從小就是個標準的學霸,氣質成熟內斂,行事思慮周延,邏輯清晰明確,布局宏大寬闊。
而高培文從小就是市場一霸,奉行不服就幹,信仰勝者為王,深諳審時度勢,勇於冒險犯難,他擁有宋時選所不具備的任何優點,卻也缺乏宋時選所具備任何長處,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倆才能成為天衣無縫的合作夥伴。
尹清泉在與高培文的合作之初,別說兩個人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著手,就連國家當局都摸不清未來的方向,一切隻能靠他們兩個人且戰且走,畢竟當時的辜家老宅多數時候就像是一灘死水,完全看不出裏頭到底都發生了什麽事,直到後來宋時選的出現,一切才有逐漸有了改觀。
身為一個學霸,宋時選在學習與考試道路上一路順風順水,年紀輕輕就在天河大學取得教職,再加上他的過硬專業與學生對他的愛戴,讓他一直都是備受矚目的杏壇明星。
也正是因為如此,宋時選與高培文雖是莫逆之交,但是在工作上卻一向沒什麽交集,甚至可說是河水不犯井水,從來都談不到一塊,直到辜家老宅這個任務的出現。
“老高,最近在忙些什麽?怎麽看你總是愁容滿麵?是誰欠了你的錢沒還嗎?”那天是高培文與宋時選每個禮拜一次的固定聚會,多年來,他們不是在高培文家附近的燒烤攤喝酒,就是在宋時選的家裏吃飯,一直以來風雨無阻。
“沒事,不過是些工作上的瑣事,這年頭永遠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那些邪魔歪道整天變著法來跟我們挑釁,我們就得整天伺候他們這些大爺東奔西跑,真是沒勁。”一向意氣風發的高培文,這時卻意興闌珊的說著。
“認識你這麽久了,還是第一次聽你說沒勁!怎麽了,遇上哪個江洋大盜,居然能讓我們高大警官這麽糟心?”宋時選一向不過問高培文工作上的事,現在不過是擔心著他的情緒,特意跟他說笑。
“真要是江洋大盜那也就算了,不管是要文鬥還是武鬥,隻要劃下道來,總有個對付的方法。
最怕的就是左看右看都看不出名堂,你說他是賊,偏偏他什麽都沒做,你根本就找不到借口去對付他。
要是說他不是賊,偏偏他擱在那就是一塊心病,如果不時時刻刻盯著他,哪天等他決定做妖了,到時候你連攔都攔捕不住他。”高培文完全不知所措的說著。
“這又是怎麽一回事?隻要是罪犯宵小,總會犯事,隻要一犯事,難免就得留下線索露出破綻,這不就是你們這些幹警察的專長嗎?怎麽現在經你這麽一說,好像對他完全束手無策?”宋時選不解地問著。
“對方要是真犯了事那也就算了,偏偏他什麽事都沒幹,或者說他幹了甚麽事我們偏偏都不知道。
就像是一團棉花,始終動都不動一下,再怎麽戳他也沒反應,你甚至不知道棉花裏是不是藏著繡花針,真要把他給戳用力了,說不定自己的手還得挨紮。”高培文既無奈又氣餒的說著。
“什麽壞事都沒幹?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去操這個心,庸人自擾呢?說不定對方真的就是奉公守法的良民!”宋時選苦笑地問著,看來高培文是警察當久了,不管看到誰都覺得對方是罪犯。
“這個家夥不一樣…,也不能說是這個家夥,事實上,我根本就不知道對方是誰?甚至連他是不是個人,現在都還說不準?”高培文難得說出這麽泄氣的話,更關鍵的是宋時選壓根就不知道高培文到底在說些什麽。
“老高啊,你最近是不是壓力太大?難道是跟領導有矛盾了?還是跟伯母鬧不愉快?遇事不要太逞強,忍一忍就過了。"這還是宋時選第一次看見高培文如此愁眉不展,感覺像是千斤重擔壓在他的身上。
“你還不了解我嗎?我這個人幾時在乎過領導?至於我老娘,我頂多敢跟她耍耍嘴皮子,撒撒嬌,哪敢跟她不愉快?
這回遇上的麻煩,唉…,一言難盡。”高培文出乎意料的像隻泄了氣的皮球。
“唉喲!看來這回你真是遇上麻煩了!快說,到底是誰家的姑娘?要不要我幫忙說幾句好話?再怎麽說,隻要我這個大學講師的身份抬出去,大家還是會給我一點薄麵的。”宋時選直覺認定高培文這是遇上兒女私情了,否則以高培文向來鬥誌昂揚的性格來看,絕對不會如此垂頭喪氣。
打從宋時選認識高培文以來,除了高培文曾在中學時期對一個心儀的女孩表白失敗後,就再也沒見過他對任何女孩動過心,而那個拒絕高培文的女孩,就是後來宋時選的老婆,宋景嵐的母親,李梅。
為了這個緣故,宋時選與李梅多次幫高培文到處物色適合的人選,卻總是讓高培文以各種借口拒絕,完全就像是此生已遁入空門,一切七情六欲都與他再無關係,這也讓宋時選與李梅一直耿耿於懷,總想趕快促成他的好事。
“誰家的姑娘?就當是辜家的姑娘吧。”高培文懶得理會宋時選的胡思亂想,隨口扔了一句話去應付宋時選。
“辜家?你打的是哪一門子的啞謎?這辜家屯姓辜的人家可多了去,你說的是哪個辜家?”宋時選躍躍欲試的想幫高培文說項去。
“在天河市說起辜家,還能是哪個辜家?除了你知我知大家都知的那個辜家,其他姓辜的都是欺世盜名!”高培文將錯就錯的敷衍著宋時選,尹清泉早就提醒過這件事是機密中的機密,半個字都不能對外泄漏。
“天河市辜家?難道你說的是辜家花園的那個辜家?那個辜家現在還有閨女在國內嗎?”宋時選疑惑地問著,畢竟辜家早已人去樓空多年,現在就剩一個老管家和他的家人守著那棟老宅子。
“還能有哪個辜家?”高培文沒好氣的說著,然後一口一杯的把五十幾度的白酒給幹了。
“這不能夠啊,聽說辜家子孫早就舉家搬到國外去住了,你上哪去遇上辜家的閨女呢?更何況以你的個性,怎麽會想去招惹富家千金呢?不可能!不可能!”宋時選越想越覺得不可能。
“那就對了,都知道不可能,你還瞎猜什麽!”高培文不耐煩的說著。
“哪是我瞎猜?明明是你先提到辜家的姑娘…。”宋時選據理力爭著。
“還說你沒瞎猜?是誰自作聰明的以為我遇上的是姑娘家的事?我每天都有辦不完的案子,哪來的時間精力去招惹姑娘?”高培文狠狠的懟了宋時選一回。
“原來不是姑娘的事?那還有什麽人能讓我們高警官這麽愁眉不展?”宋時選這時更是疑惑,天底下居然還有除了姑娘家以外的事,能讓高培文這麽一籌莫展。
“這事…,說多了都是淚,別說了。”高培文悠悠的說了這麽一句話,接著又倒了一杯酒獨自喝了下去。
高培文的這個舉動,簡直吊足了宋時選的胃口,要是他打死都不透露半點風聲,宋時選還能當作是工作上的機密,畢竟高培文是幹警察的,有些事或許真的不方便說出來,但是眼下好幾次這話都已經到了嘴邊,卻看他總是活生生地給吞了回去,反而讓宋時選更是心癢難搔。
尤其妻子李梅因為今天特別回娘家去住,就是要讓自己跟高培文好好喝個盡興,眼下山身邊也沒什麽好避諱的,無論如何,一定得想辦法將高培文的嘴撬開才事。
宋時選這麽做倒不是出自於好奇或是八卦,純粹是因為關心高培文這個兄弟,他知道越是好強好麵子的人,心裏積壓的壓力就越大,一旦沒能好好處理,接下來說不定要釀成大禍。
更何況高培文一看就是有心跟自己分享,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還有誰能讓他說出心裏話?隻不過因為某些原因每每讓他感到難以啟齒,看來自己得想辦法多加把勁,讓他把堵上喉嚨的那幾句話都給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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