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納粹執行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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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位於南太平洋上的庫克群島,介於法屬波利尼西亞與斐濟之間,其命名起源於著名的航海探險家,英國的海軍上校詹姆斯·庫克,在一七七三年遠征探索南太平洋時發現了這片島嶼,因而名之。
    庫克群島後來在一八八八年成為英國保護地,一九零一年六月成為新西蘭屬地,一九六四年在聯合國監督下舉行全民公決,通過憲法後,從此享有屬於自己的立法權和行政權,成為一個主權完全獨立的國家。
    庫克群島的居民多半以觀光業、農漁業與一小部份離岸金融業為主要經濟活動,是個沒有汙染,沒有喧囂,隻有藍天碧海與歡樂歌聲的人間樂土;境內人口不到兩萬人,負責治安維護的警務人員更是隻有區區一百一十餘人,是個既單純又樂觀的南洋風情島國。
    盡管超過九成以上的居民為毛利人,卻也有著百分之三左右的歐裔居民,他們多半是當年英屬保護地時代所留下來的後裔,他們選擇在這個世外桃源過著與世無爭的恬淡生活。
    阿卡木農場,是個位於主島拉羅湯加島的一處小型農場,以種植熱帶水果為主,盡管產量與種植麵積不大,但是他們的產出都由一家新西蘭的貿易商獨家概括承包,從來都不需擔心銷路與收入。
    阿卡木農場最為特殊的地方,就是這裏麵絕大多數工人都是歐裔白人,隻有農場主人是黃皮膚黑頭發的華裔移民,他們平常深居簡出,除了每個月一次的出外采購糧食與日常生活用品,幾乎是足不出戶,就連農作物收成後,都是由采購商派人派車,直接到農場裏將貨物運出。
    如果說南太平洋諸島是在這個地球上遺世獨居的隱者,那麽庫克群島就是在南太平洋遺世獨居的隱者,而阿卡木農場更在庫克群島遺世獨居的隱者。
    這麽一個隱者中的隱者,卻突然在一個周末午後,迎來一輛接著一輛的卡車,車上載著總計一百多名頭戴呢帽,身穿深色卡其製服的一眾男子。
    多達八輛的卡車隊伍來到阿卡木農場大門口,經過一番詢問交涉,所有人步下卡車後,逐個經過門口警衛的層層盤查,然後才一個個走進農場。
    這時門裏警衛核實著手上厚厚的一疊資料,然後逐一比對每個人的長相與名字,經過確認的人,便有專人帶到一旁的帳蓬裏去進行下一步的瞳孔與聲紋辨識,完成一係列的生物特征驗證後,便有一輛輛高爾夫球車每五人一批的將他們往農場裏帶走。
    直到最後剩下八個人,這些都是剛剛駕著卡車前來農場的司機,一個警衛隨即坐上帶頭的一輛卡車,然後引導著其他卡車跟著駛向農場另一頭的廣場。
    沒過多久,所有人便被陸續帶到一處又高又寬闊的穀倉,一眼看去足足可容納上千人,這裏完全不像是阿卡木農場這麽小小一個莊園該有的配置,更像是一所有著幾千名學生的中學體育館。
    這一百多人既安靜又充滿期待的站在穀倉裏,他們個個眼神都閃爍著光芒,仿佛像是前來聖地朝聖,又像是出征前將要接受敕封時的興奮。
    不一會兒,十幾名身穿筆挺戎裝、白發蒼蒼的年邁男子,由穀倉外魚貫走到眾人麵前,眾人一見到這幾個老人走了進來,隨即像是觸電般的立正站好,接著向前平舉右手對那群老人致敬。
    一名臉上皺紋已經錯綜複雜到無從判斷年齡的男子,此時巍巍顫顫的踏上穀倉裏幾個由木箱所堆疊出來的臨時舞台,精神矍鑠的看著眼前的每一個人,然後又回頭看了看身後那幾個同樣滿頭白發卻依然挺拔勁朗的老人,於是對他們點一點頭,隨即伸出右手抓向自己的左手手臂,將左臂衣袖上的一小張貼布給撕了下來。
    這時穀倉內的所有人,都跟著那個老人一致做著相同的動作,隻見所有人左臂上都露出同樣的標誌,就是一隻老鷹站在“卐”字頭上。
    “齊格…海爾!齊格…海爾!齊格…海爾!”霎那間,穀倉裏所有人同時大聲嘶吼著這幾個字。
    這幾個字,就是德文裏的勝利萬歲!當年納粹黨召開大會時經常會用到這個口號,特別是在希特勒發表演說後,總會依照慣例重複三次這幾個字。
    “五天之前,我們打出了漂亮的一場勝仗,摧枯拉朽地對猶太人的傀儡予以迎頭痛擊,這是過去七十多年來,我們最重要的一場勝利,而這場勝利,將會帶領我們重新找回帝國的光榮。”那個老人一股作氣的說出這些振奮人心的話。
    “齊格…海爾!齊格…海爾!齊格…海爾!”穀倉裏所有人聽完這話,再次同時大聲嘶吼著這幾個字。
    那老人同樣向前平舉右手,向所有人致敬回禮,直到大家的聲音完全安靜下來。
    “很高興,我們能在此一起見證這曆史性的一刻。我們這群老家夥,總算是對得起自己的這一身戎裝,總算能挺起胸膛將這個棒子交到你們的手上。”老人說完這話,便取下了掛在自己左胸上的徽章,然後走下了舞台,親自將徽章別在台下一名中年男子身上。
    台上另外那十幾個老人,默契一致的也取下身上的徽章,接著陸續走下台去,分別在不同人的身上,將自己的徽章給掛了上去。
    在場所有人看著眼前這一幕,均是熱淚盈眶的再次肅立致敬,仍是同聲高喊著:“齊格…海爾!齊格…海爾!齊格…海爾!”
    原來這群老人,便是當年希特勒麾下的秘密警察,又稱為蓋世太保,他們當時的職責就是四處捉拿政治犯和反對納粹政權的人士。
    蓋世太保的權力非常巨大,不經審判就能對政治反對者和其他人員進行逮捕,這些人多半都被送往各式各樣的集中營,例如勞動營、中途營、戰俘營、康複營、人質營與滅絕營等。
    其中又以滅絕營最為惡名昭彰,它有個通俗易懂的別名,就是死亡營,專門用來執行種族滅絕的任務,主要的關押對象就是猶太人、斯拉夫人、共產黨人與吉普賽人。
    大多數的集中營,尤其是滅絕營,通常設有毒氣室與焚化爐,用來處置那些死在集中營裏的人犯,歐洲各地至少有六百萬個猶太人死在這些集中營裏。因此,蓋世太保這些殺人如麻的屠夫,自然得在戰後接受審判,為他們過去的罪行付出代價。
    但是蓋世太保並不是由區區幾個人所組成的犯罪團夥,據統計,明確有數的蓋世太保至少超過三萬人,這還沒算上各路與他們狼狽為奸的一丘之貉。但是戰後的審判頂多是針對眾所周知的幾個首謀進行究責,絕大多數偽虎作倡或是遂行私欲的劊子手,正義在他們的身上根本無法獲得伸張。
    便是因為如此,有些受害者的家屬或親友,便起而搜集這些落網之魚的犯罪證據,想盡辦法去為那些枉死的冤魂討回公道,其中有一群行動最是果決,手段更是極端的複仇者,又被稱為納粹執行官。
    納粹執行官並不是於法有據的執法者,他們不過是一介平民,一群有冤難伸的普通百姓,對這麽一群既不專業又沒權力的人來說,想要找到充足的犯罪證據去對這些幹盡壞事的蓋世太保進行究責,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在二次世界大戰之後,部份蓋世太保為了躲避可能的報複或法律責任,紛紛改名易姓或是遠走他鄉,這也讓納粹執行官伸張公理的難度更為增加,甚至有許多證據確鑿的蓋世太保,因為漫長的訴訟程序競得以壽終正寢,這也讓納粹執行官隻能徒呼負負。
    有些等不及冗長審判過程的納粹執行官,便放棄了原來訴諸法律的繁瑣途徑,改為直接簡單的替天行道,靠著自己的方法去為逝者討回公道,簡單講,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而蝸居在阿卡木農場裏的這一群九十幾歲的歐裔白人,就是當年輾轉數萬裏,為了逃避納粹執行官的追殺,跨越半個地球來到庫克群島的一群蓋世太保。
    那個精神矍鑠的為首老人,阿魯道,就是當時眾人之中,官階最高的少校長官,所有人便是在他的帶領之下,隱居到庫克群島當時這個荒無人煙的地方。
    而眼前這些塞滿穀倉的人,絕大多數都是當年那些蓋世太保或是納粹軍人的後裔,他們或者是為了跟隨家人避難,或是為了納粹帝國過去的榮光,於是加入了這個所謂的新聖堂騎士團。
    之所以稱為新聖堂騎士團,是因為當年希特勒深受一個就叫做新聖堂騎士團的反猶太組織影響,這個組織認為,雅利安人是世界上最優秀的民族,這個地球隻有保持其純潔的血統,世界才有希望,因此必須消滅掉雅利安人以外的劣等民族。
    後來希特勒在其主要著作中,提出了德國人就是雅利安人後代的見解。在他看來,雅利安人建立了這麽多國家,既勇敢又能征善戰,德國人和雅利安人如此相似,因此德國人絕對是雅利安人的後代。
    這個組織的發起者是一個傳教士兼占星家,他為希特勒占卜,預言他日後一定是個能夠震撼世界的人。聽了這些話,希特勒很是振奮,再加上這個組織的標誌符號就是“卐”字,所以希特勒後來在設計納粹黨旗時,便選用了這一符號。
    為了延續這個光榮的傳統,阿魯道便重新複活了這個組織,將這群流浪萬裏的蓋世太保取名為新聖堂騎士團。
    “同誌們,今天我就將這枚代表新聖堂騎士團團長的徽章,交到席克多的手上,由他來擔任下一任的新聖堂騎士團團長,繼續帶領大家前進。”阿魯道這時手指著身邊一名年約五十歲的精幹壯年,然後招呼他走上舞台。
    “任重道遠!我們肩負著日耳曼民族的驕傲,以及重返昔日榮光的曆史任務,這條路,我們會堅定而勇敢的走下去。”席克多話一說完,台下所有人又是一陣歡呼。
    阿魯道這時欣慰的看著台上的席克多,然後默默轉身,招呼著那群同生共死了一輩子的戰友,悄悄地走向穀倉旁的一間小房間裏。
    這時盡管門外的喧鬧聲依然震天嘎響,屋裏的十幾個老人卻是相對平靜,畢竟經曆了七十幾年的顛沛流離,與那群納粹執行官糾纏超過了半個世紀之久,眼下這個結果,對他們幾個來說,或許是這輩子最好的句點。
    “阿魯道,你以為席克多這孩子會帶著大家往哪去呢?”一名叫做杜夫的老蓋世太保,這麽問著阿魯道。
    “去哪都行,你得相信孩子們的能力。我們這幾個老家夥無法避免終身逃亡的命運,那是因為我們過去曾經參與過的錯誤,隻是因為我們不願甘心就戮,更無法選擇與全世界對抗,這才迫不得已非得選擇四處逃亡。
    而現在席克多這群年輕人,他們與過去那些恩怨毫無關係,再沒有人能拿納粹或蓋世太保這件事找他們的麻煩,換句話說,隻要甩掉我們這幾個老家夥,他們就能走向一個全新的世界。”阿魯道灑脫地說著。
    “阿魯道,你留給他們的世界,可不是一個普通的世界,那是個足以撼動未來的世界,甚至可媲美當年的第三帝國。”另一個名為菲利浦的老蓋世太保說著。
    “未來的戰場,使用的武器是資本、是科技、是金融、是人民的選票,已經不再是我們過去所熟悉的飛機大炮或是軍艦坦克。
    他們將怎麽麵對未來世界的挑戰,端賴他們如何掌握這個世界的脈動,至於我們現在能留給他們的,頂多是讓他們勉強不至於落於人後的本錢。”阿魯道搖著頭,頗有廉頗老矣的蒼涼。
    “阿魯道,你留給他們的已經夠多了。當年希姆萊偷偷藏起來的二十噸黃金,你幾乎原封不動的留給他們,再加上貴族共濟會所擁有的亨利羅倫公司,更代表著半個華爾街的財富,有了這些,席克多至少不用為了錢這件事而發愁。
    除此之外,還有蘭多實驗室這麽多年來的研究成果,更是足以改變未來世界的驚人科技,席克多擁有了這些武器,再加上雅利安人與生俱來的優良血統,相信他一定能成為二十一世紀的阿道夫。”菲利普對阿魯道致上最高敬意的說著。
    為了給自己留下餘地,傳言中的蓋世太保首領,無惡不作的魔頭,希姆萊,曾命令屬下偷偷藏起從歐洲各地掠奪而來的財富,以做為日後卷土重來的依靠,隻是後來隨著希姆萊的服毒自殺,這批財富的下落也跟著不知所蹤。
    其中的二十噸黃金,便是希姆萊交代給當時年方二十的阿魯道所保管,這二十噸黃金,也成為阿魯道帶領這一幫兄弟浪跡天涯的底氣。
    “這還不都是讓奎因那一群納粹執行官給逼出來的,如果不是他們的趕盡殺絕,如果我們在柏林還有一條活路可走,也不致於非得走上這條不歸路。
    奎因之所以能夠對我們無所不用其極的追殺,還不是因為有貴族共濟會與猶太人的資金與勢力在背後支持,那可是幾乎等於大半個西方世界,當時我們不過就剩下一百多個蓋世太保僥幸逃了出來,哪有能力去對付他們。
    迫於形勢,我隻好找上猶太人的死對頭,讓他們來支持我們去對付貴族共濟會。我們今天的強大,其實是被逼出來的,但凡有個地方可供我們喘息,我們都沒有必要如此壯大自己。”阿魯道無奈的說著。
    “直到現在我還是百思不得其解,貴族共濟會為什麽要聯合猶太人去支持納粹執行官?蓋世太保可從來都沒有找過貴族共濟會的麻煩,當年阿道夫還不隻一次說過,貴族共濟會或許將是我們統一歐洲後,最重要的合作夥伴。”杜夫不解的問著阿魯道。
    “這件事,過去我從來不曾對大家說過,現在我們都已經九十幾歲,再活也活不了幾年,眼下所有的權力也都交給了下一代,是該讓大家知道真相的時候了。
    當年,我們與貴族共濟會本是結盟關係,阿道夫早就與貴族共濟會達成一致共識,貴族共濟會在經費上全力支持阿道夫,等到我們統一歐洲之後,便將中央銀行這塊大餅交到貴族共濟會手上。
    哪知道我們在阿拉曼戰役遭遇到盟軍的頑強抵抗,尤其又碰上了斯大林格勒保衛戰的挫敗,整體局勢愈發對我們不利,貴族共濟會這個牆頭草,見苗頭不對,見風轉舵的中斷了他們對阿道夫在軍費上的承諾。
    阿道夫在震怒之下,下令蓋世太保對貴族共濟會進行全麵抓捕,當時有個秘密行動的代號叫鬆鼠計劃,不知道你們還不記得?”阿魯道回想著當年發生的往事。
    “鬆鼠計劃?那不是用來抓捕猶太裔銀行家的行動嗎?怎麽又成了對付貴族共濟會呢?”杜夫疑惑的問著。
    “抓捕猶太裔銀行家不過是個幌子,真正要對付的是貴族共濟會。當時整個歐洲大陸早就成了一片焦土,有錢的猶太人多半都躲到美國去了,哪來的什麽猶太裔銀行家能讓我們去抓。”菲利普這時幫阿魯道解釋著當年的狀況。
    “沒錯,阿道夫當年還特別交待過希姆萊,貴族共濟會曾經答應過的軍費支持,至少還差了一百億帝國馬克!這筆錢,不管貴族共濟會躲到天涯海角,也要想辦法追回來。”阿魯道接著補充說道。
    “這件事,你怎麽從來都沒對我們提起?”杜夫不解的質問著阿魯道。
    “是希姆萊不準的。當年有許多知情的人,偷偷拿這件事當做借口,私下去找貴族共濟會的人進行勒索,企圖將這筆錢放進私人口袋,希姆萊這才特別交代,這件事不準再傳出去,以免壞了帝國的大事。至於那些假公濟私的人,希姆萊當時也派人將他們給暗中做了處置。”菲利普繼續補充說明著。
    “也就是因為如此,貴族共濟會擔心我們會繼續找上他們追討這筆錢,為了一勞永逸,幹脆拐個彎透過猶太人去支持納粹執行官,來對我們徹底的趕盡殺絕。”阿魯道接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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