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火山頭烤冰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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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麽一副震驚的樣子?你不是已經猜出來了嗎?”
“再怎麽心裏有所猜測, 和被直白地告知還是會被嚇到吧……”
“哈?”
“這可是宇智波欸!那個宇智波!宇智波——”
我戰術後仰:“……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這個姓氏有這麽時髦嗎?還是說佐助在你們這裏意外地討人喜歡?”
“相當時髦,但凡你在大街上隨便抓個人問、等下, ”犀利的眼神, “你剛剛是不是說了一個了不得的人?”
“……冷靜點,你崩人設了你知道嗎?”
“人設?什麽人設, 我沒有那種東西。”
“你剛剛叫我惡靈小姐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對不起——所以宇智波……”
“你這句道歉分明就是在哄我吧?雖然我也沒有多少生氣但你也太敷衍了吧?”
“萬分抱歉——所以宇智波佐助……”
“道歉也晚了,今天之內我是不會說的,”無視了他望眼欲穿的表情, 我冷酷無情地掐斷了話題,“你該回去了。”
“……”吉野順平聞言先是沉默,繼而表情飄忽,語氣夢幻:“可惡, 是記仇的宇智波。”
“你正常點,”我按住額頭,“而且這麽晚了,你家裏應該還有人在等你回去吧?”
這句話很好使, 吉野順平總算是從次元壁破裂的震撼中回了扔在地上的腦子和人設。
“啊,對,嗯。”一般正常男子高中生社交外殼的吉野順平重新出現:“不好意思, 我剛剛大腦有點過載,說話沒經過大腦……那麽,明天見,我先回家了?”
“嗯,明天見。”
回家啊……挺好的。
我揣著手, 目送著他消失在霓虹燈的拐角, 原地站著發了會呆, 在來往的路人注意到之前,學著他們的樣子,隨意地選了個相反的方向,抬腳,邁步,走。
也正是這時,喧鬧的背景音中,我聽到了身後去而複返的急促腳步聲。
“怎麽?”我停下腳步,側身退回路邊,詢問急匆匆跑回來的吉野順平。“忘了什麽東西?”
“沒有,不是,是、是這樣的,”狂奔回來的少年扶著牆大喘氣,“你有住的地方嗎,如果沒有的話……”
啊呀。
我感受到了自己嘴角的上揚。
這裏的人都這麽熱心善良的嗎?
“有。”我抬起手,製止了他沒有說出口的好意。
“沒有的話……欸,有嗎?”
“嗯,有的哦。”我點頭表示確認。
“那,”吉野順平還在順氣,表情有些窘迫:“那沒事了。”
“噗嗤。”這一次,我不加掩飾地笑出了聲,“好啦,謝謝你,不過不用啦。”
人生地不熟的,貨幣又不通,我有可以落腳的住所嗎?
當然——沒有。
但這並不意味著我就要露宿街頭了。
要不然我每次外出都帶本體是為什麽?除了媒介、通道、武器……它還是“本體”。
可以住的那種。
大不了往裏麵一躺,睡一覺等天亮了再出來……當然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得找一個隱蔽的地方把刀藏好,不然很可能第二天我出來的時候會發現周圍的環境都變了,沒準還能喜提偷刀賊一個。
總之,這一份善意一定要拒絕。
至於原因……
客觀來說,我這一身摘不掉的陰間濾鏡帶來的麻煩注定會源源不斷,保持距離對彼此雙方都好,主觀上來說……
作為一個宇智波,我可不是那種隨隨便便就能被見過一麵的人撿回去的貓貓狗狗。
“也有可能是人不對,也說不準呢。”我想起了什麽,不情不願地補充。
“抱歉?”差不多將氣順過來的吉野順平疑惑地問,“你剛剛有說什麽嗎?”
“什麽——都沒有!”我提聲回他,“你回去吧,再會。”
這一次,我沒有再等他先走,率先背過身,披著摘不掉的陰間濾鏡,沒入了霓虹燈亮起的大道中。
……
第二天。
通過昨晚的閑逛,我已經發現,與會自發遠離生人的靈魂不同,人越多,產生的咒靈也越雜。
注意這隻是“產生”,要論聚集和久留,還得是有陰間濾鏡的僻靜角落。
綜上易得,常規的人流聚集地,比如飯店,是必然不會出現吃著吃著就摔了筷子擼袖子的情況的。
推導出這個結論後,我大大地鬆了口氣,並為了迎合白天的正常人濾鏡,我特地換下了低調奢華且昂貴的族服。
……然後換上了小裙子。
橙色的,卸下鎧甲的,亂藤四郎的出陣服。
沒辦法嘛,本丸像樣的女裝就這一套,我根本沒有挑剔的餘地啊。
和惡役比起來,明顯是愛抖露和甜食更搭吧?
然後,吉野順平似乎並不那麽認為。
“我遲到了?”遠遠地就看到在街邊坐著發呆的吉野順平,目測等了有一會了,我不由得看了看天色——沒錯啊,我還來早了。
果然,吉野順平否認了我的話:“是我來早——你?!!”
自然抬頭的少年哐當一聲蹦了起來,又噗通一聲坐了回去,接著就是上身後仰、五官漂移、瞳孔地震。
舉起手本來想打招呼的我:“……”
“咳,對不起對不起,”許是我的殺氣太重,吉野順平很有求生欲地解釋,“你和昨天晚上的差別稍微有點大。”
“怎麽,有問題?”
“沒有沒有,沒有問題。”
如果你臉不是那麽紅,氣不是那麽虛,視線別那麽飄,反而能做到直視我說這句話的話,可信度還會有點。
“哼,”我大發慈悲地放過了他,“走了,有什麽話進去說。”
……
“叮鈴——”
伴隨著門上鈴鐺的晃動,店內的侍應生尋聲看向門口,鞠躬:“歡迎光臨——”
清涼的空調風先吹到了小腿,穿得布靈布靈的我走在前,目不斜視地抬腳踏入冷氣的包圍,眼神示意吉野順平來交涉。
吉野鋸嘴葫蘆:低頭扒劉海自閉狀態開啟。
留下慢了一拍同樣社恐還沒有吃過大商場的我和侍應生幹瞪眼。
瞪……等下。
我的腳步一頓,餘光匆匆一瞥,一個有些眼熟的存在一閃而過。
嗯?
因為這個意外發現,還在匹配畫麵和記憶的腦袋下意識地微微往一側偏、被升起來的危機感硬生生卡住。
“兩個人。”
我僵硬地對侍應生小哥笑了笑,並竭力克製視線不往那一邊瞥。
剛剛那個角度,足夠我看清,也想起來了。
右側邊,靠走廊的中間的有個座位,正坐的那個黑頭發的奇怪人類暫且忽略,坐在他對麵的那個,獨眼,脖子以上是火山的那個……不久前的救命恩靈嗎?
我之前說過什麽來著?
【世界那麽大,怎麽可能會碰上。】
【飯店是必然不會出現吃著吃著就摔了筷子擼袖子的情況。】
我痛苦地憋氣,扯過了旁邊同樣也注意到那裏的吉野順平——感謝他還有點經驗,知道不能直接對視——相當緊張地,對著表情比我更緊張的侍應生小哥點頭:“麻煩要一個安靜的角落。”
由於一路上我得做到充分留意那邊,又不能被發現,短時間內精神耗費巨大,導致落座的時候一不留神帶到了包裹裏的刀,磕到桌角發出了小小聲的金屬碰撞的聲音。
旁邊侍應生小哥聽到了,臉上的坐立不安已經明顯到是個人有眼睛都能看出來。
連帶得我也緊張了起來,僵硬著臉,強行學著周圍人的模樣,對著攤開的頁麵指:“這個,這個,這個,這個,還有這個。”
“失禮了,請稍等。”動作極快地鞠躬,光速撤離。
落荒而逃的架勢讓我開始懷疑推門進來是不是正確決定了。
這邊微妙的氛圍似乎並沒有給周圍的人造成什麽影響,該吃飯的吃飯,聊天的聊天。
而且不知道是輕視還是討論的事情太重要,方才重點關注的角落也並沒有視線和注意力投過來,這讓我鬆了口氣的同時懷疑自己是不是大驚小怪了。
我這個明麵上的偽咒靈可以和認出來吃飯,沒道理那邊的真咒靈不能蹭他對麵和尚的飯菜香……那應該是和尚吧?
穿著僧侶服的男人好像能看到咒靈,嘴巴一開一合在說些什麽,他也是和虎杖悠仁一樣的職業麽?
我沉思著垂眸,玩起了桌上的東西。
玻璃杯,插花和彩色紙,反光的桌麵,奇怪的劉海,以及一看就不是好人的眯眯眼。
好吧承認了,我就是偷偷用餘光和反光觀察。
怎麽說呢,在我的眼裏,就連來蹭香味的咒靈都沒有這個人奇怪。
要說奇怪在哪裏……
“吉野,”我突然端起水杯自然地喝了一口,低聲:“回神,說話,問點什麽都行,快。”
普通人吉野順平一看就沒有接觸過咒靈的世界,也是最沒有緊張感的,聽見我的問話,比我態度要更加自然地開啟了話題。
“那不如就從上次終止的話題開始?”不知道是趨利避害的本能,還是對先前被打斷話題的耿耿於懷,他在能看見的怪物和變成現實的漫畫中選擇了後者,“關於宇智波佐助——”
一個在別人聽來,也隻能將之歸屬於學生之間的漫畫討論的話題。
相當安全。
一開始隻是裝模作樣拿起杯子的我喝了一口才發現自己是真的渴了,咕咚咕咚換下一杯水,才接道:
“十二歲,宇智波當前僅存的遺孤之一,下忍,我弟。”
“弟……”吉野順平的注意力徹底被拉走。
與此同時,來自遙遠距離外的窺伺感愈發強烈,大約是用到了點術法,也大約意識到被我發現了,居然破罐子破摔,就大大咧咧地戳在原地,無聲地表示:別停,我就放個耳朵在這裏,你們繼續。
行唄。
這麽著操作還真給我逗樂了,見狀又給自己倒了杯水,這會換成小口小口喝,開始生料大放送:
“嚴格來說屬於族弟,同族,血緣關係五代開外的那種,他屬於族長主係,我的話,算是旁支的旁支吧,連忍術都不會的那種。”
“哦……”吉野順平聽得漸入佳境,看起來已經忘記了進門看到的獨眼火山怪,“忍術……”
我冷哼:“怎麽,很失望?”
“不不不,隻是有點恍惚,”他矢口否認,臉上是猶豫而掙紮,“那麽,你們現在和木葉?”
“嗯?挺好的,我們出錢讓他們搬磚重建宇智波,快建完了。”
吉野順平剛剛顯露悲傷的神色一卡:“……啊?”
“大家都是好人,總之,唔,有點複雜,說來話長,就是這樣。”
“哈?”吉野順平下意識地追問:“那中忍考試?木葉崩潰計劃?還有——”
“停!說到這裏就夠了,禁止劇透。”我強行捂嘴,“噠咩,劇透噠咩。”
然後眼神威脅,核善微笑:“你懂嗎?懂的吧?”
點頭。
“很好。”
這個時候第一道冰沙已經上來了,我快樂地歡呼一聲,將他扔到一邊,開開心心地挖起一勺。
心情極好,我就又多說了點:“唔……我是不知道你們看到的世界是怎麽樣的啦,反正肯定沒有我……唔唔……不過我敢說我的世界是最棒的!”
“至於你一直比較在意的宇智波佐助,我想想……啊,前不久剛被我錘了一頓,打消了離家出走拜師學藝的想法,目前應該在閉關苦修吧?”
“是嗎?”吉野順平表情又突然變得呆呆的,我說得快,一口氣說完就毫無負擔地開啟了暴風吸入,等一杯見底開始第二杯時,他才緩慢地消化了以上消息。
接著,這個少年仿佛平了什麽心願一般,長長地舒了口氣:“真好啊……”
“唔。”開始嚐試第二個口味的我頭也不抬,“對吧,我也覺得挺好。”
隻是話剛說完,我就保持著舉著勺子的姿勢,皺起了眉。
吉野順平的注意力一直有分了一些在我這邊,見狀:“怎麽?”
“稍等。”我冷下臉,一把推開椅子站起來,氣勢洶洶地邁出幾步,想了想又折返了回來,端起桌上隻吃了一口的冰沙二號機,快步走到了某張桌子旁,深吸一口氣:
“是這樣的,這位客人,您能否克製一下您暴躁的情緒,我的冰沙都要化成水了。”
“相對的,獄門疆給我——嗯?!”暴躁到頭頂冒煙,嘴裏還嚷嚷著說胡話的獨眼咒靈哢吧一聲扭過腦袋,驚愕地看著我。
我無視了另一側同樣瞳孔地震——說真的,今天瞳孔地震的人太多了,我都要倦了——總之,我無視了一看就讓我很不舒服的僧侶,用力瞪向火山咒靈的獨眼。
敢在這裏火山噴發,哪怕你救過我的命我今天也要罵你了!
而且要不是你救過我,我這時候已經擼袖子了你知道嗎?
——給我向桌子上的冰沙道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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