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5章 閣下有些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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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二人進入地下暗河廊道之後,以極快的身形向前掠去。
在這個過程中,二人不曾有任何言語,隻是小心戒備四周。
很快,兩人便在視線盡頭看到了星星點點的鬼火跳躍,兩人相視一眼,放慢腳步,開始繼續前進。
當兩人又前進了數百丈,看見那座“幽冥”城池之後,眉頭緊皺了起來。
幽冥殿。
在大世界大名鼎鼎的幽冥神殿,擁有十座分殿,分布在諸天萬界不知哪十個大陸之上。
關於此事,沒有人知道,估計隻有幽冥殿幾位高層知曉此事了。
讓劉宏和段紅玉感到奇怪的是,為何在小小辰光大陸,會有一處幽冥殿?
在知曉幽冥殿一事的所有人看來,幽冥十殿應該是分布在大世界幾個超然大陸之上才對。
段紅玉以心神言語,問詢自己的丈夫,“離開嗎?”
幽冥殿,在大世界絕對是屬於超然勢力,劉家雖然整體實力也不俗,但還是沒法與幽冥殿抗衡的。
劉宏搖了搖頭,同樣以心聲回應道:“既然來了,那就看看,說不定此處有劉家之人的魂魄在,可以帶走,幫其重塑肉身,讓其複活過來。”
“就怕他們不讓!”段紅玉有些擔憂道。
劉宏臉上微微一笑,“如果不願,那就搶。隻是一座分殿,我們兩個應該能夠應付了!”
段紅玉點了點頭。
既然遇上了,總要試一試。他們虧欠劉老伯一家的,太多了。
既然打定了主意,兩人也不再遮遮掩掩,釋放出了氣息,大搖大擺朝著幽冥城而去。
一位身穿銀袍的中年男子與一位身穿黑袍的中年男子,一前一後,很快便出現在了兩人麵前。
銀袍男子盯著兩人,沉聲問道:“來者何人,膽敢擅闖幽冥神殿?”
劉宏抱了抱拳,“閣下應該是此殿殿主了。在下夫妻二人發現這裏有些不同尋常,下來一探究竟,屬實不知此處是一處幽冥殿,還望殿主息怒!”
銀袍男子盯著兩人看了半天,然後沉聲道:“既然兩位是無意闖入,那就速速離去。但是此地乃我幽冥神殿重地,希望兩位守口如瓶。兩位一旦將消息走漏,也該清楚後果!”
劉宏笑著道:“自然不敢亂說,隻是既然遇到了,想向殿主討要幾個魂魄,還望殿主成全!”
銀袍男子眉頭一皺,“得寸進尺!”
他若不是看這兩人修為與自己一般無二,他早就動手將兩人打殺了。幽冥神殿之地,不是什麽人來了都能活著離開的。
劉宏依舊麵帶笑容,“殿主息怒,並非在下找麻煩,而是此處應該有與我有關之人的魂魄,我隻帶走他們,其餘不多帶!”
銀袍男子雙眼微眯,“我若不願呢?”
劉宏笑道:“那我隻能自己動手搶了!”
“威脅我?”銀袍男子眼中已有殺意。
劉宏擺了擺手,“沒有威脅殿主的意思,隻是實話實說罷了!”
“那就讓我來領教閣下的高招!”銀袍男子說完,隨手一揮,直接隔絕出了一片小天地,將兩人籠罩在了其中。
以兩人的實力,如果在這暗河廊道中動手,隨手一擊,輕則毀了這裏,整片海域翻江倒海,淹沒大陸。重則整個辰光大陸都要被打的支離破碎了,大陸中的那些人,沒有幾人能夠幸存。
銀袍男子手中出現了一杆銀色長槍,即使是在這漆黑如墨的地底廊道中,長槍依舊散發著刺目的光芒。
劉宏手中同樣是一杆長槍,不過是一杆金黃色長槍。
兩人手中長槍等階一般無二。
劉宏與段紅玉夫妻二人都是槍修,兩人使用的長槍,同樣都是金黃色的。在當年,兩人被稱作“黃金雙槍”,在大世界,也是小有名氣的。
夫妻二人的資質,雖然算不得多麽出類拔萃絕頂天才,但是在年少時,依舊被視作天才來對待的。
兩人的年齡都不大,才剛剛過了一萬歲而已。一萬歲達到如今的成就,在大世界雖然不能說屈指可數,但也不是滿大街都是。
劉宏與那銀袍男子在小天地當中幾乎同時出槍,隻是朝前輕輕一點,沒有任何花哨多餘的動作。
轟!
兩杆長槍槍尖對撞,一股氣浪洶湧四散,兩人同時朝後退去。
劉宏退了三步,銀袍男子退了四步。雖說隻是一步距離,但是強者之間的對決,僅此一點,便可看出兩人的實力差距。
“殿主槍法超絕,在下佩服!”劉宏微笑道。
銀袍男子收起銀色長槍,淡淡道:“閣下槍法更勝一籌!”
隨即,銀袍男子揮手撤去了小天地,兩人的身影又出現在了外麵。
段紅玉和那黑袍男子依舊站在原地,不曾有任何言語,也未曾挪動分毫。
銀袍男子看著劉宏問道:“你要帶何人魂魄,匯出畫像來!”
“我需要看一遍此處拘押的魂魄,因為我也不知曉在不在你這裏。此地一戶百餘人的家族,數年前被滅,所以隻要是這家之人魂魄,我都要帶走!”劉宏道。
銀袍男子皺起了眉頭。
如此一來,就要帶著此人去幽冥殿拘押那些魂魄的牢籠裏麵去,隻是幽冥殿自創建以來,還從未有外人進入過任何一座牢籠。
銀袍男子沉聲道:“想清楚後果,你們兩人我肯定攔不住,但是你如此做的話,此事我會稟報給總殿的,一旦殿主生氣了,你這身修為,似乎有些不夠看!”
劉宏笑著道,“無妨,事後我會親自去找你們殿主告罪!”
“隨我來!”銀袍男子說完轉身朝著城中走去。
劉宏與段紅玉二人跟隨其後。
城門打開,立即便是一股極強的怨念撲麵而來。
城門口有兩人看守,皆是修為不俗。這樣的修為,即使是在大世界,也能成為一些小家族或者小勢力的座上賓,但在幽冥殿,卻隻有看守城門的份。
一路行去,城中街道光線昏暗,有那孤魂野鬼在城中來回飄蕩。
有那長發遮麵女鬼,看不清麵容,默默行走;有那雙眼流血的稚童在街道跑動;有那穿著古怪,沒了五官的鬼物倒掛屋簷之下來回晃動,好似蕩秋天一般;有那孤魂野鬼發出瘮人慘叫;有那...
街道寬約兩丈,青石地板鋪就,一眼望不到頭。街道兩旁,如那外邊城池一般,也有鋪子開設,隻是裏麵黑漆漆的,隻有星星點點的亮光。店鋪掌櫃,多是一些鬼物之類。
這幽冥城,可以叫鬼城了。城中除了為數不多的活人妖物,絕大多數全是陰靈鬼物。城中隻有陰寒森冷之死,陽氣少之又少。
在街道盡頭,矗立著一座巍峨大殿,懸掛“幽冥殿”三字。
劉宏夫妻二人跟隨那銀袍男子與黑袍男子步入其中,左轉右轉,到了一處牢獄中。
牢獄牢籠密布,少說也有上千之多。有的裏麵關押著一個魂魄,有的裏麵三五個,更有甚者裏麵十多個。
“自己看,一刻鍾時間!”銀袍男子淡淡說道。
劉宏對其抱拳致謝一聲,便與妻子二人,走在過道中,以極快的速度,瞥一眼牢籠,尋找熟悉的魂魄。
銀袍男子雙臂環胸,斜靠在牢門之上,麵無表情。黑袍男子跟在劉宏夫妻二人身後。
有些牢籠中,有幽冥殿之人,正在從那些魂魄身上汲取幽冥之力,或吸入口中,或收入容器中封存;有些牢籠中的魂魄,正在被幽冥殿之人鞭打,都是那些拚死反抗,不讓汲取幽冥之力的;有些魂魄已經近乎透明,飄搖不定,隨時都可能徹底消亡。
夫妻二人行至一處牢籠前停下了腳步,裏麵有一男子魂魄,眼神木訥,靠牆而立,一動不動。正是劉家一人,劉免的堂叔。
“這個我要帶走!”劉宏對黑袍男子道。
黑袍男子打開牢籠一抓,就將這魂魄拘押了出來。
男子魂魄沒有任何反應,顯然是魂魄受損嚴重,像正常人患上了癡呆症一般。
劉宏拿出了一粒養魂丹,給喂了下去之後,從納戒中拿出了一個四四方方的白玉盒子,將這魂魄收了進去,接著快速向前而去。
就在快要逛完所有牢籠時,都再沒有發現一個熟悉的魂魄,夫妻二人都有些心灰意冷。
豈料在最後一個牢籠中,又有一女子魂魄,也是劉家之人,劉免的一個嬸嬸。
婦人當年沒少照顧他們兩夫妻,經常在自家做了什麽好吃的以後,都會端一碗過來。
尤記得當年在妻子產下劉衛之時,婦人說段紅玉身子太瘦了,奶水少,怎麽能把娃兒養的白白胖胖嘞?婦人當年也有自己的孩子,三歲剛斷奶,婦人便經常過來,給劉衛和劉免喂奶。
而此刻,婦人正在被同牢籠中的三個女子魂魄欺淩,又是拳打腳踢,又是吐口水,又是扯頭發的。婦人隻是蜷縮在角落,輕聲嗚咽。
劉宏和段紅玉的眼神,在這一刻都冷了下來,眼中有殺意彌漫。
牢籠中的那三個女子魂魄,發現外麵來人了,便停了下來,退到了一旁,看著外麵三人,眼中帶著懼意。
“裏麵牆角那個婦人我要帶走!”劉宏說了一句。
黑袍男子打開牢籠,剛把那婦人靈魂拘押出來,劉宏抬手就是一拳,牢籠中三個女子魂魄瞬間灰飛煙滅。
“誰讓你動手的?”黑袍男子眉頭緊皺,瞪著劉宏。
同時,斜靠牢門處的紫袍男子,也向著這邊看來,同樣眉頭皺起。
劉宏淡淡道:“抱歉,沒忍住!”
“閣下有些過分了!”銀袍男子沉聲說了一句。
段紅玉抓起婦人的手,眼中帶著淚花,“大姐,我是紅玉,你還記得我嗎?”
婦人原本低著頭,聽到段紅玉的話語,猛然抬頭,隨即哭出了聲,“紅玉,你還活著,你還活著!”
段紅玉眼淚流了下來,輕輕點頭,“我還活著,我帶你出去!”
劉宏直接用玉盒將婦人的魂魄收了起來,兩人朝外麵走去。
到了牢門口,劉宏再次對著銀袍男子抱拳致歉一聲,與妻子朝外行去。
“別忘了去找殿主請罪,否則後果你應該清楚!”銀袍男子看著兩人的背影道。
“多謝提醒,不會忘記的!”劉宏言語完畢,和段紅玉二人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幽冥殿。
“殿主,讓他們這般行事,上麵怪罪下來...”黑袍男子眼中有些擔憂。
銀袍男子擺了擺手,“若是一人,還能阻擋得住,可是兩人,我也沒法子啊!殿主將我們這第十殿扔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幾十萬年不曾過問了,我能有什麽法子?你去給總殿傳訊,將此事說一遍!”
黑袍男子欲言又止。
“有事就說!”銀袍男子道。
“要不,我們不將此事上報了,就當做沒發生!”黑袍男子道。
銀袍男子背負雙手,目光眺望遠方,“你以為不上報,總殿就不會知道了?瞞不過去的,到時候還要落個畏罪不報的名聲,何苦來哉?”
黑袍男子歎息一聲,離開了牢籠。
劉宏夫妻二人離開北海以後,回了連峰城劉家。
周靜還在劉家宅子中。
兩人回去以後,與周靜簡單言語一番,便隔絕出了一片小天地,開始先給婦人凝聚肉身。
整個過程,足足用了兩個時辰。
幫助他人凝聚肉身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比自己凝聚肉身還要困難,尤其是婦人還隻是個普通人,魂魄不強,一不小心可能就會導致其魂飛魄散。
將婦人的肉身成功凝聚出來之後,婦人沒有立即蘇醒過來,兩人額頭都有細密汗珠。
至於另外一人,魂魄更加脆弱,兩人準備先幫其溫養魂魄,等穩定下來再動手。
一晃就是一月時間,男子的肉身也有驚無險地凝聚了出來,這兩人如今身體也恢複了正常。
當兩人得知整個劉家如今隻有他們兩人活著時,泣不成聲。
夫妻二人出來已經數年之久,打算先返回一趟家族,然後便接著尋找劉衛的聲音。
臨走時,段紅玉將自己手腕上的一個朱紅色手鐲拿了下來,戴在了周靜手上。
周靜死活不願意收,說這太貴重了。
段紅玉笑著說,就當她這個當婆婆的,給未來兒媳婦的見麵禮了。
周靜立即羞紅了臉,也沒有再做拒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