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尷尬一笑。
    總不能說，是自己命多吧？
    畢竟，當初那可相當於死了好幾次……
    沒等星舞再問，葉雲便急忙問道。
    “還是先說你們姐妹吧，究竟是怎麽回事？”
    “僅僅救世理念衝突的話，不至於走到姐妹相殘的一步吧？”
    聞言，星舞沉默下來，或者說似乎在沉思過去。
    有些事情，即便過了上萬年，仍然清晰在她腦海之中。
    過了會，她看向葉雲，輕哼一聲道。
    “我們之間的矛盾，並不止於此，你既然知道她來自深淵，那麽就給你看一段影像吧……”
    “可以。”
    葉雲點了點頭，接著就感覺周身一陣虛幻。
    說是影像，事實上卻是將他，拉入到一處虛擬的世界中。
    待到回過神來，已經處在一處廢墟之中。
    一旁的星舞，為他做著解說。
    “這段影像，是我一萬兩千年前，從深淵大陸飛升，強行衝破天道神殿的封鎖，在殺出重圍後的一個時間段。”
    “那時候，天道神殿才剛稱霸天域沒多久，遠比現在弱了許多倍。”
    顯然，這些就是當時的背景了。
    葉雲抬頭望去，赫然見到兩道身影，在前方一處凝結出現。
    那是兩個，模樣近乎完全一樣的絕美女子。
    顯然，她們就是萬年前的星舞和星憐。
    葉雲看了看她們，又看了看身邊的星舞，笑吟吟說道。
    “沒想到，萬年前的時候，老婆你看著還那麽嫩啊？”
    聞言，一旁的星舞瞟了他一眼。
    “所以說，你是在嫌棄我老了嗎？”
    感受到空氣中，那若有若無的殺氣。
    葉雲趕忙笑了笑，悻悻的說道。
    “看投影，看投影。”
    “哼……”
    星舞輕哼一聲，也沒去再理她。
    在這之後，她的視線與葉雲一同，定格在了前方那對姐妹身上。
    不知不覺間，距離這一天，都過去了上萬年啊……
    而葉雲，則也認真看起了前方的兩人。
    其中星舞的氣質，與現在差不多。
    倒是那星憐，一旦不像之前遇到的，那不可一世，手段狠厲的樣子。
    此刻的她，猶如個做錯事的小女孩，低頭站在星舞麵前。
    “姐姐，對不起……”
    不難看出，她語氣中的愧疚與歉意。
    而她麵前的星舞，則緊皺著眉頭。
    看著這位稱霸天域的妹妹，她沉聲問道。
    “為什麽？為什麽封鎖深淵大陸的飛升通道？”
    聞言，星憐抿了抿嘴。
    “我這也是迫不得已，才選擇了封禁……”
    “嗬嗬……”
    星舞冷笑著，事實上，她確實憤怒到了極點。
    “我們深淵一族，舉全族的修煉資源，方才將你培養至飛升。”
    “乃是為了讓你構建出空間通道，來讓族人們脫離地獄，移居天域”
    “現如今，你就是這麽回報族人的？”
    對於姐姐的怒火，星憐沉默了。
    過了一會，她才深吸口氣抬頭說道。
    “可我這，也是為了所有人好。”
    “天域未來將會有毀滅性的危機，我想舉整個天域的資源，鑄就一批最強大的修士隊伍。”
    “這樣一來，有了他們的守護，才能讓更多人活下去！”
    或許是，說到了涉及理念的事情。
    星憐的語氣，也堅定了幾分。
    對此，星舞卻是沉聲道。
    “即便如此，這與封鎖飛升通道，又有何關係？”
    老實說，她對拯救世界什麽的，並不太感冒。
    若是條件合適，她甚至可以支持妹妹的想法。
    真正令她憤怒的，是星憐封鎖飛升通道，這無疑是對她，乃至對整個族人的背叛！
    而星憐的解釋，直接令她的怒火，更加的強烈了。
    “姐姐，你應該很清楚，我們族人多麽具有侵略性。”
    “倘若真的建立空間通道，任由族人們抵達天域，必定會引發混亂，影響天域的安定！”
    “到那時候，所有人都隻會在災難中毀滅！”
    說到這裏，星憐的語氣，越發堅定。
    而星舞的怒火，愈發旺盛了。
    “這些事，不是你背叛族人的理由！”
    “姐姐……”
    沒等她開口，星舞便沉聲道。
    “在大的災難麵前，天域和深淵，可以一起麵對災難。”
    “不，他們做不到，我們的族人，隻會帶來無盡的麻煩！”
    這一次，星憐的語氣，也強硬了起來。
    而這一番話說得，星舞都忍不住伸出手來，想抽她一下。
    但最後，還是止住了。
    她深吸口氣，聲音反倒平和了下來。
    “小憐，你代表不了所有人，這是傲慢。”
    “況且天域是所有人的天域，唯有所有人共同的光輝，才能勝過一切的絕望。”
    然而，星憐這一次，態度也同樣的堅定了。
    “我沒有傲慢，而是隻有集中的，具有係統的體質，才能讓天域變得更加強大！才能更加穩妥的變強！”
    她的這觀點，聽得星舞搖了搖頭，最後淡淡說道。
    “倘若真如你所說，天域要麵對滅頂之災，那麽所謂的穩妥，才最不穩妥。”
    她歎了口氣，聲音也冷厲了幾分。
    “總之最後再說一遍，解除對深淵大陸飛升通道的封鎖，以及按照約定，建立空間通道。”
    對星舞來說，她所站的立場，乃是每天都掙紮在生死線上的族人。
    而不是天域這些，躺在溫床裏的天之驕子們。
    “姐姐，你……”
    見姐姐的態度堅決，星憐袖中拳頭緊緊攥著。
    事已至此，對這整件事，兩人就已秉承著完全不同的觀點了。
    看著這一幕的葉雲，也算大體明白，同時也有些感慨……
    若是在他曾生活的地球上，那麽星憐的觀點，確實是沒什麽毛病。
    集中化，係統化，體製化，這是任何一個國家想要走向更強，所需要經曆的過程。
    但那個前提，是在普通人的世界……
    而在這玄幻世界，在這修煉為主的世界，有些事就不能按常理考慮了。
    集中化，係統化，體製化用在這，雖然也能穩中求進。
    但也同樣會抹殺，人類這集體在修煉一途，無限的可能性。
    最終讓強者們，強的非常有限。
    讓弱者們，再無翻身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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