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倉終於放下心了。
    準備，上才藝！
    囚徒困境，基本是無解之局，是一種陽謀。
    無論如何張倉都不得不招供，畢竟，如果張孨全部招供，並將全部責任推卸給自己。
    最後淪落到張孨放肆的飛，傷痛我張倉一人背。
    這是一種賭博，賭人性。張倉他賭不起，更輸了，這是一輩子牢底坐穿的事情。
    張倉沒有了原來的囂張氣焰，整個人頹然坐回審訊椅，乖的像一隻小白兔。
    接下去的審訊相當順暢。
    就連幾歲尿褲子，幾歲吃海鮮都招了，交往了幾個女朋友，在益達商場做保安，順手牽羊的事兒都招了。
    透透的。
    前期交代的基本和張孨一致，沒有什麽出入。
    至於為什麽柳一波還往森林裏跑了兩三公裏，不得而知。
    重點是那瓶透明藥劑是什麽？有什麽作用。
    據張倉稱，自己就是被那瓶藥劑玻璃劃傷皮膚後，沾染藥上透明藥劑，出現失去理智攻擊他人的情況。
    甚至後續通過自殘方式獲取愉悅感。
    藥劑怎麽來的？為什麽會在一個冷鏈運輸公司貨運櫃子裏出現？柳一波為什麽要運輸這瓶藥劑？要運往哪裏去？指揮張孨搶奪藥劑的人又是誰？
    問題一個都沒少，反而變多了。
    不過張倉倒是提供了幾個有用的線索。
    和張孨通話的買家是一名老外，女子叫露易絲。
    這是一種略帶雞蛋清腥味的藥劑。
    審訊足足一個小時，侯如海眼見該掏的都掏空了。
    拍了拍審訊室門，兩名看守將張倉提溜回到了小黑屋。
    路過狹長的走廊，張倉再次鼻頭嗡動，用力的吸了幾口濃鬱的花香。
    侯如海將刻錄好的審訊光盤，備份給李三思說：“帶回去吧，給你徒兒看看。”
    “不過，老李，你收的徒兒可真厲害，能夠整出這招來。”
    “有點你當年的風範。”
    “有機會讓我這個師叔見見。”
    “到底是什麽樣的精神小夥。”
    ·····
    侯如海將李三思送到大門口，揮了揮手告別，旋即又回過身喊道：“老李，海鮮的事情不能忘了。”
    “那必須的，給你整好點的。”
    兩人關係鐵不鐵，看三樣，同過窗、扛過槍、一頓海鮮姿造。
    第二天！
    劉宇蘇醒過來，感覺渾身酸痛，睜開眼，看著掛在床頭的輸白蛋白藥水，這種躺平的感覺非常痛苦。
    得趕緊爭取更多的壽命值，破案，破案，唯有破案！
    師父李三思早已經等候多時了。
    他將審訊光盤塞進電腦，劉宇四倍速度看了一遍。
    沒辦法，時間寶貴。
    隻能用過目不忘技能，花十幾分鍾將審訊過程看一遍。
    這算是慢的，其實可以開八倍速度的，但怕把李三思給嚇傻了。
    四倍已經很誇張了。
    李三思那驚訝的眼神已經證明了一切。
    李三思：“····什麽變態，習慣就好。”
    張倉、張孨這邊的線索已經基本理清。
    劉宇再次將腦海裏記憶的卷宗複盤了一遍，這次要將重心放在剩下六位受害者身上了。
    剩下六名受害者，通過體內血液成分分析，體內都含有微量的藥物成分，和張倉一樣。
    就是那種神秘藥劑！
    江南市警方對柳一波死亡的森林進行大麵積搜索。
    警犬、武警、公安齊齊出動。
    半天時間，覆蓋周邊十公裏範圍，沒有任何線索，那片森林的嫌疑也被排除。
    柳一波公司對於柳一波運輸藥劑事情一概不知，警方迅速檢查來往貨物，對倉庫的冷鏈食品進行檢查，沒有任何發現。
    柳一波作為銷售經理，按照公司規定，每個月都要走一遍商家企業。
    基本路線都是江南市和乾州市之間。
    固定的，柳一波每個月會順帶回嶺南省老家看望老父親一次。
    警方也調取了柳一波通訊錄，結果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通話記錄。
    幾乎都是和商家、親友、同學的通話。
    劉宇皺眉，總感覺有些不太對勁。
    沒有任何通話記錄，那通過什麽聯係？寫信嗎？開玩笑，什麽年代了，寫信遺失被偷看的風險更大。
    應該不會用寫信這種老土的方式。
    陡然，劉宇眼睛亮了，麵對麵啊！
    既然這種藥劑需要冷鏈運輸保存，那肯定是不能通過郵寄，一定是親手交給柳一波的。
    什麽地方交接？
    公司嗎，顯然是不可能，這種事情柳一波瞞著公司幹的，怎麽會傻到在公司碰麵。
    那剩下一種可能就是在運輸途中，柳一波停車迅速將藥劑裝入冷鏈運輸冷藏車廂內。
    劉宇劉宇眼裏的光，越來越冰冷：“查柳一波沿途的行車路線。”
    劉宇被李三思的能量給嚇到了，江南市居然也有同窗鐵兄弟。
    很快，就搞來了柳一波的行車視頻，沿途監控點的一份，冷鏈運輸車車載視頻一份。
    一共兩份。
    沿途監控點存在空白路段，算是廢了，沒有看到在監控下停車的情況。
    何況停車時間短，很難推理出哪兩個監控點之間停車了。
    車載視頻！
    啪嘰啪嘰。
    柳一波每個月一次運輸，近半年的視頻，一共十二個。
    大貨車車載視頻不同於普通小轎車，駕駛座位朝前方的一個記錄儀，車內集裝箱一個記錄儀。
    十二個視頻，劉宇都是六倍速度觀看！
    畢竟，時間寶貴。
    李三思：“····你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劉宇眼睛盯著快速播放的行車記錄，忽然，畫麵停滯了幾秒鍾。
    停！
    恢複一倍速度。
    柳一波駕駛的冷鏈運輸車停在了路邊，不到半分鍾時間。
    劉宇再次將監控畫麵切入到冷鏈車內部運輸箱內。
    停車後大概20秒，柳一波打開集裝箱門，拎著小箱子放進一個冰槽內。
    隨後，關門。
    車子行駛。
    監控畫麵沒有拍攝到人，這個路段也是無監控路段。
    接著第二個視頻。
    依然如此！
    並沒有任何發現，幾乎和第一個視頻一樣，停車時間也相差不了幾秒鍾。
    第三個視頻。
    嗯？
    劉宇皺眉，這好像不是第一次的路段，換了。
    看來每次的停車交易藥劑路線都不一樣。
    第四個、第五個、····
    直到第六個視頻文件夾。
    劉宇默默祈禱，開蓋有驚喜。
    果真！
    應驗了。
    集裝箱視頻拍攝到了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子，另外一個是柳一波。
    鴨舌帽男子隻是停留一秒鍾，鴨舌帽幾乎遮擋住了整張臉。
    隻能夠大概看到一個身材而已。
    停！
    視頻再次停止。
    放慢倍速。
    視頻一幀一幀的播放著。
    這個鴨舌帽男子的身形怎麽這麽熟悉呢？
    等等。
    劉宇瞳孔一縮，頭皮都要炸了。
    “好家夥，居然是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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