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那能不期待嗎？
    他來不就是為了一睹各位女帝盛世美顏，現在有語風女帝指路，得省去他許多功夫。
    要不是怕語風女帝覺得自己變態，他恐怕已經笑出聲來。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大帝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守護大帝意誌，我輩義不容辭。”
    陸念離一本正經回道。
    “……”
    語風女帝沉默了數秒。
    要是換個人來說這番語錄，她就信了。
    可陸念離……
    實在是讓她信不起來。
    不過放眼這九天十地，除了陸念離之外，也無任何人能夠做到這一步了。
    “再說一遍，這並不是玩笑。”
    語風女帝神色凝重，又強調了一遍，“穿梭這片混亂重疊的空間，你隨時都有殞命的危險。”
    “幫助古之大帝們傳遞信息，本就是一件極為艱難的事。”
    “再者，我不敢保證，其他大帝是否與我一般保持清醒，或許他們已經被不祥吞噬，等待你的是無盡陷阱。”
    “現在！我再問你一遍！”
    “你！可想好了？”
    語風女帝步步逼向前，一個字比一個字沉重，似要試試陸念離的心智，能否受得住重壓。
    後者雲淡風輕，沒有任何停頓，給了前者一個極其肯定的回答。
    “請女帝放心，晚輩心堅如鐵，絕不後悔！”
    至於為什麽？
    因為他有後悔的資本。
    不祥生物可以不死不滅，不斷重生。
    他這個掛壁也不差。
    “好！”
    語風女帝長吐了一口氣，目光直視陸念離，微微頷首，“我沒看錯你。”
    “呃……”
    陸念離頓了片刻，話鋒一轉，“隻是晚輩還有個小小的請求。”
    “什麽請求？”
    語風女帝眉頭皺起，這小子總是在她感動和認可的時候，又整點新花樣出來。
    “女帝能不能先指引晚輩去找其他女帝？至於各位男大帝，緩緩再去也不遲。”陸念離毫不害臊。
    語風女帝：“？？？”
    那一瞬間，她仿佛想到了，這個時代以後很長一段的風氣。
    有這樣的人在，漂亮溫柔美麗大方的仙子們都得被糟蹋完。
    有色心不可怕。
    這小子還有色膽！
    有色膽就算了，這小子本身也有實力，拋開這種直白的對女子的渴求，陸念離的確是一個極其優秀的後輩。
    無論背景、心性、天賦、個人實力，甚至先天顏值在內，這小子都是九天十地最頂尖的……
    甚至讓她感覺沒有之一。
    這樣的後輩，放在上古時代同樣極其耀眼。
    在絕對的成就麵前，細微的缺點完全可以被忽略，剩下的多半是歌頌與讚揚。
    上古時代的大帝中，又不是沒有出現過隨心所欲的極惡之輩。
    “可以。”
    咬牙切齒之後，語風女帝還是點了點頭。
    “我會指引你去見她們。”
    “還有，我並不清楚整個古戰場的完整形式，或許這一路過去，你還會碰到其他的意外。”
    “最好的結果是你能走完整個古戰場，摸清混亂重疊空間的布局，然後完整記錄下來，回去交給你娘。”
    “真正能解決危機者，終究是你娘這位當世大帝。”
    “……”
    語風女帝交待了各種事宜，千叮嚀萬囑咐，眉目之間憂愁難免。
    “好！”陸念離也收起玩心，鄭重了許多。
    上古先賢的確值得敬佩，他能看出來，語風女帝心底深處還是掛念著曾經的家園。
    “最後，我還有一樣東西要給你。”
    語風女帝神色哀傷，張嘴輕吐出一個光團。
    那是一顆砰砰跳動的心髒。
    心髒之上，有九洞，散發著各異的氣息，不同的氣息又在同一處匯聚，形成一股玄奧的力量。
    看起來極為奇妙。
    “九竅玲瓏心！”
    陸念離一眼便認出了這件寶物，也是語風女帝能成就大帝的關鍵之物！
    “你倒是好眼光。”
    語風女帝道：“這正是風語小世界伴生的先天至寶——九竅玲瓏心。”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也是養育我長大的母親。”
    “可惜……”
    “那一戰中，它也枯竭了。”
    語風女帝眼中滿是傷感。
    它憑借九竅玲瓏心才與不祥生物的幾位君主同歸於盡，也耗盡了這件寶物的力量。
    但她不後悔。
    守護世界是母親的意誌。
    也是她的意誌。
    就算再來一次，她依舊會堅定不移的選擇奔赴戰場。
    “給你。”
    語風女帝將衰竭的九竅玲瓏心托付給陸念離，“它還能保護你最後一次，此後它就會散去。”
    “晚輩謝過女帝。”陸念離小心翼翼捧起九竅玲瓏心，將其收起。
    “去吧！”
    語風女帝揮手，“風語之靈會指引你，祝你好運。”
    “嗯。”
    陸念離重重點頭，“晚輩的姐姐就托女帝您照顧了。”
    此時陸長樂仍在消化語風女帝的傳承，一時半會兒肯定醒不過來。
    他也不想和二姐一起走。
    要是二姐隨行，肯定全程都會管著他。
    “她如今也算我的傳人，我自會護她周全，無需憂心。”
    “如果時代改變，你和你的兩位姐姐說不定都有機會成帝。”
    “能否成功，關鍵就在於你了。”
    “此去一行，無論你內心如何想，在我眼中，你都是為了天地生靈而去。”
    語風女帝雙手合十抵在額前，微微頷首見禮。
    這是風語世界最高的禮儀。
    能讓語風女帝行此一禮，也代表了一代女帝的絕對認可。
    “晚輩告辭！”
    陸念離抱拳，轉身離去。
    脫離語風女帝所創的秘境，他再次回到了混亂重疊的時空，吸力從四麵八方傳來，讓他的身體逐漸不受控製。
    偶爾有危險的悸動傳來。
    得到不祥不死不滅的消息後，他也小心了很多，不敢再那麽隨意。
    “其他大帝呢？”
    “真的都如語風女帝那般保持絕對清醒嗎？”
    陸念離不敢認同。
    元皇、鴻雲大帝、萬妖大帝、火炎大帝這幾位活著的大帝意誌尚且被侵蝕，更別說隕落大帝的意識了。
    跟著語風女帝的指引，陸念離在混亂重疊的空間中漂流。
    不知過了多久，心中感應激起。
    “來了！”
    神識驟然擴散，探向遠方，那裏有一片彌漫著死寂氣息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