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一個穿橙色馬甲的人說道:“我先幫你們收著。”
    “謝謝。”
    王源兩個新來的走了出去，外麵那幾個一起來的人站在一旁。
    那名警察說道:“跟我走。”
    幾人排著隊，靠著右側，跟了上去。
    走廊中不時地遇到巡邏的警察，幾人立即喊著報告。
    那警察將幾人帶到一個房間外，隻見房門上寫著“檔案室”。
    “大家站好，我喊到名字的進去，其他人原地等待，記住，進門前喊報告，同意後再進入。明白了嗎？”
    “明白！”
    這次幾人都學乖了，喊到名字立即答“到”，走到門前立即喊“報告”。
    王源最後一個進入，裏間幾名警察正在做著記錄。
    姓名，性別，身份證號，住址，身高，體重等常規信息記錄完，開始抽血，錄指紋和掌紋，有紋身的還要記錄紋身。
    最後拿著一張小黑板舉在胸前
    ，上麵寫著名字，站在一個印著標尺的的背景板前麵。
    “看鏡頭！”
    “向左看！”
    “向右看！”
    拍完三張照片後，才被叫了出去，那名警察將幾人又帶回了監室。
    王源剛進監室，就聽外麵的小院中傳來劉宏濤的喊聲。
    “兄弟，過來！”
    王源走過去，坐到劉宏濤身旁，問道:“濤哥，這剛進來的人都要去做記錄嗎？又錄指紋又抽血的。”
    “嗯，當然了，這恐怕會錄入到警局的資料庫中。以後再犯事，根據現場的信息，很快就能查到你的資料。”
    “那以後還真不敢犯事了，否則真跑不掉了，還是踏實點，找個工作，本本分分地上班吧。”
    “怕什麽，我從十七歲開始，先後進了十幾次局子，期間還被勞動教養了一次，幸虧我們國家取消了教養，否則這次即使不判刑也會送去教養的。兄弟，我看你身手不錯，你以前是做什麽的？”
    “我以前當兵，剛退役幾個月，本來想在這邊找個工作，誰知道昨天晚上在大排檔跟人打起來了。”
    “你這邊有什麽親戚朋友的嗎？”
    “沒有，本來想過來投靠戰友的，人還沒找到就出事了。”
    “要是你能找人去幫受害者付上醫藥費，再賠點錢，說不定很快就會出去了。我就是，外麵有人幫忙擺平他們，過不了幾天就出去了。”
    “濤哥，你進來多久了？”
    “我前天進來的，再過幾天就轉別的號子了，凡是在這裏待夠七天的都要轉別的號子。你進來的時候身上有錢嗎？”
    “有，現金五百多，銀行卡裏也有幾萬。怎麽了？濤哥。”
    “等你提審的時候，你讓警察把現金給你送來，到時候可以買點方便麵什麽的，否則飯量大的還真吃不飽。”
    “嗯好。濤哥，等出去了到哪裏找你？”
    “你去找我的話，隻有到了晚上，去星光路附近打聽一下愛爾普酒吧，我在那裏看場子。”
    “開飯了。”
    兩人正聊著，外麵有人喊道。
    “走，吃飯去。”
    兩人走進屋裏，隻見裏麵的人都拿起各自的小塑料盆站成一排。
    “兄弟，跟我上前麵去。”
    王源跟著劉宏濤來到前麵，自己兩人的餐具就放在大通鋪上。
    拿起小盆，劉宏濤站在門後，王源站到他的身後。
    過了一會兒，門的上下兩個小口被打開了。
    劉宏濤從上麵小口拿了一個饅頭，蹲下把小盆放到下麵的小口，外麵給他舀了一勺菜湯。
    臨到王源，這才看清是兩個身穿藍馬甲的人在分飯。
    領到自己的食物，見劉宏濤坐在大通鋪邊上，招呼自己坐在他的身旁。
    眾人都領完了食物，各自找地方吃了起來。
    王源看著手中的食物，拳頭大小的饅頭，咬了一口，硬硬的，有點酸，小盆中的菜湯隻有幾塊沒去皮的土豆，湯裏倒是漂著幾滴油。
    “兄弟，難吃吧？沒辦法，將就著吃吧？這裏的饅頭偶爾哪次放的堿水合適了，還能好吃，但大多數時候就這樣。到了星期三那天改善生活，中午每人能吃上米飯，還能見到肉。慢慢熬，隻要不判型，頂多待一個月。”
    “嗯。”王源苦笑著點點頭，低頭繼續吃飯，土豆連皮都吞下去了，比這再難吃的東西都吃過，這些真不算什麽。
    吃完飯，今天上午挨打的那兩人跑過來，拿起王源和劉宏濤的餐具到小院子裏洗涮，這兩個小馬仔挺有眼力勁兒。
    這時外麵又響起了哨聲。
    “嘟嘟……”
    那兩個身穿橙色馬甲的人，又跟兩人互換了一下。
    看到王源疑惑的目光，劉宏濤說道:“這是值班，每過兩個小時換一次班。若是號子裏出現了自殺和打架什麽的要立即報告，否則出了事要負連帶責任的。每個人都要值班，你和那個新來的排最後，在夜裏十點到十二點，正好我在你前麵一班。”
    兩人正聊著天，又是一陣電鈴聲響起。
    “叮鈴鈴……”
    “快，上鋪坐好！”
    小院子裏的人跑了進來，眾人立即脫鞋上了大通鋪，排隊坐好，掏出紙來，低頭默背。
    “吱吱吱……”廁所旁邊的小鐵門緩緩地關上了。
    王源將手中的“在押人員守則”背了下來，和別人換了張“十不準”，繼繼默背。
    換了兩次班，小鐵門又打開了，表示又可以放風了。
    那兩個小馬仔安排人將廁所裏麵的一個大塑料桶抬到小院子裏，對著水龍頭接滿水，再抬進去，這是存著給他們晚上上廁所用的。
    很快到了晚飯時間，每人一個饅頭和一勺的南瓜湯，南瓜本來很好吃，但是不知道這湯是怎麽做的，讓人吃的難以下咽。
    剛吃完飯，一名警察帶著幾個穿藍馬甲的人，打開了監室門。
    那兩個小馬仔趕緊拿起一個塑料桶放到門口，幾個藍馬甲向裏麵倒了一桶熱水。
    監室門關上後，劉宏濤說道:“這是我們一天的飲用水，若是有方便麵，這時候就可以泡上了。今天是星期天，每周一才能買東西，我們這入監號基本都沒錢，很少有人買。”
    “好，等我提審的時候讓他們給我充上錢。”
    “恐怕來不及了，明天上午就開始統計東西了，你充上錢也買不了，還要再過一星期。”
    天色漸暗，電鈴聲響起，所有人進來後，小鐵門關上。
    除了值班人員，其他人繼續坐到大通鋪上，默背紙張上的內容。
    大約八點左右，響起了哨聲，走廊中傳出喊聲:“請點人數！”
    所有人立即站到大通鋪上，麵對麵站了兩排。
    過了一會兒，一名警察站在窗口，大聲喊道:“報數！”
    “一！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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