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不對勁啊。
    謝凝的前未婚夫不是秦瀝川嗎？
    秦四爺不是秦瀝川的四叔嗎？
    這到底怎麽一回事？
    秦四爺約大哥吃飯，還讓他作陪，是故意給他撒狗糧嗎？
    那樣傳奇的人物，這麽幼稚嗎？
    陸亦紳心底發酸，視線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
    那對鉑金情侶對戒，在燈光下折射著刺目的光線。
    像是無數把鋒利的刀刃，狠狠刺入心髒。
    陸亦紳隻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
    見到陸家兄弟，謝凝忽然明白了什麽。
    感情，今晚是特意過來虐情敵的。
    她家四哥，要不要這麽幼稚？
    其實吧，秦禦還真不是完全為了來虐情敵，的確有個項目，如果和陸家聯手，能事半功倍。
    他看上的那塊地，政府一直沒有拍賣。
    近期正式規劃。
    但那塊地之前是拆遷區，原本是大片的廠房。
    拆遷時，原定是用來做環保綠地。
    如今地鐵往那修，越發繁華，政府重新規劃，進行拍賣。
    原本被拆遷的廠房，當初政府就承諾一旦拍賣，他們有優先權，並給了兌換券。
    秦禦想要拿到那塊地的開發權，最好的辦法就是和陸家合作。
    那塊地占地極廣。
    陸家原來在那是有廠房，但別家廠房也很多。
    正麵競爭，陸家沒有太大優勢。
    如果能和千行合作，那就不一樣了。
    這個項目對千行和陸氏，絕對是雙贏。
    秦禦牽著謝凝的手走進包廂。
    陸亦紳短瞬的失神後，立刻進入狀態：“四爺，這位是……嫂子？”
    陸亦紳比秦禦小一歲，叫嫂子他不虧。
    且他看得出來，秦四爺很寵謝凝。
    想和千行達成合作，討好秦四爺的身邊人絕對錯不了。
    一聲“嫂子”，叫得秦禦心情不錯：“我女朋友謝凝，凝兒，這是陸氏的陸總。”
    謝凝表現得很乖，給足了秦禦麵子：“陸總好。”
    “不敢當，嫂子叫我名字就行。”陸亦遠用胳膊頂了頂陸亦紳：“這位是秦四爺，不是說仰慕四爺？怎麽見到人反倒啞巴了？”
    陸亦紳擠眉弄眼。
    他什麽時候仰慕秦四爺？
    這是親哥嗎？
    在情敵麵前，一點麵子都不給他留。
    一番寒暄，四人落座。
    點過菜，秦禦給謝凝要了杯檸檬蜂蜜水。
    給她疊好餐巾。
    照顧得無微不至。
    男人有男人的話題。
    秦禦和陸亦遠談的，無非是政府拍賣的那塊地的項目。
    兩人一拍即合，相談甚歡。
    秦禦一邊談生意，一邊不忘照顧謝凝。
    給她布菜，給她打湯，貼心得像是在照顧小孩子。
    大波大波的狗糧，狠狠往兄弟倆嘴裏灌。
    那一聲比一聲寵溺的“凝兒”，聽得陸亦紳心底極其不是滋味。
    滿桌美味佳肴，於他而言，味同嚼蠟。
    飯桌上談生意，時間特別長。
    謝凝貼在秦禦耳邊，說要去洗手間。
    秦禦讓江桓陪她去。
    謝凝知道他們有合作要談，沒多想，跟著江桓去了洗手間。
    包廂關門聲響起，秦禦中止和陸亦遠的對話，看向陸亦紳，抬手抬手腕：“陸二少，我這表好看嗎？”
    突然被點名，陸亦紳愣了一瞬。
    隨即看向他的腕表。
    其實剛才就瞧見了，和謝凝的是同款。
    心底的酸澀瘋狂的滋生，他強顏歡笑般：“好看，很有眼光。”
    秦禦挑了挑眉尾：“這是凝兒送我的生日禮物，伯爵98典藏款情侶表。我不太懂，凝兒說，這對腕表叫onlylove。小姑娘心思挺細，也是真能磨人。”
    說到後麵，那語氣，又寵溺又傲嬌。
    還有點無可奈何。
    見過塞狗糧的，沒見過這樣強行塞狗糧的。
    陸亦紳酸成一顆檸檬精。
    臉上牽強的笑都掛不住。
    陸亦遠扶額。
    弟弟第一次動春心就遇上四爺這樣的情敵，也真夠可憐的。
    這一頓打擊下來，別再折騰出個好歹，落下什麽心理疾病。
    秦家四爺，果然一如傳聞，腹黑擅謀，睚眥必報。
    這臭小子隻是暗戀，還沒有追求的意思。
    這要是付出行動，怕就不是被塞頓狗糧這麽簡單了。
    秦禦持續輸出：“我和凝兒情投意合，相愛已久。陸二少年輕有為，又是裴教授的得意門生，應該不會惦記別人的人。”
    陸亦紳咬緊後槽牙。
    手上的筷子變了形。
    秦禦眸色沉了沉：“凝兒心思單純，把你當學長。義診直播我看了，很感激你能在那種時候護著凝兒，希望你不要再做其他沒意義的事。凝兒已經擁有足夠驚豔她的人，別人入不了她的眼。如果你還想做凝兒的學長，就該知道怎麽做？”
    秦禦點到為止。
    陸亦紳呼吸重了許多，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一顆少年的心，被打擊得稀碎。
    心裏對謝凝的幻想，狠狠被粉碎。
    秦四爺說得對，謝凝已經擁有足夠驚豔她的人。
    偌大的四九城，又有幾個人能比得上秦家四爺？
    秦四爺是父親和大哥都得捧著賠笑臉的人。
    他哪裏比得過？
    他輸了。
    還沒開始，就輸了。
    輸得徹底。
    謝凝從洗手間回來，隱隱覺得氣氛有些僵硬。
    一開始言明滴酒不沾的陸亦紳，一個勁喝悶酒。
    秦禦倒是看上去心情不錯。
    問她要不要吃甜點。
    謝凝實在吃不下，搖了搖頭。
    項目談妥了，情敵打擊了，飯局也該散了。
    秦禦長臂一撈，身體的重量都落在謝凝身上。淡淡酒味夾雜著他獨有的清冽的冷香，將謝凝緊緊包裹。溫熱的呼吸落在她耳邊，低醇的聲音帶著幾分蠱惑撒嬌的意味：“凝兒，我醉了，陸總灌多了。”
    陸亦遠：“……”
    他今天帶親弟弟過來給人打擊不說，還得背鍋是吧？
    借他個膽子，他也不敢灌四爺酒好嗎！
    這秦家四爺的騷操作怎麽這麽多？
    借酒行凶還拿他當擋箭牌。
    而他還不得不當這擋箭牌，陪著笑臉：“抱歉啊嫂子，聊得太盡興，不知不覺就多喝了幾杯，得麻煩嫂子照顧四爺了。”
    謝凝架著秦禦：“沒事沒事，你們談生意嘛，喝幾杯也正常，我先帶他回去了。”
    陸亦遠送他們離開包廂，看著兩人上車：“路上小心。”
    謝凝全程都很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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