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暮霆始終沒有放開聶安若。
    緊緊摟著她。
    好似一鬆手，懷裏的人就會消失般。
    他冷眼睨著黎疏雪：“告我？隨意。”
    他淡漠的態度，涼涼的。
    倨傲。
    不屑。
    黎疏雪霎時間冷靜下來。
    她雖不認得封暮霆，不知道他就是封氏集團的掌權人。但她清楚的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很有錢。並且整件事情，她也有錯。就算真的打官司，她也贏不了。
    她不知道封暮霆是什麽時候來的。
    這個時候才出現。
    估計也就剛到。
    以為封暮霆沒有聽到她剛才的挑撥離間，眼底滑過一抹精明的算計。
    一改前態，虛弱地捂著被踹得生疼的胸口。
    說道：“封先生，你我好歹曾經也是彼此的相親對象。也算有點緣分，我好心提醒你，聶安若這個女人，很有心機手段。看著單純，其實一點都不。光我們考古係，就有好多男生喜歡她，追過她。一個巴掌拍不響，要不是她給人暗示，別人怎麽會追她？她就是個心機婊，看上你的錢，才跟你在一起。你千萬別被她清純的外表騙了，搞不好早就跟人睡過了。”
    她說得情真意切。
    好似真的為封暮霆考慮。
    在場的學生們都看不下去了。
    “封先生，你別聽她的，她造謠生事在前，剛才還挑撥你和聶小姐的關係，根本就見不得別人好。”
    “就是，我們一直在，雖然大家都是博士生，但不是一個係，平常跟聶同學也不熟。不過我們都看得出來，黎疏雪不是好人，聶同學就很不一樣，坦坦蕩蕩，封先生，你別中計。”
    “黎疏雪造謠聶同學搶她男朋友，人品有問題。她自己不是個東西，就覺得所有人都跟她一樣，真惡心！”
    “聶同學這麽漂亮，性子又光明磊落，有人追她不是很正常嗎？”
    “要不是看她和這位先生有戲，我都想追她了。”
    “……”
    封暮霆被黎疏雪那句，“好多男生喜歡她，追過她”，搞得很不爽。
    隨即就聽到周圍七嘴八舌的聲音。
    他看向其中那個讓他別中計的女生，說道：“我相信安安。”
    女生點點頭：“那就好。”
    隨即，封暮霆掃向黎疏雪：“一個巴掌拍不響？方才安安打你那一巴掌，不夠響？”
    黎疏雪一噎。
    臉色蒼白得難看。
    封暮霆又道：“相親遇到你，是我這輩子最倒黴的事。再有，安安這麽好，有人喜歡她很正常。並且是我在追求安安，安安還沒有同意跟我交往。她是否清純，與你無關。她若真能對我耍手段，我會很高興。那至少說明，她在意我。隻要她想要，隻要我有。錢，公司，她開口，我都給她。她情我願，與你何幹？你造謠生事，動手要打安安，殺人未遂。原本看在你和安安是同學的份上，我不願過多追究。你又對安安出言不遜，我定送你進去喝茶。”
    他口吻冰冷。
    強勢。
    霸道。
    不容置喙。
    久居上位，鋪天蓋地的強大壓迫感。
    圍觀的同學們都隱隱覺得空氣稀薄了許多。
    背上爬上冷冷的涼。
    這位封先生的氣場，未免也可怕了！
    有個女生花癡地捂著嘴：“哇，好帥，別人家的男朋友，果然從來不讓我失望。”
    身旁幾個女生搭話。
    “還不是男朋友，這要是追我，我馬上答應。”
    “他們兩個好般配，都是做事幹淨利落的人。”
    “磕到了，磕到了。”
    “民政局給你們搬來，原地結婚得了。”
    “……”
    黎疏雪完全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
    她意識到眼前這個男人不簡單。
    強烈的不安籠罩著她。
    可她不知道該怎麽辦？
    眼睜睜看著封暮霆鬆開懷裏的人，低聲問道：“沒事吧？”
    語調寵溺。
    與方才對黎疏雪的疾言厲色，判若兩人。
    周圍的議論聲傳到耳朵裏。
    般配。
    原地結婚。
    聶安若本就是個臉皮很薄的人。
    他此刻的聲音太溫柔。
    叫忍不住臉紅，心口狂跳不止。
    略略搖頭：“沒事。”
    封暮霆順勢牽住她的手：“吃過了嗎？現在去我家？”
    聶安若臉上更紅了。
    燙得厲害。
    能把話說全嗎？
    是去他家看拆拆。
    周圍同學們的議論聲更瘋狂了。
    “喲喲喲，這就領回家了？”
    “好甜好甜！”
    “聶同學臉好紅啊，這一對我磕定了。”
    “……”
    聶安若簡直要瘋。
    她臉皮薄，感情的事本就是很私密的。
    可封暮霆卻似乎毫不在意般。
    非要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撩她。
    無可奈何，她緊緊拽著他的手，大步離開。
    黎疏雪定在原地，許久回不過神來。
    直到食堂的工作人員大喝道：“就是你砸東西？跟我們去教務處。”
    黎疏雪不耐煩道：“我賠錢就是了。”
    “有錢了不起？賠錢並打掃幹淨，不然就跟我走。”
    “你們……”
    “我們怎麽樣？你砸東西你還有理了？”
    聶安若深吸一口氣。
    當時砸得有多爽，打掃賠錢時就有多狼狽。
    她以為這就夠丟臉的了。
    沒曾想更丟臉的還在後頭。
    封暮霆的律師函以及警察的傳喚，嚇得她三魂七魄跑沒一半。
    不過那都是明天的事了。
    聶安若拽著封暮霆的手，走出食堂好遠，才鬆了勁兒。
    可原本就是封暮霆牽著她的手。
    她隻是情急之下，握緊了他的手掌，把人拽走罷了。
    鬆了勁兒，手還在他掌心裏。
    某人沒有放開的意思。
    聶安若略微掙了掙。
    沒掙開。
    也便作罷。
    感覺到她全部的反應，封暮霆心情極好。
    她默許他牽著她，是不是快要給他答複了？
    還是，他再追問一遍？
    從博士樓這邊往學校外走，有很長一段距離。
    封暮霆比聶安若年長兩歲。
    沒能一起上大學。
    此時牽著她的手，走在學校裏，也算彌補了些許遺憾。
    上周剛立夏。
    京城地處北方，還不熱。
    校園內，柏油路兩旁的銀杏樹剛抽出新芽不久，嫩綠繁茂。
    清晨的陽光透過葉片的縫隙。
    落了一地斑駁的光影。
    打在兩人身上，將彼此的身形拉得修長唯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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