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黑袍佐助帶著糾結，他覺得九喇嘛說的好像沒錯，但又好像哪裏不對。
    “沒什麽可是的。”九喇嘛小手一揮，開口道，“我問你一個簡單的問題，如果你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變成了蝴蝶，那你是蝴蝶還是一個人？”
    “我當然還是一個人。”黑袍佐助毫不猶豫的回答。
    “是嗎？”九喇嘛咧開嘴笑了，“你為什麽不會覺得，你的人生其實隻是蝴蝶的一場夢？而在蝴蝶的夢裏，它是宇智波佐助，隻是在夢裏的時候忘記了自己，醒來之後它依舊是一隻蝴蝶。”
    “是你夢到了蝴蝶？還是蝴蝶夢到了你？”九喇嘛低下頭問道，“你覺得是哪一個？”
    黑袍佐助直接懵了。
    好、好像，有那麽點道理啊……
    但為什麽我就是覺得哪裏不對？
    佐助一臉無奈的站在旁邊看著：“九喇嘛，不要誤導人家好不好，我們討論的東西跟你說的這個夢有關係嗎？”
    “沒有嗎？”九喇嘛歪頭，笑道，“佐助，就像你，如果我告訴你，原本的你應該是按照鼬的安排一直走下去，叛逃到大蛇丸那裏，然後變強殺死大蛇丸，然後殺死鼬，然後加入曉想要毀掉木葉，最後跟鳴人戰鬥兩敗俱傷，這樣的故事，你覺得是真實的嗎？”
    佐助沉默了一下才開口說道：“如果不是你和鳴人的話，我確實有可能會走上你說的這條路，但凡事沒有如果……”
    “可這樣的故事是真實存在的，且無法改變。”九喇嘛低下頭，語氣低沉，“一個名為《火影忍者》的故事，你和鳴人是主角，而我隻是一個存在於鳴人體內的外掛。”
    “我為什麽知道這麽多事情，為什麽知道大筒木一族，為什麽知道龍脈，為什麽知道我從未去過的地方，為什麽這麽了解這個世界的事情。”
    “一個從幾千年前就呆在野外的怪物，為什麽會對人類如此了解？”
    “為什麽偶爾會說出那麽些奇怪卻有意思的話？”
    “佐助，你難道就從來沒有好奇過嗎？”
    九喇嘛咧開嘴笑著看著佐助，眼中帶著蠱惑的光芒。
    而佐助……直接無視了九喇嘛的蠱惑：“換成以前的我還真會被你這話迷惑，但是九喇嘛，無論你是什麽樣的人，無論你有什麽樣的記憶，你是九喇嘛，這一點並不會改變。”
    嘖，忽悠失敗。
    九喇嘛有些不爽的嘖嘴。
    這家夥現在警惕心有點強啊，以後要忽悠這貨可不容易。
    “說得好！”鳴人落在佐助身旁，笑容無比陽光，“無論你口中的《火影忍者》跟我們有什麽關係，那並不重要，我們又不是你口中那個《火影忍者》的故事人物，我們就是我們而已。”
    “嗬。”九喇嘛滿意抬頭，“莊周夢蝶，蝶夢莊周，都不重要，隻要記得，自己是自己就可以。”
    說完，九喇嘛轉頭看向已經呆住的黑袍鳴佐，有些不滿的癟嘴：“這倆小子沒經過我的鍛煉，心理承受不能不太行。”
    “你剛剛說的太嚇人了。”佐助聳肩。
    鳴人摸了摸後腦：“嘛，雖然嚇人，但九喇嘛沒有說錯。”
    他緩緩來到黑袍鳴佐麵前蹲下，麵色無比認真的看著兩人：“你們是真實存在的，就算記憶是虛假的，但存在於你們身體中的感情，那股憤怒、不甘、憎恨，甚至是愛、友情，這些東西並不是虛假的。”
    “你們不喜歡我們，是因為你們覺得我們的離開會毀滅這個世界，那種感情的存在是真實的。”
    “既然如此，為什麽還要懷疑？”鳴人露出陽光的笑容，“以前的記憶是虛假的，那就去創造真實的記憶。”
    鳴人和佐助，這個世界的鳴人和佐助，他們是同一個人，卻又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因為記憶不同，想法不同，思維不同，相同的，隻是一個名字而已。
    就像曾經有人提出這樣一個問題。
    當一個人克隆出另一個自己，擁有同樣的記憶，同樣的想法，同樣的思維方式，那他們是一個人嗎？
    是，因為無論從哪個方向來說，他們都是一個人。
    但又不是，因為在兩個人以不同的視角看到這個世界的時候，那一瞬間產生的想法是不同的，意味著在這一刻，他們兩個是單獨的兩個個體，而不是一個。
    “所以，不要懷疑自己、”鳴人將手伸到兩人麵前，帶著那無比陽光的笑臉。
    黑袍鳴佐對視一眼，隨後同時露出一抹笑容，一人一隻手抓住鳴人的雙手，在鳴人的拉扯下站了起來。
    他們去下麵具，脫下黑袍，露出隱藏在黑暗中，與鳴人、佐助完全相同的麵孔。
    看到這一幕，佐助輕笑一聲，目光流轉，紫色輪回眼散發光芒，將九尾的幻術解除。
    雖然被控製，但九尾依舊聽到了幾人的對話，她默默的站到這個世界的鳴人和佐助身後，目光帶著好奇和一抹驚訝看著鳴人和佐助。
    “這麽看，我們還真是有點帥呢。”鳴人十分厚臉皮的笑了出來。
    這個世界的鳴人雙手抱胸，扭過頭去：“哼，我比你帥一點，像你這種性格的家夥可吸引不到女生。”
    這個世界的佐助輕笑一聲：“這家夥就是這樣，他沒有惡意。”
    “我知道，傲嬌。”佐助點頭，這個他老熟了。
    九尾看到這一幕也是笑了出來，那巨大的狐狸臉龐之上滿是欣慰：“我終於，又看到你們笑出來了。”
    “你也太卑微了一點吧。”九喇嘛滿臉嫌棄。
    九尾隻是笑笑沒有說話。
    九喇嘛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看著他們問道：“說起來，除了我們會毀滅這個世界，那個麵具男還跟你們說過什麽嗎？”
    這個世界的鳴人和佐助對視一眼，最後是這個世界的鳴人開口：“他還告訴我，六道仙人在木葉隱藏了一份力量，這份力量可以幫助我們消滅你們，他可以幫我們確定那份力量的真實性。”
    佐助皺眉：“意義何在？”
    “不知道。”這個世界的佐助搖頭，“最後他隻是確定了木葉曆代火影埋葬的位置，就離開了，然後到現在也沒有出現過。”
    “他倒是敢出現在我們麵前。”九喇嘛冷笑一聲。
    別的不說，帶土雖然隻是一個思念體，他們沒法攻擊到帶土，但用六道之力探探虛實還是能做到的，那家夥畢竟也是那個世界的人，他就是怕暴露才沒有出現。
    “所以，他為什麽要這麽做？”鳴人不懂。
    “天知道。”佐助聳肩。
    木葉的廢墟之中，兩個世界的鳴人，兩個世界的佐助，兩個世界的九尾看著對方，那夜幕的星空化作銀光落在他們身上，仿佛無形的橋梁連接他們。
    不……不是星光，那是來自鳴人、佐助和九喇嘛身上的光芒。
    “這是……”鳴人帶著驚訝看了看自己發光的手臂，隨後轉頭看向佐助，卻發現佐助也是滿身光芒，那光芒化作星點緩緩升騰消散，印照著夜空的星光無比璀璨。
    佐助揚起嘴角：“這麽看來，你們不需要擔心我們會毀掉這個世界了。”
    他能感覺到，自己和鳴人的存在正在消失，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對……這是一個世界，不是一個幻術。
    想著，佐助笑著看向這個世界的鳴佐：“保重。”
    鳴人想了想，也是笑著揮手：“保重。”
    “切。”九喇嘛看了一眼身上的光芒，不滿的對著九尾說道，“以後別那麽卑微，還有……”
    “其實，你也可以變成光！”九喇嘛滿臉認真。
    “嗯……”九尾露出十分有禮貌的微笑，“保重，另一個我。”
    “就很沒意思……”九喇嘛小聲比比。
    這個世界的佐助也是深吸一口氣，那笑臉也變得陽光起來：“保重，另一個我。”
    說完，他還用手肘輕輕碰了一下這個世界的鳴人。
    這個世界的鳴人像是不滿的扭頭，直到光芒已經快要消散的時候，他才小聲的開口：“總而言之我不是舍不得什麽，隻是氣氛到了這裏我不得不說，所以……嗯，保重。”
    光芒帶著四人兩狐的笑容，在星光的映襯下化作光點，徹底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