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之意誌……真是個讓人不爽的話題。
    輝夜眼中的興趣化作一抹冰冷，她冷冷的看著下方的輝夜，眼神中閃過的卻是另一個討厭的人的身影。
    就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在兩人對視的時刻，小櫻突然抬起頭看著輝夜，語氣輕巧卻堅定：“木葉飛舞之處，火亦生生不息，火的光輝將會繼續照亮村子，並讓新生的樹葉發芽，這就是……火之意誌。”
    輝夜的額頭浮現青筋。
    小櫻看到了這一幕，下意識眯起眼睛。
    右手無意識的握拳展開，重複這樣的動作，輝夜麵色清冷的看著下方……主要是看著小櫻：“火之意誌，這個東西在很久以前就已經變得可笑，為了保護村子？”
    “嗬。”輝夜冷冷的笑了一聲，“就是因為所謂的‘保護村子’，忍界之間才會出現戰爭，從一開始，‘村子’這條路就已經錯了。”
    曾經忍界沒有村子，戰爭不斷，原本斑和柱間有著能夠結束戰爭，統一整個忍界的能力，卻在最後選擇了另一條路。
    “但木葉確實是和平的！”小櫻麵色認真，“就算忍界之間有再多的戰爭，木葉村內也是和平的，無論戰火怎麽燃燒，都不會波及到木葉，這就是為了保護村子的那些忍者們的付出！”
    “可笑。”輝夜抬起頭，麵帶譏諷，“一個村子的和平對比整個忍界的和平哪一個更加重要？因為保護村子所以木葉和平？不，因為‘保護村子’，忍界才會無休止的戰爭。”
    “在你狹隘的視角中看到的隻有‘村子’裏的‘和平’，卻看不到為了這所謂的‘和平’，你們發起了多少的戰爭。”
    “保護？你們保護了什麽？”輝夜低頭，一雙白眼帶著滿滿的威壓，居高臨下看著小櫻，“死去的忍者？流離的災民？自以為是的高高在上，以為自己保護了這個世界，卻看不到在自己腳下的那些屍體，這樣的世界……在你口中被稱為‘和平’？”
    輝夜低笑出聲，那笑聲帶著滿滿的冰冷。
    “你……何時低頭看過？”
    小櫻被噎住，一時張著嘴看著輝夜，卻仿佛突然失去言語，無法回答。
    輝夜微微歪頭，白眼散發微光：“小鬼，你看到的和平是因為你隻能看到和平，狹隘的目光、洗腦的教育，以及盲目的自大，早就讓你失去了看到真實的勇氣，天真的讓人覺得可笑……”
    小櫻握緊拳頭，卻說不出任何話。
    在她身旁，我愛羅看了她一眼，隨後麵對著輝夜的目光，輕聲開口：“自大……還是自信？”
    輝夜眯眼。
    所有人下意識看向我愛羅，連小櫻都是如此。
    我愛羅雙手抱胸，站在黃沙之上，微風輕拂他的衣袍，在厚重的葫蘆上繞過，掀起劉海。
    他麵色平淡的看著輝夜，就這麽輕輕的開口：“自大還是自信？輝夜，你知道這其中的區別嗎？”
    “哦？”輝夜沒有回答，隻是冷笑著看向他。
    我愛羅低下頭想了想，隨後再度開口：“確實，或許村子的和平對比整個世界來說會很渺小，在你的說法中，就好像我們撿了芝麻丟了西瓜一樣，這種盲目的自信確實可以稱為自大。”
    “但你為什麽會覺得，我們忘記了那些死去的人？我們從未低頭看過？”我愛羅對著輝夜問道，不等輝夜回答，他便繼續開口，“砂忍村雖然沒有慰靈碑，但我們依舊將那些在戰場上死去的忍者們記錄了下來。”
    “或許你會說這樣毫無意義，但隻是對你來說沒有意義，因為那隻是一個名字，可對我們、對那個死去的人、對認識他的人而言，這樣簡單的一個名字，卻是他曾經努力的證明。”
    “死去，不是因為戰爭，是因為貫徹了自己想要保護村子的內心。”我愛羅目光堅定，“就像此刻，我們麵對你，就算會死去，我們也不會後悔，不是因為這是戰爭，而是因為我們是影，我們會保護我們身後的人，哪怕……成為你口中的屍體。”
    我愛羅深吸一口氣：“先輩們用屍體堆積成道路，後人踩著先輩前行，不再重蹈覆轍，而我們這些死去的人，也不會希望他們停下腳步低頭去看我們，這不正是每個因為保護村子而死去的人的目的嗎？”
    “這是自大嗎？”他目光清澈的看著輝夜，卻自問自答般將答案說了出來，“不，這是信任。”
    “毫無意義。”輝夜張口回道，“這樣隻會讓戰爭繼續下去，和平永遠不會到來。”
    “是嗎？”說話的不是我愛羅，而是照美冥。
    她笑著看了一眼我愛羅，臉龐明媚充滿笑意：“我倒是覺得，當先輩死去後，後輩吸取先輩的經驗，整個世界會在新一代的希望中變得越來越和平，直到沒有戰爭。”
    “有人的地方，就會存在戰爭。”輝夜看向照美冥。
    “不。”大野木搖頭，“有人的地方不止有戰爭，還有希望。”
    輝夜皺眉，卻沒有開口說什麽。
    照美冥有些驚訝的看著大野木：“土影閣下，我以為您的想法會跟輝夜接近一些。”
    大野木瞥了照美冥一眼：“雖然我是個老頭子，迂腐又不講道理，但我比你們都清楚的一點是，新一代才是忍界的未來，我們這些老一輩，早就該在曆史的滾滾車流中被淘汰。”
    要不然他也不會這麽著急給岩忍村找個繼承人。
    唉，說對了大野木都覺得肝痛。
    憑什麽天賦好的新一代都是木葉的？還有這個風影，這個水影……大野木覺得自己胃也開始痛了。
    幸好還有個雲忍村陪著自己。
    大野木用一種看病友的眼神看向雷影艾。
    艾……沒注意，他隻是麵色嚴肅的站在旁邊。
    大概是注意到了艾的眼神，輝夜轉頭看向他：“你也是這麽想的？”
    艾罕見的沉默了一下，隨後在所有人愣住的目光中搖頭：“雷之國是武鬥國，你要說不參與戰爭那絕對不可能。”
    畢竟從每次忍界戰爭，雷之國都在裏麵扮演著一個重要角色。
    “雷影大人……”照美冥眼角一抽，似乎準備說些什麽。
    但下一秒，艾就再度開口：“但那隻是我的想法，或許某一天雷之國也會變得像其他國家一樣，就像現在我們一起聯手對抗你，哪怕隻是迫於形勢，可至少，未來已經跟你口中的不一樣了。”
    照美冥、大野木同時露出笑容，我愛羅的表情也變得輕鬆了一些。
    四影看向天空的輝夜，麵色說不出的認真，卻又說不出的輕鬆。
    我愛羅雙手抱胸，目光炙熱：“五大國在此刻聯手，而未來勢必會減少戰爭，從我們這一代，或者從我們的下一代開始，爭鬥會變得越來越小，總有一天，‘保護村子’會變成‘保護忍界’。”
    照美冥：“撿了芝麻之後……我們也可以再次撿起被丟掉的西瓜。”
    大野木：“這就是五大國的影，用自己的生命立下的誓言！”
    艾：“未來，不隻在我們手裏。”
    我愛羅、大野木、照美冥、艾……四人的目光同樣堅定。
    小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