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意思？”
    南希問道。
    “就是字麵的意思，你並不屬於這個世界，你身上承載的力量是這個世界所不能承受的，所以你必須要死，這樣這個世界才能夠繼續正常運轉下去。這是為了這個世界作出的最好的選擇。”
    “我為什麽要相信你呢，我如何才能去相信一個想要我死的家夥呢。”
    “我沒有騙你。這個世界原本就是一個遊戲世界，外麵的人進入這個世界進行攻略各種各樣的女性角色，你是這個世界最難攻略隱藏角色，也可以稱為這個世界的真正女主。
    但是這個遊戲裏的人都開始生出了自我意識，尤其是‘赫裏奧斯’這個角色，他為了你殺了很多玩家，導致這個世界的秩序開始崩塌。那之後這遊戲又迎來了一個不遵守遊戲規則的玩家，他將這個世界的真相告訴了你，從那刻開始這個遊戲世界開始不受控製。
    你的自我意識覺醒，並且展現出不可控的力量。為了穩定這個世界，時空管理局派人將這遊戲封禁起來，但是又為了讓這個世界回到正軌，所以根據原本遊戲的故事又寫了一本小說，並將小說的女主修正成了他人。
    而你，南希，被清除了所有記憶變成了這本小說的惡毒女配。”
    洛璃的係統看上去並不想要對南希隱瞞什麽，又或許是因為覺得她翻攪不出什麽浪花，所以才敢這麽放心大膽地跟她說。
    “你不是之前的那個係統了吧。”
    南希卻沒有順著原本的話題走下去，反倒是冷不丁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是也不是。”對方沒有正麵回答。
    “像你這樣的家夥很多嗎？”
    南希問出了另外一個問題。
    “我們是為了維護各時空穩定才存在的，隻要有不穩定的空間就會有我們的存在和幹預。”
    係統的話聽起來彎彎繞繞的，但是南希卻聽出了其中的意思。
    ——也就是說，它們這種存在有很多嘍。
    那麽她之前在牢房和赫裏奧斯的夢境中聽到的那個係統也是這樣的存在了，不過看起來它和這些係統似乎不是一方的，那麽它的目的是想從她身上得到什麽呢？
    南希的腦中驀然又劃過了那係統的帶著幾分悲切的聲音，它不停地跟她說不要愛上任何人，它不像是要害她的樣子。
    她的預感告訴她，那個不知名係統永遠不會害她，並且還對這個世界的一些真相有所了解。
    她沉默了良久，才重新開口：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非死不可了？可是憑什麽呢，憑什麽要犧牲我的命去救其他人呢，他們是死是活又跟我有什麽關係呢？換做是你，你會去做嗎？”
    南希不懂，為什麽這係統也好，前世那些燒死她，站在道德高地審判她的人為什麽可以這麽理直氣壯要她去犧牲自己呢？
    他們在她還是聖女的時候懼她怕她，在她被誣陷為危害世界的魔女之後他們又罵她恨她，在聽說她的死亡可以救助所有人之後，他們又想要她自願犧牲來拯救天下蒼生。
    如若她不想這樣做，那他們就會說她自私。可是自私有什麽錯呢？
    她隻是想活著而已，這又有什麽錯呢？
    沒有得到多少愛意的她又為什麽要給世人愛意呢？
    顯然，南希的問題也難住了洛璃綁定的係統。它沉默了好長時間，一直未曾出聲。
    “我知道了，你也不想對吧，你也不願意犧牲自己對吧。”
    南希哂笑一聲，像是預料到了這種結果一樣。
    “你看你嘴上說得好聽，但是真要是換做是你，你也不會這麽做。看起來光明偉正，實際上不過也就是偽善罷了。”
    “我是係統，我不會麵對這種時候。”
    係統想要為它們反駁什麽，但是聽起來並沒有什麽說服力就是了。
    “好吧好吧，你說什麽就是什麽，但是我今天也可以明確告訴你，我不會去死的，誰要是想阻礙我，那我隻能把這些阻礙我的家夥們都除掉了。”
    南希手指揮舞，結出一個又一個法印。
    “好了，現在是時候了——”
    “等等，難道你不關心那個告訴你世界真相的人了嗎，你不想知道他最後的下場了嗎？”
    南希的聲音被洛璃的係統打斷。
    “赫裏奧斯不是說那人已經死了嗎，被他殺了。”南希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他可是因為你才死的！”
    “你也說了，他死了啊，既然是死人那為什麽還要耗費我的心神呢。”
    南希這話說得認真又殘忍，什麽情啊愛啊的，她已經通通都不在乎了。
    “你的變化還真是挺多的，簡直就像是沒有任何感情的魔鬼。”係統感慨道，“他聽到的話真的會傷心的吧，畢竟他可是為你而死的。”
    “糾正幾點哈，首先剛才你說赫裏奧斯是為了我，我就已經覺得很無語了，他不是為了我，他隻是為了他自己。還有你所說的那個人是為我而死，這也是錯的吧，他可不是被我害死的，他是被你們害死的，別總給我扣帽子，潑髒水。”
    在南希說完這句話之後，空氣中響起了一聲輕笑——
    “是這樣的，一點沒錯。”
    “是你嗎？”
    “是你！”
    南希的問話合著洛璃係統的聲音一同響起。
    “果然我猜得不錯，你真的沒有徹底死掉，甚至還以這種形態存在了，你究竟是怎麽做到的？！你不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嗎？”
    洛璃的係統發出的電子音有些氣急敗壞的意思。
    然而那個在南希的腦海中出現過兩次的係統卻沒有搭理它。
    “南希，好久不見。”分明是冰冷的電子音，南希卻莫名從中聽出了些壓抑的艱澀的情愫。
    “你就是那家夥口中的那個人吧，最後被赫裏奧斯殺死的人。”
    “是。”對方沒有再繼續隱瞞的意思。
    “這樣啊，是這樣啊……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你是不是曾經跟我說過‘不想要失去感情，變成怪物’之類的話？”南希腦中再次閃過那個畫麵，她猶豫數秒後還是選擇問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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