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三十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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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月疏問的真心實意。
    沈漾來之前心裏有個定價,隻是沒想到事情進展的這麽順利。
    她盤算了一下,不等開口,身後傳來男人說話的聲音,“月疏。”
    眾人回神看過去,白月疏眼睛彎成月牙,“阿爹。”
    白敬年落後半步,沈漾和沈唐卻是在看他前邊的高天闊。
    “兩位小友,好巧。”
    之前才在路上見過,彼時高天闊就注意到了沈唐他們拉著的板車。
    沒承想如此有緣分。
    二人也有禮貌,“老丈,又見麵了。”
    那一整套桌椅擺在外邊,高天闊來家具鋪子自然是要買東西。
    沈漾和白月疏還沒談好價錢,他倒是一眼瞧上了,“白掌櫃,這一套也是你們鋪子賣的家具”
    店裏的東西白敬年都知道。
    這套桌椅看起來貴氣,如果是自家鋪子裏的,白敬年自然不可能不記得。
    他朝著白月疏看過去,“月疏”
    白月疏咳嗽一聲,沈漾心領神會,當即溫和一笑,“是白家鋪子裏的,白姑娘早上讓我們送來,路上有緣同老丈遇見。”
    這麽一開口。
    白月疏心裏有了底氣,“這是我們店裏的鎮店之物,整個明悟城找不到第二套,客人若是喜歡,價格可不低。”
    高天闊看模樣就不差銀子。
    白月疏雖然年紀不大,但做生意很有經驗,這話一開口,就連白敬年都驚了。
    他在明悟城活了三十多年,還沒敢誇下海口什麽頭一份。
    自家閨女怎麽敢的啊!
    而這邊沈漾明白白月疏的想法,跟著一唱一和,“自然,這一套桌椅是白姑娘找高人訂做的,老丈好眼力,您往這看。”
    自己的東西自己最清楚。
    沈漾掀開桌布,展示了一下當初設計的巧思,再加上寓意美滿的雕刻圖案,高天闊看起來很是滿意。
    他從京城回來。
    這些年攢下不少家底,價錢不是問題,要的就是獨一份。
    沈漾這邊剛介紹完,高天闊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不錯,白老板,這一套我訂下了,多少銀子回頭一塊去府上支賬。”
    白敬年哎了一聲,笑的眉眼開懷,“得嘞,高老爺還有什麽需要的,您再往這邊看看,到時候一塊給您送過去。”
    高天闊同沈漾他們拱了拱手,“小友先忙著。”
    沈漾應了一聲,等到他們走遠,沈漾扭頭和白月疏對視一眼。
    白月疏虛長她幾歲,這一刻,兩個姑娘同時拍掌。
    明明是不熟悉的陌生人,但是一塊做成生意,好像這個距離莫名就拉近許多。
    “沈姑娘隨我進屋子,這套桌椅你打算賣多少銀子。”
    沈唐跟在妹妹後邊,就看著家裏最小的姑娘,行事態度比大哥還要穩重。
    最後一套桌椅以三十兩的價錢成交。
    換算成現代的人民幣,大概有三萬塊錢,這其實已經超出沈漾的預想範圍內了。
    畢竟是第一筆單子。
    “沈姑娘若是沒有意見,我這就去後邊給你拿銀子。”
    白月疏有心交好沈漾,訂了價格自然不會多拖延。
    就看著比自己矮了半頭的小姑娘,把麵前的白紙黑字推了推,她抬眼看向白月疏。
    “白姑娘,這樣的家具我家裏還有,每套讓成五兩銀子,”她抬手點了下契約上的文字。
    “你這邊若是能收,以後我便不去別的地方售賣了。”
    這便是沈漾進門前觀察白家鋪子生意好壞的原因,她很清楚以自己的能力,貿然在街上尋找買家微乎其微。
    還不如找個合適的店鋪合作,自己出產品,掛名售賣。
    沈漾保證質量,至於定價之後能賣到多少,那是鋪子自己的本事。
    她說的誠懇,白月疏同沈漾對視一眼。
    三五個呼吸後。
    白月疏咧嘴一笑,“沈姑娘那裏有多少白家鋪子收多少,價錢還是按照三十兩一套,放心。”
    她扭頭看了看離的很遠白敬年和高天闊,湊近沈漾壓低聲音,“放心吧,鎮店之物總是要貴些的。”
    頭一次見做生意自己提價的。
    沈漾想賣,白月疏想買,是以在沈唐茫然的眼神裏。
    就看著對他來說連三兩銀子都是巨款的妹妹手握三十兩的超級巨款,神色自然。
    “白姑娘,那我們先走了。”
    白月疏笑眯眯的擺擺手,“喊我白月疏就行,或者我長你幾歲,喊我一聲白姐姐也可以。”
    今天這出生意可謂直接對接白月疏。
    沈漾也沒作假,“月疏,我叫沈漾。”
    那邊高天闊還沒選好,沈漾也沒過去打擾,扯著沈唐的袖子出門。
    陽光西下,隱隱可見雲霞被染的通紅。
    鋪子旁邊就是藥房,沈漾可沒忘今天的主要目的。
    昨個出門前沈漢給了二兩銀子,便是買藥估計也買不到多少,現今手上有了花用,沈漾琢磨著買點好的。
    白月疏送兩人出門,沈唐拉著板車的把手,這會子就覺著渾身充滿力量。
    就這麽跟著走了一趟,就掙了三十兩
    那可是三十兩!
    他幾次想要張嘴,沈漾站在藥鋪前邊,“四哥,你是一塊進去,還是在外邊陪你的朋友。”
    說到朋友,小姑娘還特意加重語氣。
    沈唐現在已經不想在乎什麽朋友了,他看著沈漾就像在看財神爺。
    還是三十兩銀子的財神爺。
    少年人咽了口口水,拽著沈漾的手指狠狠在自己臉上捏了一把,“漾、漾漾,我是不是在做夢,我剛剛怎麽夢到、你那套桌椅賣了三十兩銀子呢。”
    沈漾好笑的盯著沈唐看了幾眼,隨手把荷包塞到他手裏,“不是做夢,這銀子給四哥拿著吧,以後我們賺的多著呢。”
    沈唐雙手朝上,捧著荷包就差當場給它磕三個響頭。
    藥房裏處處透著草藥的清香。
    櫃台後邊站著斯斯文文的藥童,看見沈漾進來,並沒有因為她的穿著而看清,語氣溫和。
    “客人有方子嗎。”
    現在買藥都是大夫開方子,沈漾搖搖頭,她不知道沈秦之前給謝言川抓的什麽藥。
    “要上好的金瘡藥,止血止疼的,還有補氣血的,您看著給抓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