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 買包子沒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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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命!
    買東西沒帶銀子被當場抓包!
    誰來救救她!
    沈漾手上摸了個空,突然想起來,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把錢袋子放在床邊,夜裏起的急,忘記帶了。
    中間一直在找人,沒時間回去。
    那邊店家還在催,“兩個銅板,承蒙惠顧。”
    沈漾尷尬一笑,聲音低低的,“那個,掌櫃的,光惠顧行不行。”
    沒銀子的那種。
    大早上的遇見吃霸王餐的,店家當時臉色一變,“你倆年紀輕輕不學好,沒銀子吃什麽東西。”
    說著的時候店家就要把油紙包搶回來。
    旁邊遞過來一枚碎銀子,男人聲音帶著熟悉,低沉爽朗。
    “我來付,再多加兩籠包子,和兩碗湯。”
    二人同時回頭,兩麵之緣的高天闊單手背在身後,那張四方臉上帶著笑。
    “沈姑娘,又見麵了。”
    從白家鋪子曉得沈漾的名諱,高天闊樂嗬嗬的,沈漾回了一禮。
    “高老板,好久不見。”
    有人付賬,店家急忙又裝了幾個進去,沈漾剛想說不用,高天闊饒有興致的開口。
    “沈姑娘,聽白家的小姑娘說,你會做什麽家具定製”
    定製這個詞新穎。
    沈漾想起來,這是單大生意,她顧著回應高天闊,包子鋪落下了。
    “是這樣的高老板,原先送過去的那兩套家具您也看出來的,各有不同,我們這邊主打的就是獨一無二。”
    “如果您家的夫人喜歡這種風格,那麽根據她們房間的布置,我們會進行細節上的調整,當然,盡量保證每個人都喜歡。”
    隻要金錢到位。
    沈漾可以無條件的遵從甲方的要求。
    高天闊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行,左右我家後院那幾個天天爭的我頭疼,你要是有空,就跟著我走一趟,到那問問她們想要什麽樣的。”
    高天闊示意一下身後的馬車。
    還是上次見過的那個趕車小廝,他遙遙衝著沈漾笑了一下。
    沈漾本意是掛在白家鋪子那邊,有什麽質量問題可以通過白月疏找到自己,而不是對接客戶。
    店家遞過來兩份湯,謝言川看向沈漾,猶豫著能要不要。
    他懷裏的紙袋裝的滿滿的,沈漾個子不大,麵色沉穩,“高老板,我們今天確實有急事,馬上就得回去。”
    “等我這邊事情一結束,立刻跟白家鋪子去您那邊量屋子,您看行嗎,買包子的銀子是我欠您的,等下次見麵一定還給您。”
    說話的功夫,鋪子前邊又來了幾波客人。
    沈漾他們被迫往後,高天闊也不急,擺了擺手,“成,等沈姑娘什麽時候有時間,這包子就當我請的,快回去吧。”
    湯掛在謝言川指尖。
    沈漾同高天闊告辭離開,多來推辭總是無用。
    下次直接把銀子送過去就得了。
    帶著湯不方便,出城之後,沈漾把兩份湯放在路邊睡覺的乞兒碗裏,她抓緊時間和謝言川一人一個包子,邊走邊吃。
    關於竹林裏的半個腳印,沈漾還是覺著有點蹊蹺。
    但現在的線索指向都在河邊,她怕因為自己的一時猜疑,耽誤救人。
    回到河邊的時候,已經沒有多少人了。
    日頭高高升起。
    金燦燦的陽光折射進河水,泛起波光粼粼。
    沈漾把手裏的包子給沈隋他們分了,“程大夫呢。”
    沈隋嘴裏的包子還沒咽,“順著河道去下遊了,還有一隊回村子,打算把路上重新搜查一遍。”
    怕夜晚天黑看不清楚。
    沈隋在這裏是為了等沈漾,看報官怎麽說。
    沈漾轉述衙門那邊的話,估計還得等一會。
    沈隋繼續守著,若是看見衙役就帶著去河道,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線索。
    沈漾和謝言川則是往下遊先行尋找沈秦他們。
    這條河沒有名字。
    很長。
    聽老一輩說有很多年了,是自然形成的。
    溪水有深有淺,底下鋪著鵝卵石。
    謝言川在前邊開路,沈漾拎著裙擺,沉沉開口,“謝言川,你覺著程禦自己走丟和出現意外哪個可能性更大。”
    謝言川根本不需要思考,“意外。”
    “他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小娃娃,如果說想要出去玩無可厚非,但一夜未歸的可能性不高,除非是……”
    回不去。
    誠然這個想法所有人都知道。
    可為了那一丟丟的希望,他們還是盡力尋找。
    何況桃花村就這麽大,昨天晚上還聊天的朋友,怎麽說不見就不見了。
    村子裏沒有什麽大矛盾,誰會對一個孩子下手。
    沈漾歎了口氣,沒再多說。
    走了差不多小半天的時間,終於看見程大夫他們的身影。
    前前後後約莫十多個人,沈秦和沈漢都在。
    沈漾沒有說話,快步靠近,在身後扯了下沈秦的袖子,看見妹妹回來,沈秦衝著謝言川抬抬下巴。
    “衙門那邊怎麽說。”
    “應該快來了,你們找到什麽了嗎。”
    沈秦不忍心的看了眼還在河水裏泡著的程大夫,聲低低的,“中途找到程禦的一隻鞋,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但就是這一隻鞋,就足夠說明很多消息。
    比如。
    程禦可能就是順著河道流下去了。
    初秋的河水涼的厲害。
    程大夫凍的臉色青白,雙手泡的水腫,他執拗的繼續往下。
    沈漾雖然不懂醫,也知道程大夫的狀態不對,再找下去估計程禦沒出事,他就不行了。
    還是得想法子先勸他回去,從長計議。
    這邊還在商量,沈隋的聲音遠遠傳過來,“大哥,漾漾,衙門來人了。”
    官家來人比百姓更有說服力。
    就連程大夫都從河裏出來了,早上打掃衛生的小哥帶著黑色官帽,腰間挎著刀,身後跟著四個同樣打扮的衙役。
    最前邊兩個牽著兩隻威風凜凜的狼狗。
    “誰是程禦的家裏人,有什麽線索嗎。”
    程大夫渾身濕透,“回大人,我,我是程禦的爹。”
    他麵向生的老實,衙役上下打量了一眼,“有程禦的貼身衣物嗎。”
    狼狗撓了撓爪子,被牽著的嗬斥一聲。
    這荒郊野外去哪找貼身衣物,沈秦遞過來,一隻鞋子和一個腰牌,“這個可以嗎。”
    衙役低頭,謔了一聲,“棲風書院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