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 你是我鍾愛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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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說雪間寫了信給大哥,  由三川城的情報點傳回了木葉。柱間接到了妹妹的信,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下了個b級任務,  派了一個班去了三川城,護送了月裏夫婦來木葉,  並把扉間叫來,給他看了雪間的信。
    “在學校課程裏加一門文化課?這個主意好。”
    自從早在戰前就將組建好的暗部徹底交給斑之後,  扉間隻掛了個名,  就跑忍校去當校長了。每天快樂教孩子的他看了雪間的信,覺得妹妹的提議很不錯:“如今時代變了,  咱們忍者也不能在原地打轉。雖說貴族驕奢淫逸,可真有本事的人也不在少數。這次打仗我就覺出來了,咱們與貴族的差距不是一點半點。”
    雪間懂的這點兵法,  還是上輩子讀書耳濡目染來的,  真要論起來,  遠不如傅川恒這等老將有係統的學習又有實戰的經驗,更遑論其他忍者了。缺乏實踐的土壤,就是把書讀得再好也無用,可要沒有理論,光靠實踐也是不行的。
    這個道理雪間明白,  扉間亦清楚:“木葉的忍者都是從戰國時代拚殺過來的,大字不識一籮筐,也就能平時看個任務書,遇到字難的還不認識。不說旁的,  就說盤州,什麽事兒都能打理上手,唯獨這文書上,  奈良鹿亮還要現找教書先生把人給教了,才敢放手讓人去上任。盤州尚且如此,若再進一步,如何能擔起事兒來?”
    說起這個,柱間也深有同感:“既要加課程,索性連貴族禮儀也加上。這幾年咱們族裏有些族人學得很不錯,雖不能和雪間比,當老師也足夠了。況且不日月裏嬤嬤也要到了,看能不能說說,平日在學校由咱們的族人任老師教孩子,每周末在學校的大禮堂開個大講座,讓嬤嬤們講一講,這樣全村有空的人都能去聽,學個一二也好。”
    “那麽開了這個頭,不如咱們放出信去,多招些人來,不但教一些詩書史學上的東西,還有數算、天文、地理等一些其他學科。總歸不拘什麽,先把人招來,考核了之後再說適合不適合。若是好就留下,不好就給份謝禮把人送回去就行了。”扉間的思路越說越開闊,“等到課程全部定下來,再隨著改畢業考試的內容。”
    柱間覺得這辦法好:“那我這就寫個文件,蓋印張貼到門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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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說這廂扉間得了靈感,開始著手進行戰後的忍校改革,泉奈正捏著個梅花簪,抬手比在雪間的發間:“這個好看。”
    “這個好看還是剛那個迎春花的好看?”雪間微低著頭,悄悄抬眼看著泉奈的下巴問道。
    “這個紅梅簪更漂亮。”
    泉奈將兩支烏木簪子都插/入她濃密的青絲中,往後退了兩步端詳了片刻,煞有介事地點頭:“迎春花的黃雖醒目,樣式卻未免顯得小氣,不如紅梅明豔大方,配你正合適。”
    “那就要這支紅梅簪吧。”
    雪間抬手摸到簪頭,正想摘下來讓店家包好,卻被泉奈捉住了手:“戴著吧,好看。”
    雪間抿嘴一笑,沒有拒絕,轉而瞧起店裏的其他首飾。泉奈拾起一隻玉鐲來,對著光照了照,頷首道:“不愧是火之國兩大名玉之一的澤高玉,果真名不虛傳。”
    “那是自然,如今我的首飾裏頭,也隻有兩件澤高玉製成的呢。”雪間也湊過去看泉奈手上的那隻鐲子,“也就在這澤高城中能便宜一些,若到了大名府就這麽隻鐲子沒有十兩金子怕是下不來的。”
    卻說泉奈和雪間在三川之地玩夠了,往北而去,來到了永安。逛完了永安城,兩人往北到了整個火之國有名的澤高玉的產地澤高城,打算從這再去一趟大名府,差不多就該回去了。
    “不過這玉雖算上乘,水頭卻看著不足。”
    泉奈挑了半天也沒見著中意的,側首問道:“夥計,你這還有沒有更好的?”
    始終在旁十分殷勤的夥計微皺了下眉,滿臉堆笑著猶疑地問道:“喲,公子,我們店從玉到款式都是整個澤高城中有名的,這二樓擺出來的東西也是最好的,都沒有合您心意的嗎?”
    “這些若是放在普通飾物中該是上乘,可要論這澤高玉,卻並非極品,甚至連上品也隻堪堪夠格。”泉奈笑道,“你家老板別是舍不得拿出來。不管多少價,東西總要看了才知道。”
    夥計在這幹了這麽多年,知道這是遇上了識貨的,眼睛一亮,忙不住地躬身應道:“小的這就去跟掌櫃的說說。”說罷,便一溜煙的下樓去了。
    雪間自以為這麽多年跟藤田三浦生意來往也漲了不少見識,品味更是隨著年齡的增長一年高過一年,覺得這些已經比她首飾匣子裏的那隻澤高玉簪好了不知道多少,每隻裏頭不過有幾絲幾不可見的棉絮樣的雜質,透光看也是亮亮的,不由低聲道:“這些還不好嗎?”
    “這些算什麽,你是沒見著真正好的。”趁著老板還沒過來,泉奈跟雪間咬耳朵,“之前你要去的那方鬆鶴硯,我請大師定製的時候去過他家,見過一隻澤高玉雕成的盆鬆,其葉如針,透如蟬翼,在光下看好似不存在似的,整棵樹裏你就找不出一絲雜質,那才叫歎為觀止。”
    雪間聽他說就能想象出來那是何等的寶物:“那想必是無價之寶了。”
    “那可不,光那一整塊澤高玉就是千金難得,更不用說再加上工藝了。”泉奈頗為可惜地搖頭歎息道,“我當時就看上了,隻可惜人家要當傳家寶不賣啊。唉,那時也確實沒錢,隻能飽飽眼福咯。”
    “就是人家肯賣,以咱們現在的財力也不一定買得起。”雪間拿胳膊肘輕輕碰了碰泉奈,調笑道,“別說那個盆景了,就是那麽個極品水頭的鐲子,恐怕你身上帶的錢都不夠呢。”
    “那可不一定,你就瞧好吧。”
    正說著,上樓的腳步聲便響了起來。泉奈看過去時,隻見一位四十餘歲的長者身著錦緞,走在那夥計前麵,猜想這便是這家店的老板了。那人到了近前,先施了一禮,笑道:“不知可是公子要看更好的東西?”
    “是。”泉奈負手而立,溫和地一點頭,“我家娘子想要一套澤高玉的頭麵,可選來選去也沒有看到合意的,所以想問問掌櫃的還有沒有更好的。”
    雪間:???
    她什麽時候說要全套頭麵了?
    本是來選個上好的玉簪,結果從玉簪瞧到步搖又瞧到鐲子,然後又變成頭麵了?
    雪間覺得泉奈越來越離譜。這一整套頭麵從發簪斜梳步搖到耳墜瓔珞玉鐲,樣樣要是都要上好澤高玉製成的,那得要多少錢?
    想到這,雪間斜了泉奈一眼,兩根指頭夾著她的袖角輕輕拽了拽,示意他別搞這不實在的。泉奈卻恍若未覺,隻含笑看著掌櫃。
    在這行混的哪個眼睛不毒得很。這掌櫃一看泉奈麵容俊朗,身著上乘袍服,氣度不凡,不敢怠慢,忙做了個請的手勢:“二位請隨我來。”
    泉奈倒是痛快地點了頭,跟上了掌櫃的步伐。雪間覺著這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隻好拉住泉奈讓他放慢了些腳步,悄聲道:“你說說就行了,還真要去看頭麵?”
    “那是自然。”
    雪間不禁蹙了眉:“這裏可是澤高城中數一數二的大店,能讓這裏的掌櫃珍藏的東西,必是有價無市。不過是飾品而已,有幾樣像樣的能撐得起場麵就行了,不必要如此貴重,未免太過奢侈。更何況到時候真等人家拿出來咱們要買不起,那多尷尬。”
    泉奈卻仍舊眉目舒展,不以為意,擺了擺手:“娘子隻管把心放到肚子裏,連話都不用說,一切有我在呢。”
    雪間還待再勸,卻見前麵掌櫃住了腳步,掏出鑰匙打開了一間屋子,看樣子應該是到了。她隻好閉口不言,跟著泉奈進了屋。
    “公子請看。”
    屋內的擺設很是簡單,兩旁分別擺著一排櫃子,上麵放著一個個盒子,盡頭隻有一張簡單的桌子和兩把椅子。
    雪間和泉奈落座後,掌櫃從右手邊第二排的櫃子上拿下一個鎖著的木盒子來,用鑰匙打開。雪間看去時,隻見裏麵拿紅綢細細地鋪了,靜靜地躺在紅綢之上的,赫然是八大件頭麵。陽光透過小窗照進來,落在盒中,在玉的邊緣染上七彩的微光,玉內仿若有一汪微碧的清水含在裏頭緩緩流動,當真是美不勝收,難以用語言來形容。
    “公子夫人看看,可還滿意?”
    “甚好。”
    泉奈滿意地點點頭,食指有節奏地輕敲著桌子:“掌櫃的開個價吧。”
    “公子果真好眼光。”掌櫃顯然與有榮焉,誇讚道,“這八大件可是由同一塊澤高玉雕刻製作而來,渾然一體,還是十分難得的暖玉。不是小的誇口,這滿澤高城您也找不出第二套這樣色澤的整套頭麵來,就連小店也隻有三套,已賣了兩套,隻剩這套了。”
    這話雪間絕對相信。方才她看外頭那些已經覺得很不錯了,可現在再看眼前這個,總算明白了什麽叫雲泥之別。
    “我是個痛快人,不愛拉扯。”泉奈再次問道,“掌櫃的直說便是。”
    “好,既然公子痛快,那我也不磨嘰。”掌櫃的伸出三根手指,“一口價,三百金如何?”
    雪間:“……”
    多少?!
    雪間差點蹦起來。當初她辛辛苦苦籌劃兩年打的北望之戰,大名也不過給千手兩百金,還是很大方了。可這一套頭麵就要三百金……搶錢呐?
    “掌櫃的,我既然坐在這肯問價,便是先將誠意擺在了桌上。既如此,掌櫃的是不是也應當把誠意拿出來?”在幾人的注視之下,泉奈麵不改色,依舊談笑風生,“這樣,咱們才好往下談啊。”
    掌櫃見兩人均麵色如常,那婦人眼中雖劃過詫異之色,可那男子卻一如之前的雲淡風輕,心下更添了幾分小心:“公子的意思是……”
    “掌櫃的這店開了有些年頭了吧。”
    泉奈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環顧四周:“三百金雖不少,可在這間屋子裏怕也排不上號吧。這裏有這樣的多的寶貝,卻束之高閣,掌櫃不覺得可惜嗎?”
    “永安居於火之國腹地,離京畿最近,澤高玉於大名府亦不罕見。然除卻大名府外,莫說此等品質的玉,就是外麵那些,在其餘各地怕也是珍品中的珍品。天下有錢者眾多,上至皇室領主下至商人,若真要論起來就是把掌櫃這間店的東西全包下者也不在少數,您又為何拘泥在這小小的澤高城,發愁這麽好的東西賣不出去呢?”
    掌櫃聽出了幾分味道:“不知公子有何見教?”
    “我是個粗陋人,見教萬不敢當。”泉奈笑得意味深長,“隻是與大名府的藤田三浦和南邊的木葉都有些交情罷了。”
    掌櫃心中一動。
    大名府的藤田三浦是何許人誰不知道。能與他搭上線的絕非平常之人,更不用說還能與忍者說得上話,可見這男子身份了得,定是黑白兩道都吃得開的人物。混了這麽多年的掌櫃深知這種人最得罪不得,腰又往下彎了彎,態度愈發恭敬了幾分。
    “三川之地堪為魚米之鄉,盤州邊貿繁榮發達,倘若您的玉飾能夠賣到火之國的各個角落,又何必縮於這小小的澤高城呢?”泉奈的身體微微前傾,“可一來沿途路途坎坷,盜賊眾多;二來在各地開店成本過高,除了經年合作的老生意人,將玉飾薦於他人店鋪售賣又耗時耗力,收效甚微。”
    “掌櫃的的店雖大,但在這澤高城中也有不少競爭對手吧。可若您的東西入了藤田三浦的眼,又有木葉相護,您還需要懼怕澤高城中的誰呢?”
    掌櫃的心跳得越來越快。在泉奈透露出他與藤田三浦和木葉的關係之時,掌櫃就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機遇。之後泉奈每多說一分,他的心就躍動得快一分,直到泉奈說完,他才勉強按捺住自己激動地心情,問道:“公子所言當真?”
    泉奈給雪間使了個眼色。雪間會意,從袖中的布包中掏出一個木牌來,遞給了泉奈。泉奈拿在手中,摩挲著上麵的紋路,抬頭看向掌櫃:“現在,可以再談談這套頭麵的價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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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間撫著腕上觸手升溫的玉鐲,望向泉奈:“縱使是一百六十金,也太過昂貴了。”
    “這錢留在箱子裏不動又不自己生錢,還不如用出去實在。”泉奈替她捋順步搖的墜子,隻覺得雪間愈發的光彩美麗,滿意地點點頭,“你的體質偏寒,這暖玉來得正好。這頭麵買得值。”
    雪間還是心裏過意不去:“可是這套頭麵,在木葉實在是太紮眼了。”
    雖然比喻不太恰當,但用鶴立雞群來形容是再合適不過了。
    “買都買了,你還能給人家退回去不成?”泉奈輕輕捏捏她的臉,未免好笑,“這是我的私產又不是族裏的,我願意用到哪就用到哪,旁人還能有半句閑話不成?”
    “更何況當初若不是你救了藤田三浦,又主張將他這條線告訴宇智波,我也攢不下來這麽多私產。這麽說起來,羊毛出在羊身上,這套頭麵歸你是再合適不過了。現在既讓藤田三浦多了樁生意,又給木葉增了任務,豈不是兩全其美?”
    雪間還待說什麽,卻被泉奈搶了先。
    “雪間。”
    泉奈抬手捧起她的臉,有些粗糲的指腹劃過她雙頰細嫩的皮膚,深邃的雙目專注地注視著她:“如今隻是木葉,將來我還要告訴天下人——你是我鍾愛的妻子,唯有這世上最好的東西才堪與你相配。”
    雪間怔怔地望向他的眸子深處,似乎整個人要被他吸進去一般。
    泉奈的笑容如春風拂過她的心頭。他執起雪間的手,看著那隻晶瑩剔透的鐲子,含笑問道:“喜歡嗎?”
    “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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