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結果就是被抓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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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葉二年一月中旬, 大名府終於傳來了消息。而與消息一同傳來的,還有大名在朝上宣布賞賜木葉的旨意。
“裕安姬覲見大名,言‘木葉本為威脅, 然今災害不斷, 民心不穩,不宜激之以成大禍。況北有雷、土窺伺,卻靜而不動, 何也?乃憚於木葉也。倘今上散之, 無異於自斷爪牙, 恐為禍不遠矣。不若安其心、撫其誌,利之用之, 以抗北敵。’大名曰‘善’遂下旨以金銀錢糧等物賜予木葉。”
斑讀完大名府的情報, 朝柱間一點頭:“看來這一關暫時過去了。”
柱間“嗯”了一聲:“雖然如此,木葉的戰備工作也不能停下。畢竟大名這次不光明確拒絕了雷之國, 還大張旗鼓地賞賜木葉, 定會引起雷之國的強烈不滿。”
“不錯。”扉間也十分讚同, “根據逸陽城傳來的情報可以推測,雷之國大名是個暴脾氣。此次火之國這樣的態度, 恐怕會激怒他。”
“既如此,警務部還要加強木葉內部的排查和外部警戒,情報部和暗部對雷之國和土之國的動向調整到最優先等級。雪間這次去大名府已經去藤田三浦那邊知會過了, 他那邊運來的東西要注意接收和安置,最重要的是一定要隱蔽, 不要讓木葉裏的任何人察覺出異常……”
柱間拍板定論後,眾人皆沒有異議,於是便散會各忙各的去了。
火影室的門被重新關上。隻有自己在房間中的柱間一改剛才可靠的模樣,頓時垮下臉來, 生無可戀把頭擱到桌子上:“為什麽還有這麽多文件要批啊……”
都是那個雷之國,搞什麽事,害的他要批的文件多了能有三分之一。
柱間不禁在心裏一邊碎碎念,一邊從抽屜裏拿出印章盒。他向往日一樣打開盒子,然而向往日一樣躺在盒中等他的印章卻消失不見了。
他麵對空空如也的盒子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突然一拍腦門,恍然大悟。
他好像,昨天因為太晚了所以把一部分文件抱回了家批,然後把印章也給順走了。
所以今早上就理所當然地忘拿了。
真是人倒黴的時候連喝口水都塞牙。柱間幽怨地歎了口氣,然後站起身火速打開窗戶跳了出去。
樓頂值班的暗部:“……”
印章忘拿可以讓我們去拿,倒也不必您親自跑一趟。我看火影大人您就是想光明正大地翹班吧。
不說暗部們內心怎麽吐槽,此時在木葉上空放飛自我的柱間呼吸著自由的空氣,心情不要太爽。他落到族地門口,晃悠悠地往家走,半路上正好遇上了千手多江。
“柱間大人。”多江叫住柱間,兩步走上前來,從懷中摸出一樣東西,“這是我姐讓我交給您的,說是今早上給您收拾書桌上文件的時候看見的,覺得您可能是忘了拿,所以正要讓我送去火影樓呢。”
“哦,多謝,我正要找它呢!”
柱間接過了印章,左右看了看,不由奇怪道:“桃華呢,怎麽沒見著她?”
“我姐去六長老那了,說是要拿點藥。”多江解釋道,“所以她讓我先送過來了。”
柱間聽後微皺眉頭:“桃華受傷了?”
桃華不是和雪間一起去的大名府剛回來沒幾天嘛,雪間說一路順順利利的沒出什麽事,她怎麽會受傷?
多江說起來也摸不著頭腦:“我也不知道。我問我姐來著,我姐什麽都沒告訴我,還說我多事。”
這就不應該了啊。桃華和多江是親姐弟,受傷這種事是常事,而且這兩天桃華正常得很,不像是有大傷,有什麽不能告訴親弟弟的呢?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多江點頭:“那我就先走了,柱間大人。”
得到了印章的柱間不禁因多江剛才的話心存疑惑,又怕桃華身體真有什麽事,於是秉持著關懷下屬兼友人的想法,柱間並沒有回火影樓,而是向千手的醫療班而去。
而此時的桃華,正在醫療班裏焦頭爛額。
“奶奶,您就把藥給我吧。”
桃華拉著千手音的手,不知道這是第幾次懇求了:“我保證不亂用還不行嗎?”
“不行。”無論桃華怎麽急得跳腳,千手音都不鬆口,“我不是跟你說了嗎,這種藥的藥性猛,若是用量不當不僅無法治好凍傷,還會讓原本的傷處變本加厲。除非你讓我看看你的傷處,否則我是不會讓你把藥帶回去自己抹的。”
桃華咬了咬嘴唇,低頭不吭聲。
千手音上下打量了她幾眼:“大前天你來問我要凍傷藥時我就覺得不對勁。你說你出去一趟不小心凍著了,可又不讓我看傷處,隻說自己回家抹藥就好。我本覺得不是什麽大事就沒太在意,誰知好好的你今天又過來問我有沒有能治好凍傷所致暗傷的藥,這就有蹊蹺了。”
“我這輩子見到的暗傷數不勝數,什麽類型的沒看過。以咱們千手的體質,冬天出任務有凍傷是常事,可能凍到留下暗傷的地步,那得最少一直在雪地裏待個五六天才可能有。你之前從沒來要過這種藥,前些日子不過去了趟大名府,路上時間這麽短,能有什麽凍到有暗傷的機會?”
見桃華依舊沉默不語,千手音眼睛一眯:“說,到底是怎麽回事?你要不說,我就把族長請來問你!”
“別別別奶奶,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桃華拽住千手音的胳膊,覺得實在瞞不過去了。她咬咬牙,警惕地感知了一下四周,見無人才附到千手音耳邊低聲說道:“不是我,是雪間大人。”
桃華忍不住歎息一聲:“雪間大人為了求見裕安姬,在大雪之中滴水未進,一動不動整整跪了三天三夜,膝蓋凍傷了。她不讓我告訴族長,怕族長和二族長擔心,還特意在大名府多呆了幾天,直到行動無大礙了才啟程。結果她回來之後也不敢自己過來,隻能讓我偷偷來拿藥。所以您大可不必擔心這藥用的劑量不對,雪間大人的本事您還不知道嗎?”
“嘭!”
還未等千手音有何反應,門突然猛地被推開了!
桃華回頭看時,隻見柱間麵沉似水地走了進來,周身的威壓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桃華,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嗎?”
桃華竭力壓製住麵對更強者反射性逃跑的本能,聽見她覺得無論如何都不該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裏的柱間這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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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情報已經從暗部拿回來了。”
“知道了。”雪間頭都不抬,趴在桌上奮筆疾書,“刑訊班那邊的人開口了嗎?”
“有宇智波的人在,哪有藏得住的秘密。”英把懷中的兩張紙放到桌上,“都在這了。”
“那就好,讓泉奈那邊再多挖幾個人出來,送上門的情報不要白不要。”
“這兩天安和還跟我說,警務部早就忙得腳不點地了,每天……”
英的話隨著被推開的門戛然而止。
雪間聽見動靜抬起頭來一愣:“誒?大哥你怎麽這個點……”
“跟我來。”柱間二話不說上前抓住雪間的手腕,把她拽了出去。
“等,等等大哥,咱們這是要去哪啊……”
英眼睜睜地看著自家上司被自家族長拖走,感覺大事不妙。她在原地咬著唇轉了兩圈,而後出門向暗部跑去。
不說英去搬救兵了,柱間把雪間拽到一處空曠的訓練場才鬆開了手,也不囉嗦,直接沉聲道:“雪間,大哥很久都沒有跟你對練了吧。”
雪間心裏一突突,勉強撐著笑道:“大哥怎麽今兒突然想起來……”
“怎麽,不想跟大哥對練?”柱間一頓,目光似有似無地瞟向她的膝蓋,“還是說你身上有傷,不能和我對練?”
在柱間的注視之下,雪間半垂了眸子,掩住了心虛:“那倒沒有……”
“那就開始吧!”
話音未落,柱間欺身就攻了上來。雪間忙一矮身,隻覺得拳風擦著她頭頂而過。她當下提起十二分的警惕來,集中全部精神,向後撤步,以手為掌,化去了柱間手上的力道,緊接著一個後跳避開了他的側踢。
兩個人你來我往在空地上交起手來。麵對這個大陸的最強者,雪間前五十招絲毫不落下風,然而五十招往後,她的膝蓋就開始有隱隱的酸痛感,感覺腿有點不聽使喚了。她竭力以加快上半身的速度來彌補下半身機動性的不足,然而柱間仿佛察覺到了她的弱點,一直在壓低重心往她的下盤進攻,逼得她不得不調動身體一退再退。
終於,在第七十五招時,膝蓋突然襲來的刺痛讓她的反應慢了一瞬,正是這連精英上忍都未必察覺得到的猶豫,讓柱間抓住破綻,一個旋身踢擊中了她的右臂。
雪間在膝蓋一疼時就感覺不好,急忙架起雙臂防守,下盤不穩的她卻依舊沒能防住柱間這一擊,飛出幾步遠摔在了地上。
“雪間!”
正在和斑商量暗部事情的扉間突然被英告知自家妹妹被大哥強行拽走時十分摸不著頭腦,但看英焦急的神色不似作假,於是放下手裏的活出了暗部。斑聽了也覺得事情有異,於是和扉間一同來了訓練場。
“大哥你這是做什麽!”正好看到雪間被踢倒的一幕的扉間顧不得內心的震驚,快步上前把妹妹扶起來護到身後,直麵沉著臉的柱間,“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非要動手!”
從小到大,無論是父親還是他,每次要責怪雪間的時候都是大哥護著。別說打了,就是說她兩句大哥都一向舍不得,所以這到底是怎麽了,能讓大哥氣到非要揍雪間一頓不可?
柱間沒有回答弟弟的問題,而是注視著他背後低著頭的妹妹:“雪間,你剛才為什麽不撤步?”
雪間低頭咬著嘴唇,沒有說話。
“以你的能力,避開這一招不難吧。”柱間繼續道,“大半年前你還能在我手底下走過一百招不顯頹色,今日怎麽不過七十五招就敗下陣來。”
雪間的手捏住了衣角。
柱間的目光陡然銳利了起來:“是你沒撤步,還是你沒法撤步?”
被點破的雪間不由自主地鬆開貝齒,微微一怔。
雖不知發生了什麽事,可扉間也聽出不對勁來。他稍一側身,看向雪間:“到底怎麽回事,雪間?”
雪間怯怯地抬眼看了一下扉間,又迅速低下頭去:“二哥,我……”
“要不是我剛才恰好去了六長老那,聽見了桃華和六長老的對話,我還不知道她身上有傷也敢瞞著我們!”
柱間簡直要被她氣死。他跟弟弟簡略地說了一下從桃華口中知道的事情經過,末了說道:“她膝蓋上凍傷了也不好好治,留了暗傷也不說,還讓桃華去六長老那裏拿那種去暗傷的藥膏想抹抹算了。你說她……”
扉間聽著大哥的話,眸中的訝異逐漸轉變為怒色:“大哥說的都是真的?”
“那個時候我實在沒辦法。”雪間抬起頭,雙目中含著不甘與激動,“裕安姬把我叫去卻又避而不見,分明還記恨著千手與宇智波私建木葉之事,擺明了要我徹底彎下腰伏下身求她。我若不跪,她怎能消氣?”
她又不能未卜先知,知道裕安姬要來這麽一出,不然何至於一點準備都沒有生生凍了這麽長時間?
“裕安姬真是欺人太甚!”扉間厲聲道,“她把我千手當什麽了?居然以此來折辱你,我看她是不想要木葉這個助力了!”
雖說隻是柱間的轉述,可扉間完全想得到,雪間在大庭廣眾之下跪上三天,裕安姬的府裏上上下下的奴仆必定都看見了。要不了多久,這件事就會傳出內親王府,甚至傳出大名府。這樣一來,雪間的臉麵和尊嚴將置於何地?
“你也是,她讓你跪你就跪?還在大雪裏跪了三天。”
扉間真是又氣又心疼:“裕安姬還用得著我們,不舍得木葉擰成的這股強大的力量,所以不會這個時候翻臉。我不信你想不到這點,既然想到了還把自己弄成這樣?”
不跪又能如何?他就不信裕安姬真能放開木葉這塊肥肉。
“我知道,可我不敢賭。”雪間也是滿腔的無奈,“無論是拂袖而去還是強行去見她,都隻會讓她對木葉再添不滿。木葉新立,人心還未穩下來,若她趁雷之國的事借題發揮給我們使絆子,或在貴族中動什麽手腳,我們在這個節骨眼上都隻會陷入更被動的局麵。”
“忍者再強大,以目前的境況來看依舊要依附著貴族,依附著皇室生活。倘若不出意外,往後的數年,甚至數十年,木葉都要在她的手底下討生活。與其姿態強硬讓她現在就心生厭惡,不如放低姿態去討個饒服個軟。這樣她高興了,往後咱們的日子才能好過。”
更何況,要是以後真與其他國家發生戰爭,真得罪狠了裕安姬讓她在戰爭中對木葉下手,那麽到時候死的可是一條條活生生的人命啊。
場麵一時陷入了沉寂。
“當務之急,是把雪間的膝蓋治好。”斑見柱間的臉色依舊不太好,勸道,“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你怪她也沒用。雪間還年輕,不能這時候就落下病根,不然以後可有的難受了。”
斑太了解他了,這次柱間如此動怒,是因為雪間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麵子沒了可以掙,利益沒了可以換,但唯獨身體傷了就是傷了。
柱間與他的夢想都是將弟弟妹妹保護好,所以見到雪間如此不愛惜自己,他才會這樣生氣。
果然,柱間聞言神色一動,終究長歎一聲。他走到又低下頭的妹妹麵前,抬手輕輕拍去了她肩上的泥土:“是大哥不好,剛才打疼你了吧。”
“不疼的。”雪間迎上大哥的關心的目光,搖搖頭,“大哥一向很有分寸,是我沒站穩才倒了的。”
“以後萬事都要以自己的身體為先。”柱間滿含無奈地敲敲她的額頭,“以後再發生這種事,我就不讓你出木葉了聽見沒?”
“我,我知道了。”雪間揉揉額頭,心虛地抿了抿嘴。
氣氛總算鬆緩了下來,小小的矛盾在兄妹之間煙消雲散。下午的時候柱間特意早走了一會兒,叫著雪間回家仔細地檢查了一番。然而正如雪間所擔心的那樣,情況並不樂觀。
“表麵的凍傷已經痊愈,可韌帶和軟骨有了一定程度的損傷,關節腔裏有積液,再加上因為在雪地裏跪了太長時間,恐怕寒氣入體,以後秋冬和陰雨天會留下畏寒怕潮的毛病。”
柱間目露擔憂:“要想根治,恐怕需要長年累月的修養啊。”
醫療忍術不是萬能的。它的本質是促進細胞分裂提高細胞活性來達到修複的目的,因此雖能及時止血愈合可怖的傷口,但慢性勞損類的病痛卻大多隻能達到緩解的效果。
“既如此,便順其自然吧。”雪間並不意外這個結果,“大不了以後我冬天少出任務就是了。”
她身為木葉的最高戰力之一,不可能不出任務放棄武力,所以靠修養來痊愈幾乎是不可能的。
“我再想想辦法。”
柱間盯著雪間的膝蓋,喃喃道:“我再想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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