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甕中逃匪收網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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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申永萬口供中,薛蟠得知了東安郡王的野望。
東安郡王之所以要上演地方有巨匪的戲碼,主要是為了保住手中的兵權,因為貞康皇帝上位後,就有意收緊地方將領的兵權。
當然作為一個下屬的申永萬,自然不可能知道這些事情,這個緣故還是薛蟠自己推斷出來的。
雖然隻是‘管中窺豹’,但薛蟠內心已經有些緊迫感了,東安郡王屬於哪一個陣營他不太清楚,但可以確定的是,東安郡王和賈家王家等一樣,應該都屬老舊功臣世家。
如果東安郡王都要防備著皇帝的削弱兵權的心思,那麽賈王等家族,就更要防備了。
至於他們薛家就更別說了,處於吊尾車末位的薛家,任何一陣風都能吹倒。
如此,薛蟠明白,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必須要在貞康皇帝準備對老舊功勳之家動手之前,斬斷與賈家王家的利益關係,尋找到新的靠山,亦或是藏拙才行。
“相公!”
就在薛蟠暗自思索之時,遠處傳來了一聲嬌喝。
薛蟠驚醒過來後,抬眼望了過去,隻見不遠處,陶怡靈正朝著他在揮手。
這讓薛蟠由不得跟著微微一笑,揮手回應了一下後,朝著身後的安高雲說道:
“安把總,你不是怕那些水匪跑掉了嗎?現在就隨我去抓人吧?”
安高雲聽了,滿頭疑惑:
“抓人?去哪抓?”
還未等他反應過來,薛蟠已經朝著陶怡靈而去。
雖有十分的不解,可對於薛蟠已經十分敬佩的安高雲,此刻也不再多想,急忙吩咐眾人跟上。
眼看著薛蟠慢慢走過來,陶怡靈粉臉上一陣嫣然笑意,目光一刻都未曾落下。
待看到薛蟠身上有血跡,且衣裳又顯得有些淩亂時,陶怡靈內心一陣微跳。
主動往前走了幾步,騎於馬上,凝視眼前的薛蟠,急問:
“相公,你沒事吧?”
薛蟠則自信地朝著她笑了笑:
“哈哈,你都說我天下第一了,這幾個小小的蟊賊,又豈能傷得了我?”
陶怡靈聞言,笑容一滯,怔然半響,這才反應過來,隨後笑靨如花:
“妾就知道會是這樣…”
想著自己前來的目的,又接著說道:
“…按照相公所言,妾挾持著那無賴頭子周力,引了眾多逃跑的山賊去了竹下穀,想來這會應該已經到了。”
薛蟠聽了,輕柔地捏了一下陶怡靈的柔荑,笑道:
“辛苦靈兒你了,真是替我立了一大功。”
感受到薛蟠對自己的濃濃愛意,陶怡靈滿心微酥,隻覺得能讓眼前夫君開心,讓她做什麽都願意。
“好了,他們都來了,咱們先走…”
感受到身後安高雲等人已經靠近,薛蟠急忙拉著陶怡靈一起往前頭,同時還不忘回頭提醒安高雲跟上。
安高雲眼見薛蟠和一個蒙著麵的女子在溫存了,有說有笑,便滿心的羨慕和欽佩。
雖不知薛蟠說抓人到底怎麽回事,可經過此前的種種,安高雲知道,薛蟠定然不會胡亂說。
而他還記得,在他們準備攻打水匪寨子前,這個蒙麵女子還在,可後來就不見了。
安高雲便猜測,或許是被薛蟠安排去做什麽事情了。
……
正如安高雲猜測的那樣,還沒到西度山之前,薛蟠就已經對此次剿匪之事成竹在胸了,也推斷出了這些水匪肯定會逃跑。
未免有人逃走,也未免不好交差,就必須要全部剿滅,亦或是全部抓活口回去,但這些假水匪屆時一通亂跑,追殺起來肯定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故此,薛蟠便早早讓陶怡靈挾持著周力在遠處等著,隻要那些水匪突然四散逃跑起來,就讓周力出麵,說他是水匪的朋友,可以引導他們去一個安全的地方。
周力曾告訴過薛蟠,他認識假水匪中的一個人。
逃跑的假水匪,肯定是慌不擇路的,突然出現一個人,說出自己人的名字,而且還可以帶他們去一個安全的地方,盯會選擇相信。
如此一來,一傳二,二傳四……逃跑的水匪們最終都會慢慢聚攏在一起的。
一來他們都害怕薛蟠會派追兵來追殺他們,聚集在一起,自然可以心安一些。
其次,周力報出了他們自己人的名字,便以為是友人,出於信任,這時候胡亂逃跑,還不如跟著周力去所謂的安全之所。
但這些假水匪沒想到的是,周力身後一直跟著一個人,那就是陶怡靈。
在陶怡靈的死亡要挾下,周力不得不賣力地吸引逃命的水匪的注意,並且說出了一番違心之言。
很快,這些假水匪中大部分人都聚攏了過來,跟著周力去了一個名叫竹下穀的地方。
竹下穀是一個附近的小山穀,三麵都是山崖,隻有一麵可以進入。
這些逃命的假水匪眼看著周力引他們來這裏,還真以為竹下穀是個非常好的藏身之所,不少人反而十分感激周力,認為周力沒有騙他們。
可當遠處傳來轟隆之聲時,這些逃命的假水匪這才明白,竹下穀不是他們的藏身之所,隻有可能是他們的亡命之地。
隨著薛蟠等人的到來,將穀口處給堵死,聚集於此約摸一百多人的假水匪,此刻真就成甕中的鱉了。
“弟兄們,反正橫豎都是一個死,咱們跟他們拚了!”
假水匪們眼見自己被薛蟠等人堵在穀中,知道再無退路,有人已經在喊著拚命了。
位於人群之首的薛蟠見此,微微轉頭,看著身邊的陶怡靈道:
“好靈兒,你也該早就手癢癢了吧?今日咱們夫婦二人,趁此機會展示一下合擊之威如何?”
“也正好可以彌補咱們實戰的缺陷。”
陶怡靈聽了,美眸大閃,注視著薛蟠,重重頷首:
“嗯,妾身自當願意,隻望相公切記小心為上。”
薛蟠則朝著她笑了笑後,回頭囑咐安高雲不要讓這些假水匪再逃跑了,堵住出口,一個都不準跑!
安高雲自然不敢違逆,不過眼看著薛蟠似乎要和這蒙麵女子隻兩人去迎敵,還有些擔憂:
“薛公子,他們最少也還有百十來人,是否讓末將等人前去擒拿?”
薛蟠一麵拉著陶怡靈往前走,一邊高聲回道:
“安把總不必擔心,且看好就是……你們隻需緊守穀口,別讓他們逃走一個!”
話音剛落,薛蟠和陶怡靈兩人竟然飄逸地一起從馬背上一躍而起,隨後兩人短暫處於半空中,衣袂飄飄,一手互牽,一手各自持長劍,有如天神降世一般,從半空中直殺加水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