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天定奇緣入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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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蟠和陶怡靈本就功夫不弱,加上護送官兵以及凝玥公主的護衛加入,場麵很快就得到了控製。
    幾個活著的刺客眼見刺殺失敗,紛紛吞毒自盡,好在薛蟠眼疾手快,立馬卸掉了身邊兩個刺客的下巴,這才抓了兩個活口。
    這時凝玥公主竟然從車架上下來,來到了薛蟠和陶怡靈兩人麵前。
    對於薛蟠,凝玥公主選擇了忽視,美眸一眨不眨地緊盯著陶怡靈看。
    陶怡靈則輕蹙眉頭,微微後退半步,躲於薛蟠身後。
    這讓凝玥公主的目光不得不來到了薛蟠身上,這時候她才發現,眼前的年輕男子,雖容貌不顯,卻難得有幾分英姿颯爽的意味。
    更兼沉穩內斂,不卑不亢,凝玥公主內心突然覺得薛蟠十分有意思。
    輕啟櫻唇,略帶著關懷之心問道:
    “二位沒事吧?”
    薛蟠知道公主麵前不可失儀,早就微低頭,不敢直視,這會凝玥公主問詢,便恭敬回道:
    “小民多謝公主殿下關心,小民夫婦二人並無大礙,倒是這些刺客,本是衝小民夫婦而來,卻驚擾了公主殿下,實在是惶恐。”
    聽到薛蟠對答如流不說,而且言談得體,凝玥公主鳳眸微閃,忍不住再多看了薛蟠幾眼,
    見其身著不凡,身邊有陶怡靈這般貌美的妻子不說,還有官兵護衛,便問道:
    “看你的樣子,不像是平民百姓,可是哪家公子?”
    薛蟠不敢隱瞞,而且也沒必要隱瞞,直言不諱:
    “回公主殿下,小民金陵薛家薛蟠,白身,不過是在戶部掛名領內務府帑銀行商,負責采買宮中用物等。”
    凝玥公主一聽薛蟠說起內務府行商,就明白是哪家了,秀眉輕挑,問道:
    “原來是金陵薛家之後,這就難怪了,不過,你們如何還得刺客刺殺,又有府城官兵護送?”
    對於刺殺一事,薛蟠不想直言,隻得小心翼翼地說道:
    “這裏還有兩個活口在,有關刺殺之事,小民覺得,讓他們告知公主殿下最合適。”
    “至於這些官兵,乃是豫州道上平府知府曾大人,特命護小民夫婦上京而來的。”
    說話間,薛蟠讓人拿了曾德軒寫的官引,恭敬遞上。
    見薛蟠不想直言刺殺之事,凝玥公主輕蹙秀眉,微微思索了一番後,還是決定不多問。
    又看了官引,凝玥公主滿心疑惑,曾德軒是誰她自然知曉,作為朝中清流的中堅力量,凝玥公主對他有些印象。
    而她又知,這薛家應該算是江南開國勳貴黨中的一員,按理說這兩派人,是絕不可能湊到一起去的。
    可這曾德軒親手填寫的官引,還有他的官印,卻假不了,一時間讓凝玥公主對薛蟠充滿了好奇。
    “既如此,這兩個刺客,本官便接手了,有關刺殺之事,本宮會通稟給皇兄聽的,若有結果會派人通知你。”
    說著,凝玥公主越過薛蟠的身影,想看看薛蟠身後的陶怡靈。
    凝玥公主在京城皇宮內,見過不少王公貴族家的千金小姐大家閨秀,但眼前的陶怡靈,卻讓凝玥公主眼前一亮,瞬間被其獨特的氣質所吸引。
    而陶怡靈作為女子,對於他人目光的感知,自是十分敏銳,凝玥公主投來的目光,她感知得一清二楚。
    這讓她忍不住蹙了蹙眉頭,低著螓首,身子微側,徹底置於薛蟠身後。
    在上平府賞花盛會上的遭遇,讓陶怡靈明白,她的美貌,不可輕易示人,否則會給薛蟠帶來麻煩。
    雖知對方是公主,不應該對自己起什麽‘色心’,可陶怡靈卻擔心,萬一讓凝玥公主看中,強要她為侍女,那就是天大的禍事了。
    這時的陶怡靈倒是有些埋怨自己,為何不戴麵紗出來了。
    眼見陶怡靈將身影躲藏於薛蟠身後,凝玥公主鳳目之中,閃過幾分失落和不滿,又覺得薛蟠擋住了自己的視線,不由得瞪了薛蟠一眼。
    恰巧此時,薛蟠微微抬眼,就見凝玥公主翻著鳳眸,瞪了自己一眼,冰冷的目光,有如利劍一般,直射而來。
    這讓薛蟠滿心驚疑,急忙弓腰低頭,不敢再多看。
    他剛剛聽凝玥公主說話時十分開明且溫和,也沒有公主架子,極為平易近人,心下倒有了幾分好感。
    可眼下,他不過抬眼看了她一下,就被她無故瞪了一眼,薛蟠對她心中的一點好感也徹底沒了。
    雖凝玥公主容貌可謂是傾國傾城,風華絕代,但在薛蟠心裏,除了可多欣賞幾眼外,便再無其他。
    人貴在自知之明,張公主這樣高貴身份之人,薛蟠覺得,恐怕此後再也難得一見了。
    同時薛蟠也覺得,眼下能得見凝玥公主,實在是有些巧合和幸運。
    更為巧合的是,那些不怕死的刺客,竟然當著凝玥公主的麵,發動刺殺,薛蟠很不明白,這些刺客到底怎麽想的?
    難道他們看不到,這長長的儀仗隊和宮中侍衛隊伍嗎?
    還是說,東安郡王指示他們,不論以何種方式,都要殺了薛蟠,其餘的都不用管?
    帶著幾分驚疑之心,薛蟠目送著凝玥公主的鸞駕,緩緩離開。
    “我等護衛不周,還望公子恕罪!”
    就在此時,曾德軒派來的官兵隊長,來到了薛蟠麵前請罪。
    薛蟠驚醒了過來,急忙擺手:
    “快別這麽說,這些刺客連公主都不放在眼裏,更何況是你們。”
    “我們夫婦又沒受任何傷,不用如此自責。”
    說著,薛蟠回頭看了看陶怡靈,見她正凝視著自己,薛蟠便苦笑著說道:
    “罷了,咱們還是早些進城吧,免得再出什麽意外。”
    陶怡靈則微微一笑:
    “相公何來如此害怕了?剛剛這些刺客,分明就不是咱們的對手。”
    薛蟠臉色一滯,無奈地說道:
    “倒不是害怕,隻是不想剛進京城,就成為京城裏的名人…”
    陶怡靈聽後,噗嗤一聲,笑開了花,又微微頷首,跟著薛蟠上了馬車,繼續進城而去。
    …
    馬車上,陶怡靈最終還是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擔憂:
    “相公,妾看那凝玥公主對我的目光似有不對,妾覺得還會有事。”
    這話讓薛蟠忍不住注視著陶怡靈,輕笑道:
    “好靈兒,你就放心吧,今日也就是咱們運氣好,突然見到了公主,平常這公主應該都在皇宮內,一年半載都未必出來一次。”
    “就算她對你‘有意’,也無需擔心的,說不定她轉身就遺忘你了。”
    說完這話時,薛蟠總覺得怪怪的,凝玥公主是女子,陶怡靈也是女子,為什麽他要擔心凝玥公主對陶怡靈‘有意’?又不是皇子。
    薛蟠的一番勸解,也讓陶怡靈逐漸放下心來,依偎在薛蟠懷中,時不時看著馬車在一片繁華景象。
    “相公,這京城還真是熱鬧,比之金陵城繁華多了…”
    聽到陶怡靈的話,薛蟠隻是微微點頭,心裏已經在想著,自己的謀劃了。
    接下來首先要做的就是整頓家務,畢竟都中幾處宅院,早就荒廢了,如今他們剛上京來,還不知什麽光景。
    其次就是去內務府打點了,畢竟他們薛家就是依靠著皇家的名頭,才將生意做起來的,雖現在式微了,但也該疏通起關係來。
    最後就是去拜見賈家王家等親戚了。
    在薛蟠心裏,知道未來‘大勢’,自然是想多遠離賈家王家一些,但他也明白,薛夫人和薛寶釵肯定會被留在賈家暫住幾日的,得想辦法不讓她們入住賈家才行。
    況且,侍選之事,也迫在眉睫,為了給自己妹妹一個好的身份,薛蟠還是希望薛寶釵能夠選上公主或郡主侍讀,最起碼能得個才人的名號也好。
    之所以需要這樣的身份,實在是如今薛家的地位不上不下,十分尷尬。
    作為薛家小姐的薛寶釵,在京城權貴眼中,恐怕就是一個商戶之女。
    雖然薛蟠不認為薛寶釵一定要嫁進權貴之家,可再怎麽樣,也得將她的身份抬高一些,免得日後嫁人,受婆家輕視。
    說來說去,都是薛蟠這個做兄長的沒什麽地位,如果薛蟠在官位在身,薛寶釵這個妹妹自然也就跟著高貴起來。
    不過,對於薛蟠來說,這也是沒辦法改變的事情,想要做官,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所以,薛蟠還想著,找找宮中的關係,讓薛寶釵得中一個虛名就行。
    就在薛蟠思索之間,馬車的車夫在外頭提醒之聲,讓薛蟠驚醒了過來。
    領著陶怡靈下了馬車,便看到一個普通的宅院前,一些下人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眼看著薛蟠出現,領頭的一個婆子,便屁顛屁顛地走了過來,行禮問好:
    “大爺好,給您請安,早些時候聽他們說,太太大爺和小姐要上京來時,我還不信,今兒個就見到大爺您了。”
    說著,這婆子急忙朝身後喊道:
    “還愣著幹嘛,快來給大爺請安。”
    薛蟠雖早知都中的住處荒廢多年,怕是已經不成樣子了。
    眼看著這看守宅院的婆子大大咧咧,沒一點下人的態度,薛蟠便已經心知肚明了。
    給了陶怡靈一個眼神後,轉身先去和曾德軒派來護送他們的官兵交談了起來。
    這些官兵雖是奉命前來,但薛蟠明白,也得感謝人家一路護送,故此讓人準備一些銀子賞了他們,又客氣地說,讓他們在京城住一日,明日再回去複命即可。
    眾多官兵眼見薛蟠如此大方,又體恤他們千裏迢迢趕路,讓他們在京城休息一日,皆是十分感激和敬重,言道此後隨意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