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真心試探表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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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薛蟠和陶怡靈從溫暖被窩起來後,便又各自分開了,陶怡靈身著勁裝鬥篷,蒙上麵紗,化身為聽雪閣閣主,離開了薛宅。
而薛蟠則領著薛寶釵,坐著馬車一同去了忠王府。
既然是忠王召見,薛蟠自然不敢怠慢,又派人去了府衙說明情況。
好在席章營對薛蟠還算器重,這會薛蟠說要去見忠王,他自然也沒什麽好阻攔的,反而有些驚訝。
兄妹二人剛來到忠王府,就看到唐韜已經站在了門口迎接。
唐韜的目光先掠過薛寶釵,這才看向了薛蟠,客氣地請二人入府。
似乎是昨日就已經知道薛家兄妹要來府上,所以唐韜這才早早準備。
在正廳內坐了一會後,文南郡主出來了,帶走了薛寶釵,唐韜又問了下人,忠王起床沒有。
待聽到忠王已經起來了,唐韜便示意薛蟠,去書房等待。
在抄手走廊上走著時,唐韜和薛蟠二人相談甚歡,薛蟠便開始試探著唐韜的態度來。
可沒想到,話還沒說出口,唐韜倒先向薛蟠表明了自己的心跡:
“薛兄,自從初次見過令妹後,我便十分仰慕,心裏烙下了她的身影,日夜都在想著她。”
“有意娶她為正妻,不知薛兄可否同意?”
薛蟠聽了這話,雖然早有準備,可內心依舊有些複雜,停下腳步,遲疑地看著唐韜。
唐韜見狀,內心猛跳,急忙承諾:
“薛兄,你放心,隻要你同意我們之間的婚事,我定會對她千萬般好,絕不會負她,不會讓她受一丁點委屈。”
薛蟠眯了眯眼,深吸一口氣,說道:
“世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和家妹相見也才第三回,這三回就讓你有這般心思,我實在有些懷疑。”
唐韜聽後,急著解釋:
“薛兄不知,我第一眼看到令妹時,就被她的身影所吸引,且神魂顛倒,日思夜想,這可能就是一見鍾情的感覺。”
“其實昨日,我和令妹相處過一段時間,我就更加確定了自己的心思,此前我也見過不少大家閨秀,可從未有過對令妹的感覺。”
說到最後時,唐韜還帶著幾分央求乞求之意了。
薛蟠能夠看得出,他對薛寶釵是真心的,再次深吸一口氣後,說道:
“世子的一片真心,我能夠明白,不過,這等人生大事,我這個做兄長的,也不敢做主,還得她自己同意,也得家慈同意才是。”
唐韜聽後,滿臉驚喜:
“隻要薛兄同意,其餘的我倒覺得不成問題,薛兄放心,我一定會拿出所有真誠來。”
薛蟠則不再多說,示意唐韜該往書房去了,不能讓忠王久等。
唐韜反應了過來,急忙客氣地請薛蟠繼續往前走,他則一路上向薛蟠許諾一些事情。
薛蟠隻是聽著,並不多說,也不置評,待見唐韜說的差不多了後,這才嚴正地說道:
“世子,你應該知道我們薛家是怎樣的人家,如果你要娶我妹妹,那你可想好了如何保護她,不被你親人鄙夷,不被外人議論嗎?”
這話讓唐韜瞬間呆愣當場,眼見薛蟠轉身繼續朝前頭走去時,他這才反應過來,急忙跟了上去。
又鄭重地說道:
“薛兄放心,隻要我們婚事定下,我定然全力保護好她,不讓她受一點委屈,也不會讓外人議論什麽。”
薛蟠則搖了搖頭:
“世子,這些好話聽著好聽,可沒有實質的東西,我想看到的是,你究竟會有什麽辦法來保護我妹妹。”
這話讓唐韜怔然了,薛蟠問他該如何落實到實處,他一時間還未想到,眼下他隻想著和薛寶釵成親。
就在唐韜愣神之間,薛蟠已經自己走進了書房裏去了,唐韜原本是準備跟著進去的,可隨即想了想,還是離開了這裏,並未跟著進去。
……
書房內。
忠王穿著貂絨長袍,坐在椅子上,打量著剛剛進來的薛蟠。
眼見薛蟠彬彬有禮,不卑不亢,忠王眼底閃過幾分驚異。
擺了擺手道:
“薛公子無需如此客氣,請坐。”
又吩咐人上了茶來。
看了一眼薛蟠後,忠王笑嗬嗬地說道:
“本王這次請薛公子來,是想著感激薛公子上次所作所為,讓薛公子受委屈了。”
薛蟠聽後,瞬間明白忠王說的是什麽事情,微微欠身回道:
“王爺言重了,下官並未受什麽委屈,反而覺得愧疚,魏大人交給下官的事情,並未辦好。”
忠王和煦地笑道:
“誒,切不可這般想,一切都是賈家那些不肖之人所為,和薛公子無關。”
“說起來,當年本王是極力阻止那位小姐嫁進賈家的,本王當初就察覺到,這寧國公府裏,沒一個正經的人。”
“唉,沒想到本王所想,這麽快就應驗了,是本王害了她啊……”
說到最後時,忠王神情有些低落,看起來極為愧疚。
薛蟠此前已經從魏達誌口中,得知了有關秦可卿的身世,對忠王眼下的神色,倒也能夠理解。
默然了一會後,勸說道:
“王爺何必如此自責,正所謂人各有命,這或許就是那位千金的命數劫難。”
“下官覺得,王爺與其自責,不如替那位千金正名報仇。”
這話聽起來還是有些大膽的,可聽在忠王耳中,卻是正正好的。
隻見他滿臉凝重地點頭道:
“沒錯,害死那位小姐的,是寧國府裏的那一對畜生父子,本王恨不得立馬將他們兩個抓起來,千刀萬剮。”
“即便如此,依舊不解本王心中之恨,必然要將他們挫骨揚灰方可。”
薛蟠聽了,內心暗暗有些驚駭,這下他總算明白,為何榮寧二府會垮得如此之快,有如此大的深仇大恨在,不垮都難。
就在這時,薛蟠感受到忠王似乎在盯著他,眼神裏閃著光芒,內心大驚。
微微思索一下後,薛蟠便立馬接過話道:
“王爺所言極是,我也是如此覺得,寧國府已經被賈珍這個畜生,玷汙得不成樣子了。”
“若是寧公在泉下得知,寧國府出了這樣的畜生後輩,肯定要氣得跳腳,甚至是親自來到陽間教訓這些不肖子孫了。”
忠王之所以盯著薛蟠看,就是想看看薛蟠對寧國府的態度。
沒想到薛蟠竟然也如此痛恨賈珍等人,忠王眼神一閃,微微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