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 淡然麵對突現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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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黎夫人的刁難和鄙夷,薛寶釵心中隻覺得一股氣堵在胸口出不來,為了表明自己並非什麽都不懂的商戶之女,薛寶釵在作詩時,情緒皆融入到了這詩作中。
可當她寫完後,卻突然發覺,自己錯了,黎夫人在乎的不是她的文采如何,出身如何,而是從一開始就看不上她。
想到這裏,薛寶釵看著自己作的詩,隻覺得一陣可笑。
文南郡主一直站在她身邊,待她寫完後,便迫不及待地拿了來看。
待看到是一首大方秀氣的詩作後,文南郡主眼神一亮,急忙拿到了黎夫人麵前來。
黎夫人隻輕瞥了一眼,根本沒有細看詩作的內容,輕哼道:
“哼,詩詞不過小道,算不得什麽,就算能作出驚鳴天下的詩詞來,又能如何?還能入朝為官?上陣殺敵不成?”
“咱們女兒家,終究是守在後院中,管好自家才算好。”
這話讓拿著薛寶釵剛作出來的詩作的文南郡主,滿臉怔然住了,實在不明白,黎夫人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
這時薛寶釵心中的氣早已消散,落落大方地來到黎夫人麵前,微微欠身:
“夫人所言極是,是我不懂,還望夫人切莫和小女子一般見識。”
黎夫人見薛寶釵不過寫了一首詩就已經恢複了神色,眼中閃過幾分驚詫之色。
再次打量了薛寶釵一會,依舊冷著臉說道:
“既然你明白自己不懂,就該努力學習,否則,若再遇到其他人,恐非我這般溫和了。”
薛寶釵蹙了蹙眉頭,微微頷首應承。
文南郡主這時也回過神來,急忙告知了黎夫人,薛寶釵的親兄長薛蟠成為了凝玥公主駙馬的事情,又說她剛剛出門,是為了送薛寶釵回府去。
黎夫人神色瞬間凝固了,驚訝地看著文南郡主,見她不像是在說笑後,又轉首看向了薛寶釵。
見薛寶釵嫻靜地站在原地,猶如遠山芙蓉,可謂是玉質天成,黎夫人眼底的驚疑更甚了。
過了好一會,黎夫人這才恢複神色,淡淡地說道:
“即便如此,她既是你的侍讀,沒到時辰前不可離開。”
文南郡主聞言,驚問:
“娘,薛姐姐的哥哥成了駙馬,她家裏肯定極為熱鬧,說不定她哥哥也會來找她,咱們不讓她離開,不好吧?”
黎夫人挑了挑眉頭,不緊不慢地回道:
“有什麽不好的?她哥哥是她哥哥,她是她,既然她是你的侍讀,就該履行職責,即便有天大的事情,也得陪在你身邊。”
這話讓文南郡主張了張嘴,欲言又止,覺得黎夫人說的未免也太霸道了一些,薛寶釵不是她們家的丫鬟侍女,怎麽可以如此拘束。
相比起文南郡主的不理解和著急擔憂,此時的薛寶釵卻顯得淡然如水,對於黎夫人的話,沒有一絲反駁質問的意思。
反而安撫文南郡主,說自己待晚些再回去也不遲,讓文南郡主不要擔心。
黎夫人見薛寶釵竟然是這個態度,眉頭緊皺,一時間也無法挑薛寶釵的理,隻得裝作不理她,隻和文南郡主說話。
對於黎夫人的故意冷待,薛寶釵神色不變,心中已經想明白一些事情的她,再不為某些事情而糾結和擔憂。
黎夫人在和文南郡主說話,她便安靜地立於一旁,不急不躁,不卑不亢,大方而賢淑的氣質油然而生。
……
……
回宮的路上,凝玥公主的馬車裏,已經陷入了沉寂,沒有一人說話。
薛蟠和南宮妤是麵對麵坐著的,二人還可以用眼神交流,而凝玥公主則端坐著,目光凝視著前方,讓薛蟠和南宮妤兩人,也不能有太多的眼神交流。
“咻!”
突然間,一支利箭破空而入,瞬間刺破了鸞駕外圍的緯紗,直衝凝玥公主而來。
緊接著,四周金吾衛大呼:
“有刺客!保護皇上!”
“保護聖人!”
凝玥公主聽到聲響,又看著直衝自己而來的冷臉,眼底一陣慌亂,花容瞬間失色。
好在薛蟠感知能力還算頗強,第一時間,就已經起身,將利箭抓在手中,並且將二人護在身後。
“快,低頭!”
就在這時,薛蟠能夠感受到,第二批冷箭已經飛來,來不及多想,低聲喝了一聲,又急忙尋找可用的兵器。
“咚咚咚……”
果然,薛蟠話音剛落,凝玥公主的鸞駕,瞬間被一波利箭射穿。
緊急當中,薛蟠來不及多想,拿起車駕裏擺著的小案幾用來擋箭矢,又看到南宮妤滿臉驚慌失措,用手拉了她來到自己身後。
這時外頭一片混亂,不少金吾衛,宮中禁衛軍皆亂做一團,有人嗬斥,有人急著護駕,有人則趕忙抵擋四下射來的冷箭。
前頭就是貞康皇帝和鳳儀女皇的車駕,眾多侍衛自然以護他們的車駕為主,後頭凝玥公主的鸞駕外圍,隻有十幾個護衛。
一眾護衛統領以及將領,都沒有想到,在京城裏,竟然敢直麵刺殺皇帝和太上女皇。
“殺!”
隨著一陣殺喊聲響起,一群不知從何處而來的刺客,從四麵八方衝了出來。
長城內的巡城士兵,以及府衙縣衙的衙差,這時候都還來不及趕來,不過已經有人去通知長安守備以及長安節度使了。
且說凝玥公主鸞駕外的侍衛,因以貞康皇帝和鳳儀女皇為主,因此當刺客殺來時,僅有的十幾個護衛根本擋不住。
車駕裏的薛蟠,此時也已經拿到了一把長刀,他看到一個死在車駕外頭的侍衛,便順手將這人的刀拿了來。
而就在薛蟠拿到長刀的時候,刺客也衝了進來,不管車駕內是何人,提刀就砍。
“叮……嘭!”
這時的薛蟠也不再隱藏自己的實力,不過一個照麵,就將率先衝進來的刺客放倒,緊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
看著倒在車駕裏的刺客,薛蟠滿心驚疑,看這些刺客的數量,竟然不少,到底是什麽人,策劃刺殺皇帝和太上女皇?真是不怕死了?
更讓薛蟠驚疑的是,這裏可是京城,竟然會出現如此多的刺客,內衛的人都幹嘛去了?長安城內的護城士兵呢?
就在薛蟠暗自思索之時,他感覺身後傳來一陣軟綿細膩的感覺,立馬轉頭,便看到南宮妤滿臉驚駭,正緊靠著他,身子都在微微顫抖。
薛蟠見狀,心中有些憐惜,急忙安撫:
“別怕,有我在,沒人能近身…”
南宮妤抬眼看了看薛蟠,心裏稍微安穩了一些,可依舊有些擔心,下意識問道:
“怎麽會出現這麽多的刺客?”
話音剛落,隻聽凝玥公主冷然道:
“肯定是有人故意製造的事端,目的是什麽,暫時不清楚,但是,這麽多的刺客,能夠瞞住內衛的人,沒人包庇,是絕不可能的。”
薛蟠和南宮妤兩人聽到聲音,這才一起看向了凝玥公主,隻見凝玥公主俏臉白皙,眼眸冷然,雙手緊緊護在身前。
看著凝玥公主的樣子,薛蟠突然有種心疼的感覺,這時候他才想起,自己是凝玥公主的駙馬,首先應該以保護她為主。
正準備向凝玥公主說話時,外頭又進來幾個刺客,凝玥公主驚呼一聲,薛蟠很快反應過來,立即殺了這幾個刺客。
探頭出車駕外,隻見整個街道上,已經成了一片戰場,所有的護衛金吾衛等,皆在和突然出現的刺客纏鬥。
薛蟠心中估算了一下,這些刺客少說也有三四百人,而保護貞康皇帝和鳳儀女皇的宮中護衛,也就五百人而已。
看到這個情況,薛蟠知道,如果想讓護衛們來保護凝玥公主肯定是不行了,得將凝玥公主帶離這裏,才算安全。
突然間,一抹倩影,由遠至近,飄然而來。
薛蟠目視來人,眼中一片驚喜,急忙朝其招手。
倩影也瞬間靠近鸞駕,很快就趁著混亂的情況,來到了鸞駕之內,進來就隻盯著薛蟠:
“相公,你沒事吧?”
來人正是一直關心著薛蟠的陶怡靈。
薛蟠則滿臉喜色,笑著說道:
“我沒事,你怎麽來了?”
說起這個,陶怡靈又滿眼複雜地看了看薛蟠,再看向了凝玥公主,眼見凝玥公主也在看著自己,陶怡靈內心一驚,又急忙轉移目光。
再次目視薛蟠:
“相公,這時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先帶你們離開這裏再說!”
薛蟠聞言,凝重地點頭,又回頭看著凝玥公主說道:
“公主,眼下外麵的護衛都在保護皇上和聖人,咱們還是先離開這裏比較安全。”
凝玥公主看到陶怡靈似乎是從天而降一般,雖隻著一身普通的勁裝在身,可卻身上出塵脫俗的氣質,卻怎麽都掩蓋不了。
這讓凝玥公主內心一陣歡喜,加上她本來對陶怡靈頗有好感,知道她是一片好心,自是不會拒絕。
也不看向自己請示薛蟠,直盯著陶怡靈說道:
“有勞你了!”
說著,竟起身來到了陶怡靈麵前,示意她護送自己離開。
陶怡靈愣了愣,下意識往薛蟠身後躲一下,薛蟠聽到外頭的殺喊聲,皺眉說道:
“靈兒,先帶公主離開這裏再說。”
一聽薛蟠囑咐,陶怡靈心中雖有不滿,也隻得遵從,輕輕摟著凝玥公主的細腰,輕鬆飛落鸞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