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有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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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蝴蝶礦遭賊了?
    課間操期間,我正賣力的扭著屁股,突然看到石頭一臉歉意的繞過領操老師,捏著手機,朝我走來。
    “怎麽能遭了賊?安保工作怎麽做的?”我一邊繼續做著操,一邊在眾目睽睽下喊著電話。
    “丟啥了?啥?職工的兩個尿壺和一個褲衩?這算什麽門道?你確定是被賊偷了?”課間操終於結束了,我意猶未盡的晃了晃胯骨軸子,不耐煩的說,“知道了,明天放假,我明天去礦上!”
    電話掛了,我看見隔壁班的楊紅果站在原地看我,就朝她揮了揮手。
    楊紅果看了看周圍,不情不願的走到我的麵前。
    “上學呢,就不能等放學了說?”楊紅果上來先拿石頭出氣。
    自從兩個月前見識過楊紅果怒爆萬通頭一幕後,石頭和虎子對楊紅果那叫一個崇拜。
    “礦上遭賊了!”石頭加著小心說,“大事!”
    “屁的大事,就丟了個尿壺和褲衩,至於嗎?”最近兩個月,礦上風調雨順,每月的收益結餘越來越多,我心情好,也就沒咋當回事。
    “確定是被偷的?”看吧,楊紅果都不行。
    “有目擊證人!”石頭信誓旦旦的說。
    “誰?”我問。
    “老三屁!”石頭說。
    中午回家,小張已經等候多時,趁著我吃飯,詳實匯報了一番。
    原來,今天淩晨兩點,值夜班的老三屁看完了錄像帶,突然又想看同工一個夥計的小說,就打著手電到宿舍區拿書。
    門口的值班房,距離宿舍區不算近,基本上一個最南邊,一個最北邊。老三屁本意是想順便巡邏一番,結果路過主礦井的時候,還真的發現三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昨晚上設備機修,夜班輪空,井下就沒有人,那個點,主礦井那塊就不該有人。老三屁以為有年輕礦工,受不了初夏的煩熱,半夜躲在礦井口吹地風納涼,就沒怎麽防備,走到跟前,先拿手電晃了晃,剛要說話,卻發現那三個人像是被炸鍋了一樣朝著宿舍區就跑。
    這一跑,倒是把老三屁給嚇了一跳,也跟著後麵追了起來,嘴裏也大喊著“抓賊!”。
    那三個人倒是聰明,跑出去後還知道分開跑,一個繞過東邊的停車場,朝東門跑去,一個直接朝前跑,前麵就是宿舍區,最後一個更覺,許是跑得不快,在老三屁快要追上時,掉了個頭,朝著原先主礦井方向跑去。
    老三屁知道自己追不上三個人,就盯著這個跑得慢的,可眼看著對方跑進礦井站台,卻再也找不到蹤影。
    過了一會,保安隊的人先跑到現場,聽了老三屁的匯報後,拉開了礦區的大燈,守住了門,對全礦進行了地毯式搜查。
    經過這一折騰,宿舍區和辦公區的人都醒了,幾十號子人都出去抓賊。別說,這“翁中捉鱉”還是有用的。先是在宿舍區東門門口,幾個壯小夥帶著年輕娃無處安放的雄性荷爾蒙,剛一出門,迎麵撞見一個用紅布蒙臉的大漢。
    這大漢也矯健,看見有人出來,轉身就跑,幾個壯小夥愣是沒抓住,任憑人家翻牆跑走。
    另一個是在東門,礦上的東門算是消防通道,平時不開也不用,白科長那當過兵的兒子,自從包了食堂後,就一直住在礦上,那會剛好從廁所出來,剛好看到一個身影在東門上爬。炊事兵也是兵,遇到現成的賊,幹嘛不抓。
    廚子走到東門,雙手剛好抓住賊的雙腳,賊沒防住,摔了下來,剛好壓在廚子身上,等廚子爬起來,看到賊進了廁所,又趕緊上去追。等進了廁所,發現賊從廁所通氣的窗戶爬了出去,再攆到廁所外麵一看,賊踩著一個鐵桶已經爬過了矮牆。
    不過,這賊也真夠硬氣的,矮牆上全是防盜用的碎玻璃,賊竟然能忍著痛用手撐牆爬過去。隻是牆上本該留下血跡的地方,竟然留著一股子尿……
    “這他媽什麽和什麽呀?拍電影呢?”我一碗飯沒有吃飯,氣得拍著桌子說,“有病吧?確定隻丟了一個褲衩和兩個尿壺?”
    “財務室在辦公樓,這夥子賊壓根就沒去。”小張也是一頭霧水的說,“主礦井最值錢的就是電機,可那玩意上千斤的重,賊難道想扛回去?其他的倒是都沒丟。”
    邪門!
    第二天一大早,我來到煤礦,先開了個安保會,強調了一下安全,又咬著牙批了虎子遞來的一張購物單,無他,為了給保安弄點裝備。
    “虎子,你確定狼狗這東西也算是安保物資?還一要就是兩條?還必須要公要母?”我簽了字以後才發現,長長的一張購物單裏,竟然還有“狼狗兩隻”的內容。
    “咱家礦上以前的老窩囊不是老死了,一直都沒有換新,正好借機把狼狗給配上。”虎子說。
    我眨巴眨巴眼睛,努力的想著礦上以前那條又黃又肉的本土狗,每天就會瞪著小眼睛聞母狗屁股,平時值班,保安在身邊,衝人又吼又叫,保安不在,三歲娃娃拿石頭砸它都不敢動。
    “你他媽確定你這次買回來的是狼狗?”我敲了敲桌子問。
    “放心,我以前號子裏的一個兄弟,家裏專門賣狗!”虎子衝我打了個ok的手勢。
    礦上遭了賊,我心情就不好,又花出去了幾千塊錢,心情就更不好了。我心情不好,保安隊的那幫子狗腿子自然也不能心情好嘍。
    礦區大院裏,我沒有理會等著給我匯報的老三屁,而是先走到正在舞操的保安隊前。
    “梨正!勺息!琴領套索朗句!”
    保安副隊長是個外地人,當兵出身,來礦上應聘保安時,把虎子打得滿地找牙,深得虎子賞識,就給安排做了副隊長。人沒啥說的,就是一口地方方言讓我聽的難受。
    看著一個個平日裏歪瓜裂棗的保安此刻順溜的站在一排,我自然要索朗句。
    “丟人!真丟人!讓人家摸到礦上了,養你們有啥用?”我黑著臉說,“這是看不起我嗎?不對,時看不起你們!把你們當擺設呢!”
    訓人的話有兩句就行了,我看了看虎子,覺得虎子有點委屈——我呸,我還委屈呢!擺著一副我很失望的樣子,轉而走到了主礦井站台。
    這裏一切正常,幾乎正常的有點不像樣,再三確認自賊離開後就沒有動過現場後,我突然想到了煤礦下麵那個詭異的鐵門。
    老三屁歪著嘴巴被帶來了,一見我就喊冤,大吐苦水,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都怪賊不地道,壓根沒去值錢的地方,這讓他防不勝防。
    雖然遭了賊,但是好在沒有損失,我也就沒把老三屁怎麽樣,腦子裏還在想井下的那個鐵門。
    “該開工開工!”我吩咐著虎子,“去給我把萬三炮喊來,我有事問他。”
    上次牛老實鬧事後,我把萬三炮安排進了養老院,當時也沒有想著問問井下的事情,這會想起來了,就準備好好問問。
    中午吃法的時候,萬三炮來到了煤礦,我讓白科長的兒子多做了幾道菜,請老頭吃了個舒心飯。
    酒過三杯,菜過五味,老頭子終於和我講起礦井下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