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你爹的死有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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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萬,一會你來下縣公安局!”
    “不是礦上的事!是你爹,你爹的死,有蹊蹺!”
    放暑假的第一天,考了年級第五十名的我,正在餐桌上和紅果商量去哪來個“蜜月”,哦不對,是“學習旅行”,就接到了這樣的一通電話。沒等我反應過來,楊紅果的手機也響了。
    “楊紅果,一會你來下縣公安局!”
    “哦,不是你捅人的事,那個事已經過去了,是你爹的死,有蹊蹺!”
    我們爹的死,有蹊蹺?
    這可不是啥小事,出去玩的事情暫時放一邊,也沒有心思繼續吃早飯,簡單收拾收拾就讓石頭開車直抵縣公安局。
    到了縣公安局才知道,原來地方對我爹和楊大叔的死非常重視,縣局這邊組成了兩個專案組,分別調查我和紅果爹的非正常死因。
    “八萬,你跟我來,負責你爹案子的是刑偵二組。”縣公安局內,接待我們的一位副局長說,“紅果,你上二樓,你爹的案子在刑偵四組。”
    這會,我倆也互相顧不上對方了,隻能聽著安排去了對應的刑偵組。
    刑偵二組的組長看著臉熟,混了半天嘴,就是叫不上名字。
    “我叫崔剛,是你爸的拜把子兄弟,你該喊我叔的,不過這會在警局,你喊我崔組長吧。”果然,這位是我爹的朋友。
    “崔組長,我爹不是喝醉了酒,上廁所時心髒病突發不在的?當時醫院不是都說清楚了嗎?”我顧不上攀交情,先問了我爹的情況。
    “你爹不僅僅是個地方企業家,還是山河省的省人大代表,不管從上麵說,還是從咱們地方說,不管從公家說,還是從私底下說,你爹的事情,總要查個清楚才可以。”崔組長說。
    崔組長說的不錯,我老爹在範縣好歹也算是個人物,死得稀裏糊塗的,的確沒法交代。據石頭給我說,我老爹出事的那家飯店,自我爹死後,老板嚇得得了三個月的病,就怕我來找事——可是我不是那種人。其實,對於老爹的死,我也有過懷疑,可是,我知道老爹有心髒病,大夫也說我老爹是因為來不及吃藥去世的,我能怎麽樣?
    “崔組長,那你說說,我老爹怎麽個死有蹊蹺?”我迫切的問。
    “你老爹走了以後,影響很大,市局都下來了人做調查,可是經過充分的調查後,結果還是一樣,你爹是自然死亡。”崔組長說,“可是,你爹一死,你就接連被害,煤礦那邊也是屢遭人惦記,俗話說無風不起浪,針對各種情況,我們又不得不懷疑你老爹的死有問題。”
    有問題你倒是說啊!車軲轆話一套一套的
    我耐著性子再一次問:“所以說,你們到底發現了啥?”
    “其實,也不算是我們發現的,是楊大樹車禍死亡後,負責調查楊大樹死因的四組發現的。”崔組長說,“有人證明,楊大樹死前,曾經偷偷會晤過一個人,且給了這個人五千元錢。”
    唉,這個事我早就知道了,還有人證明,可不就是石頭證明——不對,難道,那個收楊大樹錢的人找到了?
    “後來,四組的人根據現場詢問,還真找打了那個人,帶回來一問才發現,楊大樹給他錢,是因為他知道一件事。”崔組長說,“原來,你爹死前在廁所,廁所裏麵並隻有他一個人,而你爹也不是正常死亡,而是被人刻意害死的。”
    果然!我爹的死有蹊蹺!
    崔組長說到這裏,看我神情不對,趕緊勸我要想開。
    放屁!你爹被人害死了,你給我想開一個!
    “今天喊你來,就是要告訴你這個情況,我們經過長達半年多的調查,已經搜集到了一些情況,而且也證明了,楊大樹的死不是意外,也是人為害死的。”崔組長說,“如今,我們在市局的配合下,準備並案調查,你和紅果都是苦主,應當讓你們知道,此外,也希望你能夠利用你的社會地位,廣泛的幫助警方,抓住凶手!”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一個內勤打了個招呼,說都準備好了,然後就看著我。
    “走吧八萬,咱們換個地方說。”崔組長說。
    跟著崔組長上了三樓大會議室,一進門就看到坐在椅子上抹眼淚的楊紅果。果然,紅果也知道了自己老爹發生的事情。我其實也挺想哭,但是這個節骨眼上,我還是咬著牙坐在紅果旁邊,安慰了一番後,等著警方說話。
    主持會議的人我認識,是市局的嚴青嚴隊長。
    “今天隻是一個案情說明會,詳細的就不說了,隻是作為受害人家屬,有權利知道我們的調查情況。”嚴青看了看我和紅果說,“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查,我們發現楊大樹之前用了五千元,從一個人口中買到了一個消息。五月十五日,我們找到了這個人,經過詢問了解到,這個人叫做白寶強,是胡來出事時的那家飯店的廚子,他向警方交代,因為胡八萬屢次被害,楊大樹懷疑胡來也是被人害死的,就在社會上放出風找線索,白寶強為了五千元,告知了楊大樹,胡來那晚在廁所,其實是被人害死的。楊大樹知道這個消息後,還來不及做點什麽,就發生了車禍,但不排除是被人害死的。”
    終於真相大白了!
    原來,我老爹那晚去廁所時本沒有事,白寶強恰好在廁所裏蹲坑。然後廁所來了三個人,發現了睡在廁所的我爹,然後想要做成“自殺”的樣子,幾番折騰,把我爹心髒病給逼出來了,結果那三個人眼睜睜看著我爹死,最後離開。而白寶強一直在廁所裏沒敢說話,直到那三個人離開,他才偷偷的走。
    後麵的事情,也就都清楚了。
    我爹走後,楊大樹發現有人想要害我,而且還不止一波人要害我,就讓我和紅果躲在市裏,他先回來找人幫忙。白寶強稀罕老楊給出了的五千元,就偷著把知道的事情告訴了老楊,結果老楊就不明不白的出車禍死了。
    “經過我們審訊,白寶強說,那晚害人的三個人,他因為躲在廁所裏沒出來,所以看不清人臉,但是直到那三個人彼此稱呼對方的稱號,分別是胖子、瘸子和禿子。”嚴青說,“我們懷疑,楊大樹的死,也和這三個人有關係,所以下一階段,準備徹查這三個人,抓捕歸案。”
    想不到,原來我和紅果的爹,都是被人害死的。
    想不到,這兩個在範縣有頭有臉的人物,竟然不得善終。
    我鐵著臉聽完了全部的內容,轉過頭看看,發現紅果已經哭得不成樣子了。
    “八萬,紅果,你倆對那胖子、瘸子和禿子有什麽印象嗎?有沒有聽你們的父親之前說起過?”嚴青是個鐵石心腸,這會也不顧紅果哭得傷心,張嘴就問問題。
    “還真沒聽說過!”我想了想說,“想知道下,那三個人,是不是咱範縣的?”
    “白寶強說了,口音是本地人。”嚴青說。
    “我能不能用我的人去找人!”我咬著牙說,“放心,我不會違法,抓住人了,就給你們送過去。”
    嚴青想了想,看了一眼我身後的崔組長,點了點頭,把一份筆錄的複印件給了我。
    “要一般人,我就不讓搞這個麻煩了——規矩上也不和——但是,你胡八萬現在也算是個人物,我聽說你們礦上的一個青皮鬧事,安二爺重出江湖了?嘖嘖,要是這樣的話,不妨讓你的人配合下警察。”嚴青說,“不過話說回來,你老爹的這個事,馬上就會在社會上引起一波大浪,你可要正確對待,千萬不要幹錯事,更不要直接把人弄死,聽見了沒有。”
    我接過筆錄,鄭重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