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竟然是石頭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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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麽說,無緣無故的挨了一頓揍,我就是委屈!
所以,我委屈了,我的好兄弟們就都是一副便秘的表情,敢有個笑眯眼?一起鄙視他!
挨揍後的第三天,煙嘴、奶糖等一夥子親親的兄弟們,憤憤不平的要給我去出氣。其實,哥幾個的怨氣也沒有那樣深,隻是聽了同樣在職中上學的那貨無意間(我覺得他就是有意)說了一句,和我打架的是職中“校花”——
哎呀呀!兄弟們馬上就活不成了,揪著我的脖領子讓我談感受,我一個挨揍的貨有什麽感受好談!就拉著煙嘴,完美的複原了那天的親密舉動。
啊塔塔!兄弟們根本上活不成了,都是打了多年光棍,哦不,打了多年架的老把式,對我推人家某處,掏人家某處的精妙招式充滿好奇,不厭其煩的讓我一遍又一遍的演示。
“夠了!你們都不是好鳥,心裏憋著什麽肮髒事當我不知道?以前幫我家抬個桌子還要老子請一頓漢堡,現在怎麽這樣積極?”縣職中門口,我看著那夥子不懷好意的王八蛋,心裏一陣不舒服,大有一股“我的花,你們別捧”的感覺。
其實今天來,就不是來找事的,我也不是那種矯情的人,自知道舒心老爹就是那個老司機,我心裏很不是滋味。可眼下這陣勢——
“唉兄弟,怎麽今天來我們學校堵門了?”
“嗨,我兄弟胡八萬不是被你職中的校花揍了嗎?過來要個說法!”
某賤兄當著我的麵,與他一位在職中相識的朋友打著招呼。
去你奶奶的,什麽叫我被揍了!那能說出去嗎?丟人也不是這樣丟的!
我心裏一陣後悔,當下決定馬上就走。
“唉,舒心出來了!後麵還跟著一夥子——娘們?”不知誰大喊了一聲,把大家的眼光都吸引了過去。
果然,一身運動服,綁著馬尾的舒心看起來十分幹練,我今天才發現,丫長的是真漂亮,身材是真好!
“怎麽著,你就是胡八萬那?”舒心沒有說話,帶頭的一個大姐大拿著一個巨大號的針管指著我。
我也是服氣了,第一次看見有人拿這樣的“家夥”幹仗,待會要真打起來得躲著點,這和手電筒粗的巨號針管一看就是給牲口用的。我倒是不擔心被人當牲口看,我隻是單純的害怕打針。
“大姐,別誤會,我們今天來,沒有帶家夥,隻有一顆和談的心”我趕緊擺著手說出今天來的目的。
“八萬,別慫!”煙嘴不知道從哪找了塊板磚,左右手互相顛來顛去,衝著大姐大就是一句芬芳——“怎麽著,幹唄!”
許是第一次和女娃幹仗,隊伍裏除了煙嘴這樣的老流氓外,弟兄們總體還是保持著克製,帶著一點期盼,還藏著一點,羞澀?有啥好羞澀的,又不是相親!
不對!就不是來打架的!
我衝著煙嘴屁股就是一腳,讓他滾蛋。然後認真的對大姐大身後的舒心說:“前天的事情,咱今天就說道說道,不動手,說好了以後是朋友,說不好了以後我見了你躲著走,行不?”
姿態已經很低了,舒心多少也該有點明白我的意思了,可是,壞就壞在我的隊伍裏有個煙嘴,舒心的隊伍裏有個大姐大。
“去你的!能動手別逼逼!”大姐大發話了。
“你少拿你那破針管嚇唬人,馬上就幹你!”煙嘴不甘示弱的說,“小心爺爺幹你們個春天(都會玩鬥地主,我就不解釋了)!”
很多年後,我才想明白一件事,從小到大的群架,多半打不起來,而能打起來的,多半隊伍裏有一個嘴賤的貨!
就這樣,不知道誰先碰了誰一下,兩隊伍瞬間就接上了手,我眼看攔不住,隻能死心的喊著最後一句話:“下手要輕,誰打哭了誰哄!”
我就怕舒心那邊全是女娃,真打起來吃虧,可事實上,我又多慮了。
女娃那邊是真的幹了起來,可我們這邊——
“二頭,你打架就打架,問人家姑娘要什麽qq?”
“老孫?你抓著人家姑娘的手跳舞呢?幹呀!”
“奶糖?奶糖?人家都扇你兩個比鬥了,你他媽傻笑個啥?”
平日裏恨不得一個人打一個老虎的兄弟們,今天都轉了性,麵對針管,竟然一個個笑嘻嘻的衝了上去,把一場火並硬生生的搞成了,額,交際?
場麵一頓很混亂,基本上女的都拚盡力力氣,男的……
石頭來的恰到好處,看他興衝衝的樣子我就知道我要的東西到手了。
冒著“針光磚影”,我擠到石頭麵前。
“辦好了?”我大聲的問。
“辦好了!”石頭說,“你真不要臉,這種事讓我去求紅果!”
我笑了笑沒說話,心裏卻想著,廢話,我剛和人家舒心那樣那樣過,紅果沒紅燒了我就已經不錯了,現在哪還有臉去求人家。
從石頭手裏拿過一個小包,我心裏大定,找了個凳子站上去,然後衝著人群大喊一聲:“住手!”
效果不好,打架打得有點忘我,尤其是男的,嬉皮笑臉的,不過也是,男女打架,你指望女的占男的便宜?
石頭見我吼不住,靠著一身硬身板,勇敢的擠了進去,也不說話,見一對拆一對,比王母娘娘還王母娘娘。就在形勢一路好轉的時候,石頭也摸到了舒心的身邊。
“姑……”石頭拍了一下舒心的肩膀,一個姑字還沒有說全,就看到一個不鏽鋼水壺從天而落。
此次群架唯一的流血事件終於發生了。
我看到石頭遇襲,揍他的還是舒心,真怕石頭突然暴起,趕緊跑了過去。
“你這丫頭怎麽這樣,我石頭哥是來勸架的,沒有動手。”我護在石頭的前麵。
舒心似乎也感覺到了有些不妥,扔下手中的不鏽鋼水壺,突然,放聲大哭了起來。
這個嘛?
“那什麽,你別哭,這個事啊其實就是個玩笑,我叫人來呢,主要是為了烘托下氣氛,你自己看看,我帶來的人,哪個真動手了。”我沒說錯,不管是舍不得還是舍不得還是知道“誰打哭了誰哄”的嚴重性,我帶去的人,還真沒有真動手的。
“我今天來,就是來和你了事的,給你,你爹不是丟工作了嗎?我打聽過,他在公交公司一個月累死累活也就1800,來我礦上吧,我讓他當班長,月薪3500!”說著話,我把從石頭哪裏拿來的小包遞了過去。
舒心遲疑了一會,接過包一看,裏麵竟然是一份折疊起來的合同。而合同上的待遇情況,果然如我所說,五險一金下來再發3500。
2002年前後,範縣公務員一般也就3000元左右的工資,對於舒心老爹來說,一個月3500元,那可算天下掉餡餅了。
許是幸福來得太快了,舒心看我的眼神終於潤浪了起來。
“你沒事吧?”舒心小聲的問著。
哎,這就對了,我長長歎了一口氣,剛要回答,卻不了被身後的石頭推到了一邊。
“我沒事,你呢,把手砸疼了吧。”一股純真的暖男腔以不可思議的方式從石頭的嘴裏發出。
我驚訝的看著滿臉春色的石頭,這是個什麽情況?
“你也是的,怎麽就不躲一下。”舒心竟然有些害羞的說?
“這不是為了你爸的事,剛辦好,我著急給你送來。”石頭說。
“挺好,我看你人高馬大的,還以為是來打架的。”舒心繼續害羞的說。
“打什麽呀,我這個人啊,最討厭打打殺殺的。”石頭用手摸了摸額頭落下來的血,無所謂的說,“對了,認識一下,我叫石頭,是河川市蝴蝶礦業有限責任公司總經理特別助理,你好!”
我去!石頭?你的狗腦子什麽時候把公司全稱都背會了?還精準無誤的說出了自己的官方職位?
“我叫舒心,哎呀,我給你縫一下吧,你看這血流的。”舒心嬌憨一笑,竟然拉住了石頭的胳膊,然後去了學校。
說好的幹架呢?
說好的春天呢?
哦,還真是春天了,不過,是石頭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