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青梅竹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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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安子輝上前和鄭確說商業上的事,我拉著紅果來到人少的地方!
“說!上次有個對象,我就不說啥了,這咋又冒出個哥來?”我皺著眉頭看著紅果說,“看不出來啊,你丫挺忙得!”
“滾,他真是我爸的幹兒子,十六歲上就跟了我爹,以前不是那個樣子,邋裏邋遢的——三年前,我爹讓他出去闖闖,給了他一百萬,他自己跑到葫蘆島開了家公司,當時我爹說了,就算交代了。”楊紅果說。
原來,老楊一直沒有兒子,也沒有再找女人。看著紅果一個女娃,怕撐不起家業,就在老家找了個出了五服的侄子認了幹兒子。這個鄭確呢,從小沒爹,跟著老娘嫁了人,挨盡了後爹的打。跟了老楊後,也是死心塌地的當好兒子。
老楊栽培了幾年後,漸漸上了手,幫著管理車隊,隱隱成了公司裏沒有任職的二把手。老楊一開始很欣慰,等到三年前,也就是鄭確剛滿21歲時,準備給他說個媳婦。可是,鄭確卻不願意這樣,而是當著紅果的麵說,以後要娶紅果,入贅都行,以後就可以正大光明的照顧老楊了。
我把你當兒子養,你卻打我家產和女兒的注意!老楊雖然看起來憨直,但也不是傻子,他算看出來了,這小子從一開始就打著紅果的主意,娶了紅果,家業、老婆都有了。其實,老楊不是沒有為這丫打算過,如果這小子心眼好,務實實在,收了當女婿也不錯,可是啊——
“他和我爹說要娶我時,還帶著幾個公司的老司機班長,這些班長竟然都向著他說話,我老爹就沒有表態,說我當年才十三四,好小呢,不說這個事。”紅果歎息一聲後說,“鐵蛋哥太聰明了,老怕我爹忘了他我家做出的貢獻,還帶著人去,這叫什麽?逼宮啊,我家老頭哪裏吃得下這個。”
再後來,老楊找了個借口,拿出一百萬元,明麵上讓鄭確去葫蘆島開公司,實際上卻是了了這段恩情。鄭確走得很不情願,告別酒宴上,借著喝醉酒,胡說八道,說什麽卸磨殺驢什麽什麽的,還當場拉走了幾個車隊班長,這些班長都是骨幹。老楊家的公司,其實也就是從那時候起開始走向衰落的。
聽了紅果的話,我心裏正是五味俱全,這他媽什麽都讓我趕上了。還真難為我家紅果了,不容易的,才十三歲就被人盯上了。
“八萬,人家現在也是個大老板了,我爹不在了,還回來磕了頭,說要幫我,但是是真的要幫我,給錢給人給資源,可我沒有要。”紅果說。
“為啥不要,那也是你爹給出去的。”我問。
“因為某個人給了我更好的。”紅果笑嗬嗬的說。
哎呀,當著那些人麵,突然甜一口,這讓我多不好意思。
行了,知道了這孫子的來龍去脈,我也就不怎麽擔心了,如果安心給我當大舅哥,我好酒好肉伺候著,如果敢打我家紅果的主意,我揍死他。
那一邊,和安子輝聊商務的鄭確總想找紅果敘敘舊。關鍵時刻,就看出來安子輝這老東西的流氓本色,拿著之前刹車失靈的事情說個不停,鄭確很明顯心思不在那上麵,被纏的差點磕頭謝罪去。
好不容易說完了事,我借口和紅果還在上學,就先離開了,然後當著鄭確的傻眼,一溜煙跑了。
“這個鄭確啊,確實想要咱們家的生意,想恢複老楊活著的時候的規模,繼續壟斷咱們礦的運輸。”當晚,安子輝趕到我家,也不避諱紅果,直接說出了鄭確的目的。
原來,鄭確在得知老楊出事後,就打算借著老楊幹兒子的身份東山再起!可他把資金準備齊了之後才發現,紅果竟然提前扯起了大旗,帶著一部分資源並入了煤礦。
多年來,老楊的車隊一直壟斷著蝴蝶礦的運輸,不過,這是你情我願的事情,不說我爹和老楊的交情,就說老楊的人品,也沒人說過不字。
老楊敗落了,車隊群龍無首,再加上水一渠弟弟一胡鬧,當時跟著水一渠混的大車司機們,本以為可以繼續吃蝴蝶礦的飯,可沒想到紅果卻成立了礦上的車隊,帶著絕對忠誠的車隊司機並入蝴蝶礦,從此吃穿不愁。
選錯隊伍的司機們,不想著自己的無恥行為,隻埋怨紅果拋棄了他們,不知道怎麽著就串聯起了鄭確,這位好歹也算是老楊的幹兒子,在車隊裏也算一呼百應。
就這樣,鄭確帶著資金回來,短短幾天就把以前的車隊又組建了起來。可是,車隊有了,飯碗卻沒有端上。在範縣這一畝三分地,除了蝴蝶礦,誰家能養得起那樣的車隊。於是,鄭確就采取了一些見不著光的小辦法,在社會上營造蝴蝶礦車隊不行老出事的風言風語,讓和蝴蝶礦合作的甲方,不得不給我們施壓。
“就是這個意思吧,鄭確說了,希望出資回購蝴蝶礦車隊。”安子輝說。
“回購?怎麽回購?車隊剛成立不到一年,咱們礦還沒有啟動買斷計劃,車基本上是司機師傅的,他說是回購,其實一分錢不用花,隻要咱們答應了,車隊司機們自然而然就會以為咱們不要他們了,到時候總會有牆頭草先歸順到那邊。”我想了想說,“這個鄭確玩得夠狠,其實他隻要把這個聲音放出去,礦上車隊司機們自然就會心動了。”
“其實啊,對於咱們煤礦來說,養車隊和不養車隊沒有什麽差別,隻要價錢合適,合作也不是不可以。”安子輝別有深意的看了紅果一眼後說,“有了自己車隊,短期看,是咱們賺了,但是咱們還要買斷,要發工資,要養老,實際上,長期看,不劃算。”
“對於鄭確來說,他想壟斷咱們的運輸,咱們何嚐不是抓住了他的命脈,畢竟合同一簽,咱們就是甲方,他算是給咱們服務的。”安子輝說,“所以說,從煤礦發展上來看,鄭確的提議不能算胡來。”
的確,在商言商的話,隻管出煤,減少成本,才算是真正的經營。至於是和誰合作,卻是無關緊要,有合同,有法律,誰也不敢違規。
不過,這可就要了紅果的命了。
我看了看紅果,想知道她怎麽說。
果然,紅果也很為難,半天不說話。
“我索性把話說開了吧!”安子輝突然看著紅果說,“丫頭,我就問你一句,你以後是不是非八萬不嫁?要是你和八萬結了婚,這些事都不是事!”
哎呀呀,老安你怎麽突然說這樣敏感的話題,你這讓我一個大小夥子情何以堪啊。
不過,安子輝也是沒辦法了,說了半天車隊,其實隻有一個問題,那就是紅果手中的股份。當時,紅果可是用礦上欠她的一千萬入的股,車隊就是她作為股東唯一可以撐腰的東西。其實,這就和古代朝廷一樣,要想說話有分量,就必須有權利,而在蝴蝶礦,紅果的權利,就是運輸,這可是關鍵的死門,沒了車隊,紅果這個股東頂多算是分紅利的散股,沒有什麽話語權了。
而且,想要解除車隊,必須通過紅果這一關,她要不說話,誰也不管用。
狗日的鄭確果然狠毒,用這一招離間我和紅果的關係。
所以,老安這才很沒有禮貌的問紅果,會不會和我結婚。如果我倆以後必然結婚,那要不要車隊,對紅果的權威都無所謂,夫妻一體嘛!如果不結婚,那老安就必須從防範股東篡權上下功夫,他畢竟是老胡家的人,拿走了人家的車隊,必然要換給人家一個合適的權利,比如,煤場的經營權。
紅果半天沒有說話,說實話,她現在說的話,不隻是會影響我,還會影響整個煤礦以後的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