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極致的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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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聽說,鄭確那孫子最近有點忙!
    哦,不對,是非常忙!
    忙啥呢?自然是滿世界的尋找合適的煤源。
    征服我以後,哦不,戰勝我以後,他似乎覺得可以擁有一切。可實際上,他沒有,因為他發現,如同蝴蝶礦這樣的龐然大物,他一個連千萬身家都不到的暴發戶,怎麽可能吃得下去。
    很多年以後,我把自己換做鄭確,發現當時的鄭確,不管怎麽做,都拿不下蝴蝶礦,不管怎麽拉幫結夥,都隻是白忙一場。
    如果,一定要贏的話,隻有借著上次打贏我的機會,利用蝴蝶礦虛弱的機會,馬上和我結拜為父子,他當幹兒子,然後一邊向我展示他的肌肉,一邊抱著我的粗腿,那我估計會不計前嫌,認可他實力的情況下,讓他加入到我的隊伍中來,這樣的話,他才真正有了靠山。
    可惜啊,那時候的他,以為自己百十輛大車,就可以徹底壟斷範縣的交通運輸,以為我徹底被他打趴下了,以為可以對我和我的礦為所欲為了
    姥姥!你等著吧。
    暑假的第五天,紅果最近不能見我,一見我就笑,一笑就活不成,我也不知道她怎麽回事。
    對於大學,我是堅決不會去的,誰去誰孫子,我一煤老板,去學畜牧去?開玩笑呢!
    可惜,這個消息傳到監獄裏麵後,安子輝興奮的差點越獄回來找我喝酒——他是不管專業不專業的,考上山河大學就已經很牛掰了,一本院校更是讓他替我爹開心,本碩連讀則讓他開心的取出私藏貨,和預警們美美喝了一頓。
    “胡總,八萬,爭氣啊!”安子輝說。
    至於我想抽空問問他,我在外麵捅下的簍子和打算怎麽解決的問題,安子輝理都不理我,就給了我一句話,鄭確一個沒根的貨,能掀起什麽浪,不理他。
    我看安叔不當回事,就又故意說,他進了監獄,就是鄭確擺弄的。安叔霸氣回了一句——“不著急,等我出去!”
    好吧,安子輝可以不著急,但是我不行,因為我被他欺負的太狠了,如今都有陰影了,不報此仇,誓不如人!
    所以,天氣最熱的時候,鄭確越忙了起來。
    “這老小子也真是可以,大熱的天,還穿著筆挺的西服,河川地界上滿世界找煤源,找就找吧,還不敢說清楚買賣,生怕人家把他頂了,自己和老牛合作。”煤礦辦公室裏,我和小張一人抱著一塊“007”,一邊舔冰塊,一邊吹風扇。
    我聽到小張調侃鄭確,裝模作樣的說:“看看,這就是人家厲害的地方,為了和我平分秋色,硬是要把‘鶴崗和大同’的故事再次上演,這也算是個狠人了,可惜啊,不懂煤炭。”
    “胡總,那你說,接下來咱們怎麽辦?”小張現在越來越有狗腿子的樣子——我很不習慣,但是很舒服。
    “計劃煤出的怎麽樣?”我問。
    “最多一個月!”小張知道我問啥。
    “好!”我美美伸了一個懶腰,口齒不清的念叨著,“該輪到我翻身了!”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人突然進來通了個話。
    “胡總,門房打電話了,說是鄭總來了。”
    嘿!這人不能提啊,一提就來!
    “熱烈歡迎,讓秘書處的馬大媽下去接去,讓扭著屁股接”我趕緊起來穿鞋,簡單收拾了下辦公室後,裝出一副可憐相,趴在桌子上發呆。
    馬大媽今年52,對人最是熱情。
    在馬大媽的招呼下,鄭確一頭大汗的衝進了我的辦公室。
    “他媽的,都是壞人,壞人!”鄭確現在基本上不怎麽把我人看,進我辦公室,就和進他家廁所一樣隨便。
    “哥啊,大熱天的,你怎麽來了!”我裝模作樣的對小張說,“快去,有凍瓷實的007取一袋來,看把我哥熱的。”
    “兄弟啊,大熱天的,你以為我願意出來?”鄭確估計在外麵沒少受罪,這會對著我是有啥說啥,“老牛的洗煤廠馬上就要投產,可我那煤場還空空如也”
    “唉,誰說不是呢,我家煤礦不也一樣,到現在沒有餘糧。”我歎了一口氣說。
    “兄弟,你得幫我,我醜話說前麵,月底,你就是擠也給我擠出三萬噸煤來!”鄭確一臉流氓表情的說,“價錢,自然是按照你和老牛說好的那樣!”
    真黑!我和老牛談的是我和老牛談的,你用低於市場百分之十五的價格賣下我的煤,然後再以低於市場百分之五的價格交易給老牛,還他媽的不用出運費,能提出這種買賣的,夠惡心的了。
    “不行啊,我現在都後悔答應給老牛供應煤炭了,我自己計劃內的還沒有完成,去哪弄啊?”我哭喪著臉說。
    “你家煤礦六十萬噸的產能,架台機器幹就完了唄!”鄭確流氓本色越來越弄。
    “成本呢!老哥,你給我的那個價格,我用什麽出工錢?”我問。
    “幫忙嗎,哪有不出血的——你拿你其他的出項補一下唄。”鄭確不要臉的說。
    看出來了吧,鄭確這是非要壓榨我到最後一絲。
    我都懷疑,他哪裏是找不到煤源,是找不到便宜的煤源。
    “哥,這個”我裝作難為情的說。
    “兄弟啊,知道這次難為你了,這樣吧,我按照百分之十的價格和你談怎麽樣?”鄭確估計也考慮到我的實際難處,主動後退了一步。
    “行吧!為了我哥,我就豁出去一次,可是,就這一個月啊!”我說,“這個月,我就是親自下礦給你挖去,也滿足你的要求!”
    鄭確滿意的點了點頭,裝模作樣的誇我的辦公室布局好後,就急匆匆的走了。
    我看著鄭確離開,趕緊喊來小張。
    “昨天不是剛來一個報道的娃?”我悄聲問。
    “是呢!”小張說。
    “讓他找個礦上的陌生車,悄悄跟著鄭確,看他去哪。”我吩咐到,“讓門衛遲點給鄭確放心,跟上了再放。”
    小張立刻知道了我的意思,笑眯眯的就去辦了。
    傍晚時分,我回到家裏,正在研究要不要複習一年時,小張的電話打了過來。
    “胡總,鄭確去見了秋子東”小張簡單扼要的說。
    “好,我知道了。”我問清楚後,默默關上了手機。
    孫子,你也到了需要借錢的這一步了?
    那是不是就可以發動了呢?
    我拿著一支筆在桌子上來回亂畫。
    紅果端著晚飯出來了,看到我發神經一樣的亂畫,氣得揪著我的耳朵說:“怎麽和個小孩子一樣啊?”
    “我哪像個小孩啊,我這是要辦個大事了。”我得意洋洋的說。
    “準備好了?”紅果知道我說的是什麽事情。
    “嗯,準備好了。”我看著紅果,突然問她到,“你知道我在做什麽,為什麽一直都不問?”
    “問個啥呀,你要是連他都搞不定,豈不是說我眼瞎了?”紅果說,“既然你問到這裏了,我倒是能幫你一把,看你要不要?”
    “啥?”我問。
    “你等下。”紅果匆匆上樓,拿著一個小包走了下來。
    “這個是?”我驚訝的問。
    “其實我沒想摻和你和鄭確的事,隻是他欺人太甚了。”紅果說,“拿著吧,收拾他,算我一份!”
    看著一臉真誠的紅果,我心裏鮮花怒放。
    看來在安子輝出來的時候,我可以給他一個大大的驚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