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焦化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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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爺辦事的效率很快,在他高喊一聲“我是a班輔導員,a班跟我走”後,領著他的隊伍就離開了。
而後,我站在隊伍最後發了半天呆後,才有了一種被拋棄的感覺。
這種感覺一隻延續到幾分鍾後,一個戴著眼鏡,估計能有二十歲出頭的小姑娘,羞答答的走到了我們隊伍麵前。
“大家好,我叫白飛飛,是教育係去年畢業研究生,從今天起,將成為你們的輔導員……”
好吧,一聽著比蚊子聲音大不了多少的開場白,我就知道,我徹底被爺們們拋棄了。
“你們以後可以喊我白姐姐,現在b班的姐妹——還有最後一排的男同學,跟我走。”白姐對我這個唯一男生出現在最後一排表示十分驚訝。
班級分好了,白姐帶著我們來到一個自習小教室,然後笑嘻嘻的開始安排新班級的相關工作。
坐在椅子上,我這才認真注意到,他媽的,真的全是女生,這讓我待著好尷尬啊。
“你是胡八萬?”白姐聽了幾個學生自我介紹後,突然喊起了我。
“哦,我是。”我趕緊站起來。
“幸運嘛?”白姐笑嗬嗬的問我。
“啊?”我不明白她的意思。
“我是說,你成為全班唯一一個男生,感到幸運嗎?”白姐問我。
“應該——”這時候,我注意到所有女士都頂著我看,我老臉一紅,點了點頭,蚊子叫似的說了句“幸運”!
“既然幸運,那就要珍惜——所以我說,你作為班裏唯一的男生,就勇敢的擔起班長這個職務吧!”白姐說。
班長?饒了我吧!我就是想混上幾年的,你這個也太刺激了吧!
我沒有說話,因為一股熱烈的掌聲後,我光榮的成為了29個女生的班長。
其實,說起管理來,我還是蠻有心得的,畢竟在外麵還實際管著幾百人的大型企業。可是,我發現,給女生當班長簡直不是人幹的啊。
周末放假,我做賊一樣的背著一個書包回到了家,來不及和紅果親熱,就被安子輝一個電話喊回了煤礦。
自從和紅果說好了給各自一點空間後,這段時間來,其實我倆處的還不錯,雖然見麵的時間短了,但是,但是新的問題來了。
“一周就見兩天,你還往範縣跑——啥事是安子輝決定不了的。”本來這周末答應紅果陪她逛街,這下逛不成了。
“也許我晚上就回來了。”我安慰著紅果。
“不行,我和你一起回!”紅果說到這裏,突然指著我的背包說,“這個包裏你藏什麽了?怎麽看護的這樣緊?”
“沒什麽,走吧走吧。”我趕緊拉著紅果就往出走。所實話,包裏的東西,還真不能讓紅果看見。
“尊敬的胡八萬先生,期盼您參加本次山河省組織的招商引資會”我合上手中的請帖,不解的問,“咱一賣煤的,幹嘛要參加這樣的活動?”
“我了解了一下,這次的招商引資會上請來的都是國際大型化工、能源企業,說白了就是外資們看上了咱們這的煤,想和咱們搞合作。”安子輝說,“這倒是個好機會,你老爹活著的時候,最大的希望就是開個洗煤廠,可你提前完成了,當然,咱們現在這樣也不錯,可能發展為啥不呢?”
“你的意思是,咱們再利用外資開個焦化廠?”我問。
“要不然呢,老牛說了幾次了,咱洗煤廠的產量一直保持在線,他準備拿今年的總利潤擴產一下!”安子輝神采奕奕的說,“八萬,機會難得啊,我聽說這次招商後,政府一律開綠燈!環保啊都不算事!到時候,讓咱的洗煤廠供應焦化廠,多好。”
從小和煤炭打交道的我自然知道,焦化廠的利潤到底有多麽恐怖,可是,投資一個焦化廠可不是鬧著玩的,首先要有高爐,有車間,有備煤,有脫硫
“現在搞一個70萬噸的焦化廠需要投資多少?”我問。
“12億元吧!”安子輝笑眯眯的說。
我站起身子就走。
奶奶的,我去外星給你偷那一個億去!
“八萬八萬,別走啊,有的談,有的談!”安子輝狠狠拉住我說,“我和你說實話吧,已經有一家外企看上咱們了,願意提供最新的煉焦工藝和高爐技術,外加投資一千萬美金,土地和剩下資金咱們出,咱們占六成股,有經營權。”
“哈哈,這位外資的腦子被門擠了?這麽大方!”我一聽就火了,“老安,你也是老江湖了,怎麽能信這種話,這和天下掉餡餅有啥區別!”
“你就說行不行吧,你要說行,我就去談,你看好了條件,沒問題了再簽!怎麽樣!”安子輝也不和我囉嗦。
我狐疑的看了安子輝一眼,這老東西到底打什麽注意。
土地的話,洗煤廠後麵一塊地倒是現成的,靠著河,挨著溝,排渣也方便。如果人家真願意投資這八千多萬,在擁有土地的前提下,再拿出個四千萬就夠了。
今年礦上的總收益下來,在三千多萬上下,留下一千萬做紅利,還少個兩千。如果銀行能出把力的話,不是不可以做啊。
安子輝見我想事情,也沒有插嘴,安靜的等我的決定。
“銀行那邊靠譜嗎?”我問。
“這就是政府搭的線,銀行那邊好說!”安子輝說。
“那就先談談吧。”我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答複完了安子輝,我這就要走,可是他還是拉著我不放。
“那啥,八萬,回來一趟不易,陪叔去做個客去!”安子輝說。
“不去!我又不是三陪,我不去,你們去!”我最討厭應酬。
“不行啊八萬,你要是想要人家投資,不去吃一頓,人家會覺得咱們不重視人家。”安子輝說。
“那我更不去了,不去!”我拗脾氣上來了,非要走。
安子輝到底沒有扭過我,隻能眼睜睜的放我離開。
紅果早就等了我半天,最近老發現這丫頭不正常,查我的查的厲害。
一上車,看到後座上打開的書包還有紅果惡狠狠的眼神——不用說,瞞不住了。
“胡八萬啊,想不到啊,你還有這本事那,當了班長了,可以啊,全班都是女士,就你一個男生,恭喜你啊”紅果把一個本子啪的摔在我的身上說,“說說看吧,這些姑娘們給你留的言到底是怎麽回事?”
一般來說,這種情況下,隻有沒腦子的男生會計較女生亂翻自己包這件事,實話實話才是真理。
於是,我就把自己意外分班,並被白姐任命為班長這個事細細的說了一遍。至於筆記本上的留言,那純粹是一個誤會。其實,這是我們b班第一次開班會時,大家嘰嘰喳喳的提意見,白姐讓我挨個統計一下,可我哪有那份耐心,所以就把本子留給了她們,讓她們有啥寫啥。我的意思是,她們選個代表出來,一二三四的幾條說說就完了,可沒想到還真給我一人一條了起來。
要說姐妹們提的問題客觀事實也就算了,可明顯有幾個調皮搗蛋的提了幾條讓我看了都害羞的意見,比如——
“班長能作為班級力量代表,陪我去逛趟街嗎?”
“寢室的洗衣機壞了,班長幫幫忙。”
這些吧,還能說的清楚,可有一位大姐的留言過於犀利,我甚至不敢看第二遍——
“八萬班長,以後,作為班裏的班長和唯一男同學,就要自覺的擔負起全班姐妹們‘男朋友’的擔子”
這是什麽虎狼之詞!這是催我下地獄的詛咒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