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烏列爾震聲大吼，“這裏是聖堂所在！你怎能如此無禮！”
    “吼什麽吼？”久天皺眉，“也不看看現在是誰沒禮貌？”
    “就算你是聖主的客人，在這裏違反規矩我們也會對你做出聖裁。”一直沒有開口的男人抬頭，金色的發絲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烏列爾！米迦勒！”佛拉瓦奇連忙開始勸阻，“你們都少說兩句，久天大人他……”
    “好了，佛拉瓦奇。”唯一的女性吉布雷爾也開口，“他麵對我們都如此無禮，萬一到時候麵對聖主同樣如此怎麽辦？”
    久天環顧了一下三人，忽然明白了過來。
    這幾個……不會是怕我見他們聖主的時候圖謀不軌，所以先對我警告一下吧？
    “哦，想給我一個下馬威？”他覺得有些好笑，“就憑你們？你們不會以為就三個白芽中期能威脅到我吧？”
    “你！”烏列爾臉色難看。
    “滾開，這是最後警告。”久天表情變得冰冷，他隻會尊重值得尊重的人，這些一上來就對自己沒好臉色的人那也沒必要跟他們客氣。
    說完，久天就想要直接越過三人走向更高的階梯。
    “豈有此理！”烏列爾一聲咆哮，立馬將就想要用手去抓久天的肩膀。
    一旁的米迦勒藏在腰間的細劍也隱約露出，眼看著就要將其握住。
    就在他們行動的這一刻，久天臉色露出了詭異的笑。
    “轟！”
    萬鈞的壓力驟然出現在了四周所有人的身上，清脆的骨裂聲劈裏啪啦地在烏列爾與米迦勒體內響起。
    這二人駭然地發現，自己身體裏的骨骼居然在寸寸崩裂！
    然而更讓人驚恐的是，與此同時整座耶路撒冷都開始震動起來了！
    “怎……怎麽回事？地震了？！”許多居民沒站穩一屁股直接坐在了地上，然後不可思議地看著四周的建築開始像豆腐一般瘋狂搖擺。
    劇烈的轟鳴聲毫無預兆地響徹在所有人的耳邊，不知從何而來的力量瞬間撼動了這座古老的城市。
    “發生什麽了？！”
    與此同時以色列與巴勒斯坦的地震局工作人員都一臉發蒙。
    在時刻監測地震波的大屏幕上，分明沒有任何來自於地殼的震波，然而他們共同的聖城耶路撒冷此刻卻像是發瘋了一樣開始了劇烈的晃動。
    並且這個晃動十分詭異，之局限在了耶路撒冷的內部，而在城市的哪怕一米以外都是風平浪靜。
    怎麽會有這種地震發生呢？
    “這……”在數十萬人無助而又驚恐地目光中，他們忽然看到天空中多了一對飛鳥……
    那飛鳥從南至北劃過整座城市的上空，同時還在噴射出血液？
    不，那不是飛鳥，那是兩個活人！
    隻見一高一矮兩個人此刻已經不省人事，鮮血從他們口中洶湧而出，在天上劃出了兩道血痕潑灑下去。
    “神……神罰，這是神罰啊！”
    有幾滴鮮血濺射到了一些信徒身上，頓時在周圍引起了更大的騷亂。
    然而隨著那兩人逐漸飛遠，整座城市的地震也慢慢平息下去。
    在遠離亞美尼亞區的另一邊，兩個人影從天空中重重地砸到了一片教堂裏，直接將一座教堂的頂部砸的稀爛，隨後在轟鳴之後於教堂地麵上砸出了一個深坑。
    原本來到教堂的信徒們還在因為剛剛毫無預兆的地震而祈禱，此刻看到教堂被什麽東西給砸穿了直接發出驚恐地尖叫四散而逃。
    原本站在高台上的神父也被嚇得立馬躲在了懺悔室裏，直到幾分鍾之後聽到外麵沒有什麽動靜才顫顫巍巍地爬了出來。
    他小心翼翼地走到那深坑邊往裏瞧，發現了兩個白袍已經被染紅的男人不省人事。
    神父咽了口唾沫，在胸口畫了個十字。
    親娘嘞，這活的久了還真是什麽都能遇見啊……
    看上去那兩個人還活著，隻是昏迷了過去，神父才終於鬆口了氣。
    隨後他忽然想起來，自己是不是在什麽地方見過這兩個人？而且，為什麽他們臉都腫起來了？好像還有個巴掌印……
    城市另一邊的亞美尼亞區，久天甩了甩自己的手。
    剛剛那巨大的動靜自然是他弄出來的，在烏列爾與米迦勒動手的同時他也引動自己遍布全城的精神力。
    如今的久天精神力強度到底有多高呢？還記得他曾經於泰晤士河那裏截斷了整條河流的水而後舉起來了嗎？
    嗯，如今的他也可以做到差不多的事，隻不過是將泰晤士河換成整座耶路撒冷，在舉起來後還可以再給它翻個麵。
    看著一臉駭然之色坐到了地上的吉布雷爾，久天笑了笑，問她：
    “還想給我下馬威嗎？”
    “你……”
    吉布雷爾感覺手指有點發顫，即便剛剛久天施展力量的時候針對的不是自己，她也能夠從對方身上感覺到一股足以致死的威脅。
    她甚至沒有看清久天是怎麽動手的，烏列爾與米迦勒兩個人就已經渾身癱軟飛出去了。
    怎麽會……怎麽差距會如此之大？
    這真的是白芽能做到的事情嗎？以一己之力撼動整座城市？
    “別說一個耶路撒冷了，把我惹毛了，整個以色列都得亡國。”久天咧嘴露出了自己的森森白齒，像是知道吉布雷爾在想什麽一樣，然而在對方眼裏他看著像是一頭惡鬼。
    他還真不是在嚇唬這個女孩，以久天目前的實力，想要摧毀一個實際控製領地僅有不到3萬平方公裏的國家確實不難。
    不過久天大概率也隻是說說，他不是彌天，對於殺戮沒什麽興趣，更別說還會招致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如今進化者在國際上的地位超然，兩大勢力更是隱隱壓過了國家機構一頭，但也正是因此，每個強者的非常規行為都會上升至一個十分敏感的領域。
    畢竟一旦到了白芽期，進化者就可以算是一個人形核彈了，而且還是一個具有自主意識的人形核彈。
    萬一他們發瘋，那可不是尋常軍隊能夠處理的事情了，所以不管這些人做什麽，都會招致許多人的注目。
    盡管兩大勢力都有發過聲明，保證白芽期進化者絕對不會做出威脅到普通人類的事情，但誰又知道呢？
    你能限製那些新晉白芽，還能限製冉空他們麽？
    所以這就形成了一種非常可笑的情況：法律與規則在強者麵前已經等同於失效了，人們隻能將和平寄希望與那些強者自身的道德約束上。
    而一個人道德，在他擁有了力量之後反而是最經不起考驗的事。
    現在的久天也正屬於“半無視道德”的狀態，這倒不是因為他獲得力量後就飄了，而是一直如此。
    雖然目前還沒有出現強者違背公約的情況，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切都不好說。
    看著久天居高臨下地威脅著自己的同伴，佛拉瓦奇也隻能苦笑一聲，然後走到吉布雷爾麵前將她給扶起來。
    感受著依舊在不斷發抖的吉布雷爾，佛拉瓦奇無奈地問：
    “現在知道我為什麽攔你們了？”
    “這人……才不是什麽月神！他就該被稱為月魔才對！他是惡魔！是撒旦！是巴爾！”吉布雷爾倚靠著佛拉瓦奇咬牙切齒地說著，但聲音卻壓的極低，就跟蚊子振動翅膀似的。
    “我聽得到喲。”久天似笑非笑地說。
    吉布雷爾立馬不吭聲了。
    “大人，您看這……”佛拉瓦奇苦笑著說，現在他麵對這個情況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他怎麽都沒想到，久天居然會直接動手，並且一點麵子都不給，直接讓烏列爾與米迦勒在整個耶路撒冷的居民麵前來了個“空中飛人”。
    他倆可是這座城市的守護者啊，以後麵子往哪兒擱？
    而且吉布雷爾沒看清，對速度很敏感的佛拉瓦奇可是看到了的，久天對付他們隻用了一招——扇耳光。
    麵對著二人的為難，久天隻是伸出手扇了他們兩個巴掌就解決了。
    “沒關係，我自己能找到路。”久天也不客氣了，“要是還想教訓我也盡管來，隻要你們能承受住後果。”
    吉布雷爾聽到這話之後依舊死死咬著牙，看上去還想說些什麽。
    “好了，吉爾，不得無禮。”
    溫柔的聲音忽然出現在了所有人的腦海中，就像是冬天裏突然出現的陽光融化了積雪，原本還在齜牙咧嘴的吉布雷爾在聽到這個聲音之後瞬間縮了縮頭，變成了一隻溫順的小貓。
    “喲？”久天有些意外地看了看台階盡頭的那座建築。
    那是一座梯形的廟宇，同樣也是由黃磚砌成，其上雕刻著因為風化而模糊不清的文字，四根石柱分立四角撐起了這片樸素的建築。
    從這裏看去，廟宇內昏暗無光，似乎並沒有什麽光源，而剛剛那個出現在眾人腦海中聲音就是從那個方向傳來的。
    遇到同行了。久天心想。
    在城市的另一邊，躺在教堂底部不省人事的烏列爾與米迦勒身上的傷勢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著，他們體內那寸寸斷裂的骨骼也正按照原來的方式被粘合在了一起。
    陽光從教堂頂部被砸穿的大洞中流淌而進，像是天使帶來了福音。
    “抱歉，久天先生，我的手下疏於管教，造成了這場鬧劇。原本應該是由我單獨出來迎接的，可惜由於一些原因目前我腿腳不便，還請見諒。”
    “勞煩您移步前往我這裏，我會親自向您賠罪。”
    在完成了對烏列爾與米迦勒的救治之後，那聲音再度於眾人腦海裏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