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自東而來，沿途貫穿虛空直指布魯塞爾的方向，速度快的有點不可思議，最後在距離戰鬥中心還有約百公裏的地方停下了。
    “你們來的倒是快。”
    卓雷的身形從電光中顯現，看到麵前的幾人倒是沒露出什麽意外的情緒。
    “離得比較近，就來的快了些。”一位麵容和藹的中年人笑著說。
    “雷尊。”說話的是一位年輕人，看上去也就十六七歲的年紀，看到卓雷他姿態放得很低。
    “老卓。”李商向他揮手。
    很久不見的李商已經剪短了他的頭發，自從古浩然逝去之後他便一掃此前的憊懶，最近愈發勤奮的修煉，也逐漸開始展現他作為天才的資質。
    他依舊懷抱著那柄長刀，眼中不時流露出一抹鋒銳。
    “伽利雷先生，法洛，李商。”卓雷挨個打招呼。
    這三位對他來說都是熟人，伽利雷是負責歐洲進化者管理機構的主要領頭人，雖然這種機構大多是有名無實，最多就是做一下統計一下進化者人數，然後給他們注冊之類的工作，有點像華夏國給進化者發放獎金的部門。
    但別看這是個虛職，作為領頭人的伽利雷還是具有相當的實力的，他不僅和如今的歐洲第一強者阿爾弗雷德沾親帶故，自己也是白芽初階的進化者。
    更為重要的是，他是如今羅斯柴爾德家族的掌門人，這個控製著至少超過50萬億美元的古老家族如今無論是跟隱秘會還是理事會關係都相當不錯，可以說是一股隱藏在暗處的力量。
    而那位年輕人，來頭也同樣不小。
    他本身並不是什麽家族的成員，也沒什麽背景，但卻同時受到了神易和理事會雙方的關注。
    在去年，一向水火不容的神易與理事會居然破天荒的聯手舉辦了一場大會，名字叫“湛藍晨星比武大會”，其目的是為了培養在新世紀之後才踏上進化路的新人，隻要是白芽以下的進化者都能參與。
    去年舉辦的第一屆，冠軍是伍劍，而亞軍是李商，至於季軍，就是稱呼卓雷為“雷尊”的這個年輕人法洛了。
    伍劍和李商不必多說，這兩人參加比賽簡直是在欺負人。
    他們兩個本來就是在潛種絕巔的時候去參加的，本身積累深厚無比，而且又都是天才，不拿冠亞軍才是奇怪的事，而且幾乎是在比賽完之後沒幾天，兩人就前後突破到了白芽。
    可以說，他們兩個參賽的目的隻是為了跟彼此交手罷了，而法洛才是第一屆大賽真正被挖掘出來的最具潛力的天才。
    由於接受傳承比較早的緣故，他參賽的時候僅僅隻有14歲，進化程度也才堪堪潛種中階。
    但就是這樣一個潛種中階的年輕人，居然先後擊敗了潛種高階、潛種巔峰的敵人，最後才倒在了潛種絕巔的伍劍手上。
    即便如此，當時法洛的表現也絕對算不上是慘敗，麵對等級比他高數個層級的伍劍，他也是堅持了很久才最終放棄，這也讓伍劍對他的評價相當高。甚至有人拿他和當初的卓雷等人比肩，認為隻要給他點時間其必然也會成長到卓雷他們的高度。
    最終，法洛名列第三，但他卻是上一屆比武大會最耀眼的存在，這也引起了神易與理事會對他的瘋狂爭搶。
    但最終麵對雙方勢力的爭奪法洛居然一個都沒選，而是回到了他的家鄉安道爾公國，為當地政府效力。
    如今一年過去，他也已經突破到了白芽，這讓不少人為之惋惜，因為如果他在潛種期繼續堅持一下，去參加第二屆的比武大會，那麽肯定是冠軍。
    對此法洛倒是不在乎，因為名利對他來說沒那麽重要，提升自身實力才是第一位的。
    此刻幾位身份都不太簡單的人湊到了一起，看著約百公裏以外的天地異象都有些感慨。
    “我還以為理事會就派點人過來看著就行了，沒想到居然是你親自來。”李商看著卓雷。
    “嗯，我怕出事。”卓雷點頭，“這種程度的交手，雙方都會拚盡全力，我怕隱秘會的人趁久天力竭的時候下黑手。”
    “這倒是他們的作風。”李商表示理解。在古浩然去世之後，他所統領的勢力被大幅削弱，而且以李商為首的成員也不滿東方易的所作所為，所以直接被神易給剔除出了組織。
    對於東方易這種翻臉不認人的做法李商也無可奈何，最近兩年在神易有意無意的打壓之下委員會日子很不好過，還是在李商突破到了白芽之後壓力才稍稍有所緩解。
    “你呢？李委員長平時日理萬機，怎麽這次有空來了？”卓雷難得打趣道。
    “別提了，我本來在德國辦點事，結果突然感受到了白芽絕巔的戰鬥，一開始想躲起來的，但沒想到其中一個人居然是老久。”李商有些無奈，“我也是怕他有啥意外才過來看看。”
    “這樣啊。”卓雷點頭，“伽利雷先生和法洛呢？”
    “月魔先生畢竟是在歐洲戰鬥，我們自然是要盡量確保他們不會造成太大的破壞。”伽利雷苦笑，“雖然我們其實也隻能等他們打完再看就是了。”
    “我是來觀戰的。”法洛很直接，看著遠方眼中異彩連連，“這種強者之間的戰鬥，對我來說很有吸引力。”
    “嗯，看起來也不止是你們。”卓雷說，“附近也越來越熱鬧了。”
    眾人聽了之後才有所察覺地回頭，在離百公裏附近更遠的地方，一些先進飛行器和進化者們也逐漸圍攏了過來，看上去久天和妮莎之間的戰鬥影響範圍確實很大。
    地球上幾乎所有有頭有臉的媒體都來了，他們乘坐著載具，通過衛星和高端攝像機開始向全球直播著這場戰鬥，而在推波助瀾之下直播觀看人數也瞬間破億，足以見得現在高階進化者有多麽受到關注。
    不過也難怪，畢竟這是第一次有前十進化者進行公開的全力戰鬥，而且其中一位還是排名第二的妮莎，另一個則是最近在世界範圍攪動風雲的月魔。
    在媒體的渲染中，久天被形容為被討伐的惡魔，而妮莎則是勇於對抗月魔的英雄。
    但隻要是了解到一些內幕的人，估計都知道這場戰鬥不是那麽簡單的。
    “部長！”
    有理事會的人看到遠處的卓雷，立馬向他聯係。
    “我們先遣隊共計50人已經到齊了，但是前方能量波動太劇烈，暫時隻能在交戰中心三百公裏以外的地方駐守！”
    “嗯，你們就先在那裏等著，這裏有我。”卓雷回複。
    白芽絕巔的交手可不是鬧著玩的，光是戰鬥的餘波就可能讓潛種期進化者重傷，隻有白芽期的進化者才能靠近到百公裏的範圍內。
    在場的所有人中，估計唯有卓雷可以插手戰鬥，但他也不會這麽做。
    這場戰鬥就像是一場席卷全球的風暴中心，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
    灰白與暗紫色的力量在布魯塞爾城市上空交織著，那股恐怖的力量簡直讓人懷疑那交戰的雙方到底是不是白芽期的進化者。
    “好強。”最年輕的法洛感慨，“太強了，我眼睛都快跟不上他們的動作了。”
    “我也快看花眼了。”伽利雷搖頭。
    “老卓，你覺得誰能贏？”李商問。
    作為輕鬆就能跟上二人行動的卓雷，估計是對局勢理解最清晰的，但他也思考了好一會兒。
    “現在還不好說。”卓雷眨了眨眼，“但我覺得繼續下去的話，久天能贏。”
    “哦？對他這麽有自信？”李商說，“可惜了，我還挺想見到那小子被揍一頓的。”
    “我也想。”卓雷笑了笑，“不過妮莎前輩現在狀態不太對，她神智似乎有殘缺，應該是隱秘會在她身上動過手腳。”
    “真的嗎？”李商皺眉，“隱秘會那群人渣，居然對妮莎阿姨下手？”
    李商是古浩然的弟子，而古浩然跟五大聯盟的進化者們關係都不錯，他自然也和妮莎比較熟悉，此刻聽到這件事瞬間臉色很不好看。
    久天和妮莎這一戰，無論最後結果怎樣都注定會改變世界的局勢，不過顯然支持妮莎的人比支持久天的人多了很多，除了他自己的朋友以外，很少有支持久天的。
    而支持久天的人大多數都是被他行事作風所吸引，理由也千奇百怪，例如：
    “他的麵具很有個性。”
    “他很有反抗精神。”
    “一個人麵對整個世界，多酷啊！”
    “強者就是應該受到崇敬！”
    “我就喜歡看他殺人！他殺的越多我越喜歡他！”
    “我覺得這種被多數人反對的稀有個體很有魅力。”
    毫無疑問，這些人原本的觀念就與主流人群不同，但他們對久天的支持比反對他的人要更加堅定。
    雖然比起那些聲勢浩大的反對群體來說他們處於絕對的式微，但的確支持久天的人也是存在的。
    這場撼動寰宇的戰鬥持續了足足半個小時，而卓雷對二人的判斷也沒錯，隨著時間的推移，妮莎那股瘋狂的勁頭已經漸漸開始露出了頹勢，而久天則是越戰越勇，分毫未見退卻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