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以前過的很苦？”秦瓊看著草原漢子長的蠻壯實的，疑惑的問道。
    “當然了，你這是什麽眼神。以前每年冬天哪個部落沒有人餓死凍死啊。我現在長的壯實是因為這兩年當了俘虜，在修路，吃的飽飯，所以才長肉了。”紮木合見到秦瓊的眼神，有些不高興的說道。
    “哦哦，抱歉了。不過你們不是要修三年的路嗎？”
    “我表現比較好，工作積極，所以一年就釋放了。回部落後就讓兒子頂了我的班，到新城工地幹活，多學習下漢話，也能賺一些錢。我自己因為對周圍部落比較熟悉，所以就在商隊做向導，在草原給商隊帶路。”
    “工地那麽好，你們怎麽不一起在那裏做啊？”程咬金問道。
    “我也想啊，但是除了俘虜，每家隻能一個人。因為願意去修路修城的太多了，人用不完。所以隻能限製，這樣每家每戶都能有人過去賺錢補貼家用。”紮木合可惜的說道。
    “哦，原來這樣啊。那你們分的牛羊怎麽辦啊？不需要放了？”程咬金道。
    “用啊，家裏的老人婦女去放就行了。這些活計也不需要壯丁。以前部落很多壯丁盯著，是因為太亂了，不僅要堤防馬匪之類的，還要防範著別的部落搶掠，所以部落需要壯丁看著下。現在草原不打仗了，也就不需要這麽多壯丁了，草原上的狼，軍隊也經常圍剿，剩下的一些野獸，部落的老人婦女也能騎馬射箭的，打個野獸還是沒問題的。除了放牧，平時放放羊，剪剪羊毛，也沒什麽體力活計。”紮木合一口氣說的很多，口渴了，拿出搪瓷水壺，拔掉木塞，喝了一口。
    “現在馬匪沒了？”
    “沒了，全部被清繳幹淨了。除了死的，剩下的全到北海修路去了。”紮木合激動的說道。
    “不可思議啊，馬匪地域這麽大，居然能夠剿滅？”
    “切，那算什麽啊，剛開始剿滅馬匪的時候，隻剿滅了幾個大的，小的都跑散了。最後還是出動空軍，就是天上飛的那種機器，到處搜，然後才剿滅幹淨的。”紮木合羨慕的說道。
    “馬匪倒是好說，那些部落首領雖然不在了，但是就那麽老實的放羊？”
    “有什麽不老實的，有幾個部落確實不老實，但是被全部殺光了。男女老幼一個不留。”紮木合說著，渾身還顫抖了一下。
    “啊，誰殺的啊？”程咬金好奇的問道。
    “還能是誰？當然是隋軍了。”陳掌櫃旁邊的家丁說道。
    “可不能亂說，隋軍仁義，如何會做這種事情啊。”陳掌櫃趕緊製止了他的話。
    “沒什麽的，掌櫃的。其實雖然沒人宣揚，但是我們都知道的。現在草原上除了軍隊，也沒人有那個能力。草原太大了，騎上馬就可以跑，多少都能跑掉幾個。但是這幾個部落一個沒跑掉，定然有人在天上盯著。不過沒什麽的，這些人死不足惜，而且效果很好。”紮木合點著頭說道。
    “怎麽說？”秦瓊問道。
    “這幾個消息傳開後，就再也沒有部落敢亂來了。因為他們都知道，他們再跑還能跑的過天上飛的。所以也都老實了唄。”紮木合笑著說道。
    中原的幾位將軍聽到這，也不說話了。
    既有利益的誘惑，又有霹靂手段。
    此人幸虧沒有早出生二十年啊，不然還真沒自己什麽事情了。
    不過現在倒是更麻煩了啊，又是感覺到一陣頭疼。
    “你們說的剪羊毛，是做這種衣服的嗎？”程咬金見到眾人都不說話了，掀開外麵穿的衣服，漏出了裏麵穿的軍綠色的羊毛衫，問道。
    “幾位還是軍人啊？”紮木合見到程咬金穿的衣服，不由得問道。
    “哦，你們怎麽知道的啊？”程咬金疑惑的問道。
    “你們的衣服，軍綠色的，隻有軍人穿。其他人穿的顏色不是這種。”紮木合指了指程咬金漏出來的衣服，說道。
    “我們的羊毛賣給皇家羊毛紡織廠那裏，做的東西也很多，衣服，襪子，圍巾，毛線等等。賣羊毛的錢不多，但是也夠給冬天買幾件棉衣棉被度過寒冬的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程咬金點了點頭，說道。
    “你的漢話說的不錯啊？”李靖說道。
    “還好了。以前部落裏有漢人，就學了一些，隻不過說的不好。後來隋王來了，推廣漢話，大家都在學。在工地的時候，也有夜校，專門給我們教授漢話漢字，慢慢的就學會了。”
    “你們孩子都能去上學嗎？”
    “當然了。現在草原上所有的小孩，都要上學。小學是四年，不需要考試，聽說以後還有中學和大學，不過上麵的學校就需要考試了，成績好才能上。”紮木合眨了眨眼，說道。
    “哦，早在中原就聽說草原有學校了。上學還是免費的，對吧？”李靖誘導的問道。
    聽到這，紮木合也比較興奮，激動的說道：“當然了，不僅是免費上學，而且在學校裏麵住宿，吃飯都不要花錢，每年發幾套衣服鞋子呢。而且現在還有獎學金和助學金，就是發給成績好的學生以及家庭貧窮的學生的補貼，讓他們能夠更安心的學習。”
    “哦，還有這回事？”李靖裝作驚訝的問道。
    “你看你，中原來的，不懂了吧。聽說陛下每年撥款幾百萬銀元，建設各地的學校，培養教師，等等。還在皇家銀行裏麵存了幾百萬銀元，用利息來設置獎學金。隋王陛下就是太仁義了，對我們草原百姓一視同仁，我們每個部落，都很感激陛下。”紮木合感動的說道。
    看到一個結實勇猛的草原漢子，感動到熱淚盈眶的情景，中原過來的眾人，都沉默無言。
    他們作為勳貴，孩子一般可以在國子監讀書，可是普通人哪有讀書的機會啊。不僅僅是沒有讀書的機會，更是沒有讀書的能力。書本的花銷，學費等等，都是一大筆開支，普通百姓根本負擔不起。
    幾人也不由的想到，這樣下去，恐怕隻要十年，草原的民心，就永遠的屬於隋王了。
    那時候中原如何抗衡呢？
    幾人也是勳貴出身，可是讓他們放棄子孫的恩蔭，讓百姓學習知識，然後和自己的孩子競爭，內心深處還是有些不願意的。
    正是因為知道自己的不甘心，所以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草原在十年二十年後全麵超越中原，又有些不甘心。
    “是應該感激隋王。不過你們現在放牧與別的部落衝突了，如何進行啊？”秦瓊沉默了會，還是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衝突還是有的，現在草原還在劃分，但是還沒有劃好。有了衝突就去找當地的縣令解決唄。另外現在官府也在宣傳，讓我們改變遊牧的方式，那樣效率太低了，還要到處跑，風吹日曬的。如果是定牧的話，可以在固定的地方修房子，然後種植牧草，製作青儲飼料，這樣可以多養好多牛羊的。”紮木合解釋道。
    “定牧？種植牧草？”秦瓊疑惑的問道。
    “是啊，就是在一地，縣衙劃分的居民區修建屋子，大家都住在那裏，生活也比較方便，用水，買菜都近。牧草是商行售賣的，說是長的很高的，我家就買了幾畝地的種子，準備明年種幾畝試試。青儲飼料也比較簡單，今年很多地方的玉米秸稈，就已經切碎做成青儲飼料了，這樣冬天牛羊也不會餓瘦。”
    “那這樣的話，你們生活倒是方便多了。”秦瓊說道。
    雖然心中想的是，如果牧民都定居在了固定的地點，以後就再也不能成為威脅了。
    中原軍隊很多時候，和草原軍隊爭鋒，難以取得決定勝利，一來是因為草原多是騎兵；二來草原太大了，牧民又到處亂跑著放牧，中原軍隊很難找到草原牧民居住的地方，所以才顯得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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