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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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名男子神色憂鬱,臉部肌肉僵硬,其他的士兵們好像都懼怕他一般
    拓冰觀察許久,發現每名士兵談論話題時都有意識的避開這名男子,足以說明這名男子身份地位不一般。
    或許是這裏的頭兒,拓冰心中暗想。
    那名男子負手而立,在眾士兵之間走動,看樣子似乎在巡查。
    正在這時,忽然從高空中傳來深邃蒼老的聲音。
    “爾等究竟意欲何為,膽敢在老夫的領域內隨意走動?”
    眾士兵一聽這聲音,頓時就害怕起來了,難道這片荒無人煙的地方還有其他生物?
    一些膽小的士兵更是坐不住了,喃喃低聲道:“藥園怎麽還會有其他的人出現,不會是我們此次的目標吧。”
    那名膽小的瘦瘦的士兵一聽,馬上就嚇尿了,失聲道:“肯定是,不然還會是其他人?!”
    憂鬱男一聽這聲音感覺不對頭,並非軍營中人所傳出,馬上生出警惕之心,不過他並未出聲,而是仔細的打量著四方,企圖探尋出聲音的源頭。
    這時,那蒼老的聲音又出現了,開口大聲道:“你們還不說出你們為何在此處,打擾老夫休息,待會兒有你們好受的。”
    那蒼老的聲音微微一頓,似乎被什麽東西嗆住了。
    憂鬱男子有所察覺,凝神打聽四周。
    不遠的暗處,拓冰咳嗽著嗓子,用手拍背。
    “你這擬聲法太不靠譜了,害得我夾到了嗓子,還不如用我的原嗓音呢,難道我的原嗓音不夠有震懾力?”拓冰不滿道。
    嗜血靈草翻白眼,“你這聲音一聽就是孩子的嗓喉,對方聽不出來才怪,是你自己用不好才出現這類狀況,你來看看我。”
    言罷,隻見嗜血靈草夾著嗓音,以靈力模擬出特殊的聲波,開口道:
    “爾等還不快從實招來為何在此處,否則立刻就把你們給吞了,嗷哄哄”
    這一次的聲音較之前相比凶猛了不止一籌,讓人一聽就認定這是洪荒猛獸發出來的聲音,若是一般人,肯定得要嚇尿了。
    果不其然,一些膽子稍微小些的士兵聽到這殘暴的聲音,身子就不由自主的出現痙攣狀態,嚇得腿部抖個不停。
    嗜血靈草刻意用擬聲法模擬了恐怖凶獸的音波,眾人一聽,馬上就汗毛倒豎。
    憂鬱男倒是察覺出了稍許端倪,這前前後後的,完全不是相同的聲音。
    他沒有出麵幹涉,而是繼續呆在原處,靜候拓冰接下來的表演。
    嗜血靈草模擬的惟妙惟肖,聲音就像真的一般,一些士兵早就坐不住了,紛紛跪在了地上,祈求拓冰放過他們。
    “哼,少給我裝神弄鬼了,你們都給我起來,不要被騙了。”
    一名自持實力不錯的士兵走了出來,對著空中一陣呐喊示威。
    嗜血靈草的擬聲法是一種較為特殊的旁門左道,雖然不屬於散術的範疇,但卻可以蠱惑人的方位感,在發出聲音的同時,可以讓人無法辨識出聲音的出處。
    當初嗜血靈草就是用擬聲法遮蓋了自己原本的聲音,顯化出嬰兒般的叫聲,騙過了拓冰,可是誰知拓冰不吃它這一套。
    那名膽識還算不錯的士兵修為不過氣散境,乃是貨真價實的煉體境第九重的修士,在眾士兵眾算得上是出類拔萃的存在了。
    隻見他大聲叫嚷著:“不要裝了,你要是什麽厲害的存在應該早就出來了,也不會在那藏拙了,還不快現出原形!”
    聲處暗處的嗜血靈草潤了潤嗓子,暗中調動靈力,裹挾至聲波中,擴大嗓門,大聲叫嚷道:
    “真是括噪,本尊讓你說話了?大為不敬!”
    這一次嗜血靈草有意而為,普通的擬聲法被它以音波攻擊施展了開來,很快,那束音波攻擊就擊中那名士兵。
    音波攻擊如同帶有鋒芒的箭矢,雖然無形,可卻能帶來實質性的傷害。
    音波通過耳廓侵襲進入了那名士兵的耳朵。
    士兵隻覺得耳朵一陣轟鳴,繼而渾身巨震,一股難以言喻的痛楚感蔓延全身。
    不久後它就七竅流血,雙眼噙著血淚在地上摸爬打滾,彷佛絕症複發,人不人鬼不鬼。
    “啊這究竟是什麽鬼,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那名先前質疑嗜血靈草權威性的士兵頃刻間萎靡了,不停的在地麵上打滾,碎石泥土濺了他一身,說不出的狼狽。
    槍打出頭鳥,有了前車之鑒,眾士兵一時間噤若寒蟬,更有些人唏噓不已,暗自為那名挺身而出的士兵祈禱。
    在拓冰的提醒之下,嗜血靈草沒有下死手,因此士兵躲過了一劫。
    嗜血靈草停止了音波攻擊,那名士兵身子一滾,落到了一旁,不省人事。
    由於藥園地大物博,要搜查出拓冰極為困難,因此,柳家可謂是幾乎動用了所有的力量,無論是正規軍,亦或者是備用仆從軍,二者都被調用了。
    而眼前的這支前不久才來到此地的軍隊,正是備用仆從軍。
    當中的士兵實力大多數不強,隻是用來濫竽充數的,更多士兵是因為迫不得已才來的。
    因此沒必要下死手,隻要給予一番敲打,問出需要的情報就行了。
    那名臉部肌肉僵硬的憂鬱男見到嗜血靈草的手段不禁嚇了一跳。
    雖然剛才那名士兵並不強,隻有煉體境第九重的修為實力,可是要想僅僅靠一擊就擊敗他,那至少也得是氣散境中期的實力修為才行。
    心念至此,憂鬱男瞬間就不淡定了,若真是這樣,那對方如果是此次的目標,那也不足為奇了。
    “不行,這件事情我一定得要通知總部。”憂鬱男暗呼不妙,隻覺得告訴他,他們現在已經陷入了一種相當不妙的境地。
    為了避免被對方察覺,他腳步微微挪動,轉移到了眾士兵的身後,而後右手悄然伸進衣袖,從袖管口中取出一枚信符。
    信符一入手,憂鬱男的心馬上就安定了,隻要他一捏碎這枚信符,那麽距離他們最近的總部大軍就會立刻前往這裏支援他們。
    不過憂鬱男的算盤注定要打空了。
    當他剛拿出信符,欲要捏碎的時候,他隻覺得大腦勺一陣抽痛,而後龐大的音波攻擊進入了他的腦海。
    一時間,他隻覺得事情不妙,他全身無法動彈,緊握住信符的右手一鬆,信符掉在了地上。
    憂鬱男竭盡全力,想要去拿去地麵上的信符,可是這股音波攻擊如同枷鎖般,限製住了他的大腦執行能力。
    他幾次想要突破桎梏,可是依舊無能為力。
    憂鬱男被音波功擊折磨的很痛苦,雖然他真實的身份是這股軍隊的督察者,算事一個擁有不小權力的頭兒。
    可是憂鬱男的修為也僅僅隻是處於煉體境八重的修為,論修為,甚至還不如軍中的一些修士。
    他隻覺得腦袋彷佛被拉扯得裂開了,雙手摸著腦袋,目眥欲裂。
    ”你們還愣著幹嘛,還不快”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話來,可是還沒說完,那股徘徊於他腦海中音波驟然變強。
    憂鬱男再也承受不住,隻覺得腦袋一黑,暈死了過去。
    暗中,嗜血靈草嗤笑一聲,不以為意。
    拓冰一直在觀察憂鬱男子的行為,直到他打算後退到人群後方捏碎信符的時候,拓冰便有所察覺。
    此時,拓冰吩咐嗜血靈草重點照顧那名憂鬱男。
    ”我們可以出手了!“拓冰嘴角上揚。
    既然目標已經找到了,那也沒必要遮遮掩掩了。
    對於拓冰而言,其他人都隻是些小嘍囉,不知道重要的情報,沒有利用價值。
    而憂鬱男不一樣,他是監督這些士兵的頭頭,肯定知道一些有價值的線索。
    其他的不說,單單那枚信符就有巨大的利用價值。
    或許可以利用那枚信符引蛇出洞,此時,拓冰心中已經有點子了。
    暫且先等等,先抓住那名憂鬱男,看看可不可以從他口中套出什麽有價值的話來。
    在憂鬱男倒下之前,眾士兵就注意到了事情的反常,一些士兵大喊道:
    ”頭兒,你怎麽了,頭兒,快醒醒。“
    一名士兵走了過去,將憂鬱男的頭抬起,放在自己的膝蓋上,用食指放在他的鼻子便,發現憂鬱男還有氣息存在。
    他不禁舒緩了一口氣,開口道:”放心各位,柳大人還活著,他無大礙。“
    其他士兵聞言也都舒緩了,若是那名憂鬱男在這裏死了,那名他們將來回去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柳大人?“
    拓冰一聽,眼睛微亮,他知道,他的猜測沒有錯,這個憂鬱男的地位果然不一般。
    ”既然你們的大人沒有死,那便將他交出來吧,放心,我不會傷害他的。“
    不知道什麽時候,在眾士兵麵前,出現了一個年齡不大的小孩。
    小孩眉宇之間有一股渾然天成的氣韻,像是掌握著生死大權,讓眾士兵心頭一陣。
    眾士兵知道,那是來自上位者的威壓。
    而在小孩的旁邊還有一頭白馬。
    白馬之前就是靈獸,而覺醒了血脈之力後,投足之間更是氣度非凡。
    唯獨嗜血靈草不是那麽顯眼,它盤坐在拓冰肩頭,個頭兒很小,不為眾士兵所察覺。
    ”你是誰,怎麽會出現在這個地方?頭兒怎麽可能說交給你就給你。“一些士兵呐喊。
    說實話,他們胸口也憋著一股氣。
    在之前被嗜血靈草一陣恐嚇之後,他們早已猶如驚弓之鳥。
    即便此時麵對得是個小孩,可他們依舊萬分謹慎,甚至不敢向前一步。
    ”我是誰啊我是剛才糊弄你們口中的大人啊。”
    眾士兵一聽,心裏的恐懼頓時飆升到了極點,後背冷汗不斷。
    “我知道了,是你!你就是害死柳無缺大人的凶手!”
    之前的那名瘦瘦的士兵像是猛然驚醒,細思極恐,忽然的大聲喊出聲來。
    因為除了他們柳家的人之外,若是還有其他人還會在藥園,那必然會是他們此次搜尋的目標。
    “什麽?你是說,他就是我們此次的目標?”
    眾士兵又驚又怒,他們早些時間還調侃到搜查隊那麽多,不可能會被他們撞見的。
    可是沒想到事情居然真的成真了,一時間他們又難以接受,因為這遠遠不是他們所能應對的對手。
    而他們的頭兒又在此時忽然昏迷了過去。
    眾士兵不由自主的將步伐微微向後挪移了一步。
    一些膽子比較大的士兵開口道:”柳無缺大人可是氣散境後期的修士,沒想到擊殺他的竟然是一名如此年輕的小孩,難道你是妖怪化成的人行?“
    拓冰微微一笑,故意保持神秘感,開口道:”你猜?“
    眾士兵聞言不由得後背直冒雞皮疙瘩,這算是默認了?
    那名瘦瘦的士兵害怕得大聲開口道:“一定就是了。”
    見到這些士兵如此懼怕他,拓冰又好氣又好笑。
    “諸位先歇息一會吧,你們的監察大人我要了。”拓冰咧嘴一笑開口道。
    伴隨著拓冰話語的落下,一枚鮮紅得耀眼的紅珠從其袖口飛出。
    紅色寶珠散發著琥珀般的色彩,自空中為地麵抹上了一層紅色的布紗。
    眾士兵隻覺得眼前一晃,一道紅光閃現之後,頃刻間全部都失去了知覺。
    掌握了攝魂紅珠之後,拓冰可以隨意的調節攝魂紅珠紅光的強弱。
    拓冰的精神力遠非柳無缺可比,在對於攝魂紅珠的掌控方麵,他不但可以隨意運用,而且還能調整紅光的強弱大小。
    要不是拓冰有所保留,恐怕這攝魂紅珠光芒一出,在場的所有士兵都得要第一時間斃命。
    士兵仆從們的精神腦海扛不住攝魂紅燭的刺激,全都爭相倒地,恐怕短時間之內是無法再爬起來了。
    沒有了士兵們的阻礙,拓冰來到了憂鬱男的身邊,彎下腰部,一把將地麵上的信符撿了起來。
    信符不大,長寬都不足一寸,被拓冰捧在小手掌心中。
    “暫且先把這枚信符收藏好,說不定會有大擁。”拓冰心中暗道。
    嗜血靈草悄然走到憂鬱男子的腰部邊,用用鋒銳的草尖在憂鬱男子身上劃出一道血口。
    這道口子微不可察,可嗜血靈草的行為依舊被拓冰察覺的到了。
    “你在做什麽?”拓冰很好奇,開口道。
    嗜血靈草醞釀了一番,而後神秘的開口道:“我在做親子鑒定。”
    “親子鑒定?那是啥呀。”拓冰開問道。
    嗜血靈草腹誹,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涉及到它們種族對於血脈高深層次的研究,一般人可聽不懂。
    “你看作便是。”嗜血靈草沒有正麵回答拓冰的問題,繼續著自己的行動。
    隻見嗜血靈草舔了舔憂鬱男的血液,回味了一番,開口道:
    “這男子和柳無缺有血緣關係。”
    “我這親子鑒定可以通過對比血液來判定二者是否有血緣關係,之前我就品嚐過柳無缺的血液。”
    聽了嗜血靈草的話,拓冰臉上陰晴不定,心中暗想,它是什麽時候
    嗜血靈草看出了拓冰心中所想,開口解釋道:”我這人有個習慣,凡是有血液樣本,我都會進行采集。“
    ”那你有沒有我的血液樣本?“拓冰側旁敲擊。
    ”當然有了。“嗜血靈草大聲開口道,似乎非常自豪。
    ”不好”嗜血靈草話剛一說出來就感覺不妙。
    “你是什麽時候采集到我的血液的?”拓冰似笑非笑的看著嗜血靈草。
    “啊這是在上次你和柳無缺交戰的時候。”
    嗜血靈草說到這裏,拓冰這才回想起來,當初和柳無缺和柳子畫二人交戰的時候,自己差點著了攝魂紅珠的道。
    “我還以為是你居心不軌,趁著我睡覺偷偷摸摸的采集我的血液呢。”拓冰摸了摸下巴,開口道。
    嗜血靈草神色訕訕,心中暗自舒緩了一口氣。
    萬一眼前的這位主兒心情一不好,撤回了要給予它紫晶靈液的承諾,那它可就得不償失了。
    雖然它已經得到了吞噬血脈之力的好處,可是那紫晶靈液論藥效可是高於高階靈藥的存在。
    嗜血靈草可不想讓到手的羔羊就這麽平白無故的跑了。
    “我早就懷疑這個憂鬱男子的地位不一般了,否則又怎麽會被人稱之為柳大人呢?”
    拓冰咧嘴一笑,嗜血靈草印證了他心中的猜想。
    以嗜血一族對於血液的理解,嗜血靈草說的話十有八九是真的。
    不,應該說百分百是真的。
    收拾好信符,拓冰來到憂鬱男子的身前,把小手搭在憂鬱男的天靈蓋上灌輸真氣。
    拓冰的真氣極具療傷的功效。
    不多時,憂鬱男從昏迷中醒來,一眼見到了附近的拓冰一行人。
    憂鬱男下意識的低頭,卻發現自己已經被捆綁了起來,身子緊貼著一段樹樁。
    此時他心中萬念俱灰,心想,這下子完了,自己連信符的求救信號都沒來得及發送,就落入了對方手中。
    當他再次回過神來,抬起頭顱時,結果發現先前的小孩正一臉壞笑的看著他。
    “你們想幹什麽?”憂鬱男子心中害怕急了,不由自主的下褲襠已經濕了一片。
    他可不相信對方真的是小孩,對方越是年輕他就越是害怕,說不定是由什麽妖怪顯化的人形,憂鬱男暗自猜測。
    除了死亡之外,憂鬱男已經再也想不出可以有比這更好的結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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