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人手牒》和身份牌分發完畢，汶劍波對雷剛四人道：“你們四個將對應的鬼子軍裝扒下來迅速著裝！”
    牛蒡刺刺亹亹凝視著汶劍波，意思是從死人身上扒衣服穿上要多晦氣有多晦氣不想穿戴。
    汶劍波從牛蒡的眼神中看出他的顧慮，拍拍自己身上的日軍少佐服裝鄭重其事道：“牛蒡你看看這個，是汶某從東機關日諜宮本正南身上拔下來，已經穿了好大一陣子，你還有什麽顧忌的！”
    牛蒡被汶劍波說得低頭不語，孫自新參上話道：““頭兒是不想去雞鳴寺哪？要是上雞鳴寺，拔下小鬼子的服裝那就是多次一舉！”
    汶劍波被不屑一顧道：“看樣子沒有時間去雞鳴寺，拔下小鬼子服裝穿上馬上趕去下關！”
    康子光心思縝密地說：“頭兒去下關不就是招兵買馬嗎？如果招來的人穿上小鬼子的服裝魚目混珠，我們不就達到目的了嗎？”
    康子光說著老成穩健道：“頭兒，磨刀不誤砍柴工，以小兵之見，我們還是要去雞鳴寺吧！你不是要招募特戰隊員嗎？特戰隊一旦組建完畢穿上日軍服裝以假亂真，孫悟空鑽進鐵扇公主肚子裏不是更好！”
    牛蒡熱烈讚同康子光的提議，絮絮叨叨說：“龜兒子說得有理，頭兒，我們還是上雞鳴寺搞鬼子的新服裝吧！”
    牛蒡說著，將扒了一半的鬼子服裝丟棄了振振有詞道：“死人服裝穿在身上要多晦氣有多晦氣，頭兒你就恩典恩典吧！”
    牛蒡把山藥蛋派的語言也用上了。
    汶劍波白了他一眼沒給好臉色地說：“去雞鳴寺也得先扒這幾個鬼子的服裝穿上，你不知道這裏是敵人的控製區，巡邏隊走馬燈似地來來往往，你們四人穿著國軍服裝要是被鬼子巡邏隊發現還不逮住送集中營去！”
    汶劍波說完這句話，加重語氣道：“不能再磨嘰，趕快拔下鬼子的服裝穿上！”
    牛蒡有點不理解地凝視汶劍波，汶劍波不容置否地喝喊一聲：“牛蒡你看著我幹麽，不想扒小鬼子的服裝那就請你離開這裏！”
    汶劍波竟然下了逐客令，牛蒡嘻嘻哈哈道：“頭兒你不能趕牛子走！牛子扒還不成？”
    牛蒡說著，扒下那個名叫江口三棱的小鬼子的服裝裝在身上，心中“嗷嗷嗷”地不住地吐酸水。
    雷剛、孫自新、康子光三人都穿上日軍服裝了，汶劍波讓大家將七個小鬼子的屍體堆在一起點火焚燒。
    南京城還處在硝煙彌漫之中，汶劍波他們焚燒屍體騰起的煙霧沒有多少人引起別人的注意。
    七個日本兵的屍體焚燒完畢，汶劍波五人走出叢林。
    走出叢林的汶劍波抬頭去看，見四周一片寂靜沒有異樣，便就駕駛著吉普車向雞鳴寺趕去。
    吉普車剛一啟動，康子光卻喝喊起來：“頭兒，我們應該返回康奈爾公司才對！”
    汶劍波一怔，把車停下來問：“為什麽返回康奈爾公司？”
    “開上大貨車啊！”康子光喋喋不休道：“我們不是去雞鳴寺小鬼子的被服庫嗎？吉普車能拉多少服裝？要是開上大貨車那就不一樣！”
    汶劍波粲然一笑，把手指頭隔空指點著康子光道：“龜兒子腦子靈光，汶某還真忽視了這一點！走，馬上返回康奈爾公司！”
    五人匆匆趕回康奈爾公司，見停放場院裏的大貨車沒有挪動，裏麵裝的11桶汽油、一桶機油安然無恙，那就說明汶劍波他們離開後沒有人來過這裏。
    汶劍波心中牽掛著院子裏埋藏的那些金條，見沒有人光顧過心情便就有點放鬆。
    他把大貨車檢查了一遍，讓康子光開上，牛蒡想坐大貨車的駕駛室被汶劍波攔住道：“你和雷剛、孫營長三人坐吉普車上去，一會兒還有任務！”
    牛蒡梗著腦袋上了吉普車，不知汶劍波說的一會兒還有任務是什麽？
    兩輛車不緊不慢地向雞鳴寺駛去，沿途經過五道崗哨，哨兵見汶劍波是少佐，駕駛大卡車的是伍長，而坐在吉普車車廂裏麵的是準尉、軍曹，便就不多過問放他們過去。
    汶劍波過了五道崗哨後倒吸一口冷氣，對正襟危坐的牛蒡道：“牛老弟看清楚沒有？倘若不換上小鬼子的服裝，現在你恐怕真要被送進集中營去！”
    牛蒡吐吐舌頭撫摸著後腦勺嘿嘿嬉笑，道：“還是頭兒英明，雷連長說你是代國公汾陽郡王郭子儀，料事如神，牛蒡目光短淺就看一坨坨天！”
    汶劍波放緩車速對孫自新道：“孫營長估計犬神正雄現在到沒到江寧區鳳凰山？”
    孫自新想了想說：“估計還沒到！我給犬神正雄發完電報還不到兩個鍾頭！”
    汶劍波蹙蹙眉頭道：“從日本大使館到江寧區最近的那座鳳凰山距離七八十裏，要是道路暢通的話應該是已經到咧！孫營長，”汶劍波啼叫一聲。
    “到！”孫自新像個小兵一樣應答著站立在吉普車上。
    汶劍波把車停下來，回頭看了他一眼道：“你把電台拿出來打開，隨時準備接收犬神正雄複回的電報！”
    孫自新將94-6電台和手搖發電機拿出來擺在吉普車的車廂內。
    汶劍波笑了一聲對牛蒡道：“牛蒡你操縱手搖發電機給孫營長供電，讓他接收信號！”
    牛蒡笑了一聲把手搖發電機抱在懷裏嘿嘿笑道：“牛蒡這下明白頭兒讓我坐吉普車上的用意了，原來是發電，這個牛蒡可是內行！”
    牛蒡說著搖動發電機的手柄，94-6型無線電台在電流的促激下啟動起來，幾盞燈光閃爍著開始靜默。
    汶劍波見電台進入靜默狀態，便從從行囊中取出地圖展平在車上看了幾眼，指著標識的鳳凰山道：“江寧區有三處鳳凰山，一處在牛首山，一處在東山，距離市區最遠的應該是雲台山河東邊的那一個鳳凰山！”
    “雲台山河的東邊！”孫自新重複著汶劍波的話，把手在地圖上挪動著道：“在這兒，這兒距離我們所在的位置是很遠！”
    汶劍波接上話道：“從牛頭山到雲台山河的距離不近，估計也有好幾十裏，犬神正雄要是在牛頭山（鳳凰山）找不見孫營長，一定會發電報詢問，那麽你就說自己在雲台山河東邊的鳳凰山！”
    “好啊！好啊！”孫自新欣欣然道：“先讓犬神正雄這個狗雜種跑跑腿兒，狗賊害得孫某差點作了漢奸！”
    孫自新說著欣欣然道：“孫某真要作了漢奸，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定會將不肖子孫撕成碎片，感謝汶參謀關鍵時刻拉了兄弟一把！”
    你聽，孫自新還真感謝起汶劍波來了。
    世事就是這樣的令人琢磨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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