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一起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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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個箱子賣75星幣?”
“這款是我們商店的夏季新款, 新型材料製作完全感覺不到重量,而且采用全語音控製——”
“紅色太豔,有綠色的嗎?”
“有, 我們什麽顏色都有。”
“那就透明的。”見售貨員終於被問住, 衛衍之歎了口氣, 裝出一副十分惋惜的樣子道:“那沒辦法了,我們還是去別家商店再看看吧。”
說完, 衛衍之立即朝南昔狂使眼色。
一旁的魯恩:“我覺得黑色……”
“那就去別家商店再看看。”南昔說完就出了門。
衛衍之一把拉起蹲在箱包前自己打量的魯恩立即跟了出去。
幾分鍾後,三個人站在了一家5星幣任選的百貨店門口, 裏裏外外掛滿了各種各樣的小商品,一眼望進去連供人下腳的地方都沒有,至於老板則是個小矮人,中年男性,挺直了腰板也就隻到他們三個人的膝蓋處,而小矮人老板邊上還有個跟他差不多大小的老舊機器人,跟漏了電似的瘋狂蹦躂招徠來往的客人。
察覺到來自膝蓋處的目光, 南昔斂眸睨了過去。
被南昔的眼神掃到, 小矮人老板立刻錯開視線,轉身鑽進了自個兒擁擠不堪的小店, 沒過多久又鑽了出來,手上卻多了個明細單子, 廢話也不多說,雙手將單子捧向南昔。
衛衍之和魯恩齊齊轉頭看向南昔——
小矮子識貨, 一眼就能認出他們三個人裏誰才是真正的大老板。
南昔接過單子直接遞給了衛衍之:“有勞少將。”
衛衍之笑著接過, 隨便翻了翻,衝那仰頭朝自己看來的小矮人老板道:“我們老板想從你這裏進一批貨,行李包、牙刷、牙膏以及其他雜七雜八的生活日用品, 不過你這店我們也是第一回來,總得先看了樣品再決定買不買。”
小矮人老板立刻從懷裏掏出本比他臉還大的本子準備記錄:“那您準備定多少貨,現在又要先取幾套樣品?”
“十幾萬人吧……暫時先要三套樣品,我得回去再仔細跟我們老板琢磨琢磨你這東西的質量。”
“這位女士不是您老板?”
“……采購經理。”見小矮人老板問東問西的,衛衍之立即又道:“不賣就算了,你這店小,供應不了我們這麽大批量的貨也是正常的,走吧走吧。”
小矮人老板伸手攔住衛衍之的去路:“您放心,您要多少我都供得起,先拿三套樣品對吧?”
衛衍之故作勉強地點點頭,又給小矮人老板報了一連串要買的日用品,等小矮人老板一一記下轉身鑽進堆滿商品的店裏備貨後,衛衍之才扭頭衝一旁站著的南昔得意挑眉,小聲道:“監獄備貨也不需要多好的東西,實用就行,將軍,我看這家店裏賣的東西質量都還可以,要不就選上三套買回去?”
南昔應道:“可以。”
這時魯恩湊了個腦袋過來:“長官,明明隻要三套,您為什麽跟老板講十幾萬——”
“確實有十幾萬犯人,這個我可沒亂說。”衛衍之聳聳肩:“誰讓倉庫就少了三套日用品呢,既然將軍都開口讓我幫忙采購了,那我總得讓將軍花最少的錢買最劃算的貨品吧?將軍,您說對不對?”
南昔:“對。”
“魯恩,你得跟長官我學學,眼光放長遠一點,沒準這次的貨品價格低質量好,以後將軍會把這兒作為專門訂貨點呢?”
“長官說得很有道理,還是長官和將軍想的長遠。”
“對,將軍才是眼光最長遠的。”
衛衍之說完衝南昔一笑。
南昔怔住。
沒過多久,小矮人老板就將衛衍之所說的三套日用品全部整理齊全,並且效率極快的分配號裝入三個行李包內,衛衍之讓魯恩照著列表名單仔細檢查了一遍,確認無誤後以125星幣的價格將三大行李包的用品全部買了下來,為了招徠回頭生意,小矮人老板還特意多送了個玩偶掛件給付錢的南昔。
南昔順手將玩偶掛件送給了衛衍之。
衛衍之一怔……她為什麽會知道自己喜歡玩偶?
也許就隻是單純地不想要?畢竟她是聯邦上將,隨身掛個這玩意兒也不符合她的身份。
想到這,衛衍之也就高高興興地收下了。
從百貨商場裏出來,衛衍之和南昔走在最前頭,魯恩則一個人背著三個大行李袋頗有些吃力地跟在後頭,衛衍之問南昔還有什麽要購置的,南昔忽然想到在奧塞克斯基地第一次見衛衍之的那次,他當時似乎是坐在廣場上喝咖啡?
“你有什麽想買的?”
“我?這次出來不是替監獄置辦缺少的日用品?”
“就當是勞務費。”
“不用啦,之前將軍已經給過我們很多金——”
“咖啡?”
“好。”
衛衍之想也沒想直接同意了。
到了賣咖啡和咖啡豆的商店,衛衍之替自己和魯恩點了熱咖啡,正要問南昔的時候,卻見她示意店員將櫥窗裏的咖啡豆全都裝起來了,衛衍之狐疑,難不成監獄還專門購置咖啡給犯人喝?
買完咖啡和咖啡豆,三個人回到了飛行器上,照舊是衛衍之操縱飛行器,南昔坐在副駕,魯恩坐在最後頭,不過比起剛來時的那種尷尬氣氛,飛回海島時卻融洽了許多,衛衍之開了自由飛行模式,大多數時候都是衛衍之和魯恩有說有笑聊著剛才在中央城的見聞,南昔則坐在副駕安靜的聽著,偶爾衛衍之也會跟她聊幾句,她也一一回了。
飛行器剛在海島降落,南昔就接到聯邦軍事指揮部的指令,又立馬駕駛著飛行器離開了,留下衛衍之和魯恩在海島上暫住兩日,期間都會由塞洛克斯負責照顧和料理他們的生活起居。
兩日內,南昔都沒再回過海島。
衛衍之也向塞洛克斯打聽過南昔這次離開的原因,塞洛克斯隻是說有些領土爭端問題需要南昔去解決,衛衍之也不是傻子,涉及到領土爭端的都得打仗,要不然聯邦軍事指揮部也不會臨時叫走南昔,不過具體是跟哪國的嫌隙,衛衍之不好多問,他一蟲族戰俘,問多了還會有探聽聯邦軍事機密的嫌疑,但衛衍之能肯定的是,這次的爭端不會跟蟲族有關。
即將離開海島的前一晚,衛衍之和魯恩照舊是一人裹著條薄被躺在大床上睡覺。
睡得迷迷糊糊之時,衛衍之忽然感到身邊床榻猛地一沉,緊接著他的口鼻就被人用手給捂住了,一股子濃烈的血腥味頓時衝入鼻腔,刺激地衛衍之立刻皺起了眉頭,而就在感覺到床邊異樣的同時,衛衍之也反應迅速地扣住了那人的手腕。
用力一擰,那人卻一聲都沒吭。
黑暗中雖然看不清楚對方的臉,但憑借依稀的輪廓、身上特有的氣味以及她壓在自己身上的重量和體型——
南昔?
衛衍之扣在那人腕上的手一鬆,想要扒下她捂在自己嘴上的手詢問是不是南昔,可就在他鬆手的一瞬間,那人也立刻鬆開了,緊接著衛衍之身子一歪,整個人就被她從床上帶到了地上。
‘咚!’
摔在地板上時,房間內刹時傳出聲響。
“誰?!”原本睡得正香的魯恩聽到動靜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晃著腦袋左右看了看,之後又兩眼一閉直直倒了下去,沒過多久床上就傳來了魯恩震天響的呼嚕聲。
這時,衛衍之湊到壓在自己身上那人的耳邊,小聲道:“將軍放心,魯恩晚上不幹別的,隻睡覺。”
壓在他身上的人沒說話。
衛衍之任由她壓著也不亂動,雖是看不清黑暗中她的樣子,但鼻尖觸都是她身上濃鬱的血腥味,衛衍之不由微微蹙眉道:“將軍受傷了?”
“不是我的血。”黑暗中的人終於開了口,聲線比起平時有些起伏和不穩。
聽出南昔聲音裏的異樣,衛衍之問她:“累了?”
“有點。”南昔趴在衛衍之身上沒動,鼻尖靠近他後勁的腺體處,沒有任何想要冒犯的意思,隻是離得近些聞著他腺體處隱約散發出來的甜味……對,是甜味,早在衛衍之坐在漢堡店問她信息素好不好聞時,她就想說‘很甜’——
卻又怕他不信。
其實在打過抑製劑後,基本上都能隱藏掉原先腺體裏信息素的味道,可不知怎麽的,打從南昔在監獄格鬥室裏聞見過衛衍之發、情期時身上的信息素味道後,隻要衛衍之出現在她麵前,她總能聞見他身上若有似無的信息素……甜絲絲的,就跟奶糖一樣。
所以當那個類人獸西雅變成衛衍之的樣子坐在她對麵時,她一下就能辨別出是類人獸假扮的衛衍之,因為類人獸身上沒有他的甜味,奶糖一樣甜絲絲的味道。
不知怎麽的,在聞過衛衍之身上淡淡的信息素後,南昔原本暴走的情緒被瞬間安撫下來,連帶著緊繃到隨時都要爆炸的身體也隨之漸漸放鬆……
“將軍?”
“抱歉,我不該在這種時候打擾你的。”
“你……”其實在南昔出現在他身邊時,衛衍之就察覺到了她身上攜帶的那股子怒氣,說不上來的感覺,就是覺得她很暴戾很躁鬱,好像控製不住隨時都能殺人或者傷害到她自己一樣,令人覺得心裏莫名有些恐慌,但南昔隻是這樣貼著他,並未做出任何傷害他的舉動,這樣一來,衛衍之也就放心多了,不由抬手在她後背上輕輕拍了拍:“是遇上什麽困擾了?”
感覺到衛衍之掌心的溫熱,南昔的情緒又緩和了不少:“很煩躁。”
衛衍之輕拍著她的後背道:“對方不好應付?”
“不值一提。”
“……將軍果然厲害。”
“少將真覺得我厲害?”南昔微微側過臉看向衛衍之,雖然隻能在黑暗中看清楚他臉部的大概輪廓,但隻要是能看著他,南昔心裏就會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平靜,所以此時她才會有心情跟衛衍之閑聊幾句:“不是假話?”
衛衍之笑:“當然是真話,將軍是我見過最難打敗的對手。”
“也不是很難。”
“什麽?”
“少將也是個很不錯的對手。”南昔故意岔開話題,問衛衍之道:“除了魯恩之外,少將在蟲族還有其他親人?”
衛衍之點頭:“有個收養我的爺爺,一直都很照顧我。”
南昔沉默片刻,又道:“你是被收養的?”
“恩。”衛衍之並不介意跟人談論自己的身世,反正好與壞都已經發生了,何況他由始自終都不認為自己戰俘的身份有什麽可恥的,反正他是個孤兒,也不知道自己的母星在哪裏,給誰效力為誰打仗都一樣,隻要是能活下去,他都能盡力去做。
也幸好,他是個孤兒。
替蟲族四處征戰的時候也就不會有什麽心理負擔,擔心自己前一刻剛剛滅掉的會是他出生的母星。
“你想回蟲族?”感覺到衛衍之情緒有些失落,南昔問他道。
“不想。”衛衍之如實回答:“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從來沒去過那個地方。”
“那如果給你選擇,你願意去哪裏生活?”
“聯邦吧,這裏很好。”
南昔趴在衛衍之身上沒說話。
衛衍之側臉朝向南昔:“將軍有想去的地方麽?”
“以前沒有。”南昔道。
“還分以前以後?”衛衍之笑:“那將軍以後有想去的地方麽?”
南昔‘恩’了一聲,卻沒往下多說。
衛衍之也不多問,其實他倆這身份也挺尷尬的,一個是將軍,一個是戰俘,兩個人立場不同,話說多了就容易扯到敏感的話題上,可就在衛衍之心裏想著要怎麽找個合適的話題聊下去時,卻聽到耳邊傳來南昔均勻的呼吸聲。
睡著了?
她居然放心在一個曾被她親手抓過的戰俘身上……身上就這麽睡著了?
也不怕他做了她?
維持著這個姿勢又躺了會兒,衛衍之滿鼻子都是南昔身上那股濃鬱的血腥味,想想這人也真是的,平時那麽愛幹淨的一個人,怎麽打完仗回來也不洗個澡,就這麽跑進一個單身男人的房間裏來了?
起碼也洗個澡再來啊?!
幫她洗?不好吧,男女不是一個構造,而且她是alpega,要真洗著洗著出現什麽意外……可要是不洗吧,看這情況起碼還有四五個鍾頭才能天亮,他最不喜歡血腥味,總不能就這麽躺著聞一夜的血腥味吧?那就——
稍微衝一下?
猶豫了半天,衛衍之還是沒勇氣繼續忍她身上的那股子血腥味,於是輕輕將她從自己身上推下來,又吃力地背上她進了浴室,將水溫調成適中,對著南昔身上的血跡衝了半天。
最後問題來了,能衝的都衝掉了,可衝不掉的?
衛衍之犯了難,本來不洗還好,這下一洗,她身上又全濕了,這麽由她濕漉漉地一個人躺在浴室裏也不算個事兒……算了,她是alpega,要說吃虧也應該是他。
思慮再三,衛衍之還是蹲下,手指顫悠悠地解開南昔貼身穿著的軍裝扣子。
就在扣子解到胸口處時,南昔突然醒了,睜著一雙眸子看著衛衍之。
衛衍之一愣,迅速將手縮回,之後又連忙起身往後退了兩步,指著南昔身上的血汙道:“我不是,我是,我不是……那什麽將軍您身上沾了太多血,我就想……我真是想……算了算了,既然您已經醒了,那您自己洗?”
南昔躺坐在牆邊沒動。
衛衍之猶豫了一下,問她道:“不會是胳膊傷還沒好,要我代勞?”
“我……自己來。”
“那就好那就好,既然這樣,我就先出去了?”
“恩。”
得到允許後,衛衍之撒腿跑出浴室。
等浴室門被關上,南昔坐起,遲疑了一下後摘掉了臉上的金屬麵具,此時衛衍之要是在場,肯定能看見南昔微微發紅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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