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城林拿著手機,  一邊翻看著論壇，一邊陷入了沉思。
    【係統：你從漫畫裏看出了什麽。】
    月城林琢磨了一下：“我看出……蘇格蘭出場了。”
    【係統：不錯，廢話文學水平提升了。】
    月城林：“……”
    “突然給蘇格蘭一格背影,  說明接下來也許有他的戲份。”月城林說道,  “但是這格漫畫太模糊了，沒有具體內容……我總覺得貌似哪裏不太對勁。”
    是哪裏呢？
    月城林思考了幾個可能性,  最後放下手機，安詳地閉上眼。
    算了,  不管了，今天先睡吧。
    ————
    月城林鐵了心要給自己放假一天，絕不加班，不論有什麽事,  都留給下一天的自己去解決。
    反正和發郵件的神秘人約定的時間還沒有到，那是明天的事情。
    “剛買的圍巾？還不錯。”鬆田陣平上下打量了一番月城林的新造型。
    月城林單手插兜,  一隻手撐傘，簡約的灰白格圍巾搭配大衣,  看起來很暖和。
    “嗯，主要是覺得天氣冷了。”
    “也是，今天下雨,  還在持續降溫。”
    “是雨夾雪啦。”月城林又往圍巾裏縮了縮,  發梢上沾著細碎的小水滴，“今年降溫好早。”
    白茫茫的雨霧籠罩著城市，模糊了遠處廣告燈牌的亮光。細小的冰晶隨雨而下，落地即融,  偶爾隨風飄到撐傘人的臉上身上，帶來絲絲寒意。
    “明明怕冷，這種天氣,  為什麽還要堅持出門看電影啊。”萩原研二哭笑不得。
    “看電影是我計劃了好久的願望，”月城林有點怨念，“但是每次剛要出門，就有各種各樣的事情打斷。”
    他都多久沒有坐在電影院看一場電影了！
    “所以就叫上我們一起看恐怖片嗎……”萩原研二看著手裏的電影票。
    今天是休息日，因此月城林拉上了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這兩位怨種同期，一起來了電影院。
    伊達航還要忙著之前案件的調查收尾，沒有參與這次恐怖片觀影活動。更重要的原因是，這部片子班長已經和娜塔莉一起看過了。
    “電影是班長推薦的，說拍的還不錯，節奏很好，很嚇人，劇情也不無聊。”月城林表情嚴肅起來，好像要去實行什麽危險的計劃一樣。
    鬆田陣平看了他一眼：“如果害怕的話我們換一……”
    月城林微微睜大眼睛：“我怎麽會怕！”
    萩原研二笑眯眯道：“月城警官當然不會怕，畢竟隻是一個恐怖片而已，是吧？”
    月城林嚴肅地點頭。
    鬆田陣平：“……”但我看你的神色，感覺你並不是很放鬆。
    電影院在第六層，幾人坐電梯上樓，按照指引走進號放映廳。這恐怖片還是3d的，月城林帶上眼鏡，在座位上正襟危坐。
    萩原研二看了他一眼，把爆米花遞過去，月城林下意識接過來，把爆米花桶抱在懷裏，麵無表情盯著屏幕。
    萩原研二哭笑不得，給鬆田陣平使眼色：明明就是在緊張吧。
    鬆田陣平：……所以你為什麽還要逗他。
    電影院裏昏暗下來，伴隨著詭異的音樂，加了特效的流血字體浮現在屏幕上。
    係統突然冒頭，幽幽地發出聲音。
    【係統：嗨。】
    已經開始沉浸在聲光特效裏，結果被係統嚇了一跳的月城林：“……”
    你故意的吧！
    係統連忙轉移話題，並表示自己絕對沒有想笑。
    【係統：真的不怕嗎？】
    月城林否認：“我隻是看電影比較容易沉浸。”
    這說的倒不是假話。月城林看電影、書籍的時候一向很投入，容易把自己的情緒代入進去。
    看恐怖片也是同樣，因此他總能獲得過於良好的觀影體驗——偏偏他還勇於嚐試，曾經半夜淩晨一個人在家看經典恐怖片，結果被刺激的一宿沒睡，拉著係統分析如何破解殺人狂的作案手法到天亮。
    電影終於正式開始，詭異的童聲歌謠響起，長相詭異的布娃娃被一個小女孩抱起，帶回家中。
    是恐怖娃娃題材的電影嗎？感覺沒什麽新意啊。月城林緊張地抓了一顆爆米花。
    ……
    兩個小時後，看完演職人員表，月城林走出電影院，還有點沒有出戲的恍惚，滿腦子都是那個詭異布娃娃和堪稱精神汙染的內容。
    作為一部恐怖片，它的劇情確實還不錯，但是……
    月城林抬頭看了一眼電梯，陷入了沉默。他還記得電影裏，路人角色a就是死在電梯裏的，非常淒慘。
    月城林扭頭看向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表情空白：“電梯排隊人好多，我們走樓梯吧？”
    “嗯，人確實挺多的，走樓梯也許更快，”萩原研二眨了眨眼，忍住笑出來的衝動，“走吧走吧，已經下午兩點了，我們還沒有吃午飯呢。”
    怎麽回事啊月城，明明剛才看電影全程都很專注嘛，還以為沒有在緊張了。
    樓梯間人不多，很空曠，跺一下腳還略帶回音。月城林慢慢從電影的影響中脫離出來，輕輕出了口氣。
    “電影還是不錯的，”月城林在心裏評判，“節奏也很好，代入感很強。但那個殺人娃娃是不是強的有點不講道理，有的劇情強行死人……”
    【係統：那是冤魂附身的娃娃，超自然因素講什麽道理。】
    “也是……”
    說話間，月城林抬腳往樓下走。樓梯間沒有窗戶，偏偏五樓的燈似乎壞了，光線有些昏暗。轉過拐角時，月城林餘光注意到了角落裏一個古怪的物品。
    月城林猛地停下腳步，一把抓住鬆田陣平的胳膊。
    鬆田陣平疑惑道：“怎麽了？”
    他順著月城林的視線看去，也愣了一下。
    樓梯間的角落裏，赫然蹲坐著一個造型詭異的布娃娃，和電影裏的殺人娃娃一模一樣。
    在昏暗的光線下，娃娃臉上的笑容顯得有些僵硬，全黑的眼睛幽幽注視著路過的人。
    月城林看著娃娃，娃娃也盯著月城林。
    “……係統，”月城林冷靜提問，“這個世界沒有超自然因素，對吧？”
    【係統：絕對沒有！柯學世界沒有鬼怪！】
    月城林鎮定地鬆開了鬆田陣平的胳膊。
    鬆田陣平仔細看了看，露出無奈的表情：“我想起來了，是電影院賣的殺人娃娃周邊，還能抽獎，剛才我看到了。”
    “這種周邊真的會有人買嗎？”萩原研二感到驚奇。
    布娃娃的造型詭異的嚇人，做工也一般，一雙塑料做成的黑眼睛歪歪地粘在臉上，顯得更怪異了。
    “所以剛才我看見有抽中這個獎品的學生，臉色都有點發白……”鬆田陣平說道。
    “學生也能看這個電影嗎？”
    “15歲以上就可以吧。”
    在交談中，月城林半蹲下來，皺眉看向角落裏的娃娃。
    萩原研二突然道：“電影裏的殺人娃娃不能碰，隻要發生過接觸，它就會纏上你哦。”
    被殺人娃娃害死的人，靈魂也被困在娃娃裏，變成新的娃娃。
    月城林拿起布娃娃，回頭幽幽看了萩原研二一眼：“我要是變成娃娃，今天晚上就埋伏到你家。”
    “喂喂，為什麽是我，”萩原研二笑道，“放心吧，我主動把你帶回家。”
    月城林：“謝謝，但沒有被感動到。”
    “發現什麽了？”
    玩笑歸玩笑，萩原研二知道月城林認真起來的時候都是有緣由的。
    “娃娃裏麵好像有東西。”
    娃娃腹部有些破損，月城林按了按，摸索了一下，竟然從棉絮裏掏出一個紙團。展開以後，上麵寫了一串意味不明的話：
    “塊碎片藏在這棟建築中，<101nove.com，f，11，1a，b，c，11，5，14
    8，1，7，11，14<101nove.com，9，1，f，e
    字母與數字轉換次，每次轉換都不相同。用柵欄等分，你會得到塊碎片的秘密。
    集齊塊碎片，可以得到詛咒之地的提示，
    恭喜你已經找到了提示之一，第五次噴湧而出的泉水。
    聽，死亡的倒計時，詛咒快要生效了。”
    月城林愣了一下，把紙條遞給萩原和鬆田。
    萩原研二皺起眉：“這幾句話有點奇怪……小陣平？”
    鬆田陣平捏緊手裏的紙條，臉色不太好看。
    暗示與謎語，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摩天輪爆炸案。”月城林很快想起這件往事。
    一個喜歡用炸/彈來玩弄報複警察的家夥，通過謎語暗號，一步步把警察引入深淵。
    但是那個炸/彈犯在當年已經死掉了，鬆田陣平也沒有在摩天輪爆炸案中喪生，那個事件早就徹底結束。
    月城林參與了那次摩天輪爆炸案，非常確信原作中造成鬆田陣平死亡的犯人已經伏法，絕無再掀起風浪的可能——否則月城林是不會放心的。
    幾人對視一眼。難道這次，又是一場有預謀的爆炸案？
    “也許隻是惡作劇？解謎遊戲什麽的。”
    “有可能，但還是查一查，萬一呢，”月城林不太放心，“鬆田那次的事很受媒體關注，案件細節全網跟蹤，有引起模仿犯罪的可能。或者是其他的什麽案件……”
    說到這個，萩原研二看了鬆田陣平一眼，摸了摸下巴：“想起來了，小陣平甚至上了兩次報紙頭版，分鍾解決掉炸/彈的天才，有段時間被媒體關注到不想出門。”
    鬆田陣平：……
    “塊碎片，應該指的就是在這棟建築裏有個像這樣的紙條，每個紙條上會給出一個提示。”月城林一邊看著紙條上的內容，一邊思考，“這串字符，就暗示著紙條所在的地點？”
    應該是密碼，要怎麽破解？
    正在思考時，忽然手機響了起來。
    “柯南？”月城林拿出手機，有些驚訝，“怎麽了？嗯，我在電影院。”
    ————
    少年坐在吧台前，旁邊擺著一個抽獎抽到的醜娃娃，看都不想看一眼。
    他剛剛看完電影，臉色有點蒼白，但並不是被恐怖劇情嚇的。
    “身體不好，少喝點酒吧。”酒保把一杯蘇格蘭威士忌遞給他。
    少年無精打采地晃著杯子，輕輕咳嗽了兩聲，並沒有在意酒保的話。
    “無所謂啦，”他精神懨懨，“身體這種事……”
    酒保叮囑道：“喝完趕緊走吧，本來不應該賣酒給未成年的，我可是冒著違法的風險在做生意。”
    “都已經違法把酒賣給我了，還差這一點時間？”
    “被發現要罰款的。”
    “好吧好吧。”少年嘟囔道。
    大不了下次自己開個成年人馬甲再來。
    他趴到吧台上，燈光落在他的側臉，露出一雙好看的碧綠色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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