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未知之人 一個好用的甩鍋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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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盡管火車站在撤離人員時用的理由是閉站檢修,  但是網絡上的消息傳播很快,“米花車站疑似有爆/炸物”的說法已經流傳開。
    “爆/炸物是否已經成功拆除?”
    “此次恐怖威脅事件的發生,您認為誰應該負主要責任?您對此事有何評價?”
    “民眾安全是否能得到保障?”
    “案件起因真的是因為詛咒嗎?網絡上流傳的消息是否屬實?”
    “據悉,  案件疑似與一起兒童失蹤案有關,  具體情況如何?”
    “此次負責拆除爆/炸物的警官是否安全?”
    麵對媒體的激情提問,在場的警察們有些招架不住。閃光燈不斷亮起,  月城林淡定地撐著傘,渾身上下流露出一種“我隻偶然是路過的無辜路人”氣場。
    以他的工作性質,  本來就是少出現在媒體鏡頭中為好——雖然偶爾也避免不了。
    月城林給名嘉真佑使了個眼色,示意對方跟著自己悄悄混出去。
    名嘉真佑乖乖跟上。
    月城林今天出門是看去電影的,沒有穿警服也沒有穿西裝,服飾比較偏於休閑,  圍著寬大的圍巾,隻露出那雙柔和的眼睛,  看起來還真的挺像被解救出來的普通民眾。名嘉真佑的裝扮看起來就更不像警察了。
    月城林心想,他們應該能避開媒體……
    “兩位剛剛從現場撤離出來嗎?”
    有一位記者看見月城林和名嘉真佑,  眼睛一亮,舉起了話筒。
    月城林:……
    最終還是沒有避免被記者堵住采訪。
    “是的。”月城林有些無奈地停下腳步。
    隨便抓一個路人采訪,都能遇到這麽高顏值的嗎?記者被對方露出的半張臉晃了一下神,  然後把話筒又往對方的麵前湊了湊。
    “遇到這種情況,  兩位是否感到驚慌失措?對警視廳的處理方式感到失望嗎?”
    這個提問方式不太友好。月城林看了一眼記者,平靜地回答道:“沒有,警察們行動有序,大家也都很鎮定,  撤離的速度很快,沒有出現互相爭搶的情況。此次事件中沒有傷亡,避免了一次重大事故的發生,  多虧了每個人的努力。”
    “而且接到報案以後,警視廳的每一步行動都非常果斷、迅速,相信其他人也看到了警察們為保護民眾做出的努力。”
    月城林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不過警方的排查好像還沒有全部完成,這裏依舊是風險範圍,我們還是要注意防範,不要距離過近。”
    這次警視廳的動作確實很快,雖然沒有得到什麽有爆點的回答,但是記者倒也認同月城林的話。
    而且原來排查還沒有全部完成嗎?記者看了一眼米花車站,有點想往後退兩步,但還是忍住了,繼續采訪。
    “據悉,這次負責拆彈工作的警察是頗受民眾歡迎的鬆田警官和萩原警官,這一點是否讓您感到安心?”
    月城林點了一下頭,眼裏透出一點笑意:“是的,他們都是非常優秀的警察。其實每一位拆彈警察都很認真負責,非常值得敬佩,讓人很有安全感。”
    “聽得出來您非常推崇警視廳的拆彈警察們。”
    月城林:“當然。”
    在媒體鏡頭前一本正經地誇讚自家同期的月城林表示非常淡定。
    “您身邊是您的朋友嗎?”記者又把目光移到名嘉真佑身上,還來不及問什麽,就看見月城林流露出歉意的表情。
    記者看出他的婉拒,也不再強行追問,隻是在心裏思考,要不要回去寫一篇《恐怖案件親曆者表示對鬆田陣平大為崇拜》之類的報道。
    ————
    擺脫了記者,月城林暗暗鬆了口氣,小聲對名嘉真佑道:“走吧,從另一個方向走。”
    名嘉真佑乖巧點點頭,跟著月城林繞到米花車站的另一個出口,果然人少了很多。
    月城林對媒體說的不是假話,警方的排查確實還沒有全部完成。雖然這個炸/彈已經被拆除,但是出於多年工作養成的謹慎,□□處理班的警察們還要把整個車站再全部檢查一遍,確定絕對安全之後,才算完全解除風險。
    這也是從當年萩原研二事件中得到的教訓。
    被月城林“大為崇拜”的鬆田陣平正站在這裏,隔著雨霧,月城林能看到對方標誌性的卷發,還有不知道從哪裏掏出戴上的墨鏡。那墨鏡遮住了鬆田陣平小半張臉,看得出來,他是很不想露臉去應付媒體了。
    鬆田陣平掏出一支煙,正在猶豫要不要點,看見月城林,手微微一頓,把煙重新塞了回去。
    月城林挑了一下眉。
    鬆田陣平:……
    月城林忍不住笑了:“安全就好。”
    “我都說了,你就放心吧。”鬆田陣平說道,“還能比當年你去拆彈更危險?”
    月城林:“……”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何必再提!
    月城林輕咳一聲,轉換話題:“等裏麵全部檢查完,總算可以鬆口氣,接下來就不用那麽緊張了。”
    炸/彈的威脅解除了以後,他們不用再趕時間,壓力就小了很多。接下來的案件調查是刑事部的工作,和警備部、特對部關係不大。不過既然遇到了,搜查一課應該也會歡迎他們幫忙協助。
    比起更加獨立於警視廳、有時候會讓其他部門頗為忌憚的公安部,特對部與警視廳大部分部門的關係都還算不錯,有必要的時候會進行聯合行動。
    雖然月城林還記得自己今天原本是出來看電影的。但很明顯,他的假期再一次出了一點波折。
    月城林已經很習慣了——至少他已經休假了半天嘛,還成功看了一場電影,雖然下午的休假安排被突發事件打斷,但人要學會知足常樂。
    然而鬆田陣平輕輕蹙了一下眉。
    “怎麽了?”月城林敏銳地感受到鬆田陣平的細微表情。
    “我在想,安裝炸/彈的人,真的是那個姓木下的嫌疑人嗎?”鬆田陣平若有所思地問道。
    月城林看著鬆田陣平:“是有哪裏不對勁嗎?根據搜查一課那邊的調查進度,應該就是這樣沒錯。”
    “那個炸/彈是一種精度很高的新型炸/彈,多困擾了我一會兒,還好最後找到了思路。”鬆田陣平摘下自己的墨鏡,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剛剛在拆彈的時候就發現了,那不是普通人能夠自己製作出來的東西。木下昭夫是什麽背景?他在化工廠工作嗎?”
    鬆田陣平很快又補充道:“不,哪怕在化工廠工作也不太行,有些材料和結構不是普通人能處理的,必須要有專業的工具。”
    月城林搖了一下頭:“木下昭夫沒有在化工廠工作過。而且在半年前,他就已經失業在家了。”
    鬆田陣平和月城林對視一眼。
    “那他是怎麽拿到這種炸/彈的?地下交易?他是怎麽找到路子的?我記得特對部對各類地下非法交易的打擊力度很大。”鬆田陣平嘖了一聲,“看來木下昭夫背後還有其他秘密啊。”
    月城林餘光留意到,身邊名嘉真佑的表情沒有變化,但是手指卻緊了緊。
    “恐怕不僅僅是爆/炸物交易。其實我也覺得奇怪,”月城林緩緩說道,“那個網上的帖子,真的是木下昭夫發的嗎?一個絕望的報複社會的男人,會有心情用那種語氣,在網絡上預告犯罪嗎?”
    “他或許是想通過這樣的方式,把案件在網絡上鬧大,引起媒體、民眾和警方的關注。所以他選擇把炸/彈地點設置在公共場所,而不是‘仇人’的家中。但是這種手段,不太像木下昭夫在資料上體現出來的性格。整個案件都很奇怪……或許是有人給他出主意?”
    月城林忽然扭過頭,看向名嘉真佑:“偵探同學,你覺得呢?”
    名嘉真佑正有些微微出神,此刻觸及月城林的目光,猛地回過神,回答的慢了一拍。
    不過名嘉真佑的不自然隻是一閃而逝,很快他就動作正常地點點頭:“我不太了解具體的情況,但根據你們的說法,確實很不對勁,也許這件事確實還有其他人在插手。”
    “不論是地下爆/炸物交易,還是有其他人插手,活著有其他犯罪集團向他提供援助……都是一件嚴肅的事,”月城林淡淡道,“看起來特對部倒是必須要介入了。”
    這些都屬於特對部的工作範疇。
    “嗯,看來你又要加班了。”鬆田陣平挑眉說道。
    月城林:“……”
    “是啊,如果犯人能夠自己投案自首就好了。”月城林歎了口氣。
    名嘉真佑沒什麽反應,似乎在想別的事。
    月城林看起來也隻是隨口一說,沒再繼續這個話題,隻是拿出手機給特對部的同事發送郵件。
    這時,名嘉真佑忽然說道:“如果這件事裏還有其他人在插手,那對方到底想要做什麽?就算是個組織,他們的行動也總要有目的。”
    月城林停下打字的手,抬眸看向名嘉真佑。
    鬆田陣平也看了過來。
    “你覺得他是想要什麽呢?”月城林向名嘉真佑問道。
    “聽月城警官剛剛說,木下昭夫已經失業,身上應該沒有多少錢,”名嘉真佑說道,“既然如此,那個未知的人物,應該不是為了錢幫助嫌疑人。”
    月城林點點頭,表示鼓勵:“還有更多的想法嗎?”
    “我不太了解嫌疑人,他有什麽可以利用的地方嗎?”名嘉真佑煞有介事地問道。
    月城林搖搖頭:“看資料上的信息,嫌疑人沒有什麽產業,與親戚朋友也不怎麽聯係,人際關係一般,看不出有什麽值得注意的地方。”
    “那看來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有人想要借著嫌疑人的手報複社會。”名嘉真佑苦笑道,“說起來,我以前遇見過類似的事。”
    迎著鬆田陣平和月城林的目光,名嘉真佑的苦笑加深了一些,似乎正在猶豫要不要把事情說出口。
    正在這時,幾名警察帶著一個車站工作人員走出來,向外麵的警車走去。
    那名車站工作人員正是原口大輝。
    路過月城林與鬆田陣平時,幾名警察停下打了個招呼。
    “是去警視廳裏問話嗎?”月城林溫和地問道。
    他看向原口大輝,這個瘦高的男人整一臉苦悶,唉聲歎氣。
    “對,那個木下章雄的失蹤案要再查一遍,”警察點點頭,有點無奈道,“其實我們一直都沒有放棄過查案,這種懸案也我們也在關注,隻是一直沒有取得關鍵性進展。”
    雖然木下昭夫怨恨警察,但其實警察們並沒有把這個案子扔開不管過。實際上,每次發現一點新的線索,這個失蹤案都會被重新拿出來調查一遍。隻是這幾年一直沒有什麽新的發現,隨著時間推移,調查難度也加大,因此沒有再次大規模調查這個案件。
    但正是因為曾經多次關注這個失蹤案,佐藤美和子向鬆本清長詢問“木下章雄”這個名字的時候,鬆本清長才能立刻想到這個人是誰,並且用最快的速度調出非常詳盡的資料。
    “這些年我都被問話過很多次了。”原口大輝苦著臉道,“我……唉,我確實有錯,我不該讓那麽小的孩子獨自回家的……但是我絕沒有謀害過那個孩子啊。”
    盡管確實沒有證據顯示原口大輝有謀害兒童的嫌疑,但是因為遲遲找不到孩子下落,木下昭夫逐漸疑神疑鬼起來,最終把怨恨都轉移到了這個鄰居身上。最終他選擇了這種瘋狂的報複方式,從受害者成為了加害者。
    耳邊嘀嗒的雨聲似乎大了些。隨著時間推移,夜色降臨,原本就陰沉的天空徹底暗了下來,如同化不開的墨。到處都是濕漉漉的水色,把一切都浸染的發潮、粘膩,讓人的心情也跟著莫名沉重。
    ————
    看著幾輛警車離去,月城林心裏歎了口氣。
    十五年前的案子,哪怕重啟調查,想要取得進展並不容易。
    等下回到警視廳,他看看有沒有能幫得上忙的地方吧。
    至於假期……
    月城林已經放棄繼續休假了。用著休假的機會,幹著加班的工作,未免有點太不劃算。
    還是去上班吧。
    目光重新落在名嘉真佑身上,月城林看著名嘉真佑欲言又止的表情,忍不住在心裏敲了敲係統:“……他真的很努力。”
    看起來名嘉真佑又想出了什麽故事。
    月城林心說,他還能不知道“未知的幕後黑手”到底想幹什麽嗎?
    真是,都要被氣笑了。
    【係統:嘖。】
    係統心想名嘉真佑白忙一場當然不甘心,這人無事也能鬧出三分事來,有時候想一出是一出,非常隨心所欲,它能怎麽辦。
    但比起這個,它覺得它必須提醒月城林另一件事。
    【係統:看起來你是打算加班了。】
    【係統:在你繼續幹活之前,提醒一下,你們是不是忘記了什麽?】
    聽到係統的話,月城林迷茫了一下:“啊,什麽?”
    【係統:……再想想。】
    【係統:今天你們中午看了電影,接下來處理了炸/彈,現在已經五點多了,還打算繼續加班,你們是不是忽略了什麽東西?】
    月城林先是迷茫了一瞬間,突然肚子叫了一聲。
    月城林:……
    看完電影之後,他和鬆田萩原原本好像是打算去吃午餐的。
    很好,他們已經把午飯這回事徹底遺忘了。
    【係統:其實現在這個時間,你們都可以直接吃晚餐了。】
    【係統:但是我總覺得你看起來快把晚餐也忘記了。就算還要忙,好歹先吃個簡餐再說別的吧!】
    係統覺得自己真是操碎了心。
    “……說的是。”月城林摸了摸鼻子。
    比起聽名嘉真佑講故事,當然是吃飯更重要。
    這時,鬆田陣平和月城林手機震了震,接到了還在多羅碧加樂園的萩原研二發的消息。
    “剛剛想起來,我們是不是還沒有吃午飯?!”
    鬆田陣平看著消息愣了一下,也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件事。
    竟然每個人都把這麽重要的事忘記的一幹二淨。
    鬆田陣平:“……先吃飯吧,晚餐還來得及。”
    他看向月城林,正想說什麽,就看見月城林先朝他眨了眨眼,又看了看名嘉真佑。
    鬆田陣平:……這是什麽意思?
    鬆田陣平思考了一下,扭頭看向名嘉真佑:“一起?”
    “一起吧,偵探同學,我們邊吃邊說。”月城林也溫聲道。
    名嘉真佑看著他,小聲地嗯了一下。
    ————
    為了方便快捷,幾人選擇直接在拉麵店吃晚餐。
    名嘉真佑在位置上坐下的時候,心跳的還是微微有些快。
    鬆田陣平和月城警官提到的細節,都是確實存在的漏洞。名嘉真佑還記得剛才聽到對方交談時,那種心髒收緊的微妙感受。
    他們知道自己談論的人,就在身邊麽?
    不過這些漏洞確實要處理一下。剛好他也有一些想法……
    “這位就是佑君吧?”萩原研二匆匆趕來,向幾人打了招呼,笑眯眯地看向名嘉真佑,“我一直記得呢!當年真是多虧了佑君啊。”
    名嘉真佑笑了一下,小辮子隨著他的動作晃了晃,能看出來是開朗的性格:“我也一直記得萩原警官。”
    “一直都很想再見一見佑君,可惜一直沒有遇到機會。當年的事情之後,就失去了你的消息,”萩原研二有些遺憾地歎了口氣,“沒想到這次又遇到佑君幫忙呢。”
    名嘉真佑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我也沒能幫上什麽忙。”
    他頓了頓,說道:“我隻是覺得這次的情況,有些熟悉。”
    萩原研二挑眉:“你們又有什麽新發現了?”
    鬆田陣平把發現的情況大概講了一遍。
    “未知的人麽……”萩原研二若有所思,又看向名嘉真佑,“佑君以前也遇到過類似的事?”
    “嗯。”名嘉真佑點點頭,“就在幾個月前,我遇到過一個案件,同樣非常奇怪。”
    “和這次的情況很像,犯罪嫌疑人通過未知的手段,拿到了憑借自己無法拿到的作案工具。而且無論怎麽追問,他都不肯承認有其他人幫助自己。好不容易要鬆口的時候,卻離奇死亡了,死因是中毒,手指還指向角落的櫃子。”
    “我檢查了他的櫃子,在夾層裏發現了一張藏起來的人物照片。似乎是偷拍,人物非常模糊,照片背後寫著一個‘灰’字。”
    “我直覺這個照片應該很重要,可能是有關未知神秘人的信息,於是悄悄留了下來。”
    說完之後,名嘉真佑歎了口氣:“我把那個未知神秘人稱為‘灰’。這次的事件,也讓我聯想到了那個人。”
    名嘉真佑說完,抬頭看向月城林。
    他說的是“真話”,不怕被調查。
    這個案件是真實存在的,他也確實出於好玩“調查”過。
    至於“灰”,這是他比較常用的一個馬甲的名字,也是這次和木下昭夫接觸時用的名字。
    不過他打算安插到“灰”身上的事,倒不一定都是用那個馬甲做的。
    “我懷疑,‘灰’可能在是一個專門協助其他人犯罪的人。我也在嚐試追查,但是一直沒有找到他的線索。”
    “灰”是一個好用的甩鍋方案,也是可以發揮的劇本。
    名嘉真佑想著,臉上擔憂的表情很真摯。
    月城林似乎聽得很認真,見他停下,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灰?”
    思考片刻後,月城林問道:“那張照片還在你身上嗎?”
    “我沒有隨身攜帶,”名嘉真佑搖搖頭,“我把它放在家裏了。如果月城警官需要的話,我可以把它找出來。”
    “那就拜托偵探同學了,也許真的是一條線索呢。”月城林說道。
    名嘉真佑似乎有點高興:“能幫到月城警官的忙就好。”
    月城林和名嘉真佑對視一眼,都露出了一個笑容。
    ……
    萩原研二看著兩人,覺得碗裏的拉麵都不香了。
    他忍不住往鬆田陣平麵前湊了一點,給他使眼色。
    萩原研二:有沒有覺得哪裏怪怪的?不對勁。
    鬆田陣平:……
    萩原研二又看向兩人。
    隻見名嘉真佑說道:“我一直不敢調查得太明顯,這個人或許很危險,你們也要小心啊。”
    月城林安慰:“放心吧,如果這背後真的有誰在做這種惡劣的事,不論是‘灰’也好,還是其他人也好,都會被繩之以法的,不用害怕。”
    萩原研二終於忍不住插話道:“月城,你已經有處理這件事的想法了?”
    月城林笑了笑:“嗯……先查查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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