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升職加薪 他也有別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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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玳有些發愣。他沒看清對方的容貌, 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但是他看清了那特殊的銀發,和對方在月下被風吹起的衣擺。
蘇玳呆了兩秒, 才喃喃道:“……雖然看不清,但是感覺很帥。”
等著他說點什麽的係統:……
“他是參賽者吧?”蘇玳又道。
【係統:係統無法回答。】係統給出了標準答案。
“除了琴酒,還有銀發的角色嗎?人物百科上也沒說啊,而且還是這種比較有特色的發型。”蘇玳想了想,說道,“他太顯眼了, 如果是原作人物, 肯定會有同人作品寫到的。這個人是穿越者的概率高達百分之九十。”
“所以今天晚上的事, 就是參賽者之間的內鬥。”
參賽者們不想暴露身份, 所以拿自己做那個互相試探的工具。
蘇玳憤憤道:“同為穿越者, 為什麽不能互相友好, 和諧互助呢?”
當然,他也隻是說說罷了。讓他和其他人“和諧互助”,他也不願意。
或許除了這個銀發的參賽者之外, 此時此刻, 還有其他人也在默默注視著自己。蘇玳想到。
蘇玳理解了那個人電話裏要求自己盡快離開的原因。
所以, 那個人為什麽要給自己打電話呢?要知道, 如果今天晚上觀察著這裏的參賽者不止一個,那對方這個舉動很容易引起其他參賽者的注意。
對方的身份也會因此而暴露, 給對方帶來麻煩。
“是想要幫我?或者想要順手救下那幾個差點死在麵具人手下的混混?”蘇玳猶豫了一下,很快在心裏否認了這兩個原因。
參賽者之間是競爭關係,沒有太多溫情與善意;至於順手救那兩個差點死掉的混混——哪個參賽者會冒著暴露自己的風險,去操這個心啊!
而且蘇玳並沒有對這個人失去警惕。他至今還沒想明白,對方怎麽知道他的聯係方式。
但是不論對方目的如何, 對方那個及時打來的電話,確實是幫了自己的忙。蘇玳有點疑惑,但他也沒有時間細想,當務之急是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正在這時,他看到蘇格蘭發來的郵件。蘇玳內心終於放鬆了一點,連忙離開廢棄建築,去和蘇格蘭匯合。
————
確實如蘇玳所想,在他匆匆離開廢棄建築的時候,有人正在關注著他。
跟著蘇玳的那幾個混混是名嘉真佑安排的。他安排這一場局的目的,為的是用蘇玳試探一下其他穿越者。果然,還有不少人在關注蘇玳。
然而此時,名嘉真佑並沒有露出計劃得逞的表情。他坐在出租車上,手裏拿著望遠鏡,透過車窗看向廢棄建築的方向,臉色難看的可怕。
出租車司機點了根煙,隨著他的動作,煙頭的一點火光在黑暗中晃動。
“怎麽了?”司機抽了口煙,“剛才不還挺開心的嗎,怎麽突然心情那麽差。”
名嘉真佑沒有說話,隻是捏著望遠鏡的手更用力了一點,指節發白。
剛才看到的那個人影,分明就是——
這一刻,名嘉真佑又回想起當年那個雨夜,忍不住輕輕顫抖起來。
地上的水窪,霓虹燈的倒影,黑衣黑傘,銀發長刀,還有那雙冰冷的藍色眼睛。
四周靜悄悄的,夜色昏暗。這一刻,名嘉真佑意識到自己從來沒有忘卻過去那件事。他仿佛又回到了昨日,明明今天沒有落雨,但是他又聞到了那股潮濕的雨後泥土味;遠處路燈的光線,也化成了當年一閃而過的刀光。
莫名的,名嘉真佑渾身生出一種幻痛感。他還記得自己如何狼狽地倒在雨水泥濘裏,疼得昏迷。
以及在最無助的時候,終於有人找到重傷的他,對他伸出手。
“月城警官。”名嘉真佑在心底輕輕念了一聲,終於從過去的記憶中掙脫出來。
他臉色變換幾次,最後沉聲對司機道:“開車,跟上去。”
司機:“跟哪個?”
除了天台頂樓那個人之外,還有那個戴著麵具的神秘人,以及跑路的蘇玳。
司機不知道名嘉真佑折騰一晚上究竟打算做什麽,也不知道這些奇奇怪怪的人都是誰,但他也不問,隻是淡淡說道:“不太好追。戴麵具的那個走的很快,另一個沒看清往哪個方向離開的,不一定跟的上。”
名嘉真佑冷聲道:“跟著從天台離開那個人。”
他的原計劃是跟隨戴麵具的人。但是在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以後,哪裏還顧得上別人?
他承認,他對這個人過分在意。
至於蘇玳和那個戴著麵具的人物,名嘉真佑還安排了其他手下在附近。
不過為了防止被人發現,那些手下沒有離得太近。麵具人和天台上的神秘人都走的很快,不一定能追的上。
司機沒有質疑,選擇了一個方向,按照名嘉真佑的要求追上去。
可惜經過兩條街,什麽人也沒有發現,看來方向確實沒有找對。
車子在路邊停下,名嘉真佑走下車來,四周空曠又安靜,路麵上灑著盈盈的月光。
在夜風裏,名嘉真佑冷靜了一會兒,最終閉了一下眼睛,恨聲道:“……我絕不會放過他。”
既然這個人又出現了,那麽遲早還有再有交集。
他要他死。
不,對於穿越者來說,死也太便宜那個人了。
他要那個人生不如死。
名嘉真佑心底恨恨地想。
正在這時,名嘉真佑安排去追蹤蘇玳和麵具人的手下也發來了郵件。
因為蘇格蘭在,手下不敢太靠近蘇玳,但是遠遠看著,並沒有其他人再和蘇玳接觸。
倒是那個麵具人差點追上。因為名嘉真佑早作準備,麵具人沒有預料到,繞了好幾條街,才甩開名嘉真佑安排的人。
看到手下所說的那個人最後脫身的位置,名嘉真佑眯了一下眼睛,半晌冷笑了一聲。
“警視廳附近?”名嘉真佑思索道,“身份有可能是警察,而且是今天晚上應該待在警視廳的警察……怪不得要撿走所有彈殼。”
如果那個麵具人開槍時用的是登記在冊的警用配槍,進行彈道分析後,有可能會暴露麵具人的身份。
警視廳的話,該怎麽查呢……
自從上次的格蘭威特事件後,警視廳內部的滲透難度,比以前高了很多。他的勢力很難深入警視廳。
名嘉真佑心中閃過幾個念頭,最後想到了一個人。
名嘉真佑拿出手機,找到月城林的聯係方式,看著對方的名字,莫名安心下來。
過了半晌,他猶豫了一下,給月城林發送了一封郵件。
果然沒有回信。
名嘉真佑想到月城林在商場裏被送上救護車時滿身的鮮血,忍不住抿緊了嘴唇。
月城警官還沒有醒嗎?不知道他怎麽樣了?名嘉真佑又想起那滴濺在自己身上的血,輕輕顫了顫。
他垂下眼睛。月光灑在他的身上,耳畔是簌簌風聲。
————
第二天,太陽升起,寒霧蒙蒙。
好疼。
月城林睡眼朦朧從病房的被子裏探出頭的時候,腰側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而且又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阿嚏。”
月城林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了三分鍾的呆,最後道:“我不會感冒吧,係統。”
【係統:原來你還會怕自己感冒啊?】
月城林:“……”
窗外的光線從窗簾的縫隙處透進來,病房裏照舊是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月城林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上午,而不是早晨了。
昨天睡得太晚,而且睡眠質量也不好。月城林有點沒精神。
月城林費力撐著床爬起來,這個過程中扯動腰部的傷口,頓時讓他輕輕“嘶”了一聲。
月城林扶著腰,臉色白了白:“這傷要多久才能好啊。”
【係統:如果你不安心靜養的話,可能一時半刻好不了了。】
【係統:不過好不了也沒關係,我看受傷也不影響你行動。你這不是挺能折騰的嗎?多厲害啊。】
月城林:“……”
係統是在陰陽怪氣吧!應該不是他的錯覺。
“我也沒幹什麽啊。”月城林歎了口氣,“我不就是在旁邊看了看麽。”
昨天晚上蘇玳見到的人,確實是月城林。
——昨天晚上,月城林決定半夜出門的時候,把係統嚇了一跳,在反對無效之後,忍不住教訓月城林到現在。
【係統:“就是”看了看?難道你還打算做點什麽?都差點扶著牆才能回來了。】
月城林:……
月城林身上有傷,昨天晚上確實過得很艱難。和蘇玳打電話的時候,他都是扶著欄杆站的——
實在是腰疼,而且好冷。
但是他之所以堅持出去,也正是因為所有人都知道,他身上有傷,難以行動。這個時候出門,沒有人會懷疑他。
昨天在商場搶劫案的現場看到蘇玳,月城林就隱約覺得不對。後來他又動用了不太常用的個人渠道,得到了一些消息,確定有人在盯著這個未成年。
不出所料,名嘉真佑。
那麽,既然商場搶劫案沒能讓蘇玳順理成章的“意外”身亡,名嘉真佑或者其他人很可能會再次出手。
月城林認為蘇玳是參賽者的可能性很大,但是還需要確認。月城林對蘇玳不算很了解,至少現在對方還沒有做什麽讓月城林特別反感的事,出於月城林的習慣和行事風格,不會對這件事完全置之不理。
更重要的是,月城林本身也想看看,還有多少參賽者在關注這個孩子。
因此,蘇玳和其他人質昨天踏入警視廳做筆錄的那一刻起,行蹤就在月城林的掌控之中。
筆錄之所以因為特對部的介入而結束的比較晚,也是月城林的要求,他從醫院出來畢竟還需要時間。
至於蘇玳的電話,做筆錄的時候,蘇玳的手機在警察麵前過了一遍,月城林哪裏還能不知道?
這一切細微之處的安排,誰也沒有注意到,一切都理所當然、水到渠成。月城林想要做的事,總是不動聲色地,發生在悄無聲息間。
當初格蘭威特就是在這種無聲無息的安排中,一步步落入別人的棋局。
“戴藝伎麵具的人……我對這個人倒是很好奇。”月城林若有所思道,“當然,他此刻應該對我也很好奇。”
以銀發藍瞳的形象出現,月城林是經過考慮的。
如果月城林不想被人注意到,他完全可以選擇低調一點的打扮。
但是月城林要的恰好相反。
月城林沒有忘記暗處的“一號”。這個人身份不明,而且很敏銳,在月城林的身份幾乎不會引起懷疑的情況下,還反複試探他了幾次。
我在明、敵在暗,風險很高。
因此,月城林也需要一個方便自己行動、幫自己吸引注意力的形象。
最好顯眼一些,能引起其他參賽者的注意,吸引“一號”的目光,讓月城林自己顯得不那麽突出。
“一號”不是懷疑自己嗎?月城林幫他找一個人更可疑的形象去懷疑。
至於銀發藍瞳,這還是月城林琢磨怎麽易容出門的時候,係統給出的建議。
說實在的,要不是係統提起,月城林都快要忘了自己還有過這個易容。不過月城林認為,係統的建議很好——如果名嘉真佑在附近,他還能順便搞一下對方的心態。
一想到名嘉真佑做過的事,若非月城林實在是受傷疼得難受,他可能昨晚都不著急走,再給對方加深一下心理陰影。
不過因為身體原因,月城林昨夜其實並沒有帶著長刀,也沒有帶狙/擊/槍,隻象征性地背了一個琴包。
——他人在醫院,半夜出門,去哪裏找狙/擊/槍和長刀,身上有把配槍都不錯了。何況就算有刀,他身上有傷,也未必用的動。
反正柯學世界的琴包,沒人知道裏麵裝了什麽,哪怕那真的隻是一個包,但是看起來都莫名有威懾力。
月城林反複思索時,就聽見門被推開的聲音。正在此時,手機也響了。
月城林隻好一邊抬頭看向來人,一邊接通電話。
看到電話上的名字,月城林抬手揉了揉眉心。
很好,剛剛還在想這個人,就接到電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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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城警官?”名嘉真佑擔憂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
“……偵探同學?”月城林一邊說著,看到推門進來的人是自己某位卷發同期,招了一下手,然後看見鬆田陣平身後還跟了一個人。
對方普通的臉加上一副眼鏡,月城林想起來,這人正是昨天的幾位人質之一。
“月城警官還好嗎?”聽到月城林的聲音,電話裏名嘉真佑似乎鬆了口氣,“我怕月城警官還沒醒,擔心了一晚上。你的傷勢……”
“我沒事,不要擔心了,偵探同學,”月城林笑了笑,對自己的受傷情況輕描淡寫,“倒是你,沒有被嚇到吧?”
鬆田陣平看到月城林正在接電話,也沒說話,隻是把帶來的便當放好,示意身後的人先等一下。
那個眼鏡男倒也不介意,點點頭,站在一邊。他的目光落在月城林身上,看的專注,莫名流露出一絲複雜的神色。
有懷念,有擔憂,有喜悅,有欲言又止的思念,最後都沉澱在那雙眼睛裏。
鬆田陣平愣了愣,暗暗多看了這人兩眼。
電話裏,名嘉真佑聲音輕鬆了一些:“我才沒有被嚇到,就是可惜想要送給月城警官的禮物,還沒有送給你呢。”
月城林笑了一聲。他似乎想動一下,但不幸牽動了傷口,痛感讓月城林忍不住又抿了一下嘴唇。
月城林沒有發出聲音,所以電話另一端的名嘉真佑並沒有注意到這短短一刹那的停頓。
在一邊看著的眼鏡男卻注意到了,蜷縮起手指,看向月城林腰側受傷的地方。
“你的安全比禮物更重要。”月城林語氣如常地說道。
“我很注意的,最近……”名嘉真佑似乎是無意地想要說些什麽,但又很快反應過來,不再說下去。
月城林怔了一下,挑眉問道:“偵探同學最近經常遇到危險嗎?”
“……啊,可能是最近運氣不太好,”既然月城林問了,名嘉真佑隻得不太好意思地苦笑了一聲,“前段時間家裏突然起火,還差點遇到車禍,沒想到昨天又遇到劫匪。不過最後都沒事的,月城警官不用擔心。”
“起火?確定是意外嗎?”月城林輕輕蹙眉。
“應該是吧……月城警官,是有哪裏不對嗎?”名嘉真佑頓了一下,有點憂心地問道。
突然,名嘉真佑像是突然想起來了什麽一樣,聲音一變:“對了,月城警官還記得那個照片嗎?”
照片?
月城林想起來了。在之前車站炸/彈案件中,木下昭夫為了給失蹤的兒子報仇,衝動之下決定讓鄰居以及整個車站埋葬在爆炸的火光裏。那個炸/彈雖然最終被安全解決,但是月城林和鬆田陣平都注意到一個疑點,就是炸/彈的來源。
以那枚炸/彈所運用的技術,木下昭夫不可能一個人能完成炸/彈的製作。因此,月城林懷疑木下昭夫背後有其他人慫恿。
雖然後來木下章雄的失蹤案成功結案,但是炸/彈的來源,依舊沒有追查到。背後似乎還隱藏著什麽幕後之人,引誘著木下昭夫,讓他為了複仇差點犯下大錯。
那時名嘉真佑也在現場,提起自己也遇到過類似的情況,並且拿到了一張疑似幕後之人“灰”的照片。
後來,名嘉真佑說要把那張照片給月城林送來,但是因為忙碌,一直沒能送到。
這個事件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也有參與。此時,鬆田陣平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一直在旁邊站著。月城林扭頭和他對視了一眼。
“我家裏起火的那天,剛好就是我和月城警官提起照片的那天,”名嘉真佑聲音凝重,“而且那場火差點把照片燒毀,還好發現的及時……”
說到這裏,名嘉真佑也察覺出不對,聲音越來越小。
月城林歎了口氣:“事情不太對勁,不像是普通的意外。你最近注意一點……找個時間,我們再詳細說一說。”
月城林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鬆田陣平和眼鏡男,沒有再說下去。
電話很快掛斷,月城林放下手機,看向戴眼睛的那個陌生人。
“不好意思,剛巧有人打電話來。”月城林說道。
“沒事,是我打擾您了,”戴眼鏡的男人搖搖頭,“您還記得我嗎?昨天我在珠寶店裏被劫匪劫持,多虧了您才能平安無事。”
鬆田陣平簡單道:“剛才我來找你,遇到這位先生在外麵等。”
月城林的病房周圍有人守著,一般人無法靠近。
被拯救的民眾想要當麵向警官表達謝意當然可以,不過需要有人領路才能進來。
“我還記得。”月城林眨了一下眼睛。
“我今天是想來感謝您的。”戴眼鏡的男人誠懇道,“您的傷……”
“沒什麽,”月城林笑了笑,“保護民眾是我的職責。”
戴眼鏡的男人認真地看著月城林:“嗯,我知道月城警官是這樣的人。”
月城是明明自己受傷,但是卻總輕描淡寫、不會表露出來,還要在電話裏安慰別人、為別人的事操心的那種人。戴眼鏡的男人在心裏想到。
雖然……對方打電話的對象,已經不是他。
看出來月城林精神不好,他也沒有多停留,好像真的隻是來表達謝意。他把自己帶來的禮物放下,認真向月城林道了謝,沒有再說什麽,很快離開了。
在臨走時,又深深地看了月城林一眼。
黑發青年坐在床邊,窗外細碎的陽光落在他的背後,逆光看去,好像鍍上了一層淺淺的金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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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病房裏終於隻剩下自己和鬆田陣平,月城林出了口氣。
“今天我陪你,”鬆田陣平說著,把便當遞過去。
月城林嗯嗯兩聲,接過便當。
他最關心的還是這個!一起床就要應付名嘉真佑這些人,真的好累。如果這時候再出現一份白粥蓋澆飯……
還好,並沒有發生如此喪心病狂的事。
鬆田陣平看著專心吃飯的月城林,過了一會兒,忍不住敲了敲桌子。
月城林抬頭看他,眼神無辜。
剛才他在打電話的時候,就用餘光注意到,鬆田陣平時不時皺眉盯著自己看。
“剛才是那個名嘉真佑的電話?”鬆田陣平抱著胳膊,挑眉道。
“……嗯。”月城林點頭,心虛道,“別擔心,我知道分寸。”
鬆田陣平:“很難不擔心。”總覺得你們越來越親近了。
“還送禮物?嗯?”鬆田陣平繼續道。
月城林:“……”
月城林曾經和同期們交流過,對於名嘉真佑,他並不算非常信任。
他的同期們也是敏銳的人,雖然因為名嘉真佑當年在爆炸案中對萩原研二的相救,他們並不想懷疑這個少年,但是多少也能察覺出一絲不對勁的地方。
每次遇到名嘉真佑都太巧合了。連這次搶劫案中,也遇到了對方。
“之前沒有查出這個人有什麽不妥,但是我感覺還是有點不對勁,”月城林輕咳一聲,“所以先觀察觀察他。”
“其實這次的案件中,我本來有機會在那兩個劫匪進珠寶店之前攔住他們的,”月城林沉思道,“但是當時剛好接到了名嘉真佑的電話,耽誤了一點時間。”
鬆田陣平聞言,也皺了皺眉。
不過這一點也不是什麽證據。名嘉真佑是為了給月城林買禮物才會進珠寶店、給月城林打電話,理由合理,至少對人質的例行問話中,並沒有發現對方有什麽不妥之處。
鬆田陣平盯著月城林看了一會兒,突然道:“不論你打算做什麽,別做太危險的事。”
月城林點頭:“當然。”
鬆田陣平有點懷疑地盯著月城林看。
月城林:“……”
昨天晚上才剛剛偷偷跑出去,被係統教訓到現在的月城林,麵對鬆田陣平的目光,實在沒底氣。
“不說他了。”月城林連忙道,“便當味道很好。”
“轉移話題,看起來有點心虛。”鬆田陣平摸了摸下巴,讓月城林一陣緊張,最後才說道,“便當是我做的。”
終於換話題了……然後還不等月城林鬆口氣,鬆田陣平忽然又湊近一點,盯著月城林的表情道:“你是不是晚上幹什麽了?”
月城林:“……”
“讓我檢查一下你的傷口。”鬆田陣平嚴肅道。
月城林:“……”
畢竟晚上活動過,傷口確實有一點點撕裂。
【係統:嗬。】
係統嗬的月城林直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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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川警視長到病房的時候,月城林正苦著臉試圖說服鬆田陣平,他晚上真的很聽話,真的不需要有人陪;真的會注意安全,一點事也沒有,傷口也沒有大問題,隻是愈合比較慢……
“警視長!”月城林向北川警視長投來了求救的目光。
北川警視長看到月城林這種表情,非但沒有幫忙,反而笑道:“是該有人管管你。”
月城林幽幽的看了一眼自家的頂頭上司。
怎麽都這樣呢!係統和鬆田就算了,連北川警視長也不給自己說話。
不過北川警視長畢竟是特對部的部長,是月城林的上司,鬆田陣平行禮後,瞪了月城林一眼,表示之後再繼續算賬。
月城林有氣無力地靠在床頭,道:“部長,老大,您怎麽來了。”
北川警視長平時的工作也很忙碌。
“來看看我住院的得力幹將,”北川警視長說道,“還算有精神,比幾年前那次要強些。”
月城林猛地咳湊出聲,給北川警視長使眼色。
鬆田陣平皺眉。
北川警視長不知道是無意還是有意,總之他忽略了月城林的眼神,繼續慢悠悠地說道:“幾年前有一次傷的嚴重。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休克狀態。嗯,這次強多了。”
鬆田陣平扭頭看向月城林,臉色更嚴肅了。
月城林:“……”這不是火上澆油嗎。
“那都是幾年前的事了,我現在都很注意了,很少再有受傷的情況,這次受傷也是實在沒辦法,”月城林苦著臉說道,“部長,以前的事就不提了吧。”
北川警視長講的事確實發生過。月城林其實也知道保護自己,能不受傷就不受傷,畢竟他是真的不耐疼。但有時難免會遇到一些危險的情況,也有偶爾受傷的時候。
也正是在這些年生死之間的磨練裏,月城林才能越來越成熟,受傷的次數也越來越少。
北川警視長無奈道:“好了,好好養傷吧。”
北川警視長也是真的重視月城林。比起上司和下屬的關係,北川警視長看待月城林,更像是看一個優秀的晚輩。
“其實我來,是有一個好消息。”北川警視長笑了笑。
月城林眨了眨眼,看向北川警視長。他想了想,開玩笑道:“我要升職加薪了?”
“猜的不錯。”北川警視長點點頭。
月城林:“……”他就是隨口一說。
“其實按照你的功績,早該再升一升了,”北川警視長說道,“不過因為你年紀實在太輕,所以才一直在商議。”
北川警視長說的確實如此。
按照月城林這些年的貢獻,他升職毫無問題,警視廳內部也不會有什麽質疑。畢竟月城林這些年的所作所為,所有人都看在眼裏。
但是他太年輕了。實際上,他的升職速度已經算是非常快的那一批。繼續往上,這個年齡幾乎沒有先例。
“其實這段時間已經在商議給你提升警銜的事了。”北川警視長笑道,“這次的搶劫案你表現很好,這個消息傳開後,更沒人對你的晉升有意見。上麵經過商議,已經通過,等你傷養好,你就是警視正了。”
雖然年輕,但是月城林的表現和貢獻,所有人有目共睹。他的晉升也算是水到渠成。
確實是個好消息。聽到這個消息,鬆田陣平替同期感到高興,輕輕揚眉,看向月城林。
係統也冒頭了。
【係統:不錯啊,警視正。】
月城林倒是比較平靜,眨了眨眼,問道:“那和現在的工作有什麽變化嗎?”
他現在是第四課管理官,警銜是警視,如果提升為警視正,那麽他的職位也會相應的提升。
提升成什麽?課長嗎?
月城林忍不住思考了一下。
自己現在做的工作,和課長有什麽區別?
雖然名義上是管理官,實際上他在第四課幾乎可以算是說一不二、全權負責,他實際地位和職責,和課長也差不多。
第四課課長是北川警視長“兼任”,但是誰都知道,北川警視長屬意月城林接替這個位置,隻等月城林攢夠資曆。
第四課內部,可以說也是把月城林當做課長來看待的。
現在提升警銜,無非也就是讓他更加名正言順一點……還是有那麽多工作要做啊,貌似沒什麽區別。
不過,確實也算是個好消息。那可是警視正呢。
月城林看著北川警視長,眨眨眼。
北川警視長笑了笑,忽然說道:“具體的職務這個還在商議,也不一定是第四課課長。”
這話一出,月城林和鬆田陣平都愣了一下。
不是第四課嗎?
“有沒有考慮不需要到一線的職位?或者其他課係,”北川警視長說道,“其實就算是繼續在第四課,警視正一般也不需要再經常到一線。”
其實很多管理官就不需要經常出外勤了。但是特對部第四課的工作特殊,月城林也免不了在一線跑。
而身處一線,麵臨的各種風險就難以避免。
“而且你不是不想加班嗎?”北川警視長說道。
像第四課這樣忙碌的部門其實不多,如果去其他部門,會輕鬆不少。
北川警視長一直想讓月城林接任第四課課長的位置,此時卻說出這些,其實也是給月城林一定的選擇。
如果真的很累,很辛苦,月城林也可以有別的選項。
月城林怔了一會兒。
“不急,還沒有定下來,”北川警視長笑了笑,“你的意願我們也是會考慮的。現在,你先好好養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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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城林可能要提升警銜的事,很小範圍的傳出了一些風聲。至於他有可能被調離第四課的事,倒是沒什麽人知道。
雲居江川外聽說了一些情況,來醫院看他的時候,沒忍住問了一句。
“該叫你課長了吧?”雲居挑眉道。
“……還不一定。”月城林歎了口氣,“把這些黑暗料理拿走。不要給傷患送這種東西啊!”
部門裏有一個熱衷廚藝的廚房殺手,實在是很無奈的一件事。月城林能想象出來的最黑暗的一餐,就是那位同事的鯛魚燒再加上白粥蓋澆飯。
“你一受傷,課裏又是我的工作。我之前受傷也沒有完全好全啊。”雲居悠悠說道,“這些吃的就是專門給你帶的,我就不用了。我們明天晚上去團建,到時候給你發照片。”
月城林睜大眼睛看著雲居。
雲居上次躺在病床上的時候,月城林去吃飯還專門給雲居拍照,這次風水輪流轉,竟然輪到了他自己。
月城林:“……我們還是來聊一聊工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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