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至晚還是被嶽濤帶走了，畢竟小江爺天生注定江湖戎馬，你總不能把他困在書案之前！
    臨走之前，蘇青鸞留下了他的基因樣本。
    同時在其他兩位主任的強烈建議下，做了個腦部ct。
    坐上回城的裝甲車，已經是白天了，卻也看不見任何日光，火山灰將一切都覆蓋了，時不時有巨獸的影子從帷幕上飛過，震懾那些人間膽怯的靈魂。
    嶽濤不停地打著電話報喜，而江至晚，睡了。
    入夢的第一時間，他就感覺渾身一輕，一隻素白的手，拽住了他的後脖領子。
    雅典娜那張素白的俏臉出現在她的麵前，她單手叉腰，仰天長笑：“姐姐我又殺回來啦！”
    她看起來是恢複了，隻是渾身上下那些金甲沒有之前那麽明亮。
    “恭喜恭喜。”江至晚陪著笑臉，“現在能把我放下來了不？”
    “不行！”雅典娜斬釘截鐵，“你跟唐納德打的時候，那一招一式是什麽玩意兒？”
    “那不是你揍我時候用的招式麽？！”江至晚反問。
    “是麽？”雅典娜撓了撓頭，這位智慧女神的記憶力似乎不太好！
    “那我幫你複習一下吧！”雅典娜忽然露出一個魔女般的微笑。
    慘叫聲再次響徹山穀，整整回蕩了半個小時。
    “你的體力似乎沒有以前那麽棒了！”被揍得鼻青臉腫的江至晚坐在懸崖上，看著扶著膝蓋喘息的雅典娜。
    “大傷初愈，今天算是便宜你了！”雅典娜瞪了一眼江至晚，她坐了下來，與江至晚肩並肩抬頭看著蒼鷹翱翔，青天無垠。
    “謝謝。”雅典娜和江至晚同時開口，說了同樣的兩個字。
    兩個人微微一愣，各自別過頭。
    “謝我做什麽？”雅典娜輕輕哼了聲。
    “謝謝你在帷幕前拚命替我擋了一掌。”江至晚搖了搖頭，“那一掌，你也沒有把握接下來的對吧？”
    “你死了我也得被抓走，所以沒必要感謝我。”雅典娜一揚脖子，一副老娘不需要你欠人情的模樣。
    江至晚笑了，這位戰神，身上總是帶著一股少女的倔強，他開口問：“那你呢？為什麽謝我？”
    “你為我找生命精粹的時候，挺盡心盡力的，我還以為你內心裏會非常厭惡西方神明！”雅典娜盯著江至晚的眼睛，“你不是不太喜歡西方麽？”
    “我隻是不喜歡用貶低東方來抬高西方的這種方式！”江至晚翻了翻白眼，“想什麽呢？西方也有許多偉大的文明，我父親的精神信仰是約翰·拉貝先生，我最喜歡的電影是《辛德勒的名單》。”
    “沒想到你還有那麽聖母的一麵？”雅典娜驚訝。
    江至晚呸了一聲：“我那叫英雄情結！英雄和聖母之間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
    “是什麽？”雅典娜問。
    “聖母犧牲別人，英雄犧牲自己。”江至晚低語。
    雅典娜沉默，她想了很久，悠悠歎了口氣：“就像你們傳說中的盤古，將自己的身軀化作日月山川，永鎮人間？”
    “我沒那個能耐，也沒那麽偉大！”江至晚低著頭，看著腳下數千米，鯨鯢拍岸，“我隻是不想丟了爸媽和爺爺的臉！沒有神的人間，隻能自己握住刀劍了！”
    “嗬嗬……”雅典娜忽然冷笑。
    “笑什麽？”江至晚問。
    “你這麽說，我忽然想起了盤古曾經說過一句話——西方的高階神話究其根本是一場神明內鬥，解救人類隻是順帶的，最終的結果是正義的神擁有了神國。”雅典娜低著頭，看著自己纖細的小腿，和包裹小腿的金色戰靴，“但是東方的高階神話，多是神明犧牲自我，為萬世開太平！”
    “究其根本便是我告訴你的——東方的神將自己看作人的父母，為了孩子甘願以血肉肝膽開路！”
    “西方的神將人視作奴隸和寵物，開心了逗弄一下，人們還以為諸神顯靈，不斷傳唱！”
    “這就是阻礙西方神，成為真正神明的原因……心眼小了，你如何心懷宇宙，感悟大道！”
    雅典娜說了好幾次自己見過盤古，她似乎對盤古很是信服，剛開始江至晚還不信雅典娜的話語，可是重複了那麽多遍，江至晚信了。
    不止信了，江至晚還覺得雅典娜被盤古洗腦了——她似乎把盤古的言論當做了標杆與信仰，怪不得為大世界火種找了個東方的孩子！
    “能讓我看看大世界智慧火種到底是什麽嘛？”江至晚看了看自己的身體，“我似乎感覺不到它的存在！”
    “你不是一直看著麽？”雅典娜翻了翻白眼。
    江至晚大驚：“是這片裂穀？”
    雅典娜不說話，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江至晚。
    “是腦海中的這天地？”江至晚極盡想象。
    雅典娜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紗x……”
    江至晚鬱悶了：“那是什麽？一直看著……”
    他忽然眼神大變，盯著雅典娜：“大世界智慧火種就是你？！”
    雅典娜瞬間站起，嘭地一聲把江至晚踢向對麵岩壁，張開紅唇大喊一聲：“好小子，我就知道你圖謀不軌，現在終於承認了吧，你一直在偷看我！”
    又是一頓毒打……江至晚還以為剛才的聊天是兩人難得的誠心交流，沒想到雅典娜隻是換了種方式來恢複體力。
    雅典娜一邊拳腳相加一邊大喊：“傳說中，我的父親宙斯懼怕我的出生，將我吞噬，但是頭疼難忍，讓火神赫菲斯托斯手持燃燒世界之火的巨斧劈開他的頭顱將我放出！”
    “而我吸收了世界之火的力量，誕生了智慧火種！”
    “但是盤古告訴我，我出生的時候，隻是普通的神明，但後羿射落的第八隻金烏化作智慧火焰落入西方的土地，將一片崇山峻嶺砸成深溝，那便是地中海！”
    “我在火焰落地之後誕生，吸收了全部的智慧火焰！”
    “同樣強大的火焰還有八種，不知道落入哪個世界，也不知他們的功效是什麽！”
    “我想，這裏是我的出生地，那八道火焰一定在這裏！”
    “江至晚，大夏的神給了後代好多路，找到一條，我們就有贏的可能！”
    “我賭你贏！”
    “拿命賭你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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