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浮生是水元素信徒，進入下水道後，你們抓不住他的。”廚師坐在了囚籠裏，發出一聲冷笑，他算是承認了江至晚說的事。
    “別費功夫了，等他回來報複吧！”廚師側目，看著江至晚，“你們聰明，但下次不會給你思考的機會！”
    邢菲聽見這話，轉身就要去那個地下避難所，江至晚拉住她的胳膊，把她拽了回來。
    “幹嘛？”邢菲問。
    “咱們江湖小隊一共六個人。”江至晚輕輕搖頭，“你覺得，當臨時交戰，另外兩個休假人員會躺在家裏睡大覺麽？”
    邢菲眨著嫵媚的大眼睛：“可是，他們要去哪兒攔人呢？”
    “下水道結構複雜，千變萬化，但是隻有兩條通道，一是汙水處理廠，如果他不想被機器攪碎的話就不會去！”
    “第二，就是湘江。”
    廚師聽見這話，臉都黑了。
    ……
    黑暗的流水，發出嘩嘩嘩的聲響，下水道裏的老鼠輕盈地順著角落飛馳而過。
    腥臭的味道圍繞在趙浮生的左右，這個男人像是一條魚一樣在雨水道中飛速前進。
    前方的出水口就是湘江了。
    “姓江的可真聰明，那雙眼睛賊毒！下次一定要把他的眼珠子剜出來！”他發出一聲冷哼，加速衝向出口。
    忽然麵前的流水流速刹那間變緩，一股極寒從麵前襲來，水流刹那成冰。
    “有埋伏！”他心中大驚，刹那間轉身，向後遊去。
    那一刹那，流水之上寒芒一閃，他就感覺下身一麻。
    雙腿被凍在了寒冰裏，隻剩上身向前遊去，身後一路鮮血。
    他回頭，隻見寒冰之上站了一個小蘿莉，穿著一身水手服。
    她雙手持三刀，臉上帶著冷峻的微笑。
    “出雲，月矢春櫻，第一次用三刀流，獻醜了！”
    趙浮生臉色死灰，也顧不上自己被一刀兩斷的身體，拚命往前遊。
    可身前的流水上飄著一塊寒冰，寒冰上有個坐著輪椅的少年。
    他從趙浮生的身上掠過，把他凍成一塊寒冰。
    謝城安低頭看著趙浮生，臉上寫滿了兔死狐悲：“你的腿斷了，我把你冰起來，免得失血過多……這方麵我有經驗！”
    趙浮生的臉上填滿了屈辱與不甘，冰裏還有兩隻水耗子和他凍結在一起，那耗子腳就踩在他的臉上，他甚至能看見耗子被冰凍前驚恐至極的表情！
    戍邊人的刑訊分隊親自來帶走了趙浮生，這是他們捕獲的，指揮級別最高的元素信徒。
    人前腳被帶走，寧南秋後腳就打來了電話：“小江爺，您不是在休息麽？怎麽又跑出去建功立業了？你們小隊之前的任務積分還沒算完呢，算不過來了！”
    “都一天了，還沒算完？”江至晚反問。
    “你們帶來的每個出雲人，我們需要計算他們的勞動價值，三千多件文物也要分析價值，還有從北美整理來的那些情報……”寧南秋越說越快，“你以為戰功計算那麽容易的麽？對了，待會兒你回營地一趟，有一個高層緊急線上會議！”
    “我就是個新人小隊長……參加高層會議？”江至晚接著反問。
    “您是小江爺，您是天榜第一，您在傳承者中是什麽地位？在鐵軍們心裏是什麽地位？你生是榜樣，死是圖騰！”寧南秋在誇讚江至晚，可江至晚總覺得他在詛咒。
    “嗯？我不是天榜第二麽？”江至晚忽然問。
    “天榜和地榜都是昨晚更新的，你功績太高，蓋過李杯雪成為了天榜第一。”寧南秋壓低了聲音，“不過你也別小看李杯雪，那小子帶著幾個人，硬生生從兩個裝甲旅手裏搶來了八伬鏡和從大夏搶走了幾尊佛頭，還有一些黑科技設計圖。”
    “而且這小子相當會藏拙，雖然覺醒了荒古，但整天裝傻充楞，加上戍邊人對他的保護，這才躲過了神明的直接襲殺！”
    “行了，具體的等到了基地再說！”
    “將軍召開的緊急會議，應該是出大事了！”
    寧南秋掛斷了電話，江至晚在瓢潑大雨中若有所思。
    當時他在前往九州的直升機上，就聽說了對九州鼎有反應的天才被直接抹殺的事情。
    後來新人們第一天踏出戰場，又有一個荒古傳承者應該極其亮眼的戰鬥能力與指揮能力，被極光抹殺。
    現在想來，他們應該就是在尋找“大世界智慧火種”的繼承者，那兩位天才也算是遭受了無妄之災！
    這些時間將軍府查明了他們的攻擊方式，妖族或是神之子一旦確定了可疑的對象，用自己的生命引來神威，與天驕同歸於盡。
    所以周子義一直在確認江至晚和林染的底細，遲遲沒有發動攻擊。
    看來這個叫李杯雪的家夥當時應該是察覺到了危機，讓自己看起來不太聰明。
    裝傻，還不能被神之子或者妖看出來，這是極有難度的。
    像林染那種二愣子，想裝聰明都裝不出來，周子義跟他呆了幾天，隻坑了他幾次，也絲毫沒有同歸於盡的想法。
    “能忍人所不能忍，則成人所不能成，這個李杯雪大有前途！”雅典娜也做出了與江至晚相同的評價。
    有直升機來到古鎮，把他們接回營地。
    整個古鎮遭到了毀滅性的破壞，好在防空警報讓將近七成的工人進入了防空洞中，免遭厄運。
    程星淼趴在舷窗上低頭看著，輕聲感慨命運無常。
    如果江至晚沒有來到這裏，這些人今天應該不會死，但或許過幾天，沈大廚把炸藥遍布城市各地。
    他們會和另外七成人，會和這座城市裏其他數萬人一同喪生。
    整座古鎮的人甚至都不會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更不會知道，是他們的負責人和他們熱愛的大廚聯手策劃了這場爆炸。
    你永遠不知道死神用什麽理由帶走你。
    甚至可能，無需理由。
    程星淼默默地看著，直到飛機升高，古鎮變作一個小小的黑點。
    “我看過很多書，作者把命運前的人們比作螻蟻。”
    “我覺得他們說錯了，人還能看見螻蟻，可命運根本無視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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