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自己在胡說八道些什麽嗎？”新雅典娜嗤笑地看著江至晚，“想策反我們？你把神明當做傻子麽？”
    江至晚輕輕搖了搖頭：“策反？我隻是想不明白你們在做什麽！”
    “對於真正的造物主來說，他看待每一個生命，應當像看待他的孩子，讓他們自由生長。”
    “但他更像是一個暴君，妄圖湮滅任何脫離控製的事物。”
    “你們神明也會進步，也會成長的對吧？”
    “成長到有那麽一絲絲威脅的時候，他會做什麽呢？”
    “勸阻你們？還是幹脆再次回收，重新生成新的神明？”
    “對了，你有沒有學習過大夏的文化？知不知道功高震主？”
    狗日神搖了搖頭，新雅典娜則是冷笑：“任何神明的功績，都是因為主的委派和賜予！”
    江至晚幹脆在水柱上坐了下來：“對啊，委派和賜予！他賜予你們的東西，隨時可以收回，那麽你們辛辛苦苦在這裏拚命是為什麽呢？”
    “為了完成他交代的任務？那你們可以得到什麽呢？”
    “什麽都得不到？你們就像是一個個機器聽從著每一個指令？”
    “為了他拚到死為止？他會為你們落淚或者惋惜麽？”
    “不會，因為你們隻是機器，機器壞了，就把零件收回去重裝，又一個雅典娜，又一個阿努比斯誕生了。”
    “你們創造的功績，拱手送給了新人，沒人會記得這副軀體裏，曾經有過兩個，三個，甚至更多不同的靈魂！”
    “作為生命，咱們努力總得有目的是吧？”
    “我的目的是令大夏萬民安居樂業，闔家團聚，對得起‘小江爺’這個名號。”
    “你們呢，你們的目的是為了幫造物者做事，然後成為下一代神的養料？”
    狗日神開口：“當然不是！”
    “那你為了什麽？”江至晚忽然拔高聲調問他。
    狗日神沒說話。
    江至晚繼續開炮：“我們大夏還有一句話，叫做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憑什麽造物者的地位一定比神明高？就因為他創造了你們？”
    “照這麽說，孩子的成就一定比父親低？一代不如一代？”
    “我覺得你們被造物者pua了！”
    “我的領導總是要我聽話，我偏不！我要偷偷攢戰功，找一天超過他，成為他的領導！”
    “誰特麽天生就是奴才？”
    狗日神一張狗臉都快癟紅了。
    “是不是覺得很絕望啊，你們又打不過造物者，於是逃脫不了當機器的命運？”
    “沒事，我們大夏還有一句話——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就造物者給你們的那點報酬，你們拚什麽命呢？”
    “還不如趁著外出作戰的機會，互相結識，私下商量——結黨營私會不會？改天我送一本《和珅傳》送給你們！”
    “或者你們感興趣的話，我給你們講一講李世民的故事，他爹建立了王朝，但發現開國功臣全是李世民的人！”
    “就好比造物者一統的世界，忽然發現手下的主要戰鬥力都聽命於狗日神！”
    “到時候，神明的命運是不是掌握在神明自己的手裏了？”
    狗日神堅定地搖頭：“你說得不對！”
    江至晚心中緊張，覺得自己偷換概念被發現了。
    造物者和神明的關係不像是李淵和李世民，更像是李世民和他手裏的幾把刀。
    但他還是雲淡風輕地笑著：“哪兒不對？”
    “不知道，但就是不對！”狗日神梗著脖子說，一邊回頭看向智慧女神，“他說的是不是錯了？”
    智慧女神一言不發。
    “難道說對了？”狗日神看見智慧女神都不說話，心裏頓時泛起了嘀咕。
    “滾吧，別在這裏蠱惑人心！”新雅典娜對著江至晚冷喝一聲，“你還是管好你的大夏吧！”
    “這一次獸族，蟲族，妖族，不會和你們起正麵衝突，造物者命令他們隻狙擊人類的天驕。”
    “一個天驕，勝過一百萬個蠢材！妖族的連環陷阱和圍點打援，你們的年輕人應付不了，等著替他們收屍吧！”
    她說著，拎著麵前的狗頭神後退，退到霧霾之後，讓江至晚看不清他們的身影。
    似乎是不想讓阿努比斯這個智障再受到江至晚的影響了。
    江至晚身下的水柱緩緩下降，他看著進入霧氣的兩尊神，心裏暗暗發笑。
    “口才不錯，騙過神明並不容易，你是怎麽找到這個切入點的？”腦海中真正的雅典娜此刻終於開口。
    “因為我真的站在他們的角度去考慮問題。”江至晚聳肩，“真誠是最好的武器，真話才是最大的謊言！”
    “這蠢貨，把戰爭的目的和細節都透露給你了。”雅典娜嗤笑一聲，然後語氣嚴肅了起來，“但她是故意的……”
    江至晚點頭：“按照她的說法，獸族，蟲族，妖族隻聽命於造物主，這樣看起來，眾神更像是督戰的，而不是指揮官。”
    “或許，她也開始意識到造物主對於神明的防範了吧？越來越聰明了！”
    “那是！剛才我在問靈的時候……對了，問靈的時候你怎麽召喚不了你？”江至晚疑惑。
    “沒有頭盔的情況下，你的思想需要完全集中在問靈上，無法感知到我，自然產生不了聯係。”雅典娜解釋，“說說吧，發生了什麽！”
    江至晚劈裏啪啦，口水橫飛地講解了一下，尤其是自己計算鎖鏈秋千的那一段，講得那叫一個驚心動魄！
    “是不是覺得自己的物理學得很好？”雅典娜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江至晚。
    “一般一般，比牛頓差點！”江至晚謙虛。
    “下麵的岩漿是煉獄鬼火，精神力量附加死亡力量。”雅典娜翻了翻白眼。
    “然後呢？”江至晚問。
    “那種東西，你憑著龍驤逐日，直接遊過去不就完了麽？”雅典娜無語。
    江至晚尷尬地抬頭看天，順手拿起無線電轉移話題：“喂喂喂，荊州指揮中心麽？美人計和色誘……啊呸，圍點打援和連環計知道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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